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小二哥热情的领到张老板和李成渊面前时,白冰心才发现自己似乎来晚了。
看样子两人早就已经讨论出对策了。
“姑娘来的真好。”张老板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待她坐下后,就听张老板摸着下巴说:“陈老爷的事情我们已经知晓了,不过派出的人倒是出乎我们意料。”
白冰心急切道:“他们到底是谁?”
指的是钱澜他们的真实身份。
张老板同李成渊相视片刻,这才淡淡道:“是一群隐匿在江湖中的杀手,做的都是大买卖,看来这次陈老爷是下了血本,抱着要一命偿命的决心啊。”
白冰心心中忐忑,并不是因为张老板的后半句话,而是前半句关于钱澜是杀手一事。
想起那张虽冷峻,却也透着几分儒雅气息的脸庞,若不是张老板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那样一个文弱的
人会是个听起来就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呢。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能释怀。
毕竟眼前就有个例子。当初若不是李成渊大打出手打伤了刘大哥,她也同样不会想到这厮还有这样好的一身功夫。
看来这些人看似柔弱,实则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这么一想,她倒是平复了许多。
再去看眼前的两人时,那两人也以同样诧异的目光看向她。
白冰心一怔,“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李成渊知道这丫头走神,于是道:“你这一大早赶来不就是询问这事吗?”
对于李成渊的料事如神,白冰心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也不同两人绕弯子,认真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道:“陈老爷非但不痛定思痛,还这般冥顽不灵,这次既已找到我头上,我就没有干坐着等死的打算。”
雅间的两人具是一愣,在相视一眼,对眼前这个丫头面上的决然看在眼里。
平常姑娘估计早就吓的跪地求救了,偏就这丫头,难能想着的不是保命,而是同人奋力一搏,看来这丫头倒不像他们所看到的那般单纯,实则骨子里还是很狠角色。
李成渊来了兴致,挑着眉问:“你打算怎么做?”
白冰心勾唇一笑,一张精致的小脸闪过一抹腹黑,看的张老板和李成渊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宛若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丫头,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待商量好了事宜,张老板还是迟疑的看了白冰心一眼,“这样做…合适吗?”
陈城南的死,对于陈老爷是沉痛的打击,所以张老板那日厚着脸皮会参加葬礼也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因为这些年陈老爷施加在他心上的痛,就算拿他儿子的命相抵,也远远不够。
可到底是师出同门,张老板也不是一点人性也没有,听到白冰心提起这样的计划,张老板眼底闪过犹豫
之色。
带着看怪物的眼神,张老板又对眼前这个丫头有了新的认识。
若将来,这丫头真经营起了酒楼,他绝对不会是这丫头的对手。
因为这丫头,够狠,够果断!
可就是因为这样的果断,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也不知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
“张老板若念及同门师兄弟的情谊,此事你就不必露面,我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白冰心敲击着桌面,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李成渊虚合着眼,看向这丫头的神色又亮了几分,想起应儿的惨死,他义愤填膺的拍桌而起:“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昔日的陈城南劣迹斑斑,这都归结于陈老爷的过错,如今陈城南虽已偿命,家中却还有他那个贪财愚钝的父亲,白丫头,这事我帮定了。”
白冰心撇嘴,把玩起桌上的杯盏,暗自吐槽李成渊对她的称呼。
还丫头,且不说她的心里年龄是二十几岁,就现在
这身好看的皮囊,也完全不跟丫头沾边吧?
好歹也叫个大美女不是?
吐槽归吐槽,她也很快转动眼珠,在心里对这个只不过共谋一阵的男人感谢一番,可这次的事情,她却不打算让李成渊插手。
她要凭借自己的才智,解决掉陈老爷这颗毒瘤,不但是替自己解了气,也算是彻底的替镇上的人除了祸患。
半晌后,李成渊见她垂头不语,以为是自己刚才太过激动而吓到她了。
事实上,这丫头已经在脑海里开始周密的布置起计划来。
她扬起一抹明艳的笑,起身道:“这事你们就不必插手了,我已经想好对策,且等着看好戏吧。”
话落,留给两人的只是一抹走出雅间的娇小身影。
李成渊错愕到不行,侧目问张老板:“张老板以为她会有多大的胜算?”
张老板端起已有些凉意的茶盏,呷了一口,笑答:“如她所言,李公子且等着看不就知道了?”
张老板盯着雅间已经消失的人影,面色一凝,那抹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往后对福湘楼的顾虑油然而生,这个白姑娘,年纪轻轻,倒还真是不简单啊,就是不知以后会不会同她成为竞争对手。
白冰心跟小二哥客气作别后,就出了福湘楼。
只是还没走上两步就遇见了刚去街市上采买回来的小烈。
小烈因陈城南出事后,就一直待在福湘楼,也算是张老板的一个得力手下,私下也会帮着办事,白冰心对他的印象不坏。
“白姑娘这是要走了?”小烈笑着问。
白冰心点头,小烈又邀请她常来福湘楼,毕竟对这个女子还是有几分的敬佩,想要借机领教学习一番。
白冰心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两人也算彻底认识了,客气了一番就道了别。
她没有急着回村子,而是在上次钱澜居住的那家客栈,试着去找找那个糙汉子。
要想报复陈老爷,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钱澜他们那
一行人。
但她瞧着钱澜性子沉稳,不会被她三言两句左右,索性她就会找那个糙汉子,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迈步进了那家名叫“月中楼”的客栈,白冰心便开始四下搜寻记忆中那个糙汉子的身影来。
据她脑海里给的消息,钱澜他们来至镇子日子不短,要想在此暂且落脚,只能居住在客栈。
由此,她特意掐着点来,就是看看他们会不会来楼下大厅吃早点。
可是,闻着这充满了各种诱人的香味,她只是嗅上一嗅,肚子就在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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