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男孩小时候都有个属于自己的不同寻常的幻想。
文昊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凹凸曼,脑海里总是幻想着自己变成光之巨人与邪恶的破坏者战斗,走在路上手里都不停的比划着,嘴里稀里哗啦地模仿着战斗的音效;初中了,渐渐觉醒的叛逆让他皈依到了玄幻奇异的光怪陆离世界,在人定胜天的主宰之中沉迷,梦幻在生杀夺与的异世界中;经历了膨胀的时期,加上中考的失利,文昊的战斗热血逐渐消沉,他的心飘远到遥遥的末世和废墟中,变得颓靡轻眺和愤世嫉俗。
现在文昊又变了,他对颓废都已经提不起兴趣,每天都在为未来的漫长、看不见的人生路而发愁。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混日子,吃的饱,睡得暖,无忧无虑地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有多余的交际和应酬。讨不讨老婆无所谓,一切随缘。孝敬好父母,为自己老了攒点钱。实在攒不到钱,也不跳楼让人担忧,也不跳河污染水源,找个地方拿起铲子,气喘吁吁地把自己埋了,重回大地的怀抱。
跑出教室也许会是他这辈子最后的反抗,谁曾想到万古不变的因素会出现在一辈子都短小平平的文昊身上。
“不!!!”,文昊突然从昏迷中睁开双眼,喘着粗气猛地从床上扎坐起来。“嘶!”起身的文昊被浑身酸痛的肌肉激得咬咬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紫色花衣服,身材发福的老妪正忧虑地望着她。她就是文昊的外婆。
“幺儿,好点没得?没得事撒。”外婆看到文昊从惊呼地醒来,害怕地问道。
确认文昊清醒后,她又激动的说:“幺儿那,你总算是醒了啊!你啷个嫩个傻嘛,要不是别个路过的好心人给你喊了救护车,你一个人昏倒在哪个咔咔角角滴要啷个整啊。”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泪水挤满了她老化的双眼。
脸上惧色残余的文昊被蜂拥而来的信息搞得一头雾水,脑袋里一团浆糊,只好应付着听外婆唠叨着。
慢慢的,他开始冷静下来,把回忆梳理了一遍,大致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根据外婆的说法,他是在滨江路上中暑昏倒了,而且还有脱水的症状,被路人救起…想到脱水,文昊始觉自己口舌干燥,喉咙渴得冒烟,嘶着嗓子开口道:“外婆,水…口渴。”
外婆马上停下了唠叨,侧身从地上的手提袋里取出一个钢制的保温杯,拧开后,倒了一瓶盖的热水递给文昊。文昊费劲地接了来,将外婆精心准备的温热的糖盐水一饮而尽。
饮罢,又伸出手让外婆满上瓶盖,在外婆关切的“慢点喝”叮嘱下,一杯接一杯杯、咕咚咕咚喝下了肚皮。直到喝了大半杯才停下。
他抹了抹嘴角上的漏饮留下的水痕,打了个满足的水嗝,身体如同一块块久旱干裂的大地得到了甘露的滋润,又恢复了些平时的活力。
水倒是喝足了,肚子内不免还是空荡荡的,没有饱食感。文昊下意识紧了紧喉咙,发出稚嫩的哀叹:“外婆,我肚儿好饿哟。”
溺爱外孙小半辈子的外婆哪里遭得住这般哀求,开口道:“幺儿,等哈哈,我马上去给你端点饭来。”说完就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饭盒,给文昊打饭去了,病房中只留下文昊孤零零的一人。
他抬头四顾:不大的病房里有两张病床,但只有文昊一人住。他左手边是一个输液架,上面有几个输光的葡萄糖,生理盐水空瓶。面对的空白、起斑驳裂痕的大白墙上挂着一台电视,可惜没人打开。而去打饭的外婆又久久没回来。他百般无聊,感到困倦,便闭目养神,渐渐进入一种似醒非睡的状态。
倏忽间,眼前无穷远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极致之黑,把周围的环境都衬为亮色,并且以恐怖的速度膨胀,变大到不能窥其全貌,双目所见皆是黑炎燃烧的世界。文昊惊恐的想要清醒过来,却如同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之前潜意识本能掩盖下的记忆如同千百年不见的大洪水冲垮大堤肆虐在文昊的精神平原上,疯狂,绝望,恐惧再一次支配了文昊的全部。
病床上,文昊的面部极剧扭曲,一条条肌肉痛苦的搅成一团团疙瘩,皮下的青筋如一条条被烈焰灼烧的蠕虫,暴起扭动着。枯槁的身体就像直接在极地的风暴中的血躯,筛筛抖动着。
眼看文昊痛苦万分,身体和精神都要双双崩溃时,他大脑深处好像有一处虚无的屏障裂开了,一股神秘而强大,清凉醒神的气流从中涓涓涌流出来,抚慰着痛苦不堪的文昊,将一根绷紧到极限的放松下来。黑太阳以同的极速缩水着,飞似的退到了黑暗的穹顶上悬挂,成了保持着安全距离的恐怖。
无根的圣光在黑暗中开辟了一小块净土将他笼罩进去。这块净土构成的小世界中满是光明和温暖,一道道涌入将文昊伤痕累累,深入根本的灵魂修复,洗涤去那些不该存在的诡念,安抚他的痛苦。
文昊的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片迷雾中一个美丽,神圣,优雅的女人正在艰难地分娩,他感觉和她有一种心神相连的纽带,能感受到她的痛苦。虽然文昊看不真切这女人的容貌,但是他绝不怀疑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
