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房中安静的可怕,就连整个庄子,也像是沉睡在黑暗中的般,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生存的气息。
陈城南望着房门,双眸幽深,但心底的雀跃早已压制不住。
还不等小烈再劝慰两句,他便迈步朝台阶上走去。
此时的乌云又散开,月光又重新洒落下来,将这偏院照的亮堂,但房间里依旧暗沉。
房中两人皆屏住呼吸,看着月白色纱窗上映照的黑色人影一点点靠近。
一身喜服,凤冠霞帔的白冰心端坐于床边,拢在袖中的手因那黑影的放大而攥紧。
她侧眼看了看藏身在屏风后的李成渊,心底这才勉强压下恐慌,定了定神,紧盯着那扇仿若隔着鬼怪恶魔的房门。
那黑影突然不动,像是外面的人已经走至房门前,却是顿了顿,没有急切的去推门。
一直侯在外面的小烈,望着陈城南的背影,眼底掠过淡淡的杀意。
他藏于袖中的匕首早就蠢蠢欲动,若不是那人先一步推开了房门,定然会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盯着那人迈进房中,小烈面色阴沉的收回了那在袖中已经脱鞘的匕首,最后只得冷哼一声,离开了。
但愿,李公子和那位女子不会让他失望。
屋内。
房门大开,外面的月光肆无忌惮的闯入,像一个强者去占领攻略后的城池般,有的只是得意与叫嚣。
白冰心紧闭了双眼,许是适应不了这突然闯入的光亮,缓了好一会儿才睁眼。
却不知何时陈城南已合上房门,迈步至她面前。
顷刻间,鼻端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她蹙了蹙眉,有几分不悦。
那药味伴随着陈城南而来,越闻她便越觉得心烦意乱,甚至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
见到了思念的人儿,陈城南倒也不着急,慢条斯理
的掌上了灯,房间里霎时就亮堂了起来。
他勾唇,满意一笑,这才迈步至桌前倒了杯水,趁着白冰心不察觉,将白日里父亲给他的青瓷小瓶拿出来,抖了些药粉于杯中。
而后又轻轻的摇晃一番,他这才拿着杯盏到白冰心面前。
到底是知晓这厮会干嘛,白冰心嫌弃的往床头挪了挪,并不同他靠的太近。
然而陈城南却不满足这距离,又继续逼近了些,将手中的杯盏笑吟吟的递给她,声音中透着温柔,“这庄子是我父亲打算颐养天年用的,庄上安排的嬷嬷个个都十分懒散,想必是怠慢了你,竟也不给你拿饭菜来,不如先就着喝一杯水解解渴,我再吩咐人如弄些吃的来。”
白冰心冷哼一声,只觉这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手段心思都极其恶心,也就没了同他说话的兴致,甚至也不曾看那杯递到面前的杯盏,就起身往旁边站去,同陈城南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拿着杯盏得手在空中顿了顿,陈城南唇角的笑容在一点点的消失。
最后,终是没得逞自己将那杯盏中的水一饮而尽。
罢了。
这掺了药的水,谁喝不还都一样,到底今晚她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么煞费苦心得到的美人儿,倒是比那些用银子得到的女人要有趣的多,过了今晚,就算再怎么倔强,不还是得在他跨下承欢吗
这庄子是他陈家的庄子,他还怕这柔弱的女人能插翅飞走不成?
啪!
手中的杯盏被陈城南摔出老远,他此刻只觉得小腹有团邪火正一点点的燃烧起来,燥热的厉害。
越是多看眼前女人一眼,他便越有要扑上去,狠狠揉拧那女人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城南终是被欲火冲击的没了理智,直接就朝白冰心扑了过去。
白冰心那肯受辱,哪怕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浑身也没什么力气可她还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儿避开那人的到来。
很快,两人就在这一灯如豆的房间里,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陈城南扑空了几次,兴致高涨,想起了第一次白冰心也是这般逗弄他,他便越发放肆,说出的话也十分的不堪入耳:“原来美人儿一直都喜欢这样的游戏,若是被我逮到了,不知在床上又会怎么玩呢?”
陈城南脸上遍布淫笑,身体里的欲火难耐,从内心深处蹿出一个声音,催他向前。
抓住她!占有她!揉拧她!
白冰心几番下来,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便故意靠着屏风喘气,给躲在屏风后的李成渊眼色。
这种事情,不能耽搁,应当越快解决越好。
李成渊心领神会,陈城南便又朝她扑了过来,她强撑着身子往旁边梳妆台而去。
因为体力越发的支撑不住,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着
梳妆台,继而惯性过猛,碰掉了不少装有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
白冰心剧烈的喘息着,只觉着胸口憋着一口气,宛若濒死的鱼,有气无力。
陈城南见她这般模样,那药效劲儿蹭蹭蹭的又上来了,在小腹处作祟,又瞧见她那张明艳决绝的小脸,越发的饥渴难耐,不过片刻,就又准备蓄势待发的扑过来。
眼看着那庞然大物就要逼近,白冰心实在支不起身子,适时的从头顶上取出一只金色的牡丹发簪。
那发簪一头十分尖锐,在暗沉的灯光下闪亮不过片刻,便狠狠地刺进了那人的身体里。
总归是把她逼到了绝境,白冰心也不料自己竟有这么大力,且一招便取了陈城南的命。
那具还未靠近的身子在面前一顿,胸口处正顺着金色牡丹发簪向外流淌着猩红的血液,刺眼的红色渐渐染红了陈城南的白色中衣,很显然,那一刺,正好刺在他的胸口上。
此刻的陈城南,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面前那个娇柔如水的女子,断不会料想到今夜春宵未尽,还丧命于她之手。
那冰冷的发簪被刺入,陈城南体内的药效尽数散去,有的是他的不甘。
他拼尽了力气想要去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询问清楚为什么会痛下这样的狠手。
白冰心技高一筹,率先往前挪了挪,就见那人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还在渗血的胸口。
那人瞪大了双眼看向她,虚弱的发出质问:“为何…要杀我?我可曾…待你不好…”
白冰心骇的不轻,只撑在梳妆台上,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再一次扑上前来将她抓住。
可最终,陈城南是没力气往前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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