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仲华离开审讯室,案件除了三名中介人外,五名医生当场死一人,其余四人已经归案,只要那三名中介人一天不归案那么这个案子就不算圆满。只有三名中介人归案后才能确定曾家林在此案中的角色,从审问中就已经知道张仲华和另外两人都是曾家林介绍来的都只与曾家林有联系,除了曾家林外四名医生相互不认识就可以证明曾家林不可能只是医生角色,可能还参与谋划,只是事发后互相推脱而已。
同时对四名医生的审问也证明了昨夜的手术实属意外,因为停电造成的终止手术才酿成死亡人数的增加,真的应了古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一个病人和家人应当在医疗部门登记排号等待器官,却丈着有钱走黑道想谋害别人性命来保全自己,但想不到的是最后不仅没谋到,而且在手术时,行驶在城东大道上的一辆拖车由于超速,遇上红灯时一个急刹车导致货箱侧翻撞在路边的电力变压器上,造成城东供电瘫痪,直到凌晨四点才恢复,人算不如天算啊,都赶上了,最后钱也去,还搭上三条人命真的是悲剧。
今天下了个早班,局里这段时间是难得的不加班,林燕没有因此而兴奋,相反心情很沉重,独自开车离开警察局后径直去医院,找自己的好姐妹徐佳佳,想叫她一起去张仲华家里看一下,还好,今天徐佳佳轮休不用加班,两人先下管子吃了份简餐,然后才去超市买些礼品回头就去张仲华家里。
按响门铃响后,里面传来的是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不用想应该是张仲华的孙女,问:“谁啊?”
“我们是爷爷的同事,开门好吗小朋友?”林燕说道。
“好的,我先问一下奶奶。”
“好的。”林燕回道,然后和徐佳佳说道:“小孩子还可以,聪明,防范意识还真强。”
“是啊,现在的孩子就这样。”徐佳佳笑着说道。
这时,门开了,开门的是张仲华妻子苏惠玲,当看到门外的陌生人林燕和徐佳佳两人手里都提着礼品时,苏惠玲还是有些莫名发呆,因为这两人都没见过。但林燕和徐佳佳自门打开看到苏惠玲时就叫了声:“师母好!”
短暂的发呆后林燕接着说:“我们俩和张老师是同事,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一下!”得知是老伴的年轻的同事后,苏惠玲连忙说了声:“进来坐”。于是伸过手,想要接过林燕和徐佳佳手中提着的东西,因为这是礼节,但林燕和徐佳佳没有放手,对苏惠玲说道:“不用啦,我们自己来。”于是二人提着礼品走进客厅放在一个角落处,苏惠玲说道:“你看你们,来就行了,还大包小包的提,让你们破费了,多不好意思。”
林燕和徐佳佳回道:“哪里呢!应该的,听说师母病了,张老师也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听到同事们说了,一直想来看一下您老人家,最近一直加班,都没时间,今天刚好有空就过来看一下。”
“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让你们挂念了,吃饭没有啊?”苏惠玲说道。
“吃过了,我们吃过了才过来的,师母,你身子还好吧?”徐佳佳说道。
“我很好,没什么大碍,能吃能喝,你看我像病的人吗?只是不知我家那老头子今天怎么了,现在没有到家,电话也打不通!”苏惠玲说道。
“哦,是这样的,今天下午高速上发生一起连环车祸,又是我们医院值班,张老师还在手术室呢!”林燕撒慌地回道。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一些,要不这两天眼皮老是跳,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事呢?”苏惠玲说道。
“师母!现在什么社会啦,你还相信这些?”徐佳佳说道。
“你还别说,我们女人啊,你别不信,这直觉啊灵得很,我儿子在厂里出事那会,我眼皮就提前跳了几天!”
林燕道:“没事的师母,可能是这段时间张老师在医院又忙,家里的事帮不上,你又病了,又还操持家务,累坏了,人就是这样,犯困时眼皮就会跳,这是睡眠不足的表现,别想那么多师母!”
这样三个女人一台戏,除了拉家长就是八卦,因为林燕有些事还要做,在张仲华家里和苏惠玲聊了一会后就道别,和徐佳佳从张仲华家里走出来,苏惠玲一直送到楼下目送林燕她们远行才回头上楼。
林燕看到苏惠玲除了生病面容气血差一些之外,容颜比年龄要显年轻,而且心情健康快乐,三居室的家居整理的整整洁洁,窗明几净,一个女人,照顾儿子孙子,而且带病在身,自己每几天就要做一次透析,这样的病在身还能把家打理成这样,家庭的不幸都不能在心灵里面压跨她,都还这样地乐观的对待生活。林燕忽然明白,为什么张仲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能够在医院无私的付出,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个坚强的女人在默默地为他付出,独自支撑起属于他们的那个家,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因为有她的愿意付出才能让他义无反顾地为社会无私地奉献自己的青春。
这样林燕对这个家有了重新的认识,坚定了自己离开前要做的事,一个为社会这么付出的人家里发生了不幸,不应让他独自默默地承受,我们也应当尽已所能,为他分担一些。于是林燕向徐佳佳说道:“加班的姐妹现在下班了吧?”
