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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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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改 第八章 上海的风云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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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草草想,在外边灭了何四宝和马文龙没有可能了,在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门口灭了他两也没有可能了,怎么办,不赶快灭了他两就是罪孽。当夜,天气有些风,时而刮得树枝沙沙响,这是机会,凭她来无风去无影的特技,潜进日本司令部去,刺探何四宝和马文龙的起落,找寻机会,趁已深更,刘天家的人都睡着了,院内一片寂静,刘草草黑布蒙脸,一体灰色紧身衣,毫无声息地开了房门,轻步走向后院,从围墙上跃了出去,躲躲藏藏来到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围墙跟,避开巡逻兵和移动的探照灯,步若流星,轻健敏捷,从暗处越了进去,飞檐走壁地在房上奔跑,四处观察。

    司令部内明暗岗哨巧布,巡逻有序,警防严密。训练场上还在刀光剑影,满场地日本兵和皇协军还在练武。

    刘草草听到了动静,不惧危险,脚生云似地向练武场靠近。

    习武场上,两个武术高强的黄学军正在教几个日本浪人特技。日本浪人的刀剑拳脚虽水泼不进,但特工将中国武术的铁扫帚功、轻功、占花功、分水功、点石功等数十种功法融合到了一起,耍得出神入化,不能不叫傲慢的日本浪人折服。刘草草越看越憋气,汉奸、狗腿子太恶心,愤恨都教了日本人,这不叫日本人多杀中国人吗,刘草草真想举起枪立即把这两个败类灭了,但压住了气,她是来杀何四宝和马文龙的,不能抓住芝麻丢了西瓜,紧要的要尽快杀了那两个,可是不见他两的影。

    刘草草正怒火万丈之际,有几个不小的日本军官走近练武场,不少人围着,她一眼就盯出其中还有何四宝和马文龙,两人别着手枪,竟耀武扬威起来了,她义愤填膺,愈加仇恨,立即掏出手枪,扣起扳机,正在瞄来瞄去,在想一发枪未知将成什么样子, 谁死谁活,而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一定得让他两死,突然被背后人把枪压下了,刘草草一惊,回头看是韩义民,正张嘴,韩义民立即捂住了她嘴。

    刘草草还是小声叫:韩哥,你怎么来啦!

    韩义民:我就担心你会如此。

    “不抓紧杀他们没有时间啦,正好何四宝和马文龙到场了,是杀他两的好机会。”

    “不能开枪,这儿是什么地方,我已经探测过里面,到处是暗阵,十分森严,一发枪你就走不了啦。而且一枪能灭了他们两人吗?”

    “我没有打算走。会挺上去强杀。”

    “这必定会适得其反,使自己白白送命。”

    “我相信我的能力。”

    “不仅要除了他们两个,比除了他们两个更重要的事多着呢!”

    “顾不了那么多啦。”

    “必须要顾。这里不是细谈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赶快走,一被发现,我们就入瓮了。”

    韩义民硬拽她走。如不是韩义民,她未必走,会冒死行动。两人毕竟都训练有素,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鬼神都怯唬的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回到了刘天家的院,刘草草还是悻悻不平。韩义民道:“我们要冷静下来,不能成困兽犹斗啊!”

    刘草草压抑不住自己:“我能冷静下来吗!我怎么能冷静下来!何四宝和马文龙不灭,我的生死是小事,上海每一天要死多少人!要受多大伤害!上海会日日天翻地覆!人人不得安宁!”

    韩义民一听,也瞪起了眼,问:“那两个是什么人?”

    “是我同组织的兄弟。”

    “你同组织的兄弟!怎么回事儿?”

    “说来话长。”

    刘草草可停下了话,没有说下去。韩义民看出什么来了道:“信不过我?”

    “是有点,我不知该不该讲述这一切。”

    “我可并不忌讳你。”

    “忌讳!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天妖。”

    “嗯——!”刘草草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是啊,我也该十分地相信你。”刘草草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水魔。”

    韩义民也一怔道:既然是彼此彼此,你就该听我劝,不能走极端,天塌下来我两一起顶。”

    刘草草:“不管你怎么劝,这两个人我必须要朝不待夕地立即去除了。”

    韩义民:为什么非要冒着自己命?

