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谷梁劲奉琴三魔的指令,一人去往独自谷。见到玲珑棋圣,便要讨教一局。棋圣欣然答应,二人便你来我往,黑白纷落。
只一炷香的工夫,谷梁劲便败下阵来。他哈哈一笑说到:“棋圣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棋盘之上,所向无敌!但,不知道梧桐画仙深陷绝境,你是否还能扭转乾坤?”
说罢,起身便走!
玲珑棋圣,如遭雷劈,呆坐刹那,起身便追。
一日前,公西飞渊奉琴三魔指令,一人去往梧桐画派。他从小拜入梧桐画派,研习作画十余载。梧桐画仙对他也是甚为满意,料定他日后必成大器。
可往往事与愿违。都说作画能够磨人心性,令人淡泊宁静,可偏偏在公西飞渊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一次下山办事,公西飞渊与百姓发生口角,出手便将人杀了。
逃回梧桐画派之后,梧桐画仙见他神色紧张,魂不守舍。再三逼问之下才得知公西飞渊杀了人。杀人一事,既破了门规,又犯了律法。梧桐画仙岂能包庇纵容,于是将他绑了,派陈敬渊等人扭送官府。
公西飞渊痛哭流涕,再三求饶。梧桐画仙痛心疾首,一再心软,但最终,她还是坚持认为人命关天,不可轻饶。
公西飞渊本以为师父念及师徒之情,可以将此事掩过,既往不咎。却万万没想到却是个被扭送官府的下场!于是他怀恨在心,在押解的路上,扯了一个诡计,打伤了陈敬渊,逃之夭夭。
此后,公西飞渊在江湖上颠沛半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被琴三魔收入麾下。
琴三魔很是会收买人心,将公西飞渊待为上宾。于是乎,公西飞渊两相对比,决定誓死追随琴三魔,与梧桐画仙恩断义绝。
那天夜里,他潜伏到千里阁上,高声呼喊:“玲珑棋圣在我手中,要他活命的,便随我来!”说罢,急速隐退于黑夜之中。
梧桐画仙听闻此言,心中大惊,只“玲珑棋圣”四字,便如掏了她的心一般。情急之下,梧桐画仙早没了往日的端庄华贵,急切喊道:“敬渊,风渊,点齐一千弟子,随我救人!”
梧桐画派,一千弟子,浩浩荡荡,随师出征。
于是,便有了这无止峰上,壮观异常的千人齐至。
玲珑棋圣与梧桐画仙久别重逢,见彼此安然无恙,便知道是上了琴三魔的当。但,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自毫不在乎,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梧桐画仙不顾文人礼数,一把拉起玲珑棋圣的手,走到一边,哽咽着说道:“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直到此时,玲珑棋圣才敢将颤颤巍巍的手插进画仙那银丝白发之中。他深吸一口气,问到:“你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呢?怎的无缘无故就白了呢?”
“你消瘦不少。难到又似年轻时,不好好吃饭了么?”
“我听说你身陷绝境,于是一路追了过来。看到你安好,我就放心了。但是,你为何也会来此?”
“这二十年,你为何不来梧桐瀑布找我?”
“……”
这两个年近半百的人,就只顾着询问对方情况,全然忘了回答。
你来我往,答非所问。迫切之心,已是积攒了二十年。
最终,梧桐画仙还是回答了玲珑棋圣一个问题。棋圣问到:“我将你的乳名玲珑,当做我的名号,你是否生气?”
梧桐画仙莞尔一笑,如少女一般,答道:“我便是气死了,你也不来看我!我生气还有何用?”
玲珑棋圣默不作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梧桐画仙见玲珑棋圣一如当年,不善言辞,心中一下子就软了。
她兴奋之中掺杂一丝哀怨,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大陆之中纷纷传言,说我梧桐画派的弟子一旦入门,都要将名字改尾成一个‘渊’字,原因是因为梧桐画派坐落于洛渊之源。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定下这个规矩,全都是为了你!三千弟子围绕在我身边,就好像你,时时刻刻,一步未曾远离!”
玲珑棋圣,乳名渊央,三千弟子,名源于此。
子纠被棋圣和画仙的到来打断了比武,见此刻局面稍显安定,便又叫嚣起来:“那个叫姚素的,莫要做缩头乌龟,快快来领教小爷的本事!”
