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王洪撸起袖子冲到华至凊面前。
“王洪！”
周修春拦住他，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重新递给华至凊。
“华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华至凊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声音冰冷：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可不记得姑姑有说过要给你们那么多钱。”
“哦。”周修春不在意的耸肩，“这不是最近物价长的太快，我们村织布的人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我并不觉得一百万不够你们吃的。”
华至凊抱臂，脸上冷的可以结冰了。
王洪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再厉害这也是个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大少爷啊！”王洪阴阳怪气的开口，“你也不想想我们有多少人，再说了，我们的布料那可都是顶级的，别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没错。”另一个人也附和着开口，“要不是看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华总人又仗义，这么低的价想买我们的布——”
那人嗤笑。
“您做梦呢！”
“所以啊，你就乖乖把这个签了，华榆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你们来说只是意思吧？等你回去以后，你姑姑也会夸你能干的！”
“哐——”
……
“阿凊？怎么了？”
刚下飞机，汤暑就接到了华至凊的电话。
“我没拿钥匙。”
可能是因为手机的原因，汤暑觉得华至凊的声音怪怪的。
“好，我马上到啊。”
挂了电话后汤暑才发现手机上有几百多个未接电话，从上午十二点半一直到现在，都是华至凊打的。
汤暑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心一紧，赶紧打车赶回了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区里静悄悄的，连遛狗的人寥寥无几。
“阿凊？”
明亮的走廊灯把门口那个身影照的很清晰。
华至凊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头抵着门板动也不动，眼睛也闭上了。
汤暑放轻脚步走过去，华至凊身子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你眼怎么那么红？”
汤暑在他面前蹲下，两手捧起他的脸，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开门。”
华至凊把她的手拉下来，自己慢慢站起。
“怎么了？”汤暑把门打开后回头一看，发现华至凊脸色不太对。
华至凊嘴张了张，抿唇。
“脚麻了……”
“……噗。”
“不许笑！”
华至凊瞪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走进屋。
“你真是——”汤暑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去玄关拿了双他的拖鞋放到他脚边。
“脚麻！”
华至凊白了她一下，声音竟有点委屈。
“好好好。”
汤暑蹲下来给他把鞋脱下，然后换上拖鞋。
“谁让你西服配运动鞋的？”
汤暑无语的看着手里的白色运动鞋。
“皮鞋不舒服。”华至凊把托鞋蹬掉后把腿抬高放到沙发上。
“你这样多不尊重人家呀。”
汤暑声嘟囔着走了。
“吃樱桃吗？”
汤暑把洗好的水果放到桌子上，递给华至凊一个盛满樱桃的碗。
“别吃太多啊。”
汤暑不放心的嘱咐了句，华至凊最喜欢吃草莓，其次就是樱桃。他这个人遇到喜欢吃的东西，不吃到吐是不会停的。
把水果放下后汤暑就去洗澡了，洗完回来发现华至凊手里拿着樱桃，人已经睡着了。
“这是有多累啊？”
汤暑把他手里的樱桃拿下来放到自己嘴里。
“醒醒，去房里睡啊。”
汤暑晃了晃他肩膀。
华至凊眼皮动了动，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汤暑把耳朵贴过去，这才听到华至凊像说梦话一样哼哼道：
“我还没洗澡……”
“明天再洗也行。”汤暑好笑的直起身，继续摇他。
“不行！”华至凊猛地坐起来，额头和汤暑的头撞在一起。
“哎呦！”汤暑捂着鼻子痛呼，“你起那么快干嘛，撞死我了！”
“我该洗澡了。”华至凊无视她站起来，脚掌着地的那一瞬，他身子晃了晃又坐了回去。
“你是昨晚上没睡吗？”汤暑拍了下他脑门，“等着。”
过了一会，汤暑端着盆温水过来。
“你洗洗脚睡吧，澡可以明天再洗。”
汤暑搬了个凳子坐在华至凊身前，执起他一只脚，脱下袜子后把他的脚放进水盆里。
“热。”
华至凊动了动，企图把脚从汤暑手里抽出来。
“别动，水要溅出来了。”汤暑瞪了他一眼，继续脱他另一只脚上的袜子。
“我去睡了！”
华至凊挥开她的手，把湿漉漉的脚往拖鞋里一放，踉踉跄跄的回了房间。
汤暑皱眉。
华至凊这是怎么了？
……
“我们需要换一家布料商了。”
华榆英开头就说了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汤暑疑惑的问，“原先那家不是挺好的吗？”
“凊今天跟人谈下一季供应的时候把人家给打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没在kv谈吗？”
汤暑扶额，她相信华榆英现在跟她一样头疼。
华榆英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次是凊一个人谈的，我没让助理跟着。”
“那下一季的产品怎么办？”汤暑担心的问。“草图都快出来了。”
“没有凊，我迟早也会换了他们，布料的事也不用担心，我一向是做多重准备的。”
华榆英说的很轻松，但汤暑却很佩服。
“我明白了，英姨是想告诉我做事要准备齐全，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到是吗？”
“明白就好，听说你认了子车当师傅？”
华榆英语气中有调侃和好奇。
“是。”汤暑无奈的笑笑，“子车姐姐太好了，她的药可以治好我的眼睛，我没有东西还她，只能以身抵债了。”
“你跟着她好好学。”华榆英开心的笑了，她带汤暑去见子车珺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们起大毕业的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我会的。”汤暑认真的点点头。
旁边的房间
华至凊褪下袜子，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
“阿凊！”
门被人声敲了几下。
“干什么。”
华至凊抚上自己受伤的地方，轻轻按压，然后疼得嘶了声。
“你怎么了？”
门外的人耳朵动了动，敲门的声音更大了。
“没事。”
华至凊皱着眉头活动脚腕，动到一半就疼得不得不放弃。
“你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汤暑不依不挠的敲门，一副他不开门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等会！”
华至凊把袜子套上，单腿跳着把门开了个缝。
“有什么事快说！我要睡了！”
华至凊不耐烦的看着她。
汤暑无辜的眨眼，声音柔柔的。
“我想跟你一起睡。”
边说还边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抬高展示给华至凊看。
“枕头都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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