    刘草草显得极其幸酸。“我是乱刀绞心似地在杀他两!”她竟流下了眼泪。韩义民掏出手绢,亲手去给她檫着道:怎么这样伤心?

    何四宝和马文龙原是上海五人秘密特工队队员,直属军统领导,四个男士,一名女将,都是精选了又精选出来的,女将就是刘草草——出了名的天妖”,还是队长,她还经过了美国特培的,谁都不知道她的真名是林也。这五个人技艺相当,各有特长,一直团结紧密,如亲兄妹一般。四个队员都很信服天妖,何四宝和马文龙还很爱她,在无数次的风风雨雨中,他们都很勇敢坚强,愿用生命来保护她,她深为有这样四个队员感到骄傲。他们的秘密任务,摸清上海地下党的大小组织,成员、驻地、所有活动细节等;摸清上海日本侨民和日本军政界的组成、阴谋、活动等来龙去脉。韩义民听到她把对待地下党的话都说出来了,骤觉一惊,这给他们组织知道真没命的,尤其是军统又特别残忍。但是韩义民清楚她不是没有理性的人,不是出卖组织的人,而是出自一种无畏,一种大义。而韩义民道,你真不要命了!刘草草道,怎么,难道你还会去报告军统不成!韩义民上去握紧了她的手说,崇高,大义凛然,我理解,谢谢对我的如此信任。刘草草道,你还只知其一,就是军统的头在这儿我也坦然以言,我还在乎命吗!韩义民去倒了一杯水来,喝点水,慢慢说。刘草草喝了几口水又道,事情十天十夜也讲不完,只从“淞沪大战”讲起。对于日本人的野心、一举一动等的情报我们是窃探得一清二楚的。日本公开扬言“迅速拿下上海,三个月灭亡中国。”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的样子已经摆着,松花江的凄歌已传遍全国。如果日本人迅速占领了上海,中国就危险,上海又将是什么样子,多么可怕。而不可回避的淞沪大战开始了。日本军投入了八个师团和二个旅团,20余万兵员。早就在上海埋伏的日本侨民就有十五万,极大部分人是特务间谍,对上海的街巷、渠沟都摸得一清二楚,准备着内应。中国也动用了海陆空全部力量。投入最精锐的中央教导总队及八十七师、八十八师等148个师,62个旅,80余万人。但中国的装备条件落后于日本一个世纪,微弱的海军并没有战斗力;陈旧的飞机、坦克还不到日本的十分之一。而中国军无惧以绝对弱势却勇敢迎战强劲的日本军;

    淞沪会战8月13日打响。是夜,十一点三十分,风雨交加,盐泽令七支军一齐发动,分七路,向闸北中国军阵地偷袭猛攻,妄图一举成功。闸北正当我第一阵地中央位置,若闸北一失,我军南北拦中被切断,后患无穷。值此,我军通电全国,“光薡等分属军人,惟知正当防御,捍国守土,是其天职,尺地寸草,绝不放弃,为救国而抗日,遂牺牲至一卒一弹,绝不退缩……”。我守军顽强迎战,战火激烈,双方都死伤数百。直至日本军被击退。日本海军第三遣外舰队司令官盐泽幸一感到羞辱,大骂陆战队指挥官鲛岛具重大佐无能,便亲自下舰登岸,到虹口公园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筹划进攻,令以装甲车冲阵。鲛岛具重得令,集中军中三十辆装甲车,分给各路进攻部队,不一刻,装甲车纷纷出动,向中国军街垒冲去,轰轰隆隆,震动马路,行进迅速,眼看冲阵成功,鲛岛得意起来,可突然一声巨响,大街中央一辆装甲车已燃成一团火球,惊魂未定,又几声巨响,接连三四辆装甲车都被炸毁,化成火球,日军其余装甲车乱钻乱撞,夺路逃回。十九路军战士们,夹着十数个绑在一起的手,向逃窜装甲车撵去。此战,盐泽令装甲车强攻一夜,不但未得闸北,且死了半数官兵,方知十九路军擅近战、巷战、夜战,是支善战的部队。日军调整部署,急令编成海军第三舰队,令海军中将野村吉三郎为司令长官,统航空母舰二艘,辅助战舰三十艘,飞机一百架,陆军一个旅,开往上海。野村到上海令盐泽统海军陆战队继续猛攻闸北,牵制十九路军主力,自己亲统新到部队,集中攻击吴淞口要塞区。我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戴戟也调整部署,令翁照垣率所部一五六旅增援吴淞口守军,令沈光汉所部第六十师属下邓志才第一二〇旅进驻闸北加强防卫。翁照垣统军半日越野九十里,到吴淞口要塞时,已是炮声隆隆,杀声阵阵,烟尘蔽日,不知日军究竟有多少,三面围住了吴淞炮台,数百日军竟已冲上炮台与我守军肉搏,混战混杀,将士们见势危急,未待下令,直冲而上,从背后杀进敌阵,日军见背后忽有中国军队铺天盖地而来,机枪步枪横扫,手乱飞乱炸,突然腹背受敌,死伤无数,仓皇溃逃。吴淞要塞没有失守。双方死伤惨重。

