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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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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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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两个,人手一个大铁掀,任谁知道手里有两千多块钱,也得琢磨琢磨!何况一身穷苦农民妆扮,拿着铁掀,背着编织袋,以为是去哪里干活去了。哥两个一路上神经兮兮,看谁都不像好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会儿也不敢打盹,坐了一天的车,才到家了。第二天,就把左邻右舍的欠账还清了,然后兄弟两个就张罗起盖房子得事,想盖房得先搞宅基地,自然免不了得经过村长的同意。哥两个晚上一起,拿了两条“大前门”,两瓶“汾酒”,就去了村长家。

    “叔,你看我们哥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您给安排两块宅基地,我们也好盖个房,安个家?”大伯恭维的说道。

    “盖房?那得要钱呀!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现在还欠村里500多块钱呢,拿什么盖房?先好好的努力搞生产,只要肯努力,将来肯定能盖上房。再说也,村里也没有多余的宅基地呀!”

    “村长,您看我们去了趟省会,我舅姥爷看我们过得苦,知道了我们家的情况,给了我们些钱,这不回来把账给还了,还剩点,我们哥俩打算盖两套房子,也好取上媳妇儿,大胆的情况您也知道,就差房和彩礼了。您就帮忙想想办法吧!”我大伯说道。

    “你们还有个这么个舅姥爷呀!行,真没想到能给你们这么多钱!大胆,你晚上看着张有财,你是不是有什么外捞呀?”村长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父亲。

    “哪有的事,张有财抄家都抄完了,道观都烧了,哪还有什么钱呀!”我父亲赶紧解释道。

    “没有最好,我是为你们好,要张有财真留下了什么,一定要上报,不然这就是与人民为敌!村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粮食都不够吃,所有空闲的地都搞了生产用地,没有富余呀!”村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叔,给您拿了些烟酒,我们哥俩这不是来找您帮忙想想办法嘛!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大伯说着把烟酒放到了桌子上。

    “这样吧!村东的道观那都成了一片废墟了,可以腾出四块宅基地,当然,按以前的说法,庙观的地上盖房,不太吉利,现在不信这个了,我们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们要是愿意,那四块宅基地都给你们哥俩吧!费用嘛,意思意思得了,给村里交300块钱吧!”村长盯着拿来的烟酒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父亲一琢磨,钱都是人家张道长给的,在人家的地界上盖房子张道长估计不会反对吧!再给张道长立个贡牌,也算是对得起张道长了,一咬牙说道:“行,叔!能有宅基地就行,钱能不能少点?还完账,就还有300多,给村里交了,一点盖房的钱都没了。”

    “钱嘛,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容易,村里交200块钱得了,给叔这交50块钱做担保,那200块钱3年内交给村里就行!”

    “行,叔!明天把钱给您拿来!”我大伯叫上我爸回了家。

    有钱不外露!哥俩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花了3个月的时间,故意赊欠了些工钱,砖钱,盖了10间一排的大房子!院子比别人家都大了一倍,真有一些气派!简单置办了点家具,就住了进去。

    有了房子,媒婆就上了门,大伯婚事也定了下来,哥俩随后都结了婚。

    两年后就有了我,自打记事起,脖子里就挂个玉牌,说来也怪,冬天暖,夏天凉。本来脖子挂个重物,感觉别扭,总想摘了,架不住父亲总说:“戴着好,戴着吧!不能摘!”没办法,晚上睡觉也得戴着。

