刘草草和韩义民在刘天这里安心多了,刘天说了,就是他们突然把这儿包围了,冲进来翻个底朝天,我可以保证绝对搜查不出你们,说明刘天这儿还有绝密的设置。
韩义民有点焦急地问刘草草,草草,你们那次偷袭日本侨民上海福利馆的老板宏原太郎的资料秘库,你们后脚到,资料前脚已有人袭走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刘草草道,我想肯定是地下党。
“后来这些资料呢?”
“不翼而飞,没有下落。”
“我们要千方百计找到这袭取资料的人。”
“这等于大海里捞针。”
“你们特工队的任务不是专门获取地下党组织的一切情报吗?”
“老黄历啦,我们是了解地下党上下组织的一切,那是在日本占领上海之前,现在地下党组织的所在地恐怕都成遗址啦!”
“也许那里还能找到点线索。”
“不可能了。”
“你怎么就这样肯定?”
“我相信地下党人不会自己送入虎口被擒。”
“自己送入虎口被擒,什么意思?”
还在日本人占领上海不久时,刚叛变的何四宝和马文龙显示效忠日本,急于要立功的时候,一天夜里,乌云蔽月,两人带领着日本兵和黄协军悄悄出动了,刘草草发现后紧跟上了,找机会除了两叛徒,他们人多,一直在急行军,走过衡丰桥,进入闸北,这路她很熟悉,是辇地下党总部去的,果真是,较近的时候,他们放缓了脚步,开始部署,要包围总部,刘草草看不妙,防有情况,立即开了两枪报警,敌人听见枪声,特扑前去包围了总部,总部地下党二十来人正在秘密开紧急会议,立地与敌人交上火了,地下党是一面还击,一面撤退,谁也不知道地下有暗道,到敌人攻进去时,地下党已全部安全离开了。
韩义民听了高兴得像小孩似地蹦跳起来道,说明我们地下党还有组织地在活动!平静下来后又说,你为我们立了大功。
刘草草道,不说功不功了,我现在才想国共两党不应该明争暗斗,导致国家更加贫穷、落后、混乱,使日本人钻了空子,陷中华到了危险的边沿,过去我太幼稚了。
韩义民道,莫自责,是历史事实教训了我们,要挽救民族危难,中国人必须要紧密地团结。
刘草草道,这么重要的地方,即使现在是空巢,日本人也不会放过,再在全上海撒网,不仅总部,就是分枝,日本人必定都在盯着,我们去,正中计。
韩义民:好不容易地得到了组织的一些信息,好像一个在外的游子寻到了家,虽是空巢,但魂气永存,多么吸引我想去吸一口那里的气息,我们就到总部去。
刘草草:好,我们去。但多带几把手枪,多准备点子弹。
“是要准备一场战斗。”
“日本人还没有抓到地下党的头,还没有把地下党人剿绝,完全有可能。”
闸北贫民区“11号”,是地下党上海的头杨汉才的绝密驻地,全上海人都不知道,就是邻居也毫不晓得,刘草草是特这个工的,搞这一行的,所以能特到,但也很不容易。
在淞沪会战中,闸北是两军争夺十分激烈的要地,地下党在这里为十九路军暗送秋波,成为后勤,担架队的策源地;贫民区也没逃过日本飞机狂轰滥炸的累累残痕。
两人打扮成要饭的叫花子,蓬头散发、穿着破烂不堪,出现在这儿贫民区,挨户乞讨。
两人穿街、巡巷到处找。贫民区损坏得已经认不出原来样子,但是刘草草领着韩义民还是竭尽全力找,终于认出来这个似是而非的房屋,可是已东倒西塌,锁着门,似已久无人居。两人问邻里,邻里摇摇头,不知是不敢说,还是真不知清楚。
一直等到黑天,家家早早地就熄火了,无一人走动,一片死寂。偶尔闪过一下怪声,像是鸱鸮,也像是鬼嚎,令人毛骨悚然。
韩义民说:“我不相信这儿真的就这么平静!”刘草草道:“应该是这样的。”“我想再等等。”“你愿意等到啥时候,我就跟你到啥时候。”“夜越深越凉啊!”“有你的话就行了。你的话比什么都热。”
韩义民多么想马上找到自己组织的什么人,能开起头,打开缺口,然后轰轰烈烈起来,这是任务,重大任务,是组织特地交给他的,对他的信任,他多么希望能完成,圆满完成。
两人隐蔽着,等到深夜,韩义民一惊说:好像有什么动静!刘草草道:没有动静。是你想入非非吧。”
韩义民说:我们来个投器探路吧。
刘草草道:投器探路!怎么投器探路?
“发一枪,看有没有动静。”
“发一枪,如果有情况,就成都动起手来了,这样分不清敌人与自己人。”
韩义民说:那向房子那儿投块石头。
刘草草道:不如我悄悄靠近房子去探看。
“那有情况太危险。”
“这是平常。相信不会有太专业的高手死守在这儿日夜放哨,一般的人就是围上来我也不怕,借此可以判断他们是非。”
韩义民:要去我去。我靠近房子。你在这儿隐蔽着。
刘草草:我对上海情况熟悉。
韩义民:我已观察好地形了,旁边就是苏州河,有水我比鱼还灵活。
刘草草:哦,所以扬名水魔!