    日本继续激战,内阁大臣白川义则受命为海上派遣军司令亲自出动,统舰船百余艘,数万援兵,一应粮弹器械迤逦十余地,远航一千海里已进入长江口。白川义则在“妙高号”上秘密开会,他端坐中央道,“在座的有大将司令官两员,中将师长与舰长司令官五员,少将十余员,我们已动用了我国陆海军精华,飞机几百架配合,正在轰炸上海,目的我们要迅速攻下上海,为迅速攻占全中国打下基础,三个月一定要占领全中国”。白川义则的日本军舰船,由吴淞口向西沿长江南岸划过宝山、月浦、小川沙、浏河、茜泾、直到戚蒲塘河口七丫口,他指着七丫口道:“我若兵分两路,一支军继续沿吴淞、江湾、庙行、闸北一线佯攻,拖住正在那里的中国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六七万兵马布防的主力,而我却出奇兵,利用我舰载兵机动优势,沿长江西上,在此登陆,再包剿中国军后路,不论是东取浏河、嘉定,还是南取太仓、昆山,必能置敌于死地,直可攻下上海。我军部蒋光鼎得报,急召张治中、蔡廷锴、戴戟三将商议应对之策。蒋光鼎道:“自庙行会战以来,因日本不间断地猛攻,我们恶战了一周,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将士在敌海陆空优势的火力下拼死作战,死伤极多,老兵已折损半数,虽有义勇军源源补充,但竟是新兵,未经训练,怎有战斗力,而日军既从本土出师,又与上海日军合编为上海派遣军,以白川义则为司令官,拥十万兵马,辅以飞机三百架,战舰一百艘,要在上海与我十九路军决战。敌又新增第十一师已到吴淞口。”张治中道:“我军沿黄浦江正面阵地怎么也不惧敌军来攻。我所虑的恐敌利用舰载兵优势,在我左侧后登陆,抄我后路,”说时起身,走向壁上挂图指长江南岸七丫口,“若敌以一师部队在此登陆,不消半日,便可轻取我大场、真如,或南取太仓、昆山,置我六七万将士以绝地。”即令,调宋希濂第二十六旅三个团到田湾待机;又令各将回营准备迎战。张治中看军情紧迫,令宋希濂统二六一旅开往田湾,又令各部补充粮弹兵源,修复工事,准备迎战。而令未毕,敌人已发动攻势,先是飞机轰炸,每二三十架一群,结队飞临高空,机枪狂扫,乱扔,第一群刚过,第二群又到。地上,敌野战炮,舰炮,不少几百门,一起开火,铺天盖地而来,左右前后阵地皆成火海,房屋树林都被烧焦。堑壕毁去十之八九,炮击三四个小时,日军大队步兵,由坦克、装甲车引导保护,分四路蜂拥而来,左一支军攻吴淞要塞;右一支军攻闸北;中央两支军分攻江湾、庙行。张治中急令迎敌,自闸北到吴淞口百余地,硝烟遮天蔽日,杀声、枪声、炮声、震天动地,十九路军将士以余存的火炮轰击敌人的坦克、装甲车,以重机枪远射敌人步兵,待至近前,方以步枪、手迎战。虽有层层活力,日军也不顾伤亡,直趋阵前,竟至短兵相接,白刃格斗。两军恶战百日,每处堑壕、溪沟,每一片小树林、坟地,皆要反复争夺,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反复易手。正相持不下时,忽有来报,是日军大队万余兵已在戚浦塘七丫口登陆,张治中大惊,一面传令宋希濂速统所部兼程七丫口迎敌。宋希濂急率所部第五二一团第一营四百人马,分乘十一辆大军卡,其余人马徒步跟进。车队趱程,一小时已到浏河小镇。浏河镇在浏河与长江合流处,距七丫口八十里。宋希濂军队要穿镇过去,忽日机飞来轰炸,四架贴树梢而过,低空扫射投弹,弹密如雨。宋希濂组织对空火力网,击中一架飞机,拖着浓浓的大烟柱栽进长江,而我军大卡车尽救出三辆,其余都被焚毁。宋希濂告诉兵士,茜泾营在浏河与七丫口之间,隔两地各四十里,得之可阻敌进军。敌在七丫口登陆,意在切断我两支军六七万将士的归路。为全军将士存亡计,必须先占领茜泾营,令将士轻装,加快前进速度,一营数百人,一路小跑,未有两小时,越野四十里,赶到茜泾营。大队刚进南门,可与一群端着明晃晃刺刀的百十日本兵邂逅碰面,是日本军先锋,他们迎面冲上来,宋希濂急令将士反击,距离太近不能射击,便短兵刺刀捅,手砸,甚至拳打脚踢,而日军后援源源而来,大队人马,漫山遍野,两军恶战,远用枪炮,近使白刃,反复肉搏,只半日时间,易手十来次,阵前死伤无数,尸体满地,我军将士虽然英勇,毕竟寡不敌众,弹药也都用尽。黄昏时分,宋希濂率只剩十之二三的残部退回浏河镇,入夜,日军大队赶到,围死浏河小镇,并向浏河,罗店公路猛扑,若浏河、罗店被攻下,等于坚守上海的防线被攻破,上海就危在旦夕;

