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办法去下手
江琉璃点头,心里也有点儿乱,想起李言昭也牵连在此事之间,她不免出言问道:“那皇上若是见过了这份证词,是不是也要对李公子下手?”
“李家手握兵权,所以即便被他知晓此事,皇上一时间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琉璃,我们不同,我爹是文臣,而你家世也不足以令皇上有所顾忌,所以他若看到了这份证词,我们必定会被灭口。我们得想个办法消灭这份证词,一定不能让它被皇上所见到。”
云尔若绞着手指,心慌意乱之下还在想着办法。
见此状况,江琉璃惭愧道:“尔若,对不起,当初是我向公子举荐,所以你才会进宫同我一起整理这些卷宗,我本意是想着你身上的暗杀事件太多,所以想借由皇宫的守卫来保护你,我不知此事会害了你…”
听闻此言,云尔若叹一口气,沉默片刻后才
大度开口:“算了,你本也是好意,我自也不会怪你,只是琉璃,咱们如今共乘一船,自当要同心协力的去销毁那卷证词,你同李言昭的关系好,你明日便朝他打听一下皇上将卷宗搁置于何处,而我眼下找人给我爹传信,让他也帮忙打听此事。”
“尔若,此事既如此关系重大,你也不该让伯父也牵涉其中,你…”
“我自是明白。”
云尔若因为内心焦灼急迫,便抢过了江琉璃的话茬,“我不会对我爹明言的,只是寻个借口让他帮着留心着,我先回去了,你且晚一些再走,可别让看守此处的侍卫太监觉察出不对来。”
发现这么一桩秘事,倒令得云尔若心思谨慎起来。
江琉璃自认为自己并不会惹得他人的怀疑,相比较自己而言,云尔若的神情惶惶,倒是更容易从中看出什么不妥来。
只是她嘱咐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只见云尔若一溜烟的跑出去了,可见她对于此事是有多么的害
怕。
江琉璃无奈笑笑,便俯身低头将地上的那些纸张的碎片都捡起来,将那些碎片搁置在一张白纸上,随即一点点的用浆糊将其粘黏起来,她的动作才继续到一半,忽觉耳侧传来阵阵的声响。
来人俯身于窗前,行迹鬼祟,只怕来者不善。
江琉璃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另用一卷书盖住了自己手上的纸片,随即俯首观书,故作专注。
窗外的人朝内窥视了一会儿,随即便离开了。
瞧见屋内只有自己便走了吗?
看来此人并非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想着方才离开的云尔若,江琉璃心生忧虑,她站起身来,正预备追出去的时候,头顶上猛的传来了响动。
原来前来至此的人不止一个。
江琉璃止住跳窗而出的念头,既然已经站起身来,自是不能突兀的再坐下来。
幸而此刻那些纸片已然被另一卷书给盖住。
江琉璃缓步的走到一侧的书柜上,手指在其间的书目间一一掠过,做出寻书的模样。
屋顶上的人掀开了瓦片朝里望来,江琉璃忍耐片刻,本以为此人在发现云尔若不在这里之后便会离去。
然而她的想法落空,此人一直都没走。
江琉璃这才明白,这个人是来监视自己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同云尔若走得过近,所以这才引起了他人的猜忌,便是由此监视自己,以来探听自己的虚实。
捏紧手,江琉璃当下便预备飞身上去制服此人,只要她打晕此人后,便可以去及时的救助云尔若。
可是等救完了云尔若呢?即便她可以运用幻术使得屋顶上的人忘记此事,但是万一窥探自己的人不只一人呢?
如果被其他的人看到自己施展幻术,亦或是飞檐走壁的话,她就会引人生疑了!
到了这样的一步,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可是云尔若也必须要救!
当初云尔若遭遇的两次暗杀里,对方屡下杀招,第一次暗杀剑入肺腑,距离死亡不过一步之遥;第二次若非李子嘉相助,只怕她依旧会命在旦夕。
这一次是第三次。
她之前的身体亏损,如今还未全然的复原,若再经历一次锥心之剑,只怕她是真的要没命了。
不再犹豫,江琉璃一下子从窗户边上跳了出去,随即身形一晃便飞到了屋顶之上。
在那杀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刻,她已然将一针扎入对方的昏穴之间,令得他陷入昏迷。
千鲤池侧,云尔若拿着书信匆匆行走,忽而面前寒光一闪,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是你杀不了的人。”
一道身影倏尔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推开云尔若的脖间长剑,并且将她一把护于身后。
突生的变故令得在场的两个人都有些懵,云尔若看着面前的江琉璃,此刻她神情镇定自若,面上自信飞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明丽的气质,瞧着跟平日里的感觉大有不同。
“琉璃,你…”
云尔若的话没有说下去,她饱含震惊,一时间有些词不答句。
“你是谁?”
杀手的剑被江琉璃一掌震开,虽只是一击,他已然觉察到到面前之人的实力不容小觑,高手之间的过招都在于无形,他光是从江琉璃前来的身形步法来看,便可知此人是修习过上乘的轻功,看起来是个武学行家。
注意到面前之人的打量,江琉璃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的双眸间隐含水雾,其间蕴着一种别样的光彩。
待到了藏书阁的屋顶,她将手中的银针扎入杀手的穴位,在杀手幽幽转醒的时候,她迅速用幻术如法炮制,让他认定自己一直都处在藏经阁内,从未
离开。
待重新飞回内屋,江琉璃端坐于案前,开始捏着毛笔一点点的在书卷上腾写着东西。
屋顶上的人在瓦片内的缝隙间一直监视着江琉璃的动作,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直到江琉璃觉察到时辰尚晚,便是搁置下毛笔,抬手微微捶了捶脖子后,这才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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