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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深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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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爱莫能助肖青琳 背景复杂刘芬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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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陈永年虽然在生意场上已经很落魄了,但是朋友们都觉得这只是生意人正常的起起落落,过不久,陈永年就会东山再起的。所以经常物色到合适的人员都会介绍给陈永年。其中彭锦宏就把她老婆的同事,叫肖青琳,四川双流县人,介绍给了陈永年。肖青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为人没什么头脑,不狡猾但是也不会有毒心肠。彭锦宏带着肖青琳过来的时候,向他介绍说:“这位是陈老板,是个人才来的,有做生意的头脑,但是最近时运不佳,导致有些落魄,你在这里住下,照顾一下他们两父子的起居顺便看看是否合适谈婚论嫁。”肖青琳看到这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心里面也是有点同情,说道:“能帮多少是多少咯。”陈永年想着既然不会嫌弃自己落魄了,那就是试着相处吧,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承蒙彭先生抬爱,最近生活过得不如意,正在寻求转机,工资的话我会按照800块一个月结算的。”肖青琳不置可否,就在房间里四下转了一下,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做起了家务。

    肖青琳的家中还有两个姐姐,都在全益电子厂上班,也都来过陈永年的家中,陈永年经常也会带肖青琳过去他们工厂找她们叙旧,属于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陈永年当时也是想着,只要她不嫌我穷,就光明正大的娶回家当老婆,自己觉得她也还合适,也是好人。

    肖青琳在陈永年的家里住了两三个月之后,日常的买菜洗衣服做饭把整个家操持的井井有条,陈永年也一直每天都坚持出去跑门路。但是因为一系列的失误已经被市场远远抛在了身后,再要去追的时候,已经发现无能为力了。肖青琳看到这个努力的中年男人,心里是有好感的,对于他的负责任和生活中表现出来的一些小智慧,她发现这并不会是一个过生活都有问题的人。所以不仅每个月都没有收陈永年的工资,反而倒贴了六七百块钱给陈永年的家里,然而每个人对于希望的坚持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到了自己认为坚持下去都无望的时候,也就只能放弃了。住了几个月之后,肖青琳可能并不怀疑陈永年以后会有机会东山再起,但是她自己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就好比很多人不愿意去等不确定的一百块,而更愿意把握住确定的五十块一样。看清楚了这个情况,在这里常住下去做夫妻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便跟陈永年说清楚了情况准备要走,走的时候,还塞了两百块钱给陈永年:“看好小孩啊,我帮太多帮不了,你现在生活都有点问题了。我再呆下去也不实际。”陈永年接过了那两百块钱,又塞回到肖青琳的手中说道:“咱两没有那个缘分,我没有那个福分把你留住,如果以后我生意上有了起色,我会再登门道谢。”肖青琳笑了笑不置可否:“希望你还能重新站起来,有缘再见啦!”说着便背起了背包走了出去,看着肖青琳离开的背影,站在那里发呆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什么都是错的。

    肖青琳走了之后,陈永年自己生意上也没有什么业务,所以便自己负担起了接送孩子、洗衣做饭的人物。有一天晚上,陈境安的班主任刘老师来到了陈永年家中家访,一进门看到了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走出来的陈永年,心里感到一阵疑惑,因为去别人的家里一般都是妈妈在坐着这样的事情,于是便摸着陈境安的头说道:“境安,你妈妈呢?”境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刘老师脸上闪过了一阵歉意说道:“抱歉啊,老师不知道你家的这个情况。”陈永年解下围巾,招呼着老师坐下,说道:“不好意思啊,让您见笑了。”刘老师连忙说道:“不会不会,境安学习很认真,成绩也很好,是我最喜欢的学生。”陈永年听到后舒心地笑了出来:“承蒙老师错爱。”然后欣慰地看着儿子。“您这是自己做生意的对吧?我看您这门口还堆放着一些货物。”刘老师关切的问道。陈永年点了点头说:“是的。做塑胶废品回收的生意,勉强讨生活。”刘老师接着说道:“塑胶生意应该很挣钱啊!”陈永年笑了笑说:“挣钱是挣钱,不过也看人,哈哈,我比较没本事,没挣到什么钱。”刘老师也笑了笑说道:“您谦虚啦!”陈永年的脸上五味杂陈,可能又想起了自己这样的境况,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刘老师也仿佛想起了什么东西欲言又止,末了又接着说:“我有个姑姑,她也是刚刚离异不久,人很少的,介绍给您认识认识吧,如果合适的话,你们俩都有个照应,境安也有人照顾。”陈永年听后有些想推辞但是却感觉到老师的盛情难却于是说道:“我这情况,有劳老师费心了。”刘老师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我看您也是可靠的人,你们俩挺合适的。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耽误你们吃完饭了,我得去下个同学家里了。”说罢摸了摸陈境安的头说道:“去吃完饭吧,老师走啦。”陈境安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老师,老师您慢走。”说着便起身送刘老师出门,陈永年跟着也一起送了出去。

