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玉安接着说道:
“更何况,到最后,是大姐姐和二姐姐对掐呢,安安白白看了一场不花银子的好戏,多划算啊!”
望着小丫头手舞足蹈的兴奋样儿,兰语柔愕然:
这熊孩子,也太,太坏了吧!
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将好好的一根好苗子给养歪了啊?
兰语柔正要自我检讨加掰正,只见风玉安小朋友已极不耐烦地挥手道:
“娘,您慢慢打扮吧,安安先去瞧瞧热闹去!”
随即一眨眼,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道随了谁?”
兰语柔自认自己的思想虽然不够不纯粹,可是也没这么多的鬼心眼儿啊,难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姨娘,二夫人和二小姐已经出发去了东苑,您还是快点吧,省得晚了,又要被二夫人挑刺!”
近日,萧老太君的整颗心思都在两个大孙子身上,根本就没工夫找兰语柔的茬,倒是萧青娘,心中瞥着一股气,总是寻兰语柔的晦气。
面对萧青娘的冷言恶语,兰语柔禀承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一贯原则,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说实话,兰语柔并不愿往大房那边凑,心中对风辰轩不是不怨恨的,明明可以给自己自由身,他却不给,还将自己困在这王府的四角天空做金丝雀,让她怎能不恨他。
可是礼数不能废,眼见着已快到了午时,真的到了摆膳的时候,作为姨娘,她得早早地去候着。
侍候主母们入了座,她们姨娘们才能在旁边的小桌上坐下吃饭,这还是托了大小姐回门的福。
要不然,平时坐小桌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主母吃着,她们饿着肚子看着,待主母们吃完了,她们才能吃些主母们吃剩下来的口水菜。
因今日自己刻意的磨蹭,时辰有些晚了,兰语柔心中着急,便抄着桃源的小路往长房而去。
兰语柔正走得着急,突然密密的桃花深处,传来一年轻男子的轻佻嗓音:
“这位小美人儿是哪个主子屋里当差的?走那么急可是要去上房服侍主子?
告诉你,爷才是今日的贵客,你们要服侍的主子,不如先陪爷耍耍,侍候得爷舒坦了,也算是尽了你的本分了,如何?”
兰语柔心中一惊,在自家后院走个路,竟然还能遇上狂蜂浪蝶,这风伯的门禁可是松了许多了,竟然让这等货色的登徒子有机可趁。
兰语柔抬眼望去,只见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上穿的料子也是极好的,只是走起路来,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内闱不修,被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弱鸡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兰语柔放下心来,存心要教训教训这个色欲熏心的纨绔,于是停下脚步,柳眉微挑,笑眯眯道:
“哦,是么?敢问这位爷,要奴家怎么侍候您呢?
”
本来,萧谨言在王府的后院逛了大半天,清秀的丫头倒是见了几个,只是跟他们萧候府的美婢比起来,可是差远了,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正觉得无聊至极,不知不觉地逛到了这片桃林里,竟迷了路。
哪知道一抬眼,却看到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只见美人纤腰楚楚,身段妖娆,最让他眼前一亮的是那张脸蛋,不但白皙娇嫩,更是艳若桃李,满园的桃花在她的衬托下都失了颜色。
萧谨言自认为阅美无数,却从没见识过此等绝色的。
特别是这个小美人儿性子大胆泼辣,还向他挑眉抛媚眼,顿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望着兰语柔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涎着脸调笑道:
“美人儿今日涂的口脂格外的美艳动人,赏爷尝一口可好?”
萧谨言作势就要来亲吻兰语柔的红唇,被兰语柔一旋身,给避开了。
斜倪着凤目,娇声道:
“小爷急什么?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占奴家的便宜,总得给奴家做些什么讨好讨好奴家才成啊。”
被兰语柔言语一挑拔,萧谨言更觉心痒难耐,腆着脸道:
“小美人儿想要什么尽管说,小爷我最是怜香惜玉,哪怕小美人儿要爷的心肝,爷也是乐意给的!”
不知为何,兰语柔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风辰轩为治自己的脸,二话不说,挥刀剖心的画面。
不同于眼前男子的夸夸其谈,他为自己,从来都是只做不说的。
突然之间,兰语柔意兴阑珊了起来,再也没了耍弄眼前这个纨绔子弟的心思。
望着眼前的小男人还是一副送上门求虐的嘴脸,兰语柔冷冷地用纤纤素手指向一株最粗壮的桃树,道:
“看到了吗?我要那棵树上最高的那枝桃花!”
这个好办!
为讨美人欢心,萧谨言马上手脚并用地攀上了那株桃树,虽然爬树的姿势丑了点,好歹也爬了上去,骑坐在树叉上,够着那支桃花,得意道:
“小美人儿,瞧清楚了?可是要这一支?”
兰语柔并不答话,捋起裙摆,噌噌几下就爬上了树干,二话不说,一把扯下了萧谨言腰上系着的腰带。
萧谨言愣住了,随即欢喜道:
“这小美人儿,够生猛,够泼辣,爷喜欢!”
“不过却太心急了些,在这树上欢好,虽然够新鲜,够刺激,爷却怕掉下去啊!”
面对萧谨言满嘴的污言秽语,兰语柔只当没听见,只专心致志地忙着手上的活儿,用他的腰带将他牢牢地拴在树干上,再一脚踹下去,萧谨言马上呈吊挂的姿势,稳稳地挂在树干上,晃晃悠悠,果然跟吊挂在珍珠衫里的猪八戒很像。
兰语柔满意地拍拍手,娇笑道:
“好了,小色胚,你自己慢慢玩吧,老娘我就不奉陪了!”
萧谨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娘们给耍了,马上恼羞成怒地骂道:
“贱货,小浪蹄子,快放爷下来,信不信只要爷一句话,就将你这小浪蹄子卖到窑子里去!”
竟然还不老实!
兰语柔环顾四周,没找着趁手的东西,一眼瞥到萧谨言脚上的鹿皮靴似乎材质不错,很适合他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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