他看着那女人生产时,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样,完全没有低俗,亵渎的想法,朝圣一样观摩这一生命诞生的伟大奇迹。
先是宫口张开了…头出来了…手和躯干,最后才是晃动的脚丫…说来也奇怪,婴孩出生、离开母亲身体的那一刻,文昊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惆怅和依恋感。不过新生的喜悦还是很快占了上风。这孩子很乖巧,没有像一般婴孩一样啼哭,安安静静瞪着七彩瞳色的小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文
昊看着那个五官端正,百里透红的婴儿,由衷感叹道:也许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它更美好的存在了。
……
这是些什么梦境呀,也太逼真,太清晰了吧,每一分每一秒像被相机纪录下来,清楚地刻印在文昊的心中。
文昊平缓地醒了过来,跟周末一觉睡到自然醒似的,带着一丝微微的留恋和熏醉,脸上饱满的精神气好像要溢出来。他没有向别的美梦似的深究想要回忆,只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掀开被汗水打湿的被子,好让冷汗快点挥发出去,让潮湿的肌肤舒适些。
“外婆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文昊饥肠辘辘地躺在病床上,右手抓着扶手,左手无聊地抚摸着右手,头侧着看向人来人往的大门,手表上的指针荒谬地跟随着人类的意志慢了下来。
好在外婆还是很快带着一大碗白粥和一袋涪陵榨菜回来了。
她还没走进病房,文昊就闻到粥的香味,急不可耐地接过了铁盒子就开始大口吞咽以来。外婆笑眯眯的撕开榨菜的包装袋,递给外孙:“混到咸菜一起吃”,看着外孙边吃,她一边说:“刚才不晓得啷个回事,走到走到楼道所有灯都扯了几下,就熄了。突然就断电了…听扫地的老头说是跳闸了”
文昊实在饿的遭不住了,只顾埋头吃粥,根本没听清外婆说了个啥。几句话的功夫后,饥饿的文昊就把粥和咸菜吃完了,铁钵钵里一粒米都没剩下。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米糊,咧开嘴开心的笑了,上颚两颗一左一右对衬的虎牙在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中闪耀着白金的光泽。
这才是生活呀,文昊默语。
傍晚,母亲下班走进来的时候,外婆已经先回去了。文昊正在坐在墙上津津有味的吃着香蕉,看着yctv-7播放着湖南农民靠着养殖纯天然黑猪发家致富的故事。
起初母亲突然进来,文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知闯了祸,神色慌乱。但是经验丰富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心里盘算着按照以往认错的流程,只要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等着母亲责备几句消消气,然后在乞求她的原谅,一切也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文昊没想到的是,母亲意外表现得很平静,她心平气和的告诉了文昊他跑出学校后同学、老师们都很担心他的安危,还到处在学校找他,让文昊去给老师道个歉。
文昊对于没有半点惩罚很开心,忙点头称是,并且保证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此时他还不明白母亲的苦痛,以为她不在意,而后来是在与外公的闲聊当中才得知,母亲听到自己不见了的消息后直接急哭了,马上丢下工作,差点就去报警了。
那焦急,担忧的姿态全然不像平日里拌嘴时漫不经心、脱口而出的那种让文昊爱跑去哪就跑去哪,她完全会不在意的态度。看来“再生一个”也不过是信口撒下的谎言罢了。
母亲叫来医生为文昊检查身体,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但要注意休息,合理饮食。母亲谢过医生,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也就落下了。她叫文昊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则去办理出院手续。
早就憋不住的文昊立马一撑就从床上下来了,原地蹦跶了两下活动活动全身筋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文昊感觉自己身体轻盈无比,,没使多少劲却跳得比平时全力高一大截。他迅速穿上母亲带来的新鞋,整理好物品,等母亲回来后就跟着她出院了。
昨天文昊还昏倒在路上进了医院,现在走在路上像洗经伐髓般,精神高亢,龙虎荟萃,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劲。
他前一秒还走在母亲后面,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母亲前面;一会倚在母亲左肩上,一会又搂上了母亲右臂,简直一只关了几天禁闭的小鸡仔围着老母鸡叽叽喳喳叫唤,好不活泼!
