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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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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志勇虽坐在快速驰援的战车上,但并没忘记用望远镜观察两面的山坡是否有埋伏,可从快速扫描中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凭着军人的直觉,这一切似乎又不太正常,因为从陶灿反馈的消息说是自己被疑似正规部队的包围和袭击,目前的枪声又不象激战,可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可想到眼前离战斗地点还有一段距离,能做的就是尽早参与到战斗中,把友队解救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车已经快要接近黑龙谷镇边缘,除了前方的枪声外,前进的路上一切正常。战车仍然以此路况允许的最高速度开进,突然前方响起了巨烈的爆炸声,把前方轰的尘烟四起,巨大冲击波震得后面战车上的战士晕头转向,一时间都不知道爆炸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自己所乘的战车已经遭遇轰炸,只是情况不明。

    在驾驶位上被炸懵的都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此时战车上的雷达就嘀嘀地响个不停,而且越来越急促。不得不强睁开双眼看着车载显示屏,虽然此时车窗外还是尘烟滚滚遮天蔽日,什么也看不清,可雷达还是扫描到路前方的障碍物与战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近。因为此时的战车设置为手动模式,智能刹车系统不起作用,还需手动操作。好在爆炸发生瞬间本能的反应是双手稳住方向脚死死地踏在刹车踏板上,现在只是爆炸后的惯性前移。

    虽然战车还在尘烟笼罩之下什么也看不清,可对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攻击,射击和炮弹还向尘烟滚滚处飞来,在战车周遭再次发生爆炸,有一种不把对方置于死地不罢休的阵势。看来没有时间缓气,胡志勇只看了一眼显示器,从雷达传回的图像上看前方的障碍物不小,已经堵住了前方的路,在这样的攻势下和前面的战车会合已经成了奢望。于是可断的下达了用自动驾驶撤出此地的命令,在这样的尘烟下也唯有自动系统依靠雷达才能撤出。

    撤离尘烟区域后并没有安全,仍有炮弹向着战车飞来,战车不得不用掩护逃遁。撤出一段距离后对方似乎没有追击,但与前面战车已经失去联系,此时再返回黑龙谷镇已经不可能,因为在受到攻击时胡志勇已经向上级报告,逃出生天的他们得到命令是返回多布吉市总部,总部下一步将用飞机支援。

    实际上不可能用战机支援,969飞机上的总指挥梁杰之所以这样说叫胡志勇回来,是骗他的,他知道胡志勇的战友情很深,知道真相的他是不会回来的,还会想办法回去救援。若是那样的话,损失将会更严重,最新情报表明西蒙斯已经脱离了吉尔斯国过渡的管制,实行了势力割据,这种情况下胡志勇再有三头六臂打回去也是灯蛾扑火。

    黑龙谷本来就是一条狭长的峡谷,镇所在地的地方也是全峡谷最宽阔的地方有一公里左右,但除去一条穿境而过的河流后剩下的地面就更少。陶灿从遭受攻击到现在已经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对方的铁桶战术还是非常有效,陶灿活动的区域不断地被压缩,现在已经被对方逼退到一栋楼里,四周是对方的人。

    此时对方已经停止了攻击,开始在向他们喊话。几分钟前,在来的方向也就是东方响起了枪炮声,陶灿和剩下的所有队员在坚持中还是露出了一丝喜色,可枪炮声只响了短短几分钟并向着东方而去,而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这里外围的枪声。陶灿心里此时已经明白,援军已经遭遇伏击阵亡或击退回去,同时也在心里祈祷援军是后一种情况好一些。

    在对方进行喊话的同时,远在多布吉市的总指挥梁杰打来电话,告知营救失败,他正在和上一级商讨下一步的营救计划,同时吩咐陶灿销毁资料后见机行事,作为军人,接到上级命令销毁资料后意味着什么,然后是双方互道一声保重后就挂了电话。

