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汇酒楼。包间。每个孩子都出了一个节目。大人们只是鼓掌喝彩。大元称赞梅梅有艺术天赋，“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梅梅说自己一定会成为“著名演员”。……
三美院。一切归于平静。
三美院。凤兰家。孩子们都上学去了，南莲花来凤兰家串门。莲花又问凤兰家栋的消息。凤兰说都十年了，有消息早有了。她已经不指望了。莲花说以前凤兰说没办过离婚，这也不是个事啊……到底那头是个什么情况，凤兰也该知道啊。凤兰说，她有两个孩子，这就足够了。至于姚家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管。反正当年他要离婚，自己没答应；现在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找他。莲花说那你是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拖一辈子？就不说他姚家栋，你管凤兰也还要再找人哪。管凤兰说自己不会再找什么人了，她不指望别人了，她现在就有一门心思，那就是把孩子们培养成人。将来，要说有点盼头，那就放在孩子们身上吧。莲花问凤兰，是不是还对家栋抱有幻想？凤兰苦笑着说，自己不是小姑娘了。莲花也说，他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十年了！他不可能了。婚约自动解除的年份也到了，他肯定是又找了人。莲花还是劝凤兰再想想找人的事，毕竟自己还很年轻，而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凤兰笑笑不再说话。
县中学。天泽来到校长办公室。原来校长就是当年纺织厂后勤处的处长余乃文。
三年前，余乃文接到了一纸调令。他当时曾对人发表高见：“纺织厂看这效益是办不长久了。但学校不一样，孩子的钱是赚不完的，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那我肯定是要去学校啦！”
天泽向“秃鸡”问模拟试卷的事。秃鸡交给天泽一个神秘的纸卷，让天泽自己享用，不要外传。晚自习时，天泽把“内部资料”抄在了黑板上，全班人，甚至外班代表都如饥似渴地抄录着……下课铃响了。天泽、小军走出教室。他俩出了校门，转弯不远就来到县财会学校，不多久，小嫫出来了。三个人一起搭伴，骑车回家。
纺织厂。食堂办公室。食堂主任向所有职工传达了上边的会议精神——纺织厂要停产整顿，精简裁员；凡是临时工都要自谋出路。底下一下子炸了锅。凤兰更是忧心忡忡。
凤兰有心事让儿子天泽看了出来，从小就懂事的天泽劝妈妈不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他就不考大学，找工作谋生。凤兰骂儿子“没有志气”，多少年来，妈妈含辛茹苦，就是为了儿子能“金榜题名”。她说无论如何，天泽要专心考学，至于家用，妈妈会想办法。
大元家。虽然小军家也有了电视，但小军还是习惯到大元家来看，一来是习惯了串门，二来也能和小嫫交流些观赏感想。
培根家。细致谨慎的培根看到了事情中蕴含的“危机”，他要南莲花约束小军与小嫫的交往，莲花想想，马上就明白，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情。
游泳场。三美院的孩子们一起到县城里唯一的露天游泳场游泳。盛夏的阳光普照碧波，人们欢声笑语，尽情嬉戏。
孩子们在县城的溜冰场滑旱冰……孩子们在县城街市徜徉流连。
……
漆黑的坑道。点点闪烁的帽灯。几个矿工在井下作业。他们拖着载有煤粉的小车向机械拖引的车皮靠拢。一挂挂袖珍车皮组成的“小火车”随钢索牵引向坑口驶去。那上边有小幅的亮光。
蒋村。沙堡煤矿。升降机的钢索向上卷起。轿仓到达地面，铁丝栅栏打开，一群“黑人”从里边走出。
矿工们先后“出土”，他们来到工棚，倒一盆凉水，伴着洗衣粉将脸上的煤黑洗去。
“他”丢下污黑的工服，把便衣往的肩头一搭，开门走入“光明世界”。
矿长“办公室”。矿长正和朋友打麻将。矿长老婆兼会计给矿工发工钱。三旗领到自己的工钱。“他”随手拿起的一张报纸正好报道了河南的一宗矿难。
“他的背影”。他吹的口哨声，旋律单调，却很有节奏。他玩闹得把小矿工的帽子抢来戴在头上，小矿工笑着抢回。他把某位矿工媳妇刚洗的番茄拿来一个，那人的笑容也很是熟络。
他吃起手中的番茄……
“他”趟过小河，跨过沟壑，一路回到蒋村。口哨声仍在回响。进村不久，“他”看到一个脖子上挂小布兜的女孩，正在蹲下来修理自己的三轮车。“他”走上前，帮女孩装上三轮车的链子。然后帮女孩把三轮车骑回了小院——那三旗家巷口的小院。小布兜的奶奶出来和小布兜一起卸货。三旗看到小布兜奶奶手上明晃晃的金戒指。三旗转身出了院子，回到自己家来。
娘娘（“奶奶”意）不在家里？三旗一边呼唤一边寻找。娘娘的声音从屋顶上传下来。娘娘从阁楼上取下一件羊皮袄。三旗抖动满是灰尘的羊皮袄。娘娘把羊皮袄晒在院里。说是冬天要穿。可是冬天不是还远呢吗？
三旗把工钱放进柜中的饼干筒子里。他把原先的钱拿出来一看，已有不少。娘娘问三旗发没发工钱，三旗说工钱已经成了“饼干”。娘娘亲自检查一遍。三旗说钱攒够了，想给娘娘买个最大的金戒指，娘娘不要，说这钱要存着给三旗娶媳妇。三旗说一辈子也不娶媳妇，因为那样自己会失去自由。娘娘说那可不行。一定要娶媳妇。
三旗吃了一口饭就出了门。“死党”二杆子叫他进县城消遣。
定襄县城。晚上，县财会学校。在此等候的天泽等到放学的小嫫后，两人结伴回家。在一处阴暗的街角。一群赖小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人向同伙指认天泽是二中的，还是韩三明的同学。而“这女的是马大元家的娃娃。”话音未落，天泽胸口就被闷了一拳。天泽顿时喘不上气来。小嫫也惊得尖叫一声。
天泽说自己跟三明没有关系，但是并不见效。
正在天泽和小嫫被撕扯纠缠的时候，黑暗中出现的几个陌生人帮助了他们。三旗和二杆子等人将赖小子们赶走。
天泽只道了一声谢，便拉着惊魂未定的小嫫离开。
三旗从地上把小嫫遗落的笔记本捡起，和二杆子离开。
晚上，三旗躺在床上，翻看着那个笔记本。里面有娟秀的字迹，记录的都是他不能理解的内容。而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个女孩的名字：马小嫫。
此时的三旗，怎么能知道，这个女孩和自己有着怎样的关系；他又怎么能知道，与她的结识将带来多少波折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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