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感觉像失恋
钴蓝的湖光天色,暗绿的山峰倒影,宁静、安谧充满着祥和的大自然是生命起源。这颗星球的世间万物都来源于自然。
围绕着湖泊的林荫小道,两个漂亮姑娘在散步,简约的运动套装衬托着曲线玲珑的身材,齐肩长发梳成马尾,在徐缓地碎步下摇摇晃晃,洒脱而气质出众。
她俩看起来像是出来夜跑的装扮,其实只是一种掩护。手牵着手,是一对情投意合的亲密姐妹。皎洁的月光让夜变得纯净,映出她俩姣好的面容,犹如雕琢过那般精致和美丽,脸上有几分甜蜜,开心,但也有几分担忧。
湖泊是大地的蓝色动脉,森林是它的绿色呼吸。
而信步走来的血姬和琴仿佛精灵,让暗夜也一刹那靓起来。“这儿真美。”琴仰望黯蓝的星空,手指摩挲着林荫旁的草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来到美丽的瑞士。感觉棒极了。”
琴对血族灵敏的感官都充满了好奇,也正在飞速适应。血姬告诉她不用太着急,因为她的学习能力在与她共存的世界,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生物。
心灵是一个窗口,打开之后就放飞了很多繁琐的思绪。每天都在煎熬。思念的感觉像失恋。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血姬微笑着调侃,“而你在表面上不让大家知道。”
“嗯?怎么样呢?”琴习惯了用文和血姬交流,俏皮的反问她。她掌握的语言能力突飞猛进,还有一阵子有兴趣学习德语和希伯来语。正如公主所说——血族的学习能力像吞噬知识和学问的贪婪怪兽。她想涉猎更广阔世界的奥妙,总有难以抑制的求知欲。
血姬嘴角牵了一牵,“我指的是这个。”她把手机里的荧幕朝琴晃了晃。
琴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中松开了血姬的手。她俩都静下来。两个让夜色也惊艳的血族姑娘默默地踩在草地上,犹如优雅的夜刃豹出来巡视领地。美丽而又危险。
手机的光亮在血姬手里闪耀。一只雪白的猫咪凑着大鼻子嗅屏幕的照片停顿在手机上。
十分钟前敬轩发来的图片中是那只血姬和敬轩一起宠爱的流浪猫。它叫“茶杯”,小名贝贝,血姬从垃圾桶边救它回来时,饿得喵喵叫的猫咪在垃圾堆里艰难地翻查,有只爪子还扎进了碎玻璃。它真的只有茶杯一点儿大。猫咪对吸血鬼充满了戒心和警惕。血姬用了极长时间才让它不害怕自己。这相当艰难。
血姬和琴离开安特卫普城的日子,贝贝就和敬轩住在一起,由他和他的朋友们照顾。
不言而喻。敬轩发来照片的意义是思念。他的留言也是相同的:贝贝想姐姐们。
她们的聊天记录,都是快乐和逗趣!
血姬说:呸!谁是它姐姐,它只跟你好。随后哀怨地又说:小没心肝的,小混球,都忘记谁领养它,在寒冬来临时给了它一个家。
琴就在她身旁使劲摇手:不对,不对。还立刻打字回应:姐姐,那个坏小子占我俩便宜呢。他最近叫贝
贝是“女儿”。然后他让“茶杯”叫我俩姐姐,这不是明目张胆占我俩便宜吗?
血姬恍然大悟,但是心里却喜滋滋的。心上人告诉她俩:想念和牵挂,发个亲亲和拥抱的表情。有时候用语音带着点哭腔,幽怨的用孩子口吻说:我想你们。
她俩用心良苦地安慰敬轩:沉溺在女人堆里可不是有志气的男子汉。
人生的聚散都是平凡,反复的事情。就连万物繁盛凋零都是分秒在发生。敬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许多知识要学,有更多路要走,这都需要他只身去经历。当前的离开是对他的锻炼和考验机会,而且越早越好。
敬轩需要顺利度过大学生涯。他当前首要目的是求学。恋爱是生活的调剂,并非人生的必须。
——大学旨在有可塑性,去创造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精英,对生活有追求的人才,而不是缠绵在女人堆里的废物。这段话,刚才血姬严厉地对敬轩说过。
她和琴有一霎在视频里看到敬轩转移视线看向别处。他生气了。她俩还看到他红了眼睛。坦白说,这次血姬用如此严肃冷酷的口吻针对他,琴也很吃惊。
有段时间。敬轩压抑着感情,没有和她俩说过一句话。血姬也让琴保持克制不要每天发讯息给他。她也很心疼。可是不这样做会前功尽弃。
“我…”
“我——”
同时间,在一棵冷杉树下,她俩停下脚步都打破沉默,打断了对方的话。血姬和琴噗哧一下都笑了。弹指间的时光定格着默契。“你先说?”血姬歪了歪头示意。
琴微微一笑,大方地答:“中国有句古话:心有灵犀一点通。”
血姬点点头:“嗯。我还听过‘心有灵犀一棵葱’。”
“啊?”琴愣了一愣。懵懵地,也萌萌地,很可爱的样子,让血姬忍俊不止捏她鼻子说:“逗你呢。”
琴试图打开她的手。血姬收手的动作好快。琴假装气急败坏地说:“别闹了。我知道姐姐其实也很想念他。但是故意要气他,要激励他。要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
“没错。”血姬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她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可却在学生时代就被摩厉迪亲王血继,还保留着女孩的青涩情怀。她不能轻易流露。吸血鬼世界一样充斥着强权和争斗,弱肉与强食,她绝不能示弱。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否和我同一战线。”
“当然。你的做法对敬轩是件好事。我想他迟早会明白这点。”琴在敬轩受到一些小伤害或挫折时,绝对不能去安慰他,而是要继续砥砺他,冷落他。两个血族姑娘步调一致,控制自己的感情。思念的感觉不好。幸运的是她俩还有彼此。猎魔的路上,血姬和琴是一对特殊的伴儿。
“下来吧?”血姬回头朝着林荫深处说。“嘿!”