姚素听闻,气不打一处来。纵身一跃,重新回到场中。
子纠嘿嘿一笑:“胜负各凭本事,生死自有天定!”姚素冷哼一声,飞速奔来。
姚素先是一拳打出,直击子纠面颊。子纠不躲,而是拿不易法杖反搏。砰地一声,姚素的拳头砸在法杖之上,冒出一片火星。
子纠一惊,聚神去看,原来是那姚素的手上戴了一副硬铁护指。拳风凛冽,伴随着纷纷雪花,密不透风的袭来,堪称行云流水,势如破竹。
子纠只能避其锋芒,利用反向通灵,将自己不断通灵到姚素打不到的地方。在周遭众人看来,子纠如是镜花水月一般,虚幻莫测。
但是,更令众人佩服的是姚素,他的双拳刚劲有力,脚下步伐也是虎虎生风,俨然一副气吞山河的拳法大家气势。
姚素一套长拳打完,并无成效。对面这个小子只顾着玩些躲闪伎俩,于是他收招并式,长出了一口气。闭目静立于广场中央。
子纠见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忽然通灵到姚素身后,不易法杖随之挥出,打向姚素的后脑!
姚素心道:“好狠辣的一招!”
不易法杖呼啸而过,众人心里一惊。只见得不易法杖直接从姚素的头颅穿过,如若无物!姚素头颅被横扫的部分,化为一片雾气,随风消散开去。
最为震惊的当属子纠,他暗道不好,急忙抽身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霎时之间,那姚素全然消失,化成白茫茫一片雾气。
砰的一拳,正中子纠后背。子纠向前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澈奴立刻上前挥手喊道:“不打了,不打了,这场我们输了!”说着眼泛泪花,与冲上来的袁谷子和蝴蝶脸儿一起,将子纠扶回本阵。
姚素满脸得意,笑着回道琴三魔身边。琴三魔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也是十分高兴。一旁的温罗哈哈一笑,嚷道:“连输两局,我看就没必要再打了吧!零界盟乖乖认输,和议书按照之前的签了便是了!”
琴三魔不露声色,只是直直的看着零界盟这边,似是在等待回答。
“屁话!”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老子的痛天锤还没见血,谁他妈的敢终止比武?”引雷大将军向前一步,叫嚣道。他对于温罗和狮虎王仍是耿耿于怀,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温罗自知一时不是引雷的对手,嘟囔几句,便不再言语。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敢对战,传出去岂不是笑话!恰好刚才梅一束过来套近乎,他既然已经将自己置于做小伏低的姿态,我温罗何不用他一用。
温罗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梅一束叫到跟前,附耳说道:“梅贤弟,圣主他老人家还交与我了另一个任务,但苦于我自己势单力薄,可否请梅贤弟出手相助啊?”
梅一束眼前一亮,正愁没有立功机会,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嘛!于是一拱手回到:“温兄,尽管吩咐!我是后生晚辈,自当要为各位兄长多多分担。”
“此时不是细说的时候,待我们平息了此间的事情,你来找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温罗应和着,同时拿眼去看叫嚣的引雷,然后话锋一转,用手指着引雷喊道:“你个睚眦的老兵油子,叫嚣的让人心烦,等会看我不给你好看!”
梅一束心思一转,主动请缨道:“温兄,不如,由小弟代劳,教训一下这个引雷。”
“梅贤弟果然英雄了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温罗一脸正经的说道。
于是梅一束跨出人群,迎着引雷而去。
此时晴空的伤已被敬花枝叶治愈。他起身朗声道:“琴三魔,如此一对一的比武,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不如双方各派三人出战,两两比试,加上之前的两场,一共凑齐五场。速战速决,胜三场的一方获胜,赢得和议的主动权。你意下如何?”
晴空察言观色,见琴三魔似乎并不急于结束比武,而且饶有兴致的观战,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令晴空产生了一丝不安。莫非琴三魔另有准备,暗地里在搞什么埋伏?于是晴空提议,加快比武进程。
琴三魔闻言,侧头问谢起是何时辰了。谢起答道:“虽然细雪纷纷,但已是日高巳时了!”
琴三魔略一沉吟,高声答道:“远来的是客,那就依司马贤弟之言!”
零界盟一侧,走出两个人。一个是袁谷子,一个是陈敬渊。
陈敬渊高声喊道:“公西飞渊你个叛徒,敢与我来战吗?”
公西飞渊霍的起身,发狠道:“有何不敢?方才你们以多欺少,占了便宜,此刻单打独斗,我何惧之有!”
琴三魔立刻关切的问道:“公西将军,伤势未愈,莫要应了他们的激将法。”
“大人请放心!有谷梁兄的红泥治愈,我已无恙。看我不要了他的命!”公西飞渊咬牙切齿的回道。
琴三魔点点头,然后给了谷梁劲一个眼神。谷梁劲自然明白,于是与公西飞渊一同来到场上。
刚刚,谷梁劲已经听姚素和谢起说起零界盟众人抢吃瓜果,连连败北的事情。此时他心中自信满满,定能出师告捷。送到手边的立功机会,抓不住岂不是蠢笨如猪?