“是下班了,什么事啊?”徐佳佳问道。
“叫她们出来坐坐,我过几天就要到外面学习了,可能要去很久,所以嘛······你知道的,哧哧。”林燕说道。
然后林燕和徐佳佳找了个休闲茶馆坐下,等待好友们的到来。在等待的空闲里,林燕把今天案子的事和徐佳佳说了一遍,去张仲华家之前之所以不说,是怕徐佳佳把持不住。徐佳佳听到后,嘴张成了
“o”型,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徐佳佳想了半天后还是点头,表示支持林燕的想法。
半个小时后,好友们都陆续来到,林燕先说自己要出国执行撤侨任务的事,可能要去很长时间,今夜算是和大家辞行,听到后大家都很羡慕,为林燕高兴的同时,也想宰一下林燕,于是都点了自己想喝的饮料和点心。大伙都拿到喝的后,林燕又把今天的案子和大伙说了一次,大伙都陷入沉默中,于是林燕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是在自己暂时离开前做的一件事,同时也是自己倡导组织公众做第一件事,希望自己能做好,
林燕说,张老师为了病人贡献了自己的青春,也许忽略了对家庭的爱,以至于女儿的人生路出现问题时都未能及时发现,酿成了今天的样子,这不是张老师想要的。女儿吸毒败光家里的积蓄不说,还在外面欠有高利贷,那些收高利贷的天天上门讨债,把女儿送去戒毒所后,为了家人的日子过的安宁,张老师又错钱还了高利贷。为了照顾长年犯病的儿子和年幼的孙子,师母早已离职在家做起了全职保姆。全家人这几年来一直靠张老师一个人的工资,加上师母的突然犯病,这点薪水早已就入不敷出,每隔几天还要做透析,所以手术费一直是张老师无法逾越的一道坎,积累不起来,早已成了张老师心里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
我想我们,我们科室,我们医院来一次募捐,希望能为张老师做点什么,我们应该尽一点个人的绵薄之力,助张老师一臂之力,不能让一个为了医疗事业奉献一生的人,独自去面对这样的困难。当林燕说到要为张仲华募捐时,立即得到了在坐同事的支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着林燕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了徐佳佳说道:“这个我的心意,里面有五万元,因为过两天我可能就出去了,就先放你这里,剩下的事就由你们去完成了,真的不好意思,话是我挑起的,却要你们来收拾,真的过意不去。”
徐佳佳接过林燕递过来的卡,微笑地说道:“好姐妹说这话就见外了,放心,出国后就好好的去完成你的任务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完成,等着你凯旋归来,到时还得放血请我们喝酒!”
“那是一定的,到时不醉不归。”林燕笑着说道。
“我们等你。到时可别像欢送聚会那次啊!”同事王晓芸说道。些话一出,立即引起了众笑。
次日,林燕继续出现场,在警局忙碌着。而此时的医院胸外科的徐佳佳,王晓芸何立君等几位医生护士在工作之余开始在为募捐之事忙碌起来,首先是在科室进行的,真是一石击起千层浪,随着徐佳佳她们的倡议的发起,此事不到一个早上,就传遍了医院的各个科室,仅一个早上,捐款连林燕慷慨的五万元加在一起,就收到到了近十万元的捐款。徐佳佳等几位发起人很是兴奋,因为只一个早上就收到了这么多捐款,已经达到了手术费用的一半,虽然这一半都是大额的,靠的是医院同事们你几百,我一千的捐起来的,除了医院,到社会上去募捐的话,就是几元十元的了。但徐佳佳她们有信心,因为起了个好步,她们相信只要起好步后面的事就容易得多。
随着此事在医院的传开,引起了医院领导陈众山的重视。下午院长陈众山亲自把徐佳佳叫到办公室,了解具体情况,徐佳佳就把林燕说的话和院长说了一遍,院长听后非常震惊,这样的事发生在医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身上,看来医院对职工的关爱远远不够。
于是院长陈众山召开了院领导会议,陈众山院长先说明情况后,就在会议上宣布,医院将为张仲华的妻子苏惠玲做手术,并免收所有医疗费用。已经收到的捐助,存入苏惠玲帐户,作为她今后康复的生活费用。随后陈众山院长说了几句简短的话:“我们医院一直以来倡导医德高尚,诚信服务,转变角色,把病人当亲人。说大了好似我们一直在大公无私地在奉献给社会一样,把我们自己宣传得多么的高尚,关爱病人,把病人当亲人。但是呢!对外宣传时,我们却忽略了对身边人的关爱,张仲华是在我们医院从医了三十多年的老医师,为我们医院和社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而恰恰是这样一位工作在我们医院的老医师,却生活在我们成天说关爱别人的医院里,却得不到自己人的关爱,真的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自家人都不关爱何以关爱天下?张仲华医师在我们医院工作多年,医风医德大家心里清楚。张仲华大儿子工伤瘫痪,儿媳离婚远走,女儿吸毒败光家中多年积蓄,妻子辞职在家当全职保姆照顾儿子和孙子,多年来积劳成疾,最后患上尿毒症,这样一位从医多年的医疗专家一生医治病人无数,而后落得连自己身边最爱的人都医治不起,最后为家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这样的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光想想都让人心酸落泪,出了这样的事,我首先代表医院向大家道歉,说声迟来的对不起,是我领导无能,不能体恤下属,这么多年以来,张仲华一边在为我们医院尽职尽责又一直独自苦苦支撑他那摇摇欲坠的家,而我们医院没有对他和他的家人进行过一次慰问,哪怕是一声问候都没有!若是我们能即时发现并帮助张仲华医师,那么他不会走上犯罪的路,今天仍然还和我们在一起上班,但是由于我领导无方,让张仲华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同时也让我们失去了一位同事,一位一流的医疗专家。是我的失职,我现在在向大家检讨,请恕我的无能。今后我们的工作更要改进,不仅要关爱病人,也要关爱我们自己,不能让张仲华医师这样的事在我们身边重演,只有把我们自己关爱得健康快乐以后才能更好地关爱病人,今后,让我们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的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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