    何四宝和马文龙奔回来向刘草草报告了战场上的危急,要求特工队立即奔向浏河参战,刘草草深知这事重大,必须要向军统请示,其实,在多次危战中,她曾几次给军统头打电话请战,回答总是被斥责,军统部不是不知道淞沪大战已坚持打了三个月有余了,我军牺牲的将士几十万,他们为坚守阵地牺牲到最后一人,前面死了,后面又上去,宝山等许多地方死守到最后一个人,平均每天要从战场上抬下来三千具牺牲的我军尸体,剩下活着的将士,继续坚持,也都是满身伤势。刘草草没顾过去如何,又给军统头打电话恳求:日军已在我军致命的要地七丫口登录,将我军已团团围住,军事要地茜泾营,只有宋希濂部一营百余将士,浏河的我军一部已拼杀得所剩不到三十人了,可将士们一直在坚守,眼看阵地要失守,上海危急,我们特工队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决心去增援,与将士们一起,战死疆场,粉碎日本狂言迅速占领上海,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妄想,淞沪大战虽已超过了三个月,我们已经赢得了抗战的时间,但我们更应拖住敌人,继续赢得时间,还争取上海多迁移出去一些兵工厂等工厂、商行、重要部门等,因此唯望准许。可是上司竟不耐烦地回答,我没有时间老跟你磨嘴,这是命令。上海失守了,你们依旧秘密留下来,坚持原来的工作,这更加重要。特工队急了,忍不下去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刘草草决定立即参战,可又说,我们此去很可能都回不来了,但留下了一件后患无穷的事,这样死不瞑目,队员们一听就想到了此事,认为队长说得极是,五人一致赞同,必须先去突击完成此事。

