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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泉的奥秘之则天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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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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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娼妓业非常发达,因为其存在有着必然性、合理性和重要性。

    妓院的存在,首先无疑是为了满足广大男子的需要,同时保护良家妇女少受男人侵犯。男人们多余的精力有了地方发泄,社会自然能安定许多,要知道,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坏事都是男人干的。此外,朝廷可以通过对妓院的征税来增加国家的收入。但凡去押妓的人,不乏豪门大户,官吏商贾,银子自然是不缺的。另外,烟花之地是一个城市的文化娱乐经济中心,向来都是文人骚客、能人异士的聚集地,为朝廷吸引了大量人才。况且,青楼本身就是艺术的发源地,很多艺妓为了能更好地招揽生意,在歌词诗赋、说唱表演、曲艺表演、器乐表演上都有很高的造诣。娼妓业的兴起,能很好地带动周边其他行业的发展,如餐饮业,住宿等。

    所谓存在即合理,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娼妓业经久不衰。在类别上,可大致分为官妓、家妓和私妓三种。

    官妓由朝廷出资出地出人,设置教坊专门管辖,隶属太常寺。(其特殊的一支为营妓,又称军妓。随军出征,主要用来犒劳作战勇猛者。)官妓开始仅局限在皇宫中,后来在皇宫外也迅速崛起

    官妓的主要来源有三:

    一是罪人家属。犯重罪的官员,往往会祸及整个家族甚至三族九族。所谓诛九族,除了个别帝王盛怒的情况下或出于巩固统治考虑真会诛杀,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也只是诛杀几个主要人物。对于九族之内的其他人,一般都是剥夺自由。男的充军,年老者为奴或流放,儿童基本上被卖做奴隶。婴幼儿运气好的随母亲入内廷为奴(如上官婉儿)或者被无子女的人家收养,运气不好可能就夭折了。而适龄的女子,包括女眷,女婢,要么送给有功之臣当做奖励,要么充为官妓,或者沦为奴隶。

    第二个来源即是通过奴隶买卖。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封建和奴隶制度并存的,唐代亦是如此,奴隶几乎没有什么权利可言,主人可随意买卖,甚至杀戮。

    来源三,则是一些堕入风尘的女子。或因家庭变故无依无靠,或被人拐卖误入歧途,也有女犯人因为受不了牢狱之苦甘愿为妓。

    家妓相对简单一点,即有钱人家豢养的艺妓,地位处于妾与婢之间。妾是满足主人肉体需要的,婢是干粗活的,家妓则是提供艺术服务,比如弹琴唱曲讲故事之类,同时兼职陪主人睡觉。待有客人来的时候,亦可陪酒陪玩。唐代对于官员豢养家妓也有规定,五品可养三人,三品可养整个曲艺班子。

    私妓可分两类,一种是向朝廷登记过,隶属教坊,称为市妓;那些没有受教坊管制的,在家中私自接客的女人,或者私自开设的青楼,才是严格意义上的私妓。反正不管是哪种,基本上只要你纳税了,就可以正常经营。唐代的私妓十分发达,规模可观。如长安的平康坊,万年的永乐坊,时有“风流薮泽”之艳称。当时的官吏、文人、学子大都不拘泥于礼法,经常出没于妓馆青楼,还常用艳诗新词来描绘自己狎妓之风流韵事,包括很多大文豪。

    (接上一章节)

    学馆附近早已是人山人海,鼓乐声离着半条街都能听到,看来有不少人都是奔着新开张来的。我们几个朝人最多的地方拼命挤过去,一边用力捂着钱物,在这种地方就怕遇着同行。

    这家妓院门脸大气,看起来很有档次,门楼的牌匾缠着红绸,上书“水云阁”三个隶书体。门口站着十多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几个壮汉,场子不算小啊,靠中间的那四位站在比较高的一个台阶上,应该是这里的几位头牌了,看客们有说有笑,指着美女们品论着。

    鼓乐声骤停。女店家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向我们这帮嫖客和潜在的嫖客说道:“多谢诸位的捧场,水云阁从即日起正式在万年开张。我们这里有吃有喝有女人,她们个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可玩可乐。诸位都是万年的名士,以后我们啊,还要仰仗各位的大力支持。”

    女店家嗓音不错,声情并茂。看上去约莫四十,风韵犹存,穿着打扮甚是得体,含蓄而不失诱惑,果然经验老道。她拍了拍手,中间的美女们向两边退去,后面一排那四个美女朝前走了几步。店家说道:“这四位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各个身怀绝技,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现在就由我向诸位客官隆重介绍一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赶上重头戏,他们几个一脸幸福地注视着前方,迎接着这个重要的时刻。刚才还在评头论足的看客们,现在都收声敛势,都知道头牌们集体亮相可是很难得的事情。四月十八这日子真是好,天气晴朗,不冷不热。重要的是,美女们一个个装扮得恰到好处,该遮的地方遮,该露的地方露。

