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人
为什么裕康能够位居行业榜首呢,这当然与他的优厚待遇有关了。
原本只能拿一份薪资,后来改制之后,平白就多了一份薪资。而这份薪资之高,有时候甚至能抵一两年的收入。
固定薪资,是生活保障,按职位不同,高低差别不是特别大。基本每一个人都有,刚结业的实习生也有。
这不是什么大头,多数人来裕康也不是冲这个。最诱人的其实是这个年底分红。
这种分红的形式有点像以前的薪资,按照裕康每年实际的营收状况来算的。但是现在的分红,可比以前要多得多了。
这样丰厚的分红,自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是有条件的。
出了各部门的负责任固定享受分红之外。剩
下的自然就只是那些签了长约的老员工了。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被反复提及了,自然就涉及到老员工的重要性了。
罗红红要强调的是,只要李长安能留得住人,这些人以后都会成为老员工。
“可裕康的那一套,我现在还整不起呀。”李长安摊手道。
“没让你学裕康的,但你至少,搞一个固定薪资,旱涝保收的留一波人吧。这比琢磨着要不要费劲跟船要强得多。你真以为你跟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他们就服你了?归根结底还是个钱的问题。钱给足了,才有人愿意为你卖命。”罗红红说。
罗红红这番话说得很中肯,也是事实。
大多数时候,将心换心的事情没有,人家就盯着你兜里的那点儿银子呢。
没钱,你去问问常山河,那山河帮还能维持吗?立马就崩溃了。
当然不止是钱,与钱等价值的,能够勾起人
欲望的各种物品都可以。尤其是以房子和地最为合适,也最能抓人。
要不然常山河怎么会花那么大的价钱盖房子呢,还花的心甘情愿。他自己也知道,再不拢一拢人心,恐怕就是无力回天了。
在这一点上,李长安与常山河有着某种共识。
同样是为了现在最缺人手上的考虑,两个人唯一没谈过的就是人员的薪资由谁来支付。
表面上看,这船务是由山河帮管辖的,这薪资自然由常山河来付。
这么算是没有错的,但李长安每次谈起薪资这个问题的时候,常山河总是刻意回避,不与她去谈。还说,这种小事吗,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这是小事吗?买卖开张要雇人,第一个要考虑的就是薪资问题,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让李长安更觉得奇怪的是,常山河的人也没有主动跟她谈待遇问题。就是那批投入训练的人员,
他们真的当是义务劳动,真有如此的节操吗?
也许他们是觉得,有常山河的房子在这儿打底,就算是白干三年也是值得的对吗?
这点似乎是可以说通的,毕竟他们在心里也要算一笔账。
但李长安说的清清楚楚,那是要在干满三年之后,并无明显劣迹能够留下来成为正式员工的前提之下。李长安是说过的没错吧,她记得的。
这个条件听起来已经很苛刻了,虽然相较于裕康,李长安已经把标准降低了一半。
但那毕竟也需要三年的时间啊,还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常山河的人,能有这样的长性吗?
李长安不相信,也不能逼着自己去相信。最好只好去打听。
一开始很困难,李长安很难在山河帮打听到什么。虽然大家也都敬着她,但她始终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没有几个人愿意对她说真话。
后来经过多番的打听,还是从白老九卧底的
嘴中知道的。原来山河帮的那些产业被停掉之后呢,常山河也照常是给手底下的帮众开薪的。这本来没什么,人也是要吃饭的呀。
可问题在于,这选出来参训的一百多人,也一样是照开。
山河帮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进项了,这些钱全都靠常山河自掏腰包。常山河一直哭穷,你真的以为他很穷吗?
其实他有钱的很,一个傻子岂能在帮主的位置上干这么多年。
李长安还向学员们证实过,确定是真的。
问题是这些学员来参与训练,是另有一份生活补贴的。
这一点跟裕康的做法一致。补贴嘛,虽然没有实际工作的薪酬那么高。但是训练是包吃包住的,还能在常山河那里另得一份薪酬,这还有谁不乐意的呢?
也难怪常山河不愿意再多负一份船员的薪水
了,他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
为这个问题,李长安还专门找到常山河询问。
常山河却说,这样不是能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嘛,我这完全是按照你的思路行事啊。
李长安说:“提高积极性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太优待了,这样会养出懒汉来的。你这样的搞法,连我都想去训练了。”
“想去你也可以去呀,没有人会拦着的。”常山河说。
“给高薪完全没有问题,但有一个前提。你手底下的人所创造出的收益,必须对得起这份薪酬。你不想赚钱没关系,但至少达到一个收支平衡。赔本赚人情的事情,我是没有见过。现在也有办法达到平衡,要么就是提高劳动强度,要么就是他们从事的是高精尖无可替代。您说说,您手底下这帮人,有哪一样条件符合的。”李长安说。
“你一个商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会说出这样
的话来,我一点也不惊奇,我也不怪你。但我作为山河帮的帮主,这里面的问题,我想的一点都不比你少。当初一起拉杆子的时候,我给他们的承诺就是吃饱饭,这样他们才跟着我。现在饭能吃饱了,想的就是过好日子。这一点哪儿都是一样的。你永路村的那些人,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才跟着你的吗?那你让他们白干,看他们愿不愿意。我的人,更加没有这样的觉悟。你真的意味,就你这点画饼式的承诺,他们就能老老实实的吗?若不是我在后面帮衬着,事情早就闹僵了。”常山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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