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巷道,有的横,有的竖,杂乱无序,走的天琊一时脑袋打懵。
曾也玩过迷宫,都不带这么折磨人的。一人一兽行走在略显窄小的巷道,有时经过别人家门,泰坦更是挤着过的。
好不容易看见前方巷口人山人海,哪知一个拱门拦路,不得已,再次绕道。
如此几次下来,挨个过道试遍后,最终回到原点,硬着头皮探头看了看,小姑凉不在。随即拽着泰坦跨进靠左五米外的一条街道。
“额,干嘛,我喊人了。”
道口遂入不足三分之一,靠右铺面冲出一人,双臂张开横于路中。
天琊躲避两次,黑脸青年很是不要脸滴横拦截堵,咄咄相逼。回想起入城时彪形大汉所言,鼻腔哼哼,放出一句娘到家的威胁。
那晓得黑脸青年脸色大变,本就黑的脸更显猥琐,天琊提气欲喊,青年一个跨步上前,握住天琊,哼哼唧唧气都没出几口,便听青年窃窃道:“哎吆,小哥,别介啊,我找你就是有点小事,你看看,这么热的天,穿着兽皮走路,你不热吗?啊!”
青年千算万算,没成想栽到不曾注意的泰坦蹄上。青年跨步时,泰坦已是鼻孔喷气状态,青年边说边捂天琊嘴,不料话犹未尽,左脚被泰坦狠狠跺了一下,青年疼痛万千,摔到在街道一边。
看那不务正业的神情,天琊很是二滴来了一句。
“热啊,关你屁事,滚远点,再叨叨捶死你。”
“小哥,哎呀,大爷,我就真的只是想买你身上的剑齿虎皮,你开个价总行吧!”
“咕咕,咕咕。”
瞪了一眼不争气的泰坦,自己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做思考状回道:“得,多大点事,至于堵吗?来个价,合适就卖,不合适的最好别说,嘿嘿。”
语罢,坏笑起来,看着哆嗦的青年,心道:“你个棒槌,还来坑爷爷,榨不干你,你是我大爷。”
“爷,你看两百金币如何,要是不行就算了,我只有两百。”青年生怕一人一兽不高兴再给右脚来一下,怯弱道。
“乖乖,金币这么不值钱吗?一块烂皮能卖二百金币。”
强压下心头震撼,缓缓道:“可以,不过你先去找件衣服,换好这张皮你就拿走。”
青年一瘸一拐地走进先前店铺,未几,提着包裹,左手提了提左腿,艰难地跨出门槛。
“好小子,你这使的我一通好找。唉,单子,来来来,今天又去赌了,这都第几回了啊,你爷爷让我上月将你关进去,这才刚出来,就又进去赌,你是不是觉得你爹那点安抚费很多啊!”
先前入城时的彪形大汉突兀地出现在天琊身侧,吓得天琊摞开身形,未待回话。
大汉虎目斜瞪,额带飞扬,沉声怒喝,青年吓得低头四顾。
“行,你能败家,我能不让你在家;得,明天去军营,倘若迟到一柱香十浑兵棍,要迟到多久你自己掂量。”
“小子,走,咋两找个地方聊聊。”
怒骂完青年,理都不理周围众人议论,喊了喊天琊,径直向着街道外走去。
“额,那个,那个,大叔,我进城后本本分分,没打人、没偷、没抢,先前那人,我也是饿的不行才答应卖这身虎皮给他的。”
“哦,他出多少?”
大汉打断话语,一句噎的天琊心里直打鼓,一时压力山大。
“没多少,就两百金币。”
“嗯,确实没多少,没想到这家伙进趟牢狱还会做生意了,哈哈”
大汉笑声不断,阵阵回传,四周人群观其乃城门守将,眼神愣愣地瞅向紧随其后的天琊。
鼓起勇气长呼一气,避开众人眼神,弱弱道:“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骗他,我就是讨口饭吃。”
“是也不是,骗终究是骗了,我殇氏一族还没沦落到以骗人为生的地步。小子,拉个价,你的虎皮我要了。”
心想,真操蛋,不是我骗,你还抑扬顿挫说半天,吓得肝都快抖出来了。
“啊,大叔,感情你说半天,居然不是我骗他,是他骗我,哎吆,我这都被你整懵了。”
“哦,好,那就一千金币。”
观其面不改色地爆出一千,天琊顿觉完蛋,这还记上仇了。
“额,大叔,咋不开玩笑了,一张烂皮也不值钱,咋别钱不钱的,伤身体。”
“喝,你不说来个整数吗,我好心说个公道价,咋还不提钱了。岂不是让在场众人觉得我殇家欺负弱小。”
大汉猛地转身,怒目圆睁天琊便是一声怒喝,懵上加懵的天琊更是吓得倒退一步,菊花正中泰坦头部尖角。
疼得瘪瘪嘴,慌道:“大人,我不是那意思。”
“是嘛意思?”