    过了一个星期之后,陈永年便和刘芬萍见了面,因为有了肖青琳的前车之鉴,陈永年与刘芬萍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很坦诚地跟刘芬萍说明了现在自己的情况:“我现在生意失败了,生活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日子都很难以维系。听说你也是刚刚离异,不知道你在过来会不会跟着我一起受苦啊!”刘芬萍见对方如此的坦诚便说道:“吃苦我不怕的,只要两个人同一条心,没有什么困难能把人困死的。”刘芬萍说话时的目光很坚定,这份对生活的勇气也感染到了陈永年。住了一个半个月后,刘芬萍确实表现出了不怕陈永年两父子穷,愿意跟着一起挨穷的决心。每天去买菜,找零回来的几毛钱几分钱都放在了抽屉里存了起来,备着下次买菜的时候再用。刘芬萍很会做饭,做的菜很好吃,而且经常会用很廉价的食材做出各种花样的美食来哄陈境安开心。对陈境安的生活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陈境安也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母爱的温暖。生意场上失利的陈永年终于也在刘芬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慰藉和家的温暖。慢慢的开始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有一次陈永年跟刘芬萍说:“我请过那么多人煮饭,你是少有的没有贪污我的菜钱的人。”刘芬萍笑笑说:“我也有贪污你的,去买菜的时候买水喝是你的,打公共电话回家的钱是你的。”陈永年接着说:“虽然你这么会勤俭持家,但是我这里一天天的没有收入,生活怕是会越过越难了啊。”刘芬萍并不在意地说道:“哪怕你是瘫痪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去菜市场那里摆个摊位缝补衣服都可以养活你们两父子的。”。

    后来住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刘芬萍的家庭背景,是陈永年所不敢承受的。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有一定的感情了,陈永年也确定这样的人可以帮忙带孩子,照料家庭。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刘芬萍和他的老公还没有离婚,只是有一两年没见过面,她的老公是复员军人,安排到海南农场,属于国家正式的职工。这样的身份找起麻烦来是致命,陈永年跟刘芬萍这样的关系,也是很尴尬的。这个事情可能刘老师并不知情,陈永年一开始也不知道。虽然刘芬萍也是一日三餐照顾的陈永年父子很周到,也是很顽强很能吃苦耐劳的人,也会想方设法赚钱养家的人。虽然刘芬萍也再三保证了没事,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是陈永年始终害怕不知道到时候这个合法的丈夫找过来会把自己怎么样,这样尴尬的关系维持下去始终就像是一颗定时一样,说不动哪天会爆炸。所以最后没办法,只能婉言谢绝。最后帮刘芬萍买了晚上八点钟的夜班车回去海南,陈永年送到恒田牌坊大门口的107国道边上,在那里等候回广西的大巴车。刘芬萍临走的那天中午,拉着陈境安来到了照相馆留下了一张合照,那天晚上做了一大桌很丰盛的晚餐,临走前还摘下自己佩戴多年的一条象牙项链戴在了陈境安的头上,含着眼泪亲了亲陈境安的额头说道:“阿姨走了之后你要乖要听话哦。”陈境安虽然年纪很小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这个像妈妈一样的阿姨走了之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于是眼泪也哗哗地流了下来。刘芬萍见陈境安哭了,于是自己就哭得更厉害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走出了门外,百般不舍得。

