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过终究是一条人命,怎能见死不救?”
听琴还要再说什么,我立即摆手:“不必劝了,我心意已决。绣雨,去司膳司拿些冰,搁在碗里捣碎了,兑上牛乳撒在切好的蜜瓜上,送到九龙殿,就说请皇上注意身子,不要中了暑气!”
听琴无奈禁声,终不再劝,退到一边接过映雪手中的团扇缓缓为我扇着。
自打那凉风一日的肆掠,宫中人尝到一丝舒爽后,天儿便愈发的热了起来。外边的毒日头拼命地冒着火,柳树叶子打了卷儿,懒懒的趴在水面上似乎是要喝一口,解一解燃眉之急。
到底是荷花耐得住这炎夏,稳稳地站在湖中心,那粉的白的花,开的和太阳一样娇艳。
与之相比,这阁内完全是另一番场景,几个大翁盛着冰块,风轮不停地转着,风意带着凉意传遍了整个屋子。
我眯着眼,侧躺在紫竹刻江南夏日桥景长椅上,身下铺着一层平纹折枝柳雪纺,轻薄柔软,透凉更不硌身。如此惬意的时光,怎能轻易舍弃,所以,这一卧就没了结束。
直到绣雨带着满身大汗赶回来,我才起身:“主子,皇上吃了主子的冰镇牛乳蜜瓜,很是欢喜,命奴婢送了这个给主子。”说着,绣雨递过一道锦盒,上面雕刻双龙抢珠图案,锁头更是同心锁模样。
我打开盒子一看,正是一枚鸳鸯佩,躺在金黄丝绸上。尤其是通体白润,更显得不似凡俗。
细细看去,柳叶合心下一对鸳鸯相互依偎,鸳鸯的头偎在彼此胸前一侧,似乎是在相互整理着羽翼。正像是你为我更衣系带,我为你画眉挽发一般。
绣雨一见,当即笑了开去:“这鸳鸯佩可真真是应景儿,咱们主子和皇上可不正是这玉佩上的两只鸳鸯吗?恩爱缱绻,好不羡煞旁人呀!”
我立时嗔怪:“不许胡说!”
绣雨陪着笑,微微低了低头:“是是是,奴婢嘴上不好,不过皇上说了,今晚要过来,主子快准备着吧!”
收了收嘴角的笑意。既然天昊要来,我自然是要好好准备着的,更何况今日还要设法为锦贵人求情呢!更要着意打点今日的一切,于是,自打下午开始,便亲自带着宫人到司设司挑了最新的花卉摆设装点一新。更是督着小厨房好好做了今日的晚膳,只等着天昊的圣驾!
奈何,过了酉时仍不见天昊的仪仗,心底有些不安起来,莫不是天昊被人绊住了脚步?
“主子莫急,皇上朝政繁忙,一时赶不过来也是有的,相信过不了多久,便到了!”听琴站在我身后劝慰。而我,则是痴痴地站在阁门前的石阶上,眼睛望着路的远方拐角处。天昊若要来,一定会从那里拐进来的。
忽然,几点亮光闪烁,我分得清那是御前使用的八宝玲珑灯。一共四盏,分别照在前方与天昊两侧。天昊坐在御驾上,尽显一日的疲惫。
我忙领了一屋奴才跪迎:“参见皇上,皇上祥康金安!”
御驾缓缓靠近,天昊似乎来了精神。刚一走下轿撵便亲自扶着我的手,拉我起身:“爱妃辛苦了,这么晚还在等着朕!”
我含蓄一笑:“只
只要皇上想着念着,总不晚的,皇上快洗把手用膳吧。”
我伺候着天昊退去明黄五爪金龙朝服与顶上金冠,众人便跟着端来栀子花汁,浇在温水里帮天昊舒缓精神。
果然,天昊洗了手之后,精神又好了许多,打量了我几眼,笑着问:“朕今日赐你的鸳鸯佩呢?怎也不见你戴上?”
“皇上赏赐,臣妾欢喜,可是那鸳鸯佩过于贵重,臣妾不敢时常牵挂在身。若是被外人看见,更要说皇上过于看中儿女私情,连累了皇上圣明,愈发是臣妾的不是了。所以,臣妾悄悄收在枕下了,皇上日理万机,哪一日臣妾若是见不到皇上,这玉佩权当是代替皇上陪着臣妾了!”
天昊含笑带嗔的一捏我的鼻子:“朕的淑华居然使起小性子了,不过三五日不见罢了,还说什么玉佩代替朕。好像朕只顾着新进的几位选侍和顺贵人的胎,把你浑然忘了一般。”
我撅起嘴不服气的说:“皇上岂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虽然只有三五日,可在臣妾的心中早已经是三五载了!”
天昊听我玩笑的口气,脸上却冒出歉意来,搂过我在怀,额头抵在我的脸颊:“是朕不好,只是这新进的五位选侍两位是两宫太后选的,朕定然要顾着面子去一趟。至于其余的三位总也是皇后与长乐的眼缘,自然背后也是有两宫的默许,朕更不能不顾着。唯一的木选侍虽说不是两宫的人,却也是我选的,总不能五个去了四个,独独她那里不去,更不是这个事儿呀!更何况含仪(顺贵人闺名)怀着朕的孩子,总也要多看些!还有皇后是金凤宫,长乐,黎妃宁妃恭嫔都是主位。”
听着天昊的解释,纵然近段时间有些失落,却也安慰许多,毕竟他也有他的无奈,心中想着我便好!
“臣妾不过逗一逗罢了,皇上怎么还当真了!”
“好啊,你这磨人的小东西,又来难为朕,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天昊就要来掐我的腰,我哪里肯,忙唤:“快上膳。”
天昊眉毛一挑:“怎么,想用美食锁住朕,让朕逮不得你吗?你这算盘可是打错了。”说罢,天昊一把把我拉过,直直坐在他的大腿上,对着外面吩咐:“上膳。”
随即在我耳边漂浮般的口气说:“你来喂朕吃,好不好?”
含羞含喜,不可自察觉的点了点头。坐在天昊大腿上,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拾起如意筷子夹了各色菜式,天昊非要吃一半留一半给我。两人就这样郎情妾意的用了一顿似乎是夜宵的晚膳。
“皇上,今日臣妾去了北苑。”
天昊正吃着一块香笋,听我忽然的一句,并不十分理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得去了哪里?”
我觑着天昊的神色,思索着说:“锦贵人虽然有大罪,可毕竟姐妹一场,如今进了北苑,吃不饱穿不暖的,还损了心智,总不能让她自生自灭。臣妾于心不忍。”
听琴见机说:“是呢!今日奴婢跟着主子去看,锦主子一个人蜷缩在一侧,不知冷不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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