文昊177的个子比母亲要高出一大个头,却像个不成熟的小孩,故意低下截脖子,让他和母亲的差别没那么明显,惹得不少人注视。
大厅里有一个带着小男孩的微胖的妇女等文昊母子走过,指着他们俩后背说对孩子说:“你长大可千万别像刚才那个大哥哥那样,我可丢不起那个脸。”那小男孩也是一脸傲骨的,紧拉着他母亲的手说:“我才不会像个女娃娃样呢,等我长大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文昊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就是听见了估计也只是一声嗤笑,漠视不加理会,心说:我们的家事你个批外人知道个锤子。
两人走到停车场,母亲开着“驳儿皮”汽车把文昊送回了鱼窟老城的家里。母亲去停车,文昊先提着装着物品的手提袋回到了家中。
在他敲开家门的一瞬间,一桌刚刚烹饪好的的菜香混在一起随风扑到了他鼻翼边,惹得文昊贪婪地吸了又吸,口腔中满积满了唾沫。
胡萝卜回锅肉,炒藤藤菜,西红柿煎鸡蛋,海带炖猪蹄,标准的三菜一汤。这些外婆做的虽说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在饥饿的文昊眼里却是那么诱人。
文昊一只脚搭上另一只的脚后跟,飞快蹭下了新鞋,向前两步左拐溜入了厨房,抄起准备好的碗筷为自己盛上满满实实的一大碗饭,来到饭桌旁没等其他人上桌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先是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咀嚼的同时又夹起一筷子胡萝卜炒回锅肉,胡萝卜的清脆香,肥肉、菜籽油的脂味如多道鲜明浓厚的色彩泼洒在白味带甜的干净米饭画布上…嗯嗯,绝美的印象派油画。
刨饭、夹菜、喝汤,三个简单的步骤构成了简洁,精美的循环,文昊沉浸其中,搭拉着嘴皮子,吃掉了平时两倍的饭菜,才算是吃了个七分饱。
母亲很是担忧,不时劝文昊少吃点;家里的老人却看法不同,看文昊吃的开心让做饭的外公外婆很是高兴,那是对他们厨艺的认可,溺爱和老花叠加起来,导致他们一致认为文昊这么瘦,正值年轻,多吃点有什么,套用外公的话来说;“丘玉,你管嫩个多干啥子嘛,年轻人吃得下逗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文昊看母亲始终放不下心,他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留着等老人洗刷,自己回到卧室休息去了。
他的房间面朝长江,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江景房,虽然离着江畔有着快古制一里的距离。他在阳台站了会,江岸傍晚吹来的清风吹去了夏日的炎热,凉爽让他不禁困意上涌。文昊回床上打算休息一会,这次文昊没有在做噩梦,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文昊睡了大概个半小时,被母亲叫醒,让他收拾一下随后送他去上学时租的地方过夜,方便明天一早准时去上学。母亲开着车花了大约半小时从滨江路把文昊载到了出租房小区。她还特地把车开进小区下人,实际上为文昊免去了门禁刷卡的麻烦。
“不要跟老师对着干,吃亏的只能是你…要去和老师说声抱歉,老师是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一定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母亲担忧地叮嘱了好一会,望着文昊的身影离开她的视野后才再起步离开。
小区的环境很不错,地盘大,植被覆盖率高,被草木围绕的六层式楼房清静自然,晚上还有安保人员拿着手电筒巡逻,非常安全。
唯一困扰的就是有水源,夏天出门散步,长满皮毛防御的腿也能被蚊虫叮咬个遍。
文昊租的房间在一楼,同文昊一同租住的还有一个在楼盘工作的年轻上班族余某某。两人按照兴奋地实践着“无房阶级”对“有房阶级”的反剥削,瞒着房产众多的房东,私自按约定合摊租金水电物业等费用,文昊多出点钱,遇到问题就由余某某来搪塞房东。
文昊多出的钱为他挣来了个宽敞,还带卫生间的主卧,剩下的两件卧室主动归属于余某的空间。他住进其中一间采光好的卧室,把另一间卧室当储藏物品的地方使用。
两人为了自己的安全,都给自己的房间上了锁,厨房和客厅是公用的,冰箱里的物品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经过一段时间的相互猜忌后,两个各自领悟到彼此的性格很相似,谁也不会拿谁的,也就在这个不算狭窄,亦不喧嚣的房子里和谐地各过各的生活了。
文昊拿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是反锁的,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灯打开。开灯后,卧室门口的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9点13,学校9点下晚自习,文昊发散的思维想着:同学们正好也刚放学回到家吧。