    林燕是被对方拖出战车门时醒过来的,当时只觉头晕目眩四肢疼痛又浑身无力,对方两个一人拽住自己一只手,努力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后使劲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同时看到对方和对方之间有时还对自己嘴不断地张着,但自己只觉耳内公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然后一身软绵绵地被对方拖上黑色的囚车和其他队友躺在一起,车启动后不知开向何方。

    再次醒来时,林燕除了觉得周身还有些疼痛外,一切好比被人从战车内拖出来时好得多。睁开眼看到躺在一间二十来个平方的房间内,窗子和门都是乌黑的铁栅栏,不用想这是用来关押犯人的监牢。除了自己外室内还有十多个人,有几个一直围林燕身边,其中有一个是付筱雨。看到林燕醒过来后都靠过来问林燕怎么样,林燕强撑着坐起来说没事。

    自己队的人除了看到付筱雨和刘云海外再没看到其他人,剩下的是陶灿的人虽叫不出名字,但是从训练开始有时就在一起的,彼此还是面熟。然后问了一下身边的付筱雨:“董姐和队长他们呢?”

    付筱雨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摆头。但看到林燕那难过又似乎参杂着泪花的眼神时,才对林燕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醒来时就在这个房间里,就我们十五个人。”

    听到后林燕不再说话,一直在努力回忆事发后的一点一滴,但很可惜除了头晕外什么也记不起来,即使忆起一些也很模糊,主要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和自己当时受到爆炸冲击陷入昏迷较深的缘故吧!此时在监牢里的人都是不说话各自陷入沉思,看出来谁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林燕注意到角落里的陶灿,对他印象还是很深,因为从国内出发到达吉尔斯国后出任务前的那天早会上是他发的言。

    林燕哪里知道,此时的陶灿内心非常的矛盾,可以说比死还难受。三十二岁的他从入伍到现在十三年的军龄,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生性活泼。高中毕业入伍后一直表现不俗,和其它小队的队长一样,参与过多次海外任务,经历过多次生死战斗都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难以决策。因为他们七个队员外还有五个非战斗人员,若没这五人,他们早在对方合围前就冲开了一条血路,可是为了这五个人,他不能率队冲出绝地,选择了在军人看来最耻辱的做法向对方投降。换取大伙暂时的生命,等待总部会不会到来的下一次救援。目睹战友的牺牲怀着憋屈的心情从向对方举起双手到现在一句话都未说,窝囊的内心难以接受目前的事实。

    此时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林燕也不想打断别人的沉思,但刚从战场出来作为职业的敏感,林燕把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扫了一下,发现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有些血迹。包括那五位陌生的有着华夏肤色的人身上也有,甚至连自己的手上都有擦伤。于是林燕在坐着的情况下将身体四肢伸展了一下自检有无其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暗伤。还好除了手上的擦伤和腰部有些疼痛外整体还可伸缩自如,于是林燕侧过身从身边的付筱雨看起。

    付筱雨头上有擦伤,从外观看额上有组织突起且颜色发青,伤得不轻,可能是爆炸瞬间碰撞的。林燕用右手在付筱雨受伤处的边缘摸了一下并问道:“姐,没事吧?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付筱雨看着林燕把右手握住林燕的右手拉了下来,看着林燕摆了两下头轻声说道:“没事。”看到付筱雨那坚定的眼神,林燕知道此时的付筱雨有说假话的成份,但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样的伤她没那么娇气还是能够挺住的。

    然后是陈芳,陈芳的脸上也有擦伤但是没有付筱雨的重,脸上虽粘有些灰,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隐忍着臀部和下腰的伤痛。林燕看着陈芳问道:“怎么样?让我看看?”

    但陈芳却避开林燕的眼神,道了声:“没事。”

    林燕看着陈芳说道:“不,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在什么位置?”

