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并没有给我解开绳子。他去外面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跟我妈妈说:“给她准备一些穿的装好,送她走。”我不知道他们要送我去哪里。妈妈给我准备了一箱子的穿的,然后和爸爸一起像抬猪一样把我往外抬。我只能像待宰的猪一样听天由命。
在我家门外的公路上来了一辆小轿车。一个穿着旧警服,像穿着保安衣服似的,额头上长着一个拳头大的包的男的帮着我爸妈把我抬上那辆车。那个男的用小刀把我手脚上的绳子割断。我终于得到解脱,一阵自由的的轻松感铺面而来。爸爸上车坐在我旁边。那个穿“保安服”的男的和村长说了些什么,像办理工作交接一样给了他一些东西。
然后他上车发动车子在公路上跑起来。我被他们像绑架一样关进车子,想打开车门逃跑。但爸爸坐在门边,车子也在飞速的跑,我骑虎难下
一路上有呼啸而过的其他车,有自由奔跑在马路上的小狗。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我细声细气的问爸爸:“你要送我去哪里?”爸爸说:“去你七姑姑家。”我心里放松下来,我读书时寒暑假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我七姑姑家度过的。
那个头上长包的男的一路上都在聊。一会聊到村里一个人凶恶的叫别人孙女站住不要动,他去几句话就把那个人吓住。他说:“别人爸妈在外面,家里只有老人小孩。你这样吓唬她,她爸妈回来到时候找到部门,就会有警察来管你。”最后那个人被吓得连连认错。一会又说到一个村民要制作一个铅弹来炸别人,他说:“铅弹有真枪厉害嘛?警察去一会就把他制服了。”反正他呱噪得从地上聊到天上。
我希望快点到七姑姑家,对那个“大包男”不停的“吹牛皮”只感到厌烦。我多想有一根针把他吹得天大的牛皮扎破变成一只“扁牛”。他会是怎样尴尬的表情,想想都解气。
车子在公路上七拐八绕,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一座建筑物外面,但并不是我七姑姑家,我被我爸爸骗了。我从车窗里看到建筑物门口贴着醒目的牌子,“江津社会福利院精神康复中心”几个大字刻在牌子上。
车子沿着门外的一条小路开了进去,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大包男”和我爸爸打开车门下去了,他们走进那幢楼里。我被他们锁在车里急得团团转。我想打开车门跑,但门反锁着我怎么也打不开,我十分焦急在狭窄的车厢里动来动去。
过了一会他们从楼里出来帮给我打开车门,爸爸对我说:“下来吧,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原来他认为我有病带我来这里是来看病的。下车后我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能自由走动了,我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我跟着他们来到一间医生办公室。一个带眼镜,卷卷的短头发,文质彬彬的女医生温柔的对我说:“你坐,你爸爸跟我讲你在家经常发脾气,而且摔东西,你是不是精神上压力太大了。”我敏感的察觉到她是在判断我是否有精神上疾病。我立刻反驳:“不是我精神压力大,是因为他们看我没工作心里急。他们一不高兴就打我,我看应该看病的是他们。”她见我这样不赞同她的话就结束同我的谈话说:“好吧,你先出去,我再跟你爸爸聊一下。”那个女医生不知道和爸爸谈了些什么。出来后爸爸对我说:“走,我带你去三楼办点事情。”我疑惑的问:“办什么事情?我要去七姑姑家我不去三楼。”爸爸坚持道:“一定要去,我们去办完事情就走。”说着也不等我同意,就和“大包男”一人扶着我一只手朝另一幢楼的电梯口走去。一个守着电梯口的保安看到我们过来指着电梯轻车熟路的说:“住院吗?坐电梯去三楼。”进了电梯后爸爸按下三楼按键,电梯门关上。几秒后电梯停下门打开了。一道亮铮铮的不锈钢门出现在电梯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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