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同意了林燕出国参与撤侨任务后,林燕心里终于缓了一口气,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同时也对这次任务充满了幻想,有着太多的希冀,等着她去一一实现。心静下来后,林燕并没有回去,而是仍然留在父母的家里,继续陪着父母聊天,这次林燕要出国执行任务,意味着将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能回家,所以这一次一家人的小聚一直延续到深夜零点才休。睡回自己工作之前睡的床,此时的林燕面对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小屋,心里五味杂陈,很难说出其中一种兹味。
早上林燕起来时,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母亲已经在厨房忙碌正在做早餐,看到母亲的背影,林燕走向厨房叫了声:“妈,起这么早做什么啊?”
听到林燕的声音,刘丽娜转过头,向林燕说道:“起啦燕子!我在给你做早餐呢,快洗脸趁执吃,是你爱吃的鸡蛋韭菜饼。”
林燕走过去,从后面抱着母亲,把头埋在母亲的后颈窝里,眼里渗出了泪花,轻声说道:“妈,你真好!”
刘丽娜说道:“快洗脸,吃早餐。”
林燕只觉咽喉硬硬的,轻轻应了声:“嗯”。于是转过身,脸上滑落几滴泪珠,向卫生间走去。
林燕站在卫生间的镜子旁,看着自己的脸有些微红,眼睛已经溢满泪水。这是感动,是幸福的泪水,林燕终于明白,父母在心里有过遗憾,是由于她身体原因未能参军,心里虽然有一个超级警察的影子落在了小女儿的身上,但那也只是希望而已,真正面对还是放不下。父母才不希望女儿的职业充满危险,只要父母还在,自己永远还是孩子,只要身体能动就会尽其所能为子女做心里想为子女做的事。
走出卫生间后,早餐早已放在了餐桌上,父亲也已起来,和母亲坐在一起,面前也放着一个盘子盛着早餐,旁边还有一个小碗装着自磨豆浆,林燕走到餐桌前叫了声:“爸,你也起啦,不多睡会儿,昨晚睡的那么晚。”
林建安回道:“早就醒了,赖床没起而已,年纪大了,没多少瞌睡啦!坐下吃早餐吧。”
“嗯”,林燕坐下后,一家人开始吃早餐,早餐虽然是在无声中进行,但是影响不了林燕的胃口,这是林燕有记忆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早餐,这是母亲永远的爱,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昨夜在母亲家里住,睡的晚,林燕特意把闹铃调的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毕竟还有一段路程和要回去换衣服,但是想不到的是母亲起的比她还早,而且已经做好了早餐,真的体会了父母心。
早餐后,林燕和父母道别回局里上班,林燕的车开走后父母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林燕的车离开,在反射器的影像消失前父母一直都站在原地,此情此景在林燕生命中有过一次,那是上大学时的那一个初秋,姐姐来接她去首都念大学时的车站,父母一直站在检票口看着她和姐姐走向站台消失在人流中。在检票口话别时,母亲已经话语哽咽,泪水止不住的流,父亲是男人不可能在子女面前流泪,但当时已经看得出,父亲的眼睛已有些红润,自己和姐姐也是挥泪告别的。现在的一幕多么的相似只是地点不同而已,在车快驶出小区大门前,从反射器中可以看到母亲已经用手在擦掉脸上的泪水,林燕左手开着车右手从副驾间的空挡处抽出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
林燕流着泪驾着车驶向上班的路上,车从父母住的小区开出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林燕在触控屏上按了一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陈志为的声音:“喂,美女,起床没有,我在你家楼下。”
“我在路上,刚从父母家回来,你把地址给我,我们到那里汇合就行,”林燕回道。
陈志为告诉林燕,110刚接到报警电话,城东高速路出口北侧康民新村发生一起命案,接警后案组已赶向事发现场,他是过来接林燕的,还说道你已经调入警局,昨夜警队有人把你拉进警群里,方便突发事件统一通知,但昨夜林燕没有接受邀请,所以今早陈志为还得跑一趟。林燕才想起昨夜回家陪父母,一直聊到深夜,一直都没看手机,只好向队友表示歉意。