    听到林燕的话,陈芳知道自己的伤对方已经看出来,是骗不过了就反过身来让林燕看。

    陈芳刚转过身就看到她裤子部分已经被鲜血浸湿,裤腰衣服上留有三个小破洞,虽然没有揭开衣服,林燕已经知道陈芳伤的不轻。为了减少陈芳的疼痛,林燕 慢慢地揭开陈芳的衣服,揭开后在陈芳的腰部看到了一个伤口已经外翻,可以看出伤口不浅,伤口虽然不在动脉上但仍在向外面渗出血液。

    林燕不明白的是,这样的敌营怎么这样对待俘虏。也没有问陈芳怎么会伤成这样,问了等于重撕一次伤口,只是轻轻把陈芳的衣服放下来,又去看旁边的人。

    刘云海也没有大碍,只是在战车被炸翻的瞬间在身上的多处碰擦伤,没有创口。铁路公司的五位工作人员也是在战车快速转弯的颠簸中有些擦伤,只需涂抹一些外用药即可。

    剩下的六个战士中,除陶灿外,也都无事,因为都是在还击的奔跑中留下一些挂伤,伤口都很小,对于战士来说是家长便饭,算不了什么。陶灿是在指挥两辆战车交互掩护下车时左肩胛中了一枪,那时对方跟得紧,没有预料到有一辆战车会中弹爆炸燃烧,陈芳刚下车离开都没三米远爆炸就发生,陈芳直接被身后爆炸冲击力震了个前扑倒,同时随之而来的三块弹片嵌入陈芳腰部和臀部。好在战车装甲结实,中弹爆炸后没有散架,不然弹片更多后果不堪设想。

    陈芳倒地后翻过身就看到身后熊熊燃烧的战车,可以依稀看到三个战友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地任大火在自己身上燃烧,显然他们已经在爆炸中死亡。看到此情此景的陈芳根本没有感到身中弹片的伤痛,爬起来几欲冲进战车,营救战友,不想和自己生死相让的张兴艳就这样在自己眼前燃烧。可此时对方仍然在向燃烧的战车方向攻击,在一旁掩护撤出战车的陶灿不得不窜出来拉回陈芳,不让她返回燃烧的战车,不巧的是在两人拉扯的瞬间从巷子飞来的一颗流弹击中陶灿,子弹穿透前防弹衣后威力减小射入肩胛骨内没有穿透,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血流经过的地方陶灿都可以觉出那里的皮肤热呼呼的。忍受剧痛拖回陈芳,虽在对抗中用绑带包扎仍在流血不止,防弹衣已经湿透,陶灿此时脸色已经很苍白。

    陶灿再不手术止血,任血液这样溢出,将会有性命之忧。从陶灿身边站起来后,林燕径直走到门边,用手拍着铁门,铁门响声引起了在过道上值班工作人员的注意,走到林燕的面前隔着铁门用拉丁语问道:“有什么事?”

    “我们这里有人受了伤,需要药品一些药品,还有重伤的必需马做手术”。林燕也用拉丁语回答。”

    “对不起,我们也有人员伤亡,我们的医生正在处理,忙不过来!”

    “这我不管,我只知道现在我们需要药品,手术我们自己可以做。”

    “好的,请您稍等,我作不了主,我必须向上面报告。”值班的人员答道。

    “好的,希望你们尽快”。林燕回道。

    随着林燕的话音落下,在过道上的工作人员用对讲机向对方的上级作了请示。在所有被扣押的从员中,只有林燕会说拉丁语,其他人只会英语,而吉尔斯国属拉丁语系。对方在向陶灿发起喊话时用的都是拉丁语,半天没反应后才用很多人都会说的几句简单的生硬的英语向陶灿的人喊话,陶灿他们举手出来后也用英语作出过一些要求,但对方就是没有反应。没想到当初沈局长说派她来一是因为她有行医经验和会几种语言,没想到一语成谶派上了用场。

    林燕提出的要求很快传到到对方的负责人西蒙斯的办公室,得到消息的西蒙斯格外的兴奋。从把对方成功扣押到现在已经近两个小时了,对方一直没有说话,要么说的都不知是什么鸟语,不仅西蒙斯,连西蒙斯身边的人也听不懂。原来陶灿的人说的英语是华夏英语,西蒙斯的人能听的是邻国的一丁点原生态英语,能说的就更次了,当两种早已经国语化的语言相遇时,谁也不清楚谁在说什么,所以所说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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