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很重的尾音,白冰心知道,若她再不说话,这厮可能已经隐忍不住要冲她发火了。
“我——”白冰心心虚的很,手指缠绕的速度越来越快,“无话可说…”
白冰心一咬牙,一闭眼,一副任凭处罚的姿态。
杨玉虎抬手就扬起一巴掌,可还没落下,见这女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又下不了手。
最后,白冰心只听得哐当一声。
是杨玉虎将那未落下的手,紧紧握成拳,砸在了旁边的墙面上。
也不知用了几成力道,墙面竟从凹陷下去的地方,裂开。
本来,他是打算找个机会给这女人说明一切。
说他不是杨玉虎,而是——
可这女人竟这般沾花惹草,看来他得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这种名存实亡的关系了。
白冰心见杨玉虎的脸色极差,就知道自己这是惹他生气了。
可她从来不是一个嘴甜的人,也说不来这种哄人开心的话。
只好傻愣愣的杵在一旁,紧咬着唇瓣,低头不语。
杨玉虎这手上的痛劲儿都缓过去了,依旧没等到这女人的一句解释。
侧目一看,得,这女人一副委屈的样子,眼眶红红,像是自己刚才虐待了她一般。
“你委屈?”他不悦的问。
白冰心猛的摇头,“没有。”
杨玉虎终究是无力再看她一眼,就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院子里还传来杨玉兰的尖叫声和狗叫声,“二哥,你打狗做什么?”
杨玉兰话一出口,就对上杨玉虎那双能扫射寒光的眼眸,吓得她也顾不上被痛扁了一顿的大黄狗,逃之夭夭。
而这一幕,恰好被站在窗前的赵清儿看见。
赵清儿缓缓勾唇,看到两人这样,心里竟莫名的痛快。
接下来的几天,白冰心在镇上酒楼和老杨家来回奔波,几乎没有任何空暇时间。
酒楼刚开业,还有许多潜在问题等着处理,而她每日早出晚归的,太忙时也吃不上一口饭,人也跟着瘦了一大圈。
至于杨玉虎,两人自从那次吵架后,就陷入了冷战。
哪怕事后白冰心想通了,觉得有必要去解释一下,却是连杨玉虎的人影都瞧不见。
刘定心疼她,见她消瘦不少,就提议让她收拾收拾在酒楼住上一阵。
等把酒楼这特殊时期度过后,闲置下来,再搬回来,一来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二来他是实在不忍心见她每日清晨,冒着风霜赶去酒楼。
白冰心最后倒是同意了。
想起还在跟杨玉虎冷战,搬出去,似乎能多空出一些时间来,让两人冷静冷静。
说做就做,翌日,在忙完酒楼的事情后,白冰心就回老杨家简单收拾了一下。
让刘定驾着牛车,等候在外面。
想起天上人间的糕点,杨玉兰实在没忍住,厚着脸皮过来,想要跟白冰心讨一些糕点吃。
哪知经过窗户时,才发现白冰心在屋子里收拾包袱。
杨玉兰这下不淡定了,冲进屋子里,问道:“二嫂这是要去哪里?”
白冰心不料杨玉兰会来,边将几套合身的衣裳叠整齐放进包袱里,笑答:“酒楼事情太多,这来回路程也远,所以我打算搬去酒楼住一阵子。”
杨玉兰皱眉,想起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二哥两口子同框了,猜测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的事。”白冰心敷衍,但脸上的神色也已经出卖了她。
杨玉兰没插足小两口的事情,只缠着白冰心有空给带些糕点回来。
家里自从赵氏姐妹来了之后,杨玉兰的几番维护都被白冰心看在眼里。
虽然以前这小姑子没少折腾自己,那都只是受了钱氏的影响,如今杨玉兰能这般同自己亲昵的说话,白冰心自然也不能同一个孩子计较。
答应下次回家给杨玉兰带糕点后,白冰心在家里没寻到钱氏,就让杨玉兰转达自己搬出去的意思。
送走了白冰心,杨玉兰边往回走,边想着两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哎哟。”杨玉兰吃痛的叫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就被弹的后退了半步,一只手揉着被撞疼的地方,“谁啊,走路不长眼睛?”
一股怒火隐隐要发泄的趋势,杨玉兰一抬头,见是冷着一张脸的杨玉虎,哪里还敢有脾气?
想起前两日,杨玉虎无端拿家里的大黄狗撒气,杨
玉兰就深知,她这二哥轻易招惹不得。
省的到时候他跟二嫂之间的脾气,自己被殃及池鱼了。
“原来是二哥啊…”杨玉兰笑眯眯的,后背却是已经渗出冷汗来。
杨玉虎长身玉立,眉峰一拧,“走路不长眼?”
杨玉兰摆手,想要解释什么,可抬眼一看杨玉虎那冷沉的脸,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下次小心。”杨玉虎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吓到她了,语调放柔了些,“这两日可有见过你二嫂?”
杨玉兰垂着头,想起白冰心临走前交代的事情,却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一时间,小姑娘很纠结,浓眉都拧在一起。
杨玉虎见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叹息一声打算离开。
身后又突然响起了那丫头的声音,“二嫂说她酒楼忙,需得搬去住一阵子,不过二哥你也别着急,我是相信二嫂的,她不会跟那些男人…”
杨玉兰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残影从身边掠过,快速的往两人的屋子而去。
耳边风拂过,隐隐还散发着杨玉虎掠过的莲花香。
半晌的沉默后,杨玉兰望着杨玉虎的新房,朝着面前的虚空拜了拜:“二嫂,我不是有意的,我对不起你!”
都怪她这大嘴巴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可口的糕点吃。
…
杨玉虎奔至屋内,才发现衣柜和首饰盒里,的确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记得白冰心最喜欢挽的雕花木簪,几乎是天天佩戴,可当他打开首饰盒,却发现里面不仅少了桃木梳,连木簪也都不见了。
这下,更加能坐实刚才杨玉兰说的话属实了。
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在木桌上,完好的木桌顿时就四分五裂开来。
这女人,是真蠢还是装的?
这么久没见面,她竟然也不主动过来找他。
一句解释的话没有,一句最简单的问候也没有。
真是个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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