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昊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想睁开眼睛看看,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似乎都没有,耳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才想起自己是穿了过来,脑子里还有个系统:“79,你在吗?”
79:“在啊,陈先生您还没有完成任务,我是不能离开的。”
陈立昊心道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还完成个屁的任务,但依然和气的问:“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79:“哦,你那个情郎带你来找他师傅治病,现在应该快好了吧。”
然而并没有快好,还是没有力气,只是似乎除了没力气之外,别的毛病倒是没了,不由得感叹古人一个感冒都能折腾死人。
陈立昊:“那我现在是在王府还是哪儿?”
79:“一座山上的山庄里。”
陈立昊:“我昏迷了多久?”
79:“如果陈先生您是问你从生病到现在,那就是很久。”
陈立昊:“我的意思是从王府出来昏迷了多久?”
79:“也没多久,加上路上的四五天,不过十来天吧。”
陈立昊:“韩子恒呢?他在我旁边吗?”
陈立昊刚听到的声音似乎不是韩子恒,他去哪儿了?
79:“你问了这么多,可算想起他了,他应该快死了。”
陈立昊猛的一下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像是在一张床上,睡的太久了,猛的睁开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只看见面前有几个模糊的人影,但似乎人影中没有韩子恒……
“你醒了。”问话的人声音似乎有些上了年纪,绝对不可能是韩子恒的声音。
“子恒呢?”陈立昊没有回答这人的问题,满脑子都是系统刚说的话。
“唉……”
等了很久,陈立昊只等来这一声叹息,这时眼前的人影清晰了,是一名老者,头发已经全白了,但脸似乎像是四十岁的样子,陈立昊盯着老者的脸,“子恒呢?”
“都是痴儿,我带你去看看他吧。”老者转过身,准备带陈立昊去见韩子恒。
陈立昊太久没有走路了,脚步有些踉跄,有一人将陈立昊扶着,陈立昊这才看见屋子里还有另外两名男人,从面目上看似乎和老者差不多年纪,但是头发乌黑,显然辈分不及老者。
陈立昊跟着老者来了一间石室,说是石室,不如说是冰窖,只是周围的墙是用石头打造而成,地上和天花板全是厚厚的冰砖,像是一个溜冰场,石室很小,只有一个比床还大的厚厚冰棺,陈立昊走向冰棺,韩子恒正躺在这巨大的冰棺里……
陈立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生病的是自己,可为何躺在这里的人是他?他直觉韩子恒是为了救他,“他怎么了?”
那位扶着自己走进冰棺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老者,老者似乎不愿讲出实情,示意中年男人讲,那中年男人才说:“你中了毒,表面上看和普通的伤寒并无二
二致,我徒弟为了救你,来求我,我知道你已药石无医,可子恒跪在我面前……”说完看了看老者:“我便带着子恒来问师傅,师傅对子恒说最多还剩三日,子恒他抱着你痛哭,师傅与我和师弟三人劝他无果,后来他像是想开了,跪拜了师祖和师叔,最后跪拜了我,说他不孝,请求他死后将你二人合葬,我们这才明白他是想先你一步……”
韩子恒的师傅抹了一把眼泪,“我心知要救你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换血,我和师傅都只是听说,未曾真正试过,没有人愿意和别人换血,因为被换血的人将必死无疑,所以我和师傅一开始并不愿意……”
陈立昊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血管,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在缓缓流淌,他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换血的,但他知道这个过程肯定是痛苦的,“他还有救吗?我再把身上的血换给他行吗?”
陈立昊见几人摇头,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怪诞,自己不过是一场感冒,怎么就是中毒了?这个时代怎么会换血这种事?“你们骗我的,他只是睡着了,一会就醒了,你们根本不可能会换血,他只是睡着了。”
陈立昊摸了摸韩子恒的手,躺在冰棺里的韩子恒,手竟然还是热的,陈立昊抓着那只手像往常一样摸自己的脸,手心里那些茧还是像往常一样略微粗砺……
他觉得这里太冷了,这样会让韩子恒冻着,他把韩子恒抱着在怀里,像无数次他抱着自己一样,我不要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陈立昊眼泪滴到韩子恒的嘴角,陈立昊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人轻轻的握了一下,他欣喜若狂,“他动了,他没有死,求你们救救他。”
老者叹了口气:“他体内流着你的血,你刚碰到他,他感觉到了,这……”老者摇了摇头,“这是回光返照,都是痴儿……”
说完三人便走了,陈立昊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怪诞的梦。
陈立昊:“79,这是真的吗?”
