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自己好不容易哄得风玉贞回心转意了，如今被他三言两语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萧谨言还要再说些什么，萧候夫人首先忍不住了，指着身后的婆子发话道：
“还不快去将那个姓李的小贱人给我揪出来，白日里勾搭爷不说，还在那言语挑唆，惹得咱们候府家宅不宁，实在该死！”
“啊，太夫人！”
李姨娘刚刚听出萧候夫人的嗓音，可是已经晚了，只见两个婆子已经冲了过来，很是粗鲁地掀开帘幔，不待李姨娘穿衣服，就将她光溜溜的身子给提溜了出来，按得跪倒在风玉贞的面前。
风玉贞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十五岁花骨朵般的年纪，白皙姣美的脸庞，饱满匀称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欢好后的青紫淤痕。
此刻虽然满脸惊慌，然而却更增添了她楚楚可怜的
风韵，当真是我见犹怜。
萧谨言自诩最是怜香惜玉，又岂会忍心自己心尖上的美人受如此委屈，马上用自己的衣衫将李氏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这才瞪着风玉贞怒道：
“风氏，你又发什么疯？李氏生下大哥儿伤了身子，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吗？
还是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就见不得爷的大哥儿好啊，嗯？”
在自己和李氏之间，孰轻孰重，萧谨言已经取舍得很明显了。
不可否认，这李氏比自己年轻，比自己貌美，只是她只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玩意儿。
而自己，出生王府权贵，更是圣上御封的郡主娘娘，抛开这些尊贵的身份不说，自己打小苦读《女诫》《女则》，更是棋琴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当中数一数二的淑女典范，如今在他萧谨言的眼中竟然还比不上这个几两银子买回来的玩意儿
如此的屈辱之下，风玉贞身为高门贵女的傲气终于
被激发了起来，指着软软地倚偎在萧谨言的怀中，却一脸挑衅地望向自己的李姨娘，缓缓道：
“小候爷，今日是该咱们做个决断的时候了，这李氏和妾身，您只能选一个，若选择了妾身，这李氏必须得任由妾身处置，若您选择了她，妾身自请下堂，从今往后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闻言，李姨娘下意识地搂紧了萧谨言的脖子，生怕他舍弃自己，虽然仗着自己生了大哥儿，她觉得风玉贞并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只是谁不想牢牢拢住男人的心，在原配正室面前扬眉吐气呢。
萧谨言无言地拍了拍李姨娘圆润光滑的肩头以示安慰，目光瞥过风玉贞骨瘦如柴的身体，一抹厌弃自眼底划过。
刚要开口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的选择，这时萧候夫人却急急忙忙地截过话头道：
“贞儿多虑了，你是我们候府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她李氏，只不过是府里花了几两银子买回来侍候人的玩意儿，她连贞儿你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又怎么敢与贞儿你相提并论。
言儿他又不傻，孰轻孰重又岂会分不清楚，自然是敬重你这个发妻，舍弃李氏这个贱婢了，言儿，你说对不对！”
萧候夫人这话风一转，与几日前完全相反，李姨娘一下子傻眼了，萧谨言更是急不可耐道：
“祖母，孙儿我！”
“闭嘴，宠妾灭妻，你还想不想承袭候爵了？”
萧谨言张了张嘴，呐呐道：
“孙儿该敬重嫡妻不假，只是并不妨碍孙儿抬李氏为妾啊，妻妾和睦！”
风玉贞不傻，反而一向很有心计，只是这几个月来被关在屋子里虐待得久了，被磨光了傲气，这才显得畏畏缩缩。
如今重拾高门嫡女的傲气，早就在心里琢磨开来，萧候夫人肯如此低声下气地迁就自己，必定是有求于自己。
自己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重权在握，杀伐果断的
爹爹。
以前是自己太糊涂了，以为自己嫁进了高门，有个凶神恶煞的爹爹只会拖累自己的名声。
如今吃足了苦头才彻底地明白过来：
要想过好日子，不被人欺负，必须得重新讨得爹爹的欢心才行。
这些念头也只是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当务之急，是处理掉李氏这个贱人，重新捍卫自己身为原配正室的尊严。
因心中有了底气，风玉贞再面对萧谨言的花花肠子，多了几分杀伐果断之气，断然打断他的话头道：
“小候爷怕是没明白妾身的意思吧，妾身不妨再说一遍，妾身绝不能容忍与如此贱婢共侍一夫，所以今日妾身跟李姨娘只能留下一个，有我没她，有她没我，还望小候爷早做决断！”
在萧候夫人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示意之下，萧谨言维护李姨娘的心显然没那么坚定了，只是如此美人儿让他放手，他又不甘心。
罢了，为了家族的利益，只能让李氏受些委屈，大不了再被打回婢女原形，到时候自己偷偷摸摸地与她私会也能稍解相思之苦。
想到此，萧谨言只得声音艰涩道：
“我自然是选择贞儿你的！”
“小候爷！”
李姨娘大概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耳厮鬓磨，柔情蜜意的萧谨言这么快地就会放弃自己，不甘心地唤道。
“还不将这贱婢拖出去卖了，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既然已经听到了萧谨言明确的答复，风玉贞也不再客气，哪容得李姨娘再多说一个字，马上向着身后的婆子喝道。
“什么？卖了？这李氏好歹也是大哥儿的生母，为奴为婢已经够委屈她了，又岂能卖了！”
见萧谨言牢牢地护在李氏身前，而那李氏似乎是被这惊人的消息吓呆了，只弱弱地娇呼了一声：
“妾身这辈子生是小候爷的人，死是小候爷的鬼，
绝不踏出候府一步，也绝不再侍候别的男人！”
这一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说完便软软地倒在了萧谨言的怀抱里。
萧谨言更是如珠似宝地将李姨娘抱在怀里，对着风玉贞怒目相向道：
“爷倒要看看，京城就这么大，哪个不长眼的敢买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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