他回到卧室,拉上大门,熟练地反锁上房间门。
门锁上的一瞬间,文昊感觉就像开辟出了一片独属于自己的乐土:不用听着家里人,特别是母亲的唠叨和管制。只要他不影响到别人,无论他做什么都没人会突然敲门打断他,任何行为都可以是发自内心。虽然不免有时感到孤单,但更多的时候胸膛里弥漫的还是自由和舒坦。
他从床下拿出昧下的压岁钱偷买来的手机,打开盗版小说软件,翻了翻最近在追的完结长篇玄幻小说。看完猪脚刚把仇家杀了,又很快就被作者强行制造的矛盾拉进了很大的地图副本,庞大冗长的内容和永不停歇的勾心斗角使文昊瞬间熄灭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抓着手机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
手机没有卡、没流量,上不了网;书和笔都在学校的也不能学习,该怎么办才好呢?居然会想要不要学习,这不是我。
可惜自嘲也救不了乏味。
要不锻炼下身体?嗯,不错,无处发泄精力的文昊马上变得兴奋。
他双手一撑,从床上侧身站起,扩扩胸,活动了一下关节,开始锻炼。由于出租屋里没有任何器材,条件简陋,文昊只能做做自重锻炼,他第一个想到的动作就是经典的俯卧撑。
他趴在地上进入标准俯卧撑姿势,脑海里回忆体育老师课上讲的俯卧撑动作细节---双手放在胸部正下方,与肩同宽,双腿并拢蹬直;弯曲肘部,放低身子,下沉到与地面一拳,不要塌腰,返回双手撑直。
一个俯卧撑…嗯,不可思议!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昊惊奇地发现他按着回忆的步骤全身肌肉绷紧,协调发力,轻松地完成了一个标准俯卧撑。换成以前的文昊绝对就直接下去就趴在地上,再起不能。而现在不但轻松完成还有富有余力。如果不是双手都撑着地板,文昊都想掐自己脸两下。
他再次沉下身体,发现以前那种身体的沉重感大大减少,对着地面一推,身体稳稳地回到了原点。这是真的,我变强了!
一股独特的自信从心口油然而生,他接着做着俯卧撑,并在心中默数,3、4、5…20、21、22 。
第23个做到一半时,文昊此时已经力竭了。腿脚,腰腹的肌肉乏力地颤抖着,粗重的呼吸也难以维持,时断时续。但他还是艰难地支撑着:你已经比过去强了太多,可以下次在尝试嘛,一个心声引诱文昊。
这不光是身体的疲惫,更是那种过去那种心理上一直放弃,畏惧突破的疲惫。
文昊也想着就这么停下休息,但是另一个潜意识中微不足道的声音低喃: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我怎么可以连一个小小的、凑数的俯卧撑都做不到!这么个微小的声音也给文昊带来了坚持的力量。
给我起啊啊啊!血液疯狂的朝着文昊头部涌流,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冲垮了禁锢的藩篱,回涌的血液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源源不断洗刷全身每一寸肉体,流遍了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原本枯竭的肌肉从新获力量,他爆发地撑起身体,又爆发式地做了10多个俯卧撑才停了下来休息。
文昊躺在地上,倾听着砰砰的心跳声。他的体力恢复得很快,刚才力竭的疲惫和肌肉酸痛在沸腾的血液中淡化消失,文昊继续投入到下一轮俯卧撑,每一轮都做到榨干全部力量为止。
简直疯狂!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帮助下,接下来一个小时内,文昊足足完成了13轮,243个俯卧撑。
他耗尽了全部精力,躺在木地板上大汗淋漓,大口呼吸着,享受着锻炼后的那种充实感,畅快感以及完成过去望尘莫及的满足感。
到底什么样的傻子才会觉得锻炼是无意义的自虐呀!谁能拒绝拼尽全力冲击极限的快感!文昊百思不得其解。
他脱掉湿透的上衣,打开房门去,拿着不锈钢保温杯从厨房的茶瓶中倒了一杯凉白开急匆匆的牛饮,如饮甘露。喝完水看到客厅挂钟挂钟走到10点48,但上班的余某某还没回来。
回到房间后,文昊用凉水打湿毛巾拧到半干,擦拭干净上半身。再拿起洗脚盆接水洗了个脚,躺倒在床上,又变成一条看小说的咸鱼。
看到快12点,文昊估摸着小说里的猪脚副本才水了1/3左右,第一个还没打完。文昊忍不住吐槽道:“真能拖,狗屁点情节能拖沓半天!就不能把不要的东西删除些吗?能不能为学生党考虑一下。”
迫于第二天早起的压力,他不得已放下手机,例行睡前小解后舒服的一个大字躺床上,不一会倦意来袭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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