推海双眼一转,按兵不动。他本想怂恿提山出战,但既然琴三魔另有安排,那就来一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推海对身后的百十来名健硕汉子说道:“下雪天冷,但咱们莫要冷了场子。兄弟们,鼓噪起来!”
这些霸下汉子是提山和推海的贴身侍卫。个个是百里挑一,力量超凡,助起威来,更是响彻山谷。
在场将近两千人之巨,听闻霸下汉子的吼叫与牛角声,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得也冲到阵前,大显身手。
引雷大将军对战梅一束,陈敬渊对战公西飞渊,袁谷子对战谷梁劲。六人相对而立,已是杀气腾腾。
引雷大将军早已安耐不住,跃跃欲试。一开场,引雷率先冲出,痛天锤离手轰飞。梅一束一惊,幻化出白肩雕,陡然直上,躲过痛天锤。而后毫不示弱的俯冲飞来,两个利爪抓向引雷面容。
引雷略一低头,一拳上扬,打向白肩雕肚皮。与此同时,痛天锤在地上推出一道深坑,重重的落在十几丈外。
白肩雕肚皮之上的羽毛十分厚实,引雷一拳打上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忽的,那羽毛如有吸附之力,将引雷的拳头死死陷在里面。
白肩雕见机不可失,便要拔地而起,将引雷带飞空中,扔下悬崖。
引雷冷哼一声,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整个身躯纹丝没动。双方角力只在一瞬,白肩雕抵抗不过,立刻脱开了引雷的手。可就在这一刹那,引雷的另一只手一把攥住白肩雕的翅膀肱骨,加大力道,手随身转,嗖的一声将白肩雕抛了出去。
白肩雕失去平衡,截断了纷纷的雪花,横飞出去。引雷踏地飞奔而来,紧追不舍。在十几丈外,白肩雕从痛天锤之上划过,双翅一展,便要停住。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引雷已然追了上来!只见引雷伸手一探,将痛天锤抄起,随后奔到白肩雕跟前,嗡的一声,痛天锤绝力抡来!
嘭!痛天锤砸在白肩雕身上,登时羽毛漫天。
引雷哈哈一笑:“这鸟人真是不禁打!”
忽然,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引雷,莫要高兴的太早!”话音未落,另一个白肩雕出现在空中,双翅一展,翅羽纷纷,如利箭一般,纷纷射出!
引雷心里一惊,登时明白过来。先前那个白肩雕竟然是梅一束幻化出来的替身!
梅一束心念电转,要想躲过此招可没那么简单。他将翅羽射出的时候,瞄准的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正下方的引雷,另一个则是正在与谷梁劲缠斗的袁谷子。
袁谷子的青铜锄头舞的虎虎生风,暂时压制住了谷梁劲的进攻。正得意间,忽听得背后风声呼啸,似有雪花破碎之声,惊得他立刻转身来看。
十几只翅羽寒芒闪现,已是尽在咫尺,青铜锄头护身已是来不及。众人只见那些翅羽噗嗤噗嗤直接插入到了袁谷子的胸膛。这时,谷梁劲又从背后攻来,他右脚踢出,一滩粘稠的红泥飞将过来,啪的一声呼到袁谷子背上。
这红泥贴到人身上,便会把人的精力泻去。袁谷子腹背受敌,谷梁劲和梅一束皆是心中一喜。
袁谷子愣在原地,看了看远处的白肩雕,又看了看背后的谷梁劲。然后一脸不知所谓的将身上的翅羽一根一根拔了出来。那些翅羽拔出身体的时候,带出很多沙土,扑簌簌落在袁谷子脚下。
袁谷子仿佛根本不是从自己的胸膛上拔出翅羽,而是从土坯墙上拔出一般。同时,那后背上黏连的红泥也啪嗒一声拍在地上,表面已是裹了一层干土。
原来,袁谷子瞬间将上半身土化,中招却不受伤,化解了腹背受敌的险境。
谷梁劲心中冷哼一声,暗道,原来是个用土的庄稼佬,怪不得扛着锄头。然后他双足踏地作骑马蹲裆式,双臂在头顶一转,高喝一声,从双手处发出两股红泥。那两股红泥汇聚成一股,继而展开成一只雄鹰模样。
袁谷子心里一惊,仿佛真的有一只猛禽来袭。他将锄头在脖子上一转,随即左右手交换位置,借势将锄头抛了出去。青铜锄头横飞旋转,越转越快,仿佛一个绞肉的刀刃,朝着那红泥雄鹰飞去。
噗的一声,青铜锄头割断红泥雄鹰左侧的翅膀,那翅膀摊成一片普通的泥巴,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在红泥雄鹰的身侧冒现一个土形巨拳,砰的一拳,重重击打在断翅之处。
那红泥雄鹰失了左侧翅膀,本来是向左歪了,此刻受到重击,又猛地向右飞出,眼看是失了形状。
可就在这时,袁谷子脚下一陷,红泥直没膝盖!红泥粘稠,袁谷子一时动弹不得,他使劲向上拔了两步,结果事与愿违,反而越陷越深!