“大人,你先听我说完。我家乡有个土话,叫整懵人,我意思是你把我说的不知如何回答了,并不是开价的意义。咋是真的别谈钱了,你就请我吃顿饭,那也是我的福气,那还敢要大人钱财。”
听述说,大汉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斜瞟了一眼不太自然的天琊,暗道:“心性差些,倒也还好。”
观大汉不曾发问,心想:“还是先脱离了再说,此世诸多缘法尚且不清楚,再者,这莽夫与我初识,几句话不可能特意寻找。”
念此,作状慌张不安;急道“大人,今日多有不便,耽误大人时间,实属无奈,他日我请大人吃酒。”
语罢,欠身作揖退去;大汉忙一回头,一人一兽已跑出五米开外,纵观四周人群,实在无法拉下面子呼喊。
“唉”
磋叹一声,心道:“看来真是初入江湖,这都能吓跑。”
话说天琊,跑出十米外,左顾右盼不见大汉身影,畅快地大呼一气。随即想起大汉所言,抚摸着饥渴难赖的肚皮,环顾左右。
前行盏茶光阴,左侧巷道跨出一人,身着粗布麻衣,腰束兽皮缠裹,脚踏木板,身负一杆两头削尖长棍,左手托一大弓。
偷瞄一眼青年右手之物,随即紧随其后,左拐右转下来到一处街道,待青年窜进一家店铺;一处满是皮毛、肉类的街道映入天琊眼帘。
就近街道靠左一处黑色篷布,篷布下方黑紫色长凳上斜躺一老头,揪着胡须摆弄着手中一块枯骨,天琊上前问道:“大爷,你这收我身上这张虎皮吗?”
老头摸了摸天琊身上皮毛,揉了揉深陷的眼窝,老气横秋道:“收,你先去换了衣服再拿来。”
“得”
“啪”
支应一声,三两下扯掉腰间树皮,虎皮摁在桌上。
“哼”
老头轻哼一声,忽又看向天琊前胸,继而起身围着转了一圈道:“来里面,光着身子会被抓进去的。”
迈步入的铺里,老头紧闭店门,回身在柜台前一块石头上画了一圈;拖出一件灰色长袍扔给天琊,缓缓道:“衣服给你,这张皮不是完整的,最多给你五百金币,我这衣服你拿走,扣除一百金币,剩四百金币。”
语罢,一个巴掌大小袋子抛掷到天琊双手间,抖出袋中物件。
纽扣大小的金色小币满满一袋,晃荡的眼神只打飘,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老爷子,你好人做到底,顺便告知一下哪有书籍可以买。”
老头瞥了一眼门口,说道:“出门往外,出了此处街道向前直行,遇见大道就能看见挨个小道口标识。”
“哎,小家伙,下次再有皮毛,兽骨之类的都给我拿来,要是完整的更佳。”
“好嘞。”敷衍一声,夺门而出,就近肉摊挑起约二十斤的一块肉团问道:“多少金币?”
“两百金币或者两块紫币。”
“啊!这龙肉吗?贵地太太,有没有便宜的。”一听价格吓得天琊止住掏钱袋的手,哆哆嗦嗦地来了一句。
“便宜的有。”
说着,一堆布袋裹着的杂碎排在桌上,熏的天琊塞着鼻子捂着嘴,泰坦更是连连后退。
“老板,肉团直接切碎,你看能不能送一条肠子给我。”
很是猥琐地来了一句,接着指了指裸露在外的一节大肠,抓起肉团撕下一块扔给泰坦。
“呔,小子,先给钱后拿货,你地不地道,讨打。”
“呔,肥膘你打下试试。”
肉铺胖子瞅见天琊扔肉给泰坦,大喝一声;气的怒目而视,顺手抄起案上的三尺宽背砍肉刀,忽闻身后女声,吓得瘫倒,大刀脱手而出,正中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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