    听我父亲说,我出生了以后接生婆把我抱出了屋子,父亲把玉牌直接系在了我的脖子上,给我取了个名字,就是玉牌上那个“阳”字。我10岁那年,跟我堂哥为了个糖果打了起来,我堂哥比我高半头,一拳打在了我鼻子上,血一下就喷了出来,把我堂哥吓得脸都白了。当时是夏天,我光着膀子,胸前都是血,玉牌也粘满了血,奇怪的是,玉牌突然亮了一下,表面的血瞬间没有了,看到这情况,我也忘了疼,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为这事,我堂哥挨了顿打,我也挨了顿说,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结果半夜院子里“咚咚”想了两声,我父亲喊了句,也没人回话,一家人就又睡了,结果早上起床院子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直径得有一米粗的大洞,院子里居然有一条碗口那么粗的全身通白的蛇,眼睛都乒乓球那么大。大蛇正从房顶上垂到地下,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可把家里吓了一跳。一个村子的人听说后都来看热闹,结果很多人看了一眼,撒腿就跑了。村长听说后,领着十多个大小伙子,拿着铁掀木棍,进门就要降妖除魔,当看到那条大白蛇,喊了一声“我滴妈呀!”连滚带爬地就跑了。村里的村民内心深处对神明还是有很深的敬畏,房子又是建在以前的道观上,私底下谣传是张有财回来催命的。当初给张道士穿过小鞋的,家里都烧着香求爷爷告奶奶!整的整个村子的人都离我家远远的,我家附近的几个邻居,房子也不住了,搬到了村的最西边。后来发展到村里人见了我们家的人都躲着走。起初一家人也是担惊受怕,我父亲“大胆”这名号不是白叫的,天天拿着铁掀盯着大蛇,奈何大蛇白天晒太阳,晚上就钻进了洞里,时间长了,大蛇也没做有危害的事,家里也就慢慢习惯了,放下了戒心。当时谁也解释不了这是怎么回事。大伯家也是一个儿子,我堂哥叫张壮壮,比我大几个月,我俩是形影不离,张壮壮应了自己的名字,从小就比我高半头,身体也是比我壮实的多。当时那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后来趁着家里不注意,我俩比谁胆子大,偷偷摸过几回大蛇,看大蛇也没有什么反应,慢慢胆子就更大了起来。后来发展到夏天的时候都就抱着蟒蛇睡觉,凉飕飕的,比空调都好使,每次都吓的我父亲大伯他们够呛,为这事屁股都打肿了,奈何好了伤疤忘了疼,趁大人不注意,接着玩。这么凑合过了两年,我父亲和我大伯担惊受怕的实在受不了了,一合计,花钱在村西买了两户土坯房,简单的改造了一下就搬了过去。家里天天叮嘱,后来就很少去村东了。

    直到我上了高中,由于回家不方便,就住在学校,每个周日回家,高二那年,有一次周五学校下大雪,学校的教学楼年久失修都是危房,雪特别大,学校怕把教室压塌了,周五就让我们回家了。往常顺着村西的路就回家了,那次村西的路走的人多,下过雪,路特别滑,跟我堂哥一合计,绕着村东吧,基本很少有人那么走,路肯定不滑。由于下着雪,本来就人很少的村东更是一个人都看不到。

    走着走着我鬼使神差的跟我堂哥说:“壮壮,咱回咱家看看去吧?看看那大蛇还在不!”

    “不好吧?家里不让去那,都说过多少次了,也没少挨打!”堂哥有点不情愿。

    “没事,不说有谁知道?小时候天天玩也没事,待会儿就回去了!再说了,蛇要没了,咱还搬回来住,咱那房多好啊,你看看咱们现在住的地方!”我哀求的说道。

    “这样吧,咱们就进去看看,一会就得走,天都快黑了!”毕竟年少,堂哥也勾起了好奇心。

    堂哥上高二就成了学校体育队的队长,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两下上了墙,也把我拉了上去。进了院子一看,跟以前一样,大蛇在冬天就没露过面,估计是钻洞里冬眠了,哪有大蛇的影子。说来也怪!洞口依然在,只是洞口方圆几米一点雪也没有,地面还是干的!