袁谷子心道不好,再抬头时,面前赫然出现一个面目狰狞的红泥巨人!红泥巨人高举臂膀,猛然蓄力,一拳压风而来!
轰的一声,巨大拳头将袁谷子全然压制,并不断向下用力。零界盟众人心中大惊,没想到琴三魔手下的一个将军都有如此实力。
就在此时,红泥之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然后表面不断鼓泡,仿佛煮沸的水一般。
“开!”一声大喊,红泥的封堵被刺穿。粘稠的红泥猛然外翻,一个巨大的土人从中破泥而出!
两个巨型土拳一起轰出,直接将红泥巨人的头颅打了个稀巴烂!
土形巨人越长越大,直至大小与那红泥巨人一般无二!随后不给红泥巨人以喘息之机,手脚齐上,连打带踹。
连连轰击之下,红泥巨人摊成一片烂泥。而后一股红泥游弋而出,如长蛇一般,逃出数丈。此处正是陈敬渊落脚之地。那股红泥忽的如人手一般,一把握住了陈敬渊的脚踝!
猛力一拉,陈敬渊便如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迎面正好就是土形巨人的拳头!
袁谷子已然是收不住这一拳。这一拳本来是要拍散那股红泥的,所以使出了十成的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凌空失去平衡的陈敬渊,不做思量,手中兵刃骤然插入地下,而后双手握着笔杆,一兜一转,便改变了方向。他的络腮胡须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人已经牢牢站稳!只听得巨大土形拳头在身边一尺处呼啸而过!
陈敬渊毫发无伤。围观众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陈敬渊心态丝毫没受影响,他腰腹蓄力,一步踏出,已是在两丈之外。一掌挥出,直击公西飞渊面门。
公西飞渊一甩头,躲过这一掌,随即右手刺出,十几柄竹刀朝着陈敬渊胸膛刺来。陈敬渊一停一顿,右手隔空一握,那状如长杆毛笔一般的兵刃,从地上自拔而出,倏忽到手。
一盘一拨,将十几柄竹刀砍断。
这状如毛笔的兵刃,便是梧桐画派贯使兵刃,唤作“虚实勾勒”。长三尺,粗如锏,状如一支长杆毛笔,可攻可守,可御空飞行。
陈敬渊将上乘绘画技法,统统融入到对虚实勾勒的运用之中。勾勾画画,皴擦染点,如凌空作画,形神兼备。
公西飞渊手中忽的出现一根竹篙,身心一沉,便使出一套棍法。上剃下滚分左右,拨挑抡戳劈迅猛。
叮叮当当,两样兵刃斗如旋风。
忽的,公西飞渊手中又出现了一把竹子做的弩箭。他虚晃一招,跳到圈外,举起弩箭,连连发射。
陈敬渊闪转腾挪,凌空翻腾,将竹箭一一躲过。一千梧桐画派弟子连连叫好,为大师兄摇旗呐喊。
陈敬渊信心大增,甫一落地,将虚实勾勒抛向空中,心中默念梧桐画派独妙心法。那虚实勾勒凌空一转,金光一闪,猛然外飞十丈,停在空中,嗡嗡作响。陈敬渊双臂齐推,那虚实勾勒迅雷疾奔,像一支从乌云之上射下的利剑,穿云碎雪而来!
公西飞渊大叫不好,双手拍地。地上赫然现出一道裂缝,眨眼之间生出三排竹子,毗邻而生,密不透风,宛如竹盾。
轰得一声巨响,虚实勾勒与那竹盾,骤然相击。角力之中,不断有竹子碎沫飞出!
场上六人打的难解难分,场下众人看的提心吊胆。不知不觉,六人已是缠斗将近一个时辰。
琴三魔再次问姚素:“是何时辰啦?”
“刚进午时。”姚素回答道。
琴三魔心里一震,质问道:“那两人还没来么?原定昨日就该到了,可为什么直到此刻,还是没到?”
姚素脸色一紧,连忙答道:“我已派人在山路上迎接,怎奈一直不见他俩踪影!”
琴三魔怒气难消,不由得骂了一句:“两个混账东西!这是要坏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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