    这就是日本在上海早早埋下的十五万人的情况,表面都是做生意,实际把上海的国民党组织、地下党组织、以及军工商业、地形等摸得一清二楚,汇集成所有资料,就等今天日本人攻占上海时提供现成条件了。日本上海福利馆的老板宏原太郎,是十五万日本侨民间谍的头,他办的上海福利馆,表面上,上海市民可以去洗澡玩乐。里面不仅洗澡、美容,还有棋社、麻将馆、茶社,这是公开的,暗里有妓院、赌馆等,特工队早已潜入摸清了一切,还曾交过几次手,天妖就是从那里出的名,日本要攻打上海时,他也穿起了军装,虎视眈眈,如果日本占领了上海,资料就是他们大举剿杀的明灯,那上海就惨啦,因此必须要把他那里的情报资料偷袭到,毁除,韩义民听了也感到紧急。乘着夜黑,特工队就潜进去了,可在秘库外,就见几个日本兵躺在那里,而有人听到动静,就越出窗户,钻入树林,无影无踪了。待特工队人员到里面,保险柜已打开着,材料没有了。韩义民听到这里不禁“啊!”了一声,脱口问“那是什么人?”刘草草道“肯定不是国民党,国民党基本都已撤到了西南和重庆,也绝不会是日本人。”韩义民心里有数了,沉思间,刘草草看韩义民没有再问,继续道,特工队接着就赶到浏河阵地。此时,日军官叫汉奸正向被围的中国军将士喊话:皇军有话,只要你们投降,保证优待大家!回答他们的是,从空中飞过去的一颗手,在他们那里轰一声爆炸。汉奸继续喊话: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已经弹尽粮绝,日军一排子弹扫过去,你们就全成尸首,保住命最要紧,投降吧,皇军欢迎大家!一个战士端着机枪站起来对战友们说:我来全力阻击,你们能突围出去就全力夺围,活一个算一个。战士都站了起来说:我们一起冲过去,战死到最后一个!日军正端起机枪瞄准中国军,要扫射, 刘草草他们五人突然出现,到底是特工,如从天而降似地从四处窜出来,机枪四处直扫,似乎不知有多少天兵天将,日军片片倒下。无望的被围中国军看救援到,激活了全力,去夺死伤日本兵的武器,跟日军又战斗了起来。但日本大军已集结在浏河、罗店,日本军又迅速上来将五人包围住了,他们好像预计特工队会到,出现了很有战斗力的特种兵,特工队五人也打得弹尽粮绝,无法脱身。日军官用中国话开始喊话:我们早就知道你们五人特工队,挺厉害的,队长号称天妖,我们等你们好久了,难得今日相见,我们聊聊吧。天妖道,好啊,聊吧。日军官:中国有句名言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刘草草:这是对误入邪道的弱者说的。中国可还有一句从古以来的名言,叫“尽忠报国”,你该清楚吧?日军官:你们十九路军和第五军的兵马已死得差不多了,防线已经垮了,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和出路了。刘草草:你们日本兵将死得也不少,中国兵将死了是英烈,中国全民葬祭,日本兵将死了,尸抛荒野,叫狗啃狼叼!日本兵:上海已经不是你们的了。刘草草:那是暂时的。你们不是狂言三个月灭亡中国吗?不要以为你们有先进的军舰、航母、坦克、好武器,现在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们已经赢得了时间,准备好了一切,慢慢地叫你们一个个断喉咙、掉大头。日军官:我们马上就可攻下你们国都南京。说明你们国家已夸了。刘草草:做梦吧,中国地方大着呢,中国出线的仅仅是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可扰得你们日本倾朝倒底的,你们的盐泽幸一是何等人物?是日本国家海军第三遣外舰队司令官。你们打得过能出动那么大的官吗?战舰增至三十八艘吗?动用多首航空母舰吗?动用飞机成百架吗?不止如此,你们白川义则又是何等人物?是日本国家陆军大将,日本国家内阁陆军大臣,天皇的宠臣,你们打得过,为什么把他也命出来任上海派遣军司令官,为什么要动用他十万兵马;飞机三百架;战舰一百艘;坦克、战车数百辆?下来只有你们天皇老本了,莫非你们天皇也亲自出巢,与我们某个军团打吗,我们有四万万五千的后盾。日本官:狂言!刘草草:脸没处搁啦!?日军官:“那就叫你们统统躺在血泊里了!”他一划手,士兵们全部端起枪。说时迟,那时快,刘草草只说了个“四处开花”,特工队员们就快如流星,眨那间草上飞似地四散而去,窜到了敌人里头,到底是经过高级训练的特工,踹倒的敌人不知其数,夺过敌人的机枪,哒哒哒四处狂扫,倒下的敌人如散倒的麦捆,遍野都是。日本军也打得很有经验,他们还有特种部队,他们更是气恼了,很快从四处都又围困上来,都像是歇斯底里大发,我军其他官兵也都冲上去肉搏,我军将士本来就伤势堪重,但直拼到最后一个,全部牺牲。五个特工在壕沟里避着,敌人也不敢贸然冲过去,只是严严围着。特工梁三喜和魏青山说:我们五人不能都死在这里,我俩来掩护,阻住敌人,你们三人想办法冲出去。话落,没等队长刘草草发话,就跳出战壕,机警地疯射敌人,不一会儿,两人牺牲了。其余三人急了,天妖说:“我掩护,阻住敌人,你俩想办法突围出去。”何四宝和马文龙说:“林姐,你是队长,比我俩有能耐,出去用处多,你出去能为我们和牺牲的战友们报仇,你出去,快走。敌人又冲上来了,三人都没走,看都要牺牲,何四宝有脑子,看林姐不走,来不及多说了,冷不防,突然一拳将她砸昏了过去,忙给她头上、脸上、身上抹满泥浆、血迹,认不出是谁了,把她挪到死人堆里,压在死人底下,两人冲出去引开敌人,直打到无枪无弹可使,敌人为了俘虏两人,手枪击中了两人的腿,两人无法动弹,被日本兵俘虏了,没想到两人竟成了叛徒。