    “大蛇是不是在洞里?咱们下去看看?”我冲着我堂哥嬉笑道。

    “别闹,咱们还是回家吧,别出点什么事情,家里该担心了!听话,回家吧!”我堂哥有点担心,皱着眉头说道。

    “你忘了,大蛇每年冬天不露面,肯定是冬眠了,咱们趁他睡觉,下去看看吧!这样吧壮壮,你上面等我,我下去看看!”说完我就奔着洞口去了。

    “别胡闹,你再这样我可就告诉我叔了,打不死你,快跟我回家!”我堂哥当时真着急了。

    “好吧,看你没我胆大吧?行啦,不下去了,回……诶呦喂……”刚要扭头往回走,一脚踩到了石头,一不小心摔进了坑里。坑道深两米多,然后斜着就进了地底下。

    “弟弟?你怎么样呀?说话呀弟弟?”堂哥带着哭腔对着洞口吼。

    “妈呀!摔死我了,洞真深呀,得亏是斜着下去的,不然就要了我命了,怎么也下来了,我里面看看,你去找个绳子去吧,一会儿拉我上去!”说完我就掏出了随身带的手电筒,接着往里爬了去。只听见了声“小心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顺着坑道一直往地底下爬,爬了有七八分钟,前面突然有了一道光,爬近了一看,居然出现了一个屋子,从里面看通体是用石头砌的。屋子的角落里,那条白色的大蛇居然盘了一团,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说来也怪,石屋深埋地下,房顶上居然透着光亮。屋子墙根下放着很多木箱,怀着好奇的心思,随手打开了个箱子,空的,再打下一个还是空的,结果十多个箱子,都是空的,还有几个碎成了渣,难免有些失望。其中一面墙上写着六个繁体字,多亏了初中的时候学习书法,教我们书法的老先生从来都是教写繁体字。“天道观藏宝阁”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深刻墙体,书法造诣比教我那书法的先生水平高多了。心想:宝物应该都让人拿走啦!看看大蛇就回去了。

    离近了一看,大蛇身上居然插了把匕首,脑袋上还贴着一张黄纸,闭着眼估计是睡着了。

    “有人来过这里?大蛇这是怎么了?”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间大蛇猛地一下睁开了眼!身子一窜就扑了上来。“妈呀”一声,吓得我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两眼一闭等着当蛇粪,突然感觉脖子粘粘的,痒痒的。睁开眼一看,大蛇居然叼着玉牌,正看着我,见我醒了,叼着玉牌到了屋子的一个墙角,然后又到了我的跟前,然后又到了墙角。“你是让我去墙角那吗?”说着话,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没想到大蛇居然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咦?这还有道门?”墙角一道石门,可是没有门把手!门上有一个小孔,大蛇把玉牌叼到我手机,又用舌头舔了舔那个石门上的孔。“你是让我把玉牌放孔里去吗?”说着话,拿着玉牌就放进了孔里!“吱吱吱……”几声响,石门居然自己开了,大蛇用蛇头把我推进了屋子!

    只见屋子正对着石门的墙上,画着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脖子上居然挂着一个跟我戴的一样的玉牌,手拿玉如意,头顶上写着:天道教云虚子。大蛇居然用尾巴突然扫在了我腿上,“噗通”一声我跪在了地上。大蛇居然对着画像磕了三个头,回身盯着我看着。“我也磕,我也磕,咱好说好商量,千万别动手!”说着话,对着画像磕了三个头。大蛇又走到画像前的贡桌旁,看了看贡桌上的香炉,和旁边的三炷香,又看了看我。我赶紧到了贡桌钱,拿起了三炷香,突然想到没有火。刚要跟大蛇说说,“我出去找个火去,好上香,但你放心,我肯定回来。”三炷香居然自己点燃了,大蛇两眼盯着我,没有任何多想,赶紧把香上上了。

    大蛇没再理我,自顾自的出了石屋。我刚要出去,旁边墙壁上的文字吸引了我,不自觉的看了下去!

    “吾派宵小,贫道乃天道教祖师云道子。天道教意为举天地正道,济天下苍生。吾父重阳子,年少成名,文武双举,嫉恶如仇,心系天下,蒙仙人授业,遂为全真始祖。父有徒七人……”看着看着恍惚一下就睡着了,像似做了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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