韩义民:行啊,这个时候还能说笑。
刘草草:上海现在什么地方都有日本人插手,我懂日本话,一听就能辨别是什么人。
韩义民:还是我去,若真有情况,难知深浅,如果打起来,看不妙,你就赶快撤离,我自会脱身。
刘草草:怎么脱身?
韩义民:投苏州河里,他们就找不见了。
刘草草:还是我去。
韩义民还是道,我去。说着就装作鬼头鬼脑,东察西看地往房屋走,到门口,既往里探头,又管顾周围。突然,真从四面烂房里窜出来十数个持枪的皇协军和日本兵把他围住了,问他是干什么的?韩义民说他是要饭的,夜里天气冷,想找个地方睡觉。
一皇协军端着枪逼问他,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韩义民道,这儿是一个被打仗、轰炸,成了破烂不堪的地方呀。
“你鬼头鬼脑地偏要找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要饭,走到哪儿算那儿。”
“老实说,你来探什么消息,谁叫你来的?”
“你说的是啥意思?”
“别装痴卖傻了,不说一枪崩了你!”
“一枪崩了我要饭的,你划得来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真是要饭的。”
“你不是,老实讲,讲了就放你,否则就抓你进板房,老虎凳、辣椒水、烙铁,用不完的刑!”
韩义民看他们不会放过他,索性放口道:看你穿的这身狗皮,为谁这么嚣张,八代人都为你脸红!”
“你这臭要饭的!”
“比你有脸得多!”
那个皇协军气绝,端起枪真要毙他,韩义民机敏地一闪,子弹射中了身后的皇协军,一下乱了起来,日本兵领头的奔来了,问怎么回事,这皇协军战粟着说,我是毙这地下党的,他闪开了,日本军头看死的是皇协军,没在乎,问他是地下党,这皇协军说,来找地下党的肯定就是地下党,日本军头道,把他铐起来,带走!韩义民瞬间拔出手枪,举手这个日本头就倒地了,当即一片大乱,韩义民又突然一个特技动作,一手拽过另一个日本头的手枪,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同时噼、噼地打死了几个日本官兵道,谁敢动!其他日本兵还皇协军围住了韩义民要射击,韩义民真很危险,刘草草早看在眼里,她是特别敏捷的神枪手,乓、乓、乓,将几个日本官兵全打死,,又一枪,韩义民手里的日本官也垂下了头,她走了过去,皇协军全部跪下求饶。
韩义民举枪问一个皇协军: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监视这儿。”
“监视多长时间了?”
“从日本人占领上海以后一直在轮流监视。”
“为什么要监视这儿?
那皇协军想这是不让讲的,于是道:我们是听命令,叫轮流监视这儿我们就轮流监视这儿。
韩义民道:你还不老实,别人说了,当心你的命!
“我说,我说。为了抓地下党的头。”
“抓到没有?”
“没有。”
“发现什么情况了?”
“有过一次情况,十来天前的一个深夜,地下党在这儿开会,被日本军全部包围了。”
“结果怎么样?”
“外围打了一仗,里面的人全跑了。”
“里面的人全跑了?”
“就是全跑了。不知怎么都不见了。日本兵与我们翻遍了这儿,结果什么也没有翻到。不信你问大家。”
其他皇协军立即回话:就是,就是。
韩义民又问:你们怎么知道这儿是地下党头的地方?
“审讯出来的。”
“审讯谁了?”
“审讯了何四宝和马文龙。”
“你怎么知道的?”
“这谁不知道。他两天天带大家去抓人。”
“都要抓谁?”
“国民党、地下党,有怀疑的都抓。”
“抓到谁了?”
“天天都有抓到的,谁我们就不知道了。”
“关在那儿?”
“详细的我们不知道。听说特殊的大头都关在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面宪兵营里。”
“最要抓谁?”
“现在最要抓的是天妖和水魔、地下党的头、国民党的头、反对日本人的人。”
韩义民向其他皇协军说:你们讲是不是这样的?
皇协军们都道:就是这样的。
“你们可知道全国老百姓是怎么样骂你们的?”
“知道。我们是没有办法呀。”
“没有办法?你们是中国人呀。都像你们这样中国不马上就亡国了,正中日本人的意。日本原想要三个月灭亡中国,如中国真灭亡了你们就是奴隶知道吗,淞沪会战中为什么中国军队好几个地方战士为了守卫国土,坚持到最后一个战斗牺牲;三个月日本人没有把上海打下来,说明日本人已经打不胜中国了,想想你们会是怎样的下场;为什么中国人唱着义勇军进行曲不畏生命而战斗:“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你们怎么就没有办法?日本人迟早要失败,被赶出中国的,清楚吗?
“是的,是的,我们知道了。”
“今天就都饶了你们,不要忘了自己是中国人,你们好自为之吧。”
刘草草和韩义民,两人离开闸北贫民区,刘草草赞赏地说:好一番巨龙吐珠,如长江在洗礼,我惊讶地一次又一次领悟你满腹经纶,不知你还有多少我想不到的惊喜!韩义民道,在你面前我不出丑就算不错了。两人难得开始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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