    刘草草如刀绞心般地难受。韩义民也感到他两叛变问题就严重了。

    刘草草急迫地说,上海的情报资料虽已不在宏原太郎和日本人手里,可叛徒何四宝和马文龙效忠日本了,他两对上海的一切的根跟苗苗和重要机密都在脑子里,是活资料,正在天天搜查,天天屠杀,上海暗无天日呀,你说这样的叛徒是不是应该一刻也不能让他们生存?韩义民道,是应该立即把他们除了。刘草草显得十分痛切道,开始我真不相信他两会叛变;过去为爱我爱得愿自己舍命的人今天真的会杀我;到他两领着皇协军和日本兵到处清剿了,杀开老百姓了我还没全相信,为了证实,我主动约了他两,我没有打算活着出来,他两为使我投降日本人,说尽了话,用尽了心计,使尽了手段,在我没听他两全力说服的时候真向我胸部致命处开了两枪。好得我从没有告诉他们那防范的特殊招数。他两见我倒下了,以为我死了。周围是我设定的环境,他两不敢久呆,急忙走了。然后,在我又去绝杀他们时暴露了,没有你援救,我真的丧命啦。她像烈火燃烧地继续说,现在我要杀他们更难,而他们杀我定会更加大力度,我的上司军统部又要我上军事法庭,我还是活路吗!她伤心得竟眼泪滚下来,韩义民不知怎样安慰好,上去搂起了她,随接仰天高歌:“怒发冲冠……潇潇雨歇……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是岳飞的词“满江红”,她完全明白韩义民高歌这首词是什么意思,岳飞是叫奸臣害死的,她不仅叛徒在追杀,自己组织也要叫她上军事法庭,岳飞是民间千古流传的民族英雄,自己不可能跟他比,而韩义民也高把她放到这个等位上了,虽感惭愧,但心里热腾,是莫大的安慰,她越感到韩义民的不凡,富学问,又幽默,怪不得他们组织选中他来上海,此人使她敬佩。而她并没有说其他,只道:我能不立即除了那两叛徒吗,任让他们与日本人为所欲为,上海成血泊的上海吗,又正当中华民族在生死存亡之际,否则我还是中国人吗!除了他们我就瞑目了,我已经无路可走、无处藏身啦。韩义民道,什么话,天下之大,何处无芳草。刘草草道你别安慰,我很清楚,“我只求再难也必须要立即除了他两。”韩义民道“是必须要立即除了他两,我助你一臂之力,我两同命运,共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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