琴皱了皱眉头。高耸的落叶松和冷杉好似一株株倒
插向天的古代戟刃。
一条黑影从某棵树上轻快敏锐地坠落,然后笑嘻嘻地,还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像是只兔子。
珍妮拍拍手,“哈哈,被公主发觉啦。”
“调皮。”血姬妩媚地眼神斜看她,“就知道你会耐不住寂寞跟出来。你开始还挺认真地去听卢西法说那些丛林的故事呢?”
“你俩偷偷躲起来说情话呀?不会是同性恋吧?”珍妮笑谑地用手指头指了指梵卓族公主,又指了指琴。
琴忍不住打趣道:“你觉得我俩像吗?”
珍妮马上点点头:“像。”
血姬伸手要打珍妮,珍妮笑呵呵往后缩了缩:“别浪费了好时光,多美的夜景呀,我们一起去湖边遛达吧?”
“你该不是出来猎食的吧?”血姬多了个心眼,声色俱厉地问。
珍妮吓了一跳,摇摇头:“不敢。公主说过不许。
我以后就听你的话。”她连手也摇,最后连人都摇了起来,像随着音乐起舞的火烈鸟。
“只要我们能弄到充足的血浆,就不要轻易杀害世间的生灵。它们有生存的权利。我们不能自私地剥夺。”血姬也被她逗乐,收起疾言厉色。
“知道啦,我只对付坏蛋。以前,我也会常在靠近森林的城镇藏匿,主要猎食动物。我才不想被圣廷的恶魔猎手刺穿心脏。”她看了看夜空,好像星星和月亮可以给她作证一样,然后不服气地说,“他们把吸血鬼也归入恶魔,谁都知道该隐拒绝了恶魔。”
她打开话匣子就侃侃而谈,继续补充:“还有,公主殿下,你真的有信心取得与‘星辰之傲’的和解、信任吗?万一,万一不行呢?他们是圣廷几个世纪传承下来的战士,如果他们不放过我们。我们岂不是暴露自己,反而会被他们追杀?”
“那我们就战斗!”血姬听了不免也忧心忡忡。她并非没有戒心。她想过最坏的打算。
琴知道她需要时间思考,凑过去拉了拉珍妮的手臂
。
血姬转过身望向更远更深邃的湖泊,悠悠地说:“卢塞恩湖真美。”
珍妮孩子气地撅嘴,看了看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血姬又回头说:“所以,关键要看杰茜卡的表现。她是我们的中间人。”
“他们相信你,可是前提在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血族呀?”珍妮一针见血,毫不客气地说。
“这也正是我们担心的。”琴也附和了一句,“不过,我相信公主会有解决方法。我相信杰茜卡,还有普鲁斯。”她的手捏着头发一甩,潇洒地说,“爱情的力量往往比想象的还要强大!”
珍妮犹豫不定地说:“希望如此。”
这时分,陡然从湖畔方向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血姬和琴、珍妮互看一眼,转瞬冲出了森林。
卢塞恩湖不规则的形状延伸到东南边的吕特利,那里是瑞士建国的初始地,有西边的阿尔卑纳赫湖和东
边的乌尔内湖,三大湖泊交织在一起。森林延伸向高山,有部分开阔的平原草地,湖光如镜,山色还衍生出不同的绿,一直到山顶白雪皑皑的冰川,风景婀娜动人,气象万千。
夏初,夜里的气温凉爽,仍然有贪恋美景的露营人滞留在湖畔。有的自带帐篷,有的向卢塞恩当地旅游局租借房车。虽然是个好主意,但是别离聚居区太远,因为森林并不安全,来自人类的侵略往往比野兽更具威胁。
女子尖叫的声音划破寂静,断断续续传来,像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血族姑娘们用她们最快的速度赶到。湖畔有人在用石头打水漂,惊起一圈圈涟漪。那个方向只有一顶孤立的帐篷,附近停着部房车。帐篷旁边有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裙的女子正在哭喊:“放开我,放开,快滚开…救命呀,你们这些恶棍,放开我…救命…”
血姬凝重的神色看着正发生的事情,按住琴和珍妮说:“别急,先判断敌情。”
她们用吸血鬼的视野快速甄别,焦急地看着湖边。有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嘻嘻哈哈拉拽着女子,她看起来还年轻,不过二三十上下,白裙上沾着血迹。其中修剪平头的男人提着瓶威士忌酒,一边喝酒,一边伸手去摸女人。
另一个剃光头的男人嬉笑着,直接撕扯女人的裙子,每次撕成长条,再放任女人跑。看样子很享受过程,受害者越是惊恐呼救愈是让他们兴奋。
两个恶棍一前一后拦截着女人,玩着无耻游戏,全然不知致命的死亡威胁靠近,他们将要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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