    刘芬萍走了之后不久,陈境安就得了很严重的慢性胃炎。当时的陈永年身上没有什么钱,也不敢去大医院看,就找到了朋友黄竟有介绍的一个小诊所去看病。小诊所里是一个女医生,三十多岁,名叫唐丽,湖南道县人。第一次过去的时候,陈境安的病情还不算太糟糕,但是就是吃不下饭,一次就会吐。陈永年找到了唐丽这里的时候,诊所里也没有其他的病人,生意也并不好,坐下之后唐丽用听诊器帮陈境安听诊,然后看看了舌头,就开了一瓶吊针给陈境安输液。因为当时的天气非常的冷,输液的途中,因为多天来没有吃过什么东西,陈境安的身体已经非常的虚弱了,加上天气寒冷,所以导致陈境安整个人可能是因为脚底冰冷供血不足,整个十分的难受,于是吊针吊着的时候就哭起来了。陈永年一个大男人,见到这样的情形显得十分的慌乱但是束手无策站在一边干着急。这个时候的唐丽看到小朋友这样的难受,非常善良的她便走了过来,抱起来陈境安,像个母亲一样,安抚着陈境安的情绪,然后把陈境安的鞋子脱了,用手掌心的温度帮陈境安暖脚。随着唐丽一系列的安抚措施,陈境安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吊针打完了之后,唐丽开了几包药交给陈永年,并嘱咐他要记得按时吃药,这个慢性胃炎需要慢慢的调理的,没有那么快好起来。陈永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晚上,陈境安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发烫地像开水一样。于是陈永年只能又连夜带着陈境安去找到了唐丽,于是唐丽也拿出了温度计,量完了体温之后,用手电筒照了照陈境安的瞳孔和舌苔,又开了几服药给陈境安吃下之后,陈境安就睡着了,陈永年背着陈境安走回到了家中。

    几天下来,陈境安的病情也并没见有明显的好转于是陈永年便有点着急了,有一天去到了唐丽的诊所一进门就烦躁地说:“唐医生,你开的这些药没有什么用啊,我的孩子到现在还是一吃东西就吐,我看你的医术也不怎么样啊!”唐丽见陈永年在质疑自己的医术便也生气的说道:“他这个是慢性的胃炎,加上是小孩子,肯定康复得比较慢的。而且我一看你就是不会照顾孩子的人,孩子跟了你肯定有了上顿没下顿吧!吃得不好,怎么能不犯胃病,这胃病怎么好得了?”被唐丽的这句话一说,陈永年好像内心的痛处被刺痛了,便没再跟他纠缠下去,转身走出了唐丽的诊所。

    陈永年走了之后不久,黄竟有也来到了唐丽的诊所看咳嗽,一进门唐丽就没好气的说:“你那个朋友陈永年的脾气真的是很奇怪。”黄竟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唐丽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向黄竟有复述了一边,黄竟有听到之后叹道:“那也是不能怪他,他离婚了也有五六年了,一个男人独自把孩子拉扯大也是不容易,加上孩子就是心头肉,太在乎了所以才这样子的,你多多担待。”唐丽听到黄竟有这么说了之后,感觉心里好像是有点对不起陈永年,一直想等陈永年再过来的时候向他道歉,可是陈永年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后来陈永年没有办法,只能找朋友借钱,带陈境安去了宝安人民医院,医院说需要住院治疗,没有办法,只能办理住院手续,安排陈境安去了病床。陈永年也在医院的病房了住了将近一个星期,每天陈境安都需要打三瓶吊针,护士在他的手背上插了一个转接管,每次吊水的针头插入转接管里,在经过转接管输入到陈境安的体内,这样就不会因为频繁的插针管对小孩子的手造成损伤。住院了一个星期之后,陈境安也终于康复出院了。

    看到陈境安终于康复出院了,陈永年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于是又重新开始了给孩子买菜做饭的家庭主妇式的生活,有一天,陈永年从菜市场买完菜准备回家做饭,正巧经过了唐丽的诊所门口,这时候,唐丽门前的狗,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了陈永年,陈永年躲闪不及,被那条狗死死地咬住了小腿。陈永年疼的大叫了起来,这时候唐丽听到叫喊声也从诊所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这样的情形,吓得脸色都发青了,连忙喊道:“阿大!快松口!”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抱起了那条大黄狗,经唐丽这么一抱,那条狗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并且松开了口。此时的陈永年的五官已经疼到扭曲变形了,虽然狗把口松开了,但是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牙印在陈永年的小腿处,裤子也被咬破了,里面小腿的血渗了出来。此时若不是因为唐丽是个女的,陈永年早就三五个拳头下去了,陈永年愤怒地看着唐丽说道:“我碰到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没有等唐丽解释,陈永年就拖着那只受了伤的腿,一瘸一瘸地走回了家中。把菜放下之后才去到了卫生院进行包扎和注射破伤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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