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五个领头均是恼怒,五个打一个并不光彩,就是赢了,也无好处,但单打独斗,又无胜算,看来不得不以多欺少,但须先占个名头,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于是这五个头领便心有灵犀般编排话语。只见钱家村领头钱仲游道:“李子鸿,这切磋比赛旨在增进各村之间的感情,情谊为主,切磋为辅,而不是一味打架斗狠。”钱仲游润润嗓继续道:“这切磋自然是一对一了,若群起而攻之,变成了打群架,到时一个出手拿捏不好,便会相互得罪,实违本意。若你执意要一挑五,便是在违反比赛规则,滋事捣乱,到时别怪我们五人不客气。”钱仲游此时一脸严肃,心中却笑道:“管你三七二十一,先给你扣个扰事捣乱的屎盆子,到时我们五人出手便名正言顺了。”其他四个领头心中暗喜,不禁赞叹钱仲游聪明伶俐。
“李子鸿,这邻里切磋乃是正事,不要孩子气,耽误了比赛。你如果想要出风头,回去我和你比,让你一招半式便可,快快下来,莫要惹人笑话。”李飞接过钱仲游话头,唱和道。这李飞以大人口吻教训李子鸿,想来自视甚高,但这些已不重要。那边四领头听罢不禁暗暗击掌,这话若由别人说来作用有限,但出自李飞之口便大不相同。李飞和李子鸿同村,又是领头,由他相劝,若李子鸿再不收手,便让人感觉不识大体,不知尊卑,自会让人看不起。其他领头亦唱和着数落李子鸿,场下一时间交头接耳声不断。
此时李子鸿亦是不爽,暗想:“这群小屁孩,功夫不大,叽叽歪歪,搬弄是非的本领不小,若直接动手,且不论翠翠在旁看着,那以后名声传出去可就不妙,碰到个人都背地里说我坏话,我可吃不消,人言可畏。”想那李子鸿境界高出在场所有人很多,但此时亦缚手缚脚,另想他法。
俄顷,李子鸿道:“武斗不行就文斗,如何?”“何谓文斗?”钱仲游问。“咱们就拔河比力气,这样就不会失手误伤,自然也就不会伤到感情,我一人挑战你们五人,不会不敢应战吧?”场下又是一阵骚乱,都在质疑。打斗一挑五还有些相信,之前比赛李子鸿都使用巧劲很轻松制服对手,想来有些技巧,但若比力气,那可是实打实的,同龄之人若体型重量相差不大,力气也不会有太大差距,看这李子鸿干干瘦瘦,便是天生神力,又如何是这身高马大的五人对手。“好,便答应你,若你败了便立马滚蛋,免得丢人现眼。”钱仲游和其他领头一一对视后答应道。
如此,便由一赵姓孩童跑回家取绳,半柱香便回。于是大家又围成一圈,一条粗绳南北放置,李子鸿居南,领头一众处北,红缨当中,待做好准备后,一声吆喝,双方便开始发力,呐喊加油声此起彼伏。但见李子鸿屈膝沉腰,双脚钉于泥土之中,绳子缠于双手,绳尾在左臂绕了几圈搭于后背,老神在在,神色自若,显是留有余力。另一边可没这么轻松,赵九龙处在第一位,一脸赘肉都已胀红,身子后仰,脚尖都已深深得插入泥土。但这并非是赵九龙全部力气,因为他还有余力进行眼神攻势,如果眼神能杀人,李子鸿在赵九龙眼中估计已经翻来覆去死了上百遍。至于后面几人大体和赵九龙差不多,身体后仰,脚尖入地,面红耳赤。号子声越来越响,但红缨却纹丝未动,情急之下钱仲游朝旁边之人打个眼色,绳尾不知不觉没入钱仲游后方人群。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神魂强大的李子鸿,只听李子鸿大喝一声,双手奋力向后一拖,“哎呦!”不止这领头五人,同时还从后方人群带出五人,如滚地葫芦般倒在场中。场外一阵阵叫好声,不乏一些女孩子尖叫声,而赵小翠亦呆呆的盯着李子鸿看。“哈哈,畅快畅快,不过这次我赢了。”李子鸿大笑道。
此时五领头彻底为之折服,这本就是力量为尊的社会,李子鸿以一己之力赢得五人,并且不追究他们使诈,再者相互素无仇怨。于是五人亦不羞愧,纷纷起身抱拳祝贺。“子鸿兄,我们此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之鸿兄力气惊人,身手灵巧,我们五人甚是佩服,若子鸿兄不弃,当结为好友。”钱仲游率先道。“我们各村本为邻里,理当互帮互助,团结一心,能与各位大哥结为朋友,乃是我的福气。”李子鸿笑着抱拳回道。“承蒙不弃,那今后我们便是兄弟了。”钱仲游说罢便将右手握拳放于众人面前,其他四人依次将右掌放于其上,李子鸿见此便跟着伸出右手。“好,兄弟合心,其利断金。”一声口号后众人右手猛地下压。结为兄弟后众人一片欢呼,便在这夕阳下推心置腹,谈笑风生,至于比赛排名也无人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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