79:“是的,陈先生,他快要死了。”
陈立昊抱着韩子恒,韩子恒醒了,擦了擦陈立昊脸上的眼泪,“七哥,我做到了,我护了你一世周全,以后……咳咳,七哥不要为了伤心,能为七哥做这些是我最幸福的事,我只是遗憾和七哥在一起的日子太短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为七哥做。”说完像是想找什么东西,在身上摩挲着,那是一幅画,正是元宵节两人一起画的王八图,“对不起七哥,我食言了,不能像它一样长寿,不能陪你了。”
说完,摸了摸陈立昊画的那只王八,陈立昊亲了亲韩子恒苍白的嘴唇,韩子恒笑了,而后闭上了眼睛,忽然韩子恒的手紧紧握住了陈立昊的手,像是不愿意离开,力气出人意料的大,陈立昊亲了亲韩子恒的额头,他的额头还暖和着,韩子恒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脸看上去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难受,甚至嘴角还勾起一道弧度,陈立昊摸了摸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抱着他的后背也逐
逐渐变凉了,直到感到他握住自己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落在了陈立昊的胳膊上……
陈立昊把韩子恒埋在了后山,韩子恒的师傅说前几年子恒经常独自一人在后山练剑,陈立昊想了想,那时应该是原主拒绝他之后最孤独的日子,陈立昊看着后山,似乎看到一个白衣少年舞剑的样子……
韩子恒死了,陈立昊还要按照原主的生命活下去,陈立昊回了皇城,韩子恒的师傅知道他是想找到下毒之人,想为自己和韩子恒报仇,便也随同陈立昊下了山。
韩子恒的师傅给陈立昊易了容,古时候的易容术堪比现在的直播女主播,看到铜镜的自己,竟是一名相貌清丽的女子,比自己现实里某岛国的某殿下还神奇,人家只是大妈变少女,自己直接是变了个性……
陈立昊没有对自己这幅样子有异议,毕竟这次回去是为了报仇,两人来到皇城,住进了一家客栈,韩子恒的师傅告诉陈立昊所中之毒是通过食物,吃下以后不会立刻发作,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发作,症状像是风寒,不被重视,但就算让郎中看了也只会当作普通风寒医治,根本无用。陈立昊想了想两三个月前,那时候韩子恒受伤,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做的,不会有问题,只有在宫里过年的那场家宴……
“是皇上下的毒。”
陈立昊无奈,怎么才能杀了皇上?在高度集权的封建社会,怎么才能杀得了这个权利最高的人?陈立昊摇了摇头。
韩子恒的师傅却说自己有办法,陈立昊一听大喜,韩子恒功夫了得,那师傅自然更厉害,但是一想到皇上周围被众人保护,别说是杀他,就算是近身说几句话也难,又开始犯难。
“我与当朝王太师相识,当年我师傅曾救过他的儿子王旦,王太师位高权重,你扮作我的内子随我一道去太师府。”
陈立昊大喜过望,急忙求着韩子恒的师傅带自己前往太师府,到了太师府,门前一团喜气,原来是王太师的女儿从宫里出来探亲,王太师的女儿正是皇上的贵妃娘娘,地位仅次于并不得宠的皇后,去年贵妃又生了皇子,眼前正得皇上恩宠,准许贵妃回家探亲,韩子恒的师傅掏出信物,给了太师府的下人,王太师一见是当年救自己儿子的恩人,将人迎了进去。
贵妃娘娘的殿内,奶娘抱来了孩子,说皇上一会回过来探望皇子,贵妃难掩喜色。
那日,韩子恒的师傅和陈立昊太师府里宿下,韩子恒的师傅将贵妃掉了包,将陈立昊换成了贵妃,被送进了宫中。
贵妃殿内的人正是陈立昊。
陈立昊从奶娘手里接过不满周岁的孩子,孩子见了“娘”,开始笑个不停,皇上一进殿内,就看到贵妃抱着皇子,见皇子笑了,从贵妃手里接过皇子,逗了一会儿,又命奶娘将小皇子抱走,退出左右,贵妃倒了两杯酒,就着案上的茶点吃了起来,贵妃谢过皇上允许自己回去探亲,给皇上捏了捏肩,皇上高兴,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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