    现代评价一个女子的美丑,可是有着诸多要求,不光要脸蛋好看,皮肤细腻,身材也要苗条高挑,大胸、细腰、翘臀、长腿更是缺一不可。在古代,可没这么多讲究,基本上看个面相,看看五官就比较出来了。五官秀丽、长相甜美、皮肤白皙,即可称为美女。身材嘛,只要不是有太大缺陷,反正都穿着襦裙,也看不太出来。

    店家站在最左边那位美女旁边,介绍道:“她叫如烟,芳龄二十,舞姿曼妙,身段妖娆,包你们流连忘返。”

    如烟长得还真是不错,浓妆艳抹,一脸妩媚,而且还前凸后翘,看着就有食欲。她身着短儒,梳着坠马髻,往前跨了一步,道了个万福,一边搔首弄姿起来。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风骚妩媚,不少看客都吹起口哨来了。

    “太骚了,吃不消的。”黑娃子说着看了看我,“看那小腰就知道功夫了得。”

    “螳螂屁股蜜蜂腰,肯定会很爽的。”我赶忙咽下口水笑了起来,“如此尤物确实难得,恐怕整个长安也不多见,你说是吧,蛋蛋?”

    “美!”臭蛋目不转睛地盯着如烟,只说了一个字。

    二牛补充道:“美得冒泡。”

    第二个美女体态丰满,皮肤白皙,店家介绍道:“诸位客官,这位叫如花,你们看她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包你们爱不释手。”

    这妞可真是珠圆玉润,她微微蹲下行了个礼,原本就穿着袒胸装,她这一蹲,两个大肉团简直呼之欲出啊,引得看客们怪叫起来。

    臭蛋捅了捅我:“这个怎么样?”

    “伟大,太伟大了。”我不禁轻轻鼓起掌来。

    “当真是硕大无比啊。”臭蛋感叹道,“那手感必定没的说。”

    “那是,一只手肯定是把握不住了。”黑娃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二牛感叹道:“难得一见。”

    “这一位艺名如梦,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是样样精通,不少文人墨客都把能和如梦对饮谈情称为一大快事。”店家卖力地称赞了一番。

    第三位美女往前一步道了个万福,看上去清雅俊俏,身着襦裙大方得体,梳着双环望仙髻,坠着步摇,颇有动感。眼睛不大,单眼皮,却透着一股灵性和纯净。

    第四位美人身材娇小,脸蛋尖尖的,眼睛大大的,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店家介绍道:“她是我们这里最小的,艺名如霜,年方二八,不光长相出众,声音更是甜美哦。”

    看客们大呼过瘾,一个个怪叫连连。

    “真是要了我的命啊,这么多美女挑哪个好呢?”我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取舍。

    臭蛋哼了一声:“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现在她们都在你房间站一排等着你挑一样。”

    “怎么滴。”我一拍钱袋,“大爷有的是银子。”

    黑娃子也感叹道:“看来以后这水云阁要常来了。”

    我双手合十:“祈求上苍保佑我大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臭蛋扭头看着我:“你不是一直希望吐蕃人打到长安来的么?”

    “别瞎说,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赶紧否认。

    “不对吧,我也记得你经常这么说的。”黑娃子也帮着腔和臭蛋一起围攻我。

    “那不是因为年轻不懂事么,唯恐天下不乱。”我辩解道,“现在我们几个都三十多的人了,岂能整天打打杀杀,应该是享乐的时候了嘛。”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再看看面前的美女们,一个个连连称是,若有所思。

    鼓乐声再次响起,众女退到屋内,各自忙开去了,店家说了几句客套话也便将众人往里迎。

    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辰,我这才感觉到肚子有点饿。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跟着人群,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走在前头的,自然是一些富家子弟。他们穿着华丽,或执纸扇,或把玩着玉石珍玩,腰间更是系着名贵坠饰,在侍从的簇拥下踏进了水云阁。我虽然没有他们装饰华美,不过我的“随从”亦有三个,走路自然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美女们呼啦一下围过来,不是冲我们,而是冲那些衣着光鲜的。一口一个郎君,叫得可亲热了,真是羡煞我也。

    我们找个了空位坐下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招呼我们,我冲黑娃子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一拍桌子大喊:“博士,店中备何酒?”

    酒博士快步过来,朝我们几个打量了一下,说道:“本店有自产的白酒米酒清酒,各位客官,先来一坛白酒尝尝?”

    白酒清酒这种下等酒岂能喝得?好歹我们几个也是见过世面的,这家伙真是狗眼看人低。黑娃子瞪了他一眼,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把你店里珍藏的好酒一一报上来,若是店小酒差,哥几个就换一家喝。”

    博士一看卯上了,也不示弱,张嘴就是一大串:“小店有郢州富水、乌程若下、河中桑落、袁州宜春、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河东乾和葡萄、岭南云溪博罗、宜城九酝、浔阳湓水、齐地鲁酒。客人若中意京师佳酿,本店也有西市腔、新丰酒、及虾蟆陵之郎官清、阿婆清。”

    好家伙,果然练过,还好没有被他弄晕。我大声问道:“怎么没有西湖春、太行醉酿、汾河望仙这种美酒啊?”