在临近事发地时,林燕比案组先前人员晚一步到达,林燕的父母住的地方正好也在城东方向,只是苦了陈志为,独自要绕一圈。片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林燕和队友戴上手套拿着工具走进现场,入目的影像非常悲惨,一共有五具尸体。首先进入视线的是靠近门口的一具尸体,衣服布满血迹,身上有多处锐器伤,身上亦有鞋印,明显死亡前与人有过搏斗。
紧接着的一具尸体卧在地上身着白大挂,头部有一窟窿,有脑组织流出,旁边有一散架的木椅,身上仍有搏斗痕迹。然后是第三具尸体,尸体倚着墙,眼睛睁着身上有多处锐器伤,衣服血迹斑斑,尸体靠着墙,很明显和前两具尸体不一样,此人受伤后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受伤后流血过多不治身亡。
然后是分别躺在两张病床上的尸体,同样血醒,两具尸体面部安宁,显然在事发前都处于深度睡眠或麻醉状态,且都有器官被取出,唯一不同的是放在屋中央的床上的尸体上还插着医疗设备,有呼吸机体外循环器,脑电波显示器等,但已停止工作,应该是没有接上电源。明显又是一起器官非法移置案。
约近两个小时后,现场检验完毕,案组开始返回局里,但这次人员有些微调,陈志为和王化文留下来对周边进行走访,其它人回局里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林燕回到局里的工作仍然是进一步尸检和现场其它血迹的dna检测,然后拿到国家数据库进行比对,作出进一步的报告,最近社会特殊,在局里工作的警察有时有人身兼数职,而且还加班加点,争取把每天的案子有个了结,因为每天每个案组都有新的案件在手,只要一积压,那么到新案子来临后,不知到何时才有时间翻过来彻查了。所以最近每个案组的人员都是固定的一条龙工作,从出现场到回来的室内鉴定,都是自己组的人在做,专职人员只有在特大案件时才专职,平时是出现场回来把现场取样放到工作室,有专职人员会去做,等时间差不多了或是接到通知才去取,现在是工作室的人都分到案组去了,各组的法医自己做,只有遇到困难一个人实在无法做时或能力受限时才报告上司协调其它人员协助。可想而知对于刚入警的林燕来说工作压力多大。
好在林燕在医院技术过硬,在医院已是年轻的技术骨干,经常在研究室里跟专家教授做助手,这样的经历对林燕独自做检验有着无以论比的帮助。今天的案件虽然死亡人数多,案件重大,但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就有戏剧性,就是工作能力加运气就等于成功。今天的案件死亡人数多,现场提取量大,但是检验结果跟国家数据库对比后都有记录,所以法医这一块的报告很快就可以做出来,完全做到队长要求的早上的案子在中午前出报告的要求,对于林燕来说意义重大,是从警来第一次自己做报告,前一次是刚来不熟悉,工作室有人协助完成的,这次不一样,顺利地在新的领域走出成功的第一步,对一个新人来说走好这一步对今后的路要顺利一些。
离中午下班还有一些时间,案组的各路人员还在外走访,趁着这点空余时间,林燕坐在电脑前小憩一下,试着根据自己在现场看到的和在工作室中得到的数据还原一下现场事发时的情况,也可以说是根据自己的能力推理一下案情,到结案时和自己推理的对比一下,看自己差多少。
在林燕心里她认为是这样的,三个有血缘关系的毫无疑问是亲人,其中有一人患有心肺功能衰竭,在医院等待难以排上号,于是挺而走险,从黑道上入手让人物色赠体。因为赠体是从非法渠道上找到,以诱骗他人死亡获得而非人道,故不能在正规医院手术。只能在非医院场所手术,在外手术由于设施简陋,手术过程中突然发生意外而导致手术失败,手术失败后无法进行下去后,参与医疗人员或其它第三方人员准备离开,这就是黑道性质,失败就走。但手术失败的家属钱财花去后却得到这样一种结果是人财两空,不愿接受这种结局,于是双方在此问题上纠缠过程中产生过激行为,最后升级为互殴,现场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就是双方血拼后的结果。林燕心想,这样的结果显然都是双方当初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但这样的结果也有一定的必然性,因为它是非法的,虽然不是所有的非法的行为都是致命的,但是首先非法的它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和完备的保障设施,一旦发生意外,死亡就是结果,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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