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聪听着张老板这席话,总觉得哪里酸酸的。
倒是一直板着脸跟在郑聪身后的曹清是听明白了话里的含义。
可惜还是个县令,咋就听不出来人家这是在说自个儿呢。
曹清是个不多嘴的,见郑聪同张老板还笑谈,也就没再出声煞风景。
两人说笑着就上了二楼,而被郑聪带过来的几个捕快则只听命于楼下,得了曹清一个眼色后,准备随时待发。
厨房有小烈招待,小二哥便提着早就备好的茶水和点心出来先招待着楼下的捕快。
很快,那些个捕快也就懈怠下来,懒散的坐在长木凳上,吃喝玩乐起来。
郑聪被张老板领上楼,在进雅间时看到了李成渊,颇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贯淡定的神色,出声拱手对李成渊打了个招呼。
李成渊也只是出于礼貌,摇着折扇点头,却是没有给郑聪半分是县令的面子。
郑聪脸色绷不住,可一想到今儿来此的目的,便只好勉为其难的同这两人打死了哑谜。
楼下,白冰心拉着刘定直挺挺的就冲了进来。
起先还嚷嚷着喝茶的捕快们,一个警惕,还等不及小二哥上前问候两句,就已经刀剑出鞘拦在了白冰心两人面前。
刘定意识到危险气息,拉着她连连后退,这才幸免于难。
见到如此状况,他大抵也能猜到了她将自己骗到这儿来的目的。
白冰心咬着唇,没说话。
捕快的刀剑依旧横在两人面前,小二哥见状暗道不妙,也不及再给其他捕快添茶水,搁下茶壶,就笑嘻嘻的跑过来解围:“误会误会,捕快哥,这位姑娘是
我们张老板叫过来的,是张老板看重的人,您就行行好,放她进去,切莫坏了县令和张老板之间的关系。”
那捕快面色一凝,又细细的看了白冰心两眼。
虽然觉得这丫头穿着朴素了些,却依旧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美色。
只是越盯着那张脸越觉得在外面见过。
这再一细看刘定,那捕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正是前段时间胆大包天要闯县衙的两个平民吗。
捕快脑海中很快产生了疑虑,这样的身份,竟也能凭借这几分姿色成了张老板的贵人。
知晓是张老板看重的人,捕快也很识趣,没再继续为难两人,就被小二哥领着到一旁。
而楼上似乎是听到了楼下的大动静,就派曹清出来查问。
不过这时,白冰心两人已经被小二哥领到了后厨,而那位阻拦两人的捕快也只是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投入到同兄弟们闲谈之中。
曹清没在意也没细问,了解了情况就回了雅间汇报。
此时雅间里,气氛有些凝重。
正好曹清进来时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今天做东的张老板自然得拉下脸来维持这个局面,便笑着亲自给郑聪斟茶。
“郑县令平时可是个大忙人,难得来我这福湘楼坐上一坐,今儿有空来,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后厨的人做满满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以供县令好好品尝品尝。”张老板一直给李成渊使眼色。
可那厮就像是看不见似得,只笑着摇折扇,也不主动找话题,就好像等着郑县令主动开口。
若郑聪不主动提,今儿这事,他有的是时间跟着耗下去。
郑聪心烦意乱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很是不舒坦的看了面前假笑的两人,这才厚着脸皮道:“品尝就不必了,两位设的这个局,不就是想要本官亲自过来一趟吗?说吧,要什么样的条件才答应放人。”
话题到了重点,雅间里又重新平静下来,没有人说话,静的诡异。
小二哥趁着楼下的捕快在畅快的玩乐中,就悄悄的带着白冰心两人上了二楼。
为防止被雅间里的人发现,小二哥特意安排两人去了隔壁的雅间。
两厢雅间之间,也只是仅仅的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窗纱,虽不隔音,但两人若是去窗台,倒也能依稀的听见这边雅间里的对话。
谢过小二哥之后,白冰心就拉着刘定,两人蹑手蹑脚的往窗台走。
而隔壁雅间沉闷许久,这才传出了郑聪急不可耐的声音:“既然掳了本官在乎的人,又何必在这里卖弄关子呢?若是想要银子,尽管开口。”
这时的郑聪对李成渊的敬佩荡然无存。
什么未来狗屁的状元郎,竟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来胁迫他,若要真同这样的人一起相互扶持,真真是与虎谋皮,不要也罢。
但若被旁人给靠了去,他这个做县令的,更加举步维艰。
郑聪此时眉头不展,恼恨自个儿怎么会遇上这劳什子的破事。
雅间内的李成渊和张老板皆将郑聪的懊恼和迫不及待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一笑。
李成渊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在下想郑县令是误会了,银子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切看看在下同张老板是那般贪财之人吗?”
郑聪面色一惊,从李成渊这话里的意思听出两人费尽心思设下这局不是为了钱。
原本就靠着有钱能使鬼推磨,把这事给解决了,竟没想到两人竟不为钱来。
侯在身后的曹清也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家老爷一眼,但见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密汗。
显然,此时的郑聪有些坐不住了,蹭的站起来,大声怒问:“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张老板和李成渊又怎会被他
这气急败坏的阵仗吓到。
相反,只要对方越气,就说明越在乎那个女人,胜算也就会更高。
张老板笑着起身,招呼郑聪消气,打哈哈:“郑县令莫动气,既然放信让你过来,那自是不会伤害谁,只想要同你做个交易罢了。”
郑聪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坐了下去。
张老板又给他添了些茶水,回了座位,这才去看李成渊。
李成渊笑眯眯的,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那扇不隔音的纱窗,觉得时间也不早了,这才不跟郑聪耗下去,说到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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