    博士显然吃了一惊,棋差我一招,立马败下阵来,只是呆呆地说道:“这位客官,刚才说的这几种酒,小的倒没听说过。”

    黑娃子又一拍桌子,刁难道:“贵店看起来挺气派的,怎么连这几种酒都没?还怎么开门做买卖?去,把你们店家叫来。”

    “我看还是换一家喝吧。”我嚷嚷着站起来做欲走状,“听说前面不远那家店最近有从西域运来的美酒,不如去那里尝尝?”

    其实前面说的那几种酒,根本就是我随便胡诌的,只是用来吸引别人注意和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我们经常用这招一唱一和,屡试不爽。

    一个娘娘赶紧走过来圆场,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位郎君,酒好不如人好啊,本店的艺女们可是个个能歌善舞、美若天仙,包管你看上一眼都会醉啊。”

    “这还像句人话。”我瞥了娘娘一眼。

    臭蛋趁机说道:“就是啊大哥,反正我们也不是来喝酒的。酒嘛,喝多了都一个味,重要的是这‘下酒菜’够不够地道。”

    我一看目的达到,便借坡下驴:“也罢,娘娘,麻烦把花名册拿来一看。”

    她就等我这句话呢,马上说道:“几位郎君里面请,奴家这就带诸位去内殿。”

    许是店内的桌子有点结实,我瞥见黑娃子手掌都拍红了,真是难为他了,每次这种累活都让他干。下回应该分好工,二牛负责拍桌子,他负责嚷嚷。

    穿过一个院子便来到了内殿,这是一座二层的殿宇,里面好生热闹。一楼是一个开放式的厅堂,中央搭了一个戏台,上面布置了一些精美的摆设;四周是一间间的敞室,大小不一,内设几案供客人小酌。艺女们在台上卖力的表演,看客们在各自的敞室里,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和身边的美人谈笑风生。

    娘娘直接把我们带到二楼。中央隔空,可以俯瞰一楼唱台。周围是一圈雅间,每个房间都有各自的雅称,比如“夏宫”“晨曦宫”“月宫”之类的。屋内除了几案之外,亦摆设了屏风床榻。

    见我们坐定,娘娘笑盈盈地问道:“诸位是听曲还是摸骨呢?”

    (摸骨,当时的行话,意指皮肉交易。)

    黑娃子淫笑着反问道:“摸骨是怎么个摸法?”

    “哦~”娘娘挨着黑娃子坐下,拍着他的大腿说道,“本店有‘上下求索’‘仙人指路’‘双喜临门’,想要什么都有,就看客人怎么玩了。”

    “当然是好好玩了。”黑娃子说着在娘娘身上摸了一把。这家伙,比我还猴急。

    “那诸位请稍后,奴家这就去安排,包你们几位满意。”娘娘打掉黑娃子的手,站起来准备出去。

    “等等。”我叫住了她,“那个如烟,今天”

    她立马会意,赶紧走过来跟我说道:“这位郎君,真不好意思,如烟她今天被人给包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像那种极品货色就是抢手。

    “没关系。”我装作大度的样子,心里把那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骂了一百遍,接着又问道,“那如花呢?”

    “哎呦,真不巧,如花也被人包了。”娘娘解释道,“今儿个新开张,我们店里的四朵金花啊,早就被人定了。”

    倒霉,被人定了,刚才还在门口勾引人,这不挂羊头卖狗肉么。想是这么想,又不好说什么,这种招数我们都懂的。这还算厚道的,有些妓院开张,甚至是从别的地方借艺女过来撑场子的。

    臭蛋有点懊恼地说道:“这么说,我们今天是白来一趟啊。”

    娘娘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真的是对不住几位,他们来头都挺大的,我们可吃罪不起。”

    这什么话,好像我们几个没来头的,她就吃罪的起。

    看到我瞪了她一眼,她赶忙又解释道:“诸位郎君自然也是贵客,奴家又岂敢怠慢,这样吧。我亲自去挑几个好的过来,包管你们满意。”

    “去吧去吧。”黑娃子催道,“上几个小菜,再来一坛剑南烧春,我们边吃边玩。”

    一坛?开玩笑,那能够?那天女人没玩到,酒却足足喝了四坛。喝到肚子有点晃荡,愣没醉,也不知道这黑店到底往里兑了多少水。

    而四大头牌被人包了这件事着实令人气愤,我们几个人各怀心思,经此一役,又进一步深刻明白到,就算有钱也没什么大用,权势和地位才最紧要。

    (“等等,什么水云阁?我怎么不知道那时候有这么一家妓院?”嘉栋喝着牛奶问道。

    “这没什么奇怪的,万年光是官坊就有好几处,更不要说私坊。”我吃完擦了擦嘴,“就连我这种常年混迹在街头的,都认不全,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实在不愿意和一个十岁的“小孩”过多的探讨妓院这个话题,往下继续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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