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居然是她,这个锦贵人,怎会如此糊涂?顾尚仪,去请锦贵人来这凰乾宫一趟!”
“是,微臣这就去!”
顾尚仪迈步出了九凤殿。皇后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凝重的看着长乐夫人与禄公公。见得如此,我也不好出言,只能静观其变。
一时,在座皇后,长乐夫人,顺贵人与我都是各怀心思。皇后自不必说,心中对于此番事件已经是之数,奈何人家手段层出,事与愿违罢了。不过,无论今日之事如何,必得有一个人败落。
至于长乐夫人吗?居然会把这一切推到锦贵人身上,大出我所料。按理说,孙婕妤与锦贵人,到底是孙婕妤更与我亲近。我二人又同住闲月宫,只不知为何这长乐夫人选了锦贵人做替死鬼?
顺贵人更不必说了,怀着龙胎,谁出事也与自己不相干。看她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更断定此番事件,她也是和长乐夫人一道的。只可惜了,若是锦贵人没有手段,是要做定这个窦娥了。
思虑至此,心下微微叹息,纵然锦贵人与我多有不睦,人前人后也是颇多口角相对。可今日被人所害,我也是有些悲伤。
一来,这锦贵人好歹是和长乐夫人亲近的,即便不是选定了阵营,却也是来往不少,如今这般动作,当真叫人觉得宫内无几分真心可言。刚刚还是有说有笑,转脸却是各自算计。
二来,更悲叹自身,若有一也被亲近之人陷害,可要如何是好呢?
时间缓缓过去,想来那锦贵人还在玉华苑内纳凉。来这凰乾宫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皇后见几人坐着无趣,便命人上了新的点心茶水。由得禄公公跪在底下。我端起宫女们刚放下的茶水,抿了一口,算是尊了皇后的好意。
倒是顺贵人怀有身孕,不易饮茶。皇后便特意令人备下了乌梅汁。我看她倒也饮的高兴。
皇后见了也是心情好些,稍微舒展一直紧缩的额头:“看你这样好胃口真是好。本宫刚刚也忘了问你,你如今可喜欢什么吃食?虽然吩咐了司膳司精细你的饮食,却也得先寻一寻你的喜好,让你吃的欢心,肚子里的皇子也欢心不是?”
“谢娘娘,臣妾不敢妄求什么,素日里的饮食也是好的。多亏了司膳司的各位女官照应。倒是近日臣妾喜欢吃乌鸡汤,尤其是夷北进贡的,听说那些乌鸡经得酷寒,味道极其鲜美!”
皇后低头,略含深
深意的一点下颌:“好,本宫即刻回了皇上,让靠近夷北的郡县每月送五十只乌鸡。”
顺贵人眼含轻浮,挑了一下眉毛:“谢娘娘!”
“哎呀,如此顺贵人的孩子一定能白白胖胖的!”锦贵人该是听到了刚才的话,进来便是奉承。
顺贵人只是歪了歪嘴角,并不理会。锦贵人也不在意,屈膝下去行了大礼:“参见金凤宫娘娘,不知娘娘唤臣妾有何事?”
皇后端正神色,扶正本来与顺贵人说话前倾的身子。并不立即发作,只是用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语气说:“起来吧!”
“谢娘娘!”
“锦贵人,你看一看这跪在地上的,你可认识?”
顺着长乐夫人的话,锦贵人看了过去,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抬头看向我:“这不是淑华姐姐身边的禄公公吗?怎么,刺杀姐姐不成,如今是要三堂会审吗?到底是淑华姐姐身边的奴才,犯了事六局也不敢管,还要劳烦金凤宫娘娘与凤主娘娘。”
我知她是在暗讽当日我闯六局护着荨柔的事,可今日我不欲和她多嘴。因为她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事儿呢!
“锦贵人,这奴才说,袭击顺贵人刺杀淑华都是你在主使,你可知晓啊?”皇后此时的语气已经是阴冷的如寒冬腊月的冰窟窿一般。
锦贵人一听,傲气的脸庞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如遭雷击,大惊失色下怔在原地,久久开不了口。
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皇后娘娘,这奴才一派胡言。臣妾那里认得他,左不过是见过淑华姐姐身边有这么个得脸奴才,熟悉些罢了!哪里谈得上主使他呢!求娘娘明鉴!”
“哦,如此说来,锦贵人你与他不熟?那可奇怪了,这奴才为何不污蔑旁人,偏偏要污蔑你呢?”长乐夫人的反问,又是一重打击。锦贵人连连摇头,看长乐夫人的眼神露出愤恨。可是这愤恨后面还有惧怕与无奈,绝望。
随即猛地回头:“皇后娘娘,这奴才连淑华姐姐都能刺杀,污蔑臣妾算什么!更何况,臣妾为何要害顺贵人与淑华姐姐?即便要害,臣妾身边也不缺得脸的奴才,何以偏偏选了他这么个背主忘恩,不知根知底的人呢?”
两个问题一出,众人都是默默。锦贵人见峰回路转,立马指着禄公公:‘’大胆奴才,还不招供。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害了自己主子还不够,居然敢污蔑本贵人。”
不想禄公公丝毫不惧,连连叩首
:“贵人主子,都是您安排奴才袭击顺贵人的呀!如今东窗事发,您怎么不承认呢?是您说,只要我落了顺贵人的胎嫁祸给淑华主子,您确保奴才无事,还给奴才出宫置办田地房屋。”
顺贵人一听,恼羞成怒,扬起手劈头盖脸啪。。啪。。啪就是几巴掌,那响声在诺大的九凤殿荡出了回音:“大胆奴才,还敢胡说。”说罢,又要伸手打去。
皇后厉声呵斥:“锦贵人,你做什么,本宫面前也敢如此无礼,来人,给本宫掌嘴!”
锦贵人大惊,忙不迭请罪饶恕:“臣妾一时被冤情急。娘娘赎罪。娘娘赎罪,娘娘赎罪。”
皇后哪里听她解释,只歪头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还不动手。”
林尚宫颔首,领了两个小宫女,两个小内监上前。
两个小内监一人一个胳膊架住锦贵人。两个小宫女一人一个一寸后,一尺长的木板狠狠往锦贵人嘴上扇去。
那木板其实并非树木所制,乃是湘妃竹(备注1)所制,打在嘴上的声音可比刚才锦贵人打禄公公的响多了。
大约打了二三十下,皇后看着锦贵人肿胀红紫的嘴唇,伸手示意停止:“好了,锦贵人你记着,无论什么时候,宫里的规矩费不得。如今受了教训,此事便也到此为止。”
林尚宫知晓皇后的意思,带两宫女和两内监下去,皇后继续审问:“奴才,一张嘴两套黑白,本宫岂能轻易听信了去。你刚刚说的话可有什么物证?”
禄公公犹豫了片刻:“奴才一向都听从贵人主子吩咐,主子怎么说,奴才怎么做!实在不敢替主子留下什么物证,以免招来祸患!”
锦贵人闻言又是气的发颤,只碍着受了掌嘴,不敢任意发作。只含糊不清的说:“娘娘,凭他一个奴才的话怎能作数,娘娘不能因为一个奴才就认定臣妾有罪呀!”
“主子,奴才如今已是将死之人,怎会扯谎?请主子也不必强撑着了,敢做就得敢认!”
“你胡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个没完。皇后也是头疼的要命,林尚宫只得上前用薄荷油帮皇后搓着太阳穴。
“长乐,你以为该当如何呀!”皇后忽然转向长乐夫人问道。
不想底下的跪着的二人听得如此,也停了争吵,齐齐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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