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汤暑很诚实的摇头。
夏煜脸黑了，他握紧酒杯，有种毁约的冲动，要不是他刚接手公司，需要做出些成绩，他才没这个闲工夫和一个女孩耗着。
“但我可以学。”汤暑低头，笑着把杯子往嘴里送了口，然后笑容一僵。
该死，忘了杯里是红酒了！
汤暑捂嘴，她想吐。
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是哪个混蛋把酒塞到她手里的！
汤暑眼中闪过羞恼，她喉咙动了动，强忍厌恶把嘴里的酒液咽下肚。
唔，好像还挺好喝的。
汤暑砸吧嘴，眼睛微不可察的一亮。
这一连串的动作反应夏煜都看在眼里，然后对这次的合作更不抱希望了。
“我觉得有必要和华总谈一下了。”夏煜冷着脸起身，“如果她不换个人和我对接的话，那我们这次的合作可以结束了。”
从听到华榆这次的负责人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时，夏煜就有这个想法，见到汤暑后，他这种想法更坚定了。
“夏总。”
汤暑放下酒杯站起来。
她微微仰头和夏煜对视。
夏煜气势很盛，但并不像姜宸昊那么可怕，他的气势是属于长期居于高位，自然而然的威严。
而汤暑，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威压。
夏煜挑眉，他惊讶汤暑的镇定。
他的相貌很好，往常那些女人见到他就像蝴蝶见到花蜜一样，争先恐后的扑上来。
但汤暑，他很肯定汤暑第一眼看到他时，眼里并没有惊艳或者是女生该有的羞涩，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普通人。
如果只是这样夏煜可能会认为是她没长大，不了解他的魅力，但——
夏煜兴味的仔细打量汤暑。
他的气势很强，平时都是刻意收敛着，但刚刚，他一时没注意流露出来一些。
虽然只是一点，但也足够普通人吓破胆了。
“有意思。”夏煜抚唇，“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就冲着这份胆量，他愿意给汤暑一个机会。
“你说你可以学，那我要等你几年，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三年就够了。”汤暑勾唇，眼里满是自信。
“三年？”夏煜不屑的撇嘴，“口气不。”
聪明如他都花了五年的时间才通过他爹的考验，现在居然有人比他还狂妄。
汤暑笑而不语，是不是口气大夏煜到时候就知道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两家这次的合作。
“虽然这次合作名义上我是负责人，但真正有决定权的是华榆的总经理，任璇。”
为了让夏煜放心，汤暑把实情告诉了他。
“我只是跟着任总学习而已。”
再有就是，华榆英想让她在公司积累威望。
“啧啧，真奸诈。”虽然这么说着，但夏煜眼中兴趣更浓。
“华榆英惯会做生意，让任璇帮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决定。”
任璇早些年得了一场大病，他丈夫孩子都离开了她，是华榆英帮她付的医药费，她病好后还把她招到自己公司。
经历了夫离子散的任璇更无情，也更有情，至少只要是华榆英希望的，就算损伤她的利益她也心甘情愿。
……
“辛苦华公子领我们逛了这么久。”
瑠墨最大的一家饭店包间里，华至凊和锠译来的四个人围着圆桌而坐。
桌上摆着瑠墨的特色菜和几瓶上好的白酒。
周修春倒了杯酒，笑嘻嘻的送到华至凊手中。
“华公子年纪就这么厉害，未来不可限量啊！”
华至凊看了酒杯一眼，没接。
“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周修春表情一僵，他旁边的三人也躁动起来。
“我们好歹也合作了这么多年，华公子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坐在华至凊右手边的男人也端着酒杯站起来。
“我未成年，不能喝酒。”
华至凊就像屁股粘在凳子上一样，丝毫没有要起来客气一下的意思。
“啪！”
周修春左边的人拍桌而起，眼里喷火。
“你子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这人叫王洪，虽然为人冲动，但在大事上，他还是分的清轻重的，这次这么失态，纯粹是因为华至凊高高在上的姿态太气人了。
就连脾气最好的周修春都忍不住想把酒泼他脸上。
华至凊抿唇，他实在想不明白，谈生意就谈生意，又是喝酒又是叫人唱歌的成什么样子。
他都把谈生意的地方订到饭店了，得了，唱歌的人是躲过去了，这酒却躲不过去。
这次一定不能冲动。
华至凊深吸口气，他站起来接过周修春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
华至凊迅速偏头，咳的脸都红了，这酒浓度很高，华至凊喝的太快，他感到自己喉咙和胃被烧的火辣辣的疼。
四个人哈哈大笑，华至凊狼狈的模样让他们心中的不满减轻了很多。
“华公子还是个孩子啊，连酒都不会喝哈哈哈——”
王洪和其他三人对视一眼，态度也变得随意起来。
就这么个孩，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王洪轻蔑的勾唇。
“喝太多酒不好。”华至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角。
“杀精，会不育的。”
霎那间，屋里几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好。
华至凊咳嗽几声坐下，他拿起筷子夹了块葱油鱼。
“几位不坐下尝尝，这是我们这最好的大厨做的。”
周修春给了三人一个眼神，王洪冷哼一声坐下。另一个人也坐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再提喝酒的事，五个人沉默的动着筷子，不一会，桌上的菜都见了底。
娘的！老子应酬那么多年，第一次只吃饭不喝酒的！
王洪憋了一肚子火，越吃火越旺。
“华公子，这饭吃的也差不多了，咱该开始谈正事了吧。”
幸好周修春也吃不下去了，率先开口。
华至凊皱眉，他还没吃完呢。
“华公子！”
王洪拍了下桌子，提醒华至凊别吃了，该谈正事了。
华至凊手捏紧，手里的红木筷子应声而断。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
华至凊把筷子一扔，然后招来服务员再给他一双。
拿到新筷子的华至凊继续埋头吃饭，这下子没人敢打扰他了。
许久之后，华至凊进食的速度停了下来，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
“谈吧。”
“华公子。”
周修春笑着把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你看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就好了。”
华至凊翻开文件，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把文件摔到了周修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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