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天说完,他那带有杀气的双眼直盯着萧飞,嘴里不断地喘着粗气。
面无表情的萧飞听后,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同样带有杀气的眼神,注视着白常天。
萧飞知道,面对现在这种局面,无论自己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只有用武力解决才眼前的一切。
心中的苦没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会知道,因为活在这当下充满腥风血雨,处处暗藏杀机的世界,谁又管谁的死活呢。
这时李逍遥低声说道:“萧大侠,白常天的刀法非同小可,你可要当心啊。”
萧飞没有回应,双眼还不断的注视眼前的白常天。
二人相互敌视片刻,谁也没有出招,他们好像都被对方的眼神所吸引,又好像都在对方身上查找什么。
高手对决一般不会盲目出招,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谁先发招,都有可能被对方看出自己的路数,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成为了有名的侠剑客,那些不入流的习武人士,怎会懂得这些。
一阵冷风吹过,路旁的一颗光秃秃的小树上,有只黑色乌鸦,鸣叫了一声,然后展翅高飞,干树枝上的积雪被震的飘落在雪白的地上。
突然!白常天把手中的宝刀直对萧飞胸前,带着凶光的双眼一瞪,用力朝几丈远的萧飞掷去。
这把刀犹如一只锋利的羽箭,直朝萧飞胸口戳去。
萧飞一看他的刀朝自己戳来,双脚用力一蹬,向后翻个筋斗,这把刀顺着萧飞胸前的袍布穿过。
白常天凝气运力,右手往后一收,那把刀在萧飞身后转个圈又反飞回来。
可见白常天的内功甚是深厚,但他也深知萧飞的武功也并非浪得虚名。
萧飞身子没动,顿感身后有一股恶风扑背,萧飞知道那把刀又朝自己戳来,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白常天的右手向后回收了一下。
萧飞纵身飞起,犹如飞鸟一般,直冲上空,萧飞身子跃起后,那把刀从萧飞的脚下直穿了过去,一直飞向白常天的右手。
白常天伸手接住自己的刀,朝还没落地的萧飞纵身跃起,翻个筋斗飞刀萧飞近前,挥刀朝萧飞脑门砍去。
萧飞左手紧攥剑鞘,用力上挡,白常天的刀砍在了萧飞的剑鞘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紧接二人同时落地。
白常天右手紧攥刀把,然后把刀身抬平,身子犹如一个快速转动不停的陀螺,直朝身旁的萧飞转去,他的身体被一圈刀光环护。
那是他手中无比锋利的宝刀,他的刀也跟随着他的身子不停地转动,而且还带着一闪一闪地寒光,假如有人被这刀锋砍上,瞬间会成为两半。
萧飞双臂展开,犹如大鹏展翅,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不断朝后漂移。
白常天的身子转罢片刻,突然停了下来,把刀护在前胸。
这时萧飞的身体已不在飘移,静静在前方注视着白常天。
萧飞低头看了看下身的黑色披风,只见披风上已有几道一尺来长的口子,被风轻轻一吹,这几道破口便来回飘动。
萧飞心中暗道:“好一个神刀无敌!能把我衣服削口的,他是第一个。”
白常天也心中暗道:“不愧为北剑,今日一见果然厉害,他的武功不再我之下,甚至还要比我高,他到现在都没有拔出他的剑。”
白常天现在对眼前的这场比试已好无胜算。萧飞现在对眼前的白常天也顿感有些压力,即使拔出自己的宝剑,也毫无几分胜算。
但萧飞内心现在很想尽快结束眼前的比试,因为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找到那个名叫王莫愁的女人,只有找到她才能弄清一切。
萧飞把左手抬起,右手攥住黑色剑把,慢慢把七星剑拽出,“歘歘!”两道剑光从萧飞面前闪过,萧飞在白常天近前耍了两招剑式。
白常天顿感剑光逼人,跟着也耍了两招刀式,刀刃上的寒光,呈现几分杀气。
这无疑是把宝刀,一把很有名的宝刀,此刀名叫“神龙刀”,是神刀门历代掌门传承下来的宝刀,钢口甚至要比萧飞的七星剑还要硬上几分。
刀身长约两尺半,铸有一条龙,把神龙刀放入水中,水面就会呈现一条龙状波纹,就犹如一条神龙在水中围着神龙刀来回游荡。
二人站罢多时,白常天持刀朝萧飞冲去,萧飞紧接大步向前相迎,两件利刃顿时砍在一起,发出一身刺耳响声。
紧接二人都相互使用自己的刀法与剑法攻击对方,二人中间的刀光与剑光不断闪动,还带有火星,阵阵发出刺耳的兵器相碰声。
李逍遥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赏眼前的打斗,脸上还带有几分笑意,就好像他在品尝一壶陈年美酒,喝的津津有味。
胆小的阿福早已躲进了马车,任由外面发生天大的事,他也不出来,就好像一切跟他毫无相干。
神刀门的这些人,都为白常天捏着一把汗,都希望总门长能打赢萧飞,白顺一边观瞧,一边手捂伤口,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叹息声。
两人打斗二十回合后,二人手拿兵刃各朝对方横砍,紧接错身而过,一道剑光从白常天左肩划过,同时一道刀光从萧飞左胸侧面划过。
二人同时止步,人没动,兵刃还在手中,萧飞顿感左胸侧面疼痛,低头一看,左侧袍衣有道口子,鲜血也紧跟着渗透袍布,他受伤了。
白常天顿感左肩疼痛,扭头一看,他的左肩袍布已不在,肩上只留下一道深深地口子,两边血肉外翻,不住地往外流血,他的伤明显比萧飞严重,但他无视肩上伤口。
眉头一皱,挥刀转身朝萧飞砍去。萧飞已顿感刀风袭来,急忙蹲身持剑横砍,一道剑光从白常天的大腿根闪过。
白常天的刀却砍空了,白常天顿感大腿无比疼痛,低头一看,大腿上的白色裤布已被鲜血染成红色,右腿根部有一道三寸来长的大口子,还在不断的往外流血。
这道血口很深,已伤到血肉里面的腿骨。
白常天赶紧左手捂住伤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痛苦的叹息了几声,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后倒退。
萧飞宝剑归鞘,人没动,但双眼不注地注视着白常天。
白顺一看白常天受了伤,赶紧带人上前搀扶,白顺扶住白常天的左胳膊,嘴里说道:“爹!你的腿怎么样了?”白常天痛苦的回道:“我没事,死不了。”
这时有名下属拿出一块大白布条,蹲身将白常天腿上的剑伤裹住。
白常天朝萧飞怒道:“萧飞!今天算我白常天倒霉!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但是这事还没完!我还会再找你的!”
白常天说完,朝下属一摆手,这些大汉都纷纷退到木轿旁边。
白顺把白常天搀扶木轿之内,四名大汉用力把木轿抬起,然后所有神刀门的人,浩浩荡荡朝远处走去。
萧飞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这场比试终于结束了。
李逍遥走到萧飞面前,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萧飞:“没事!受了一点轻伤。”
李逍遥:“看来白常天这神刀无敌的称号,被你这把剑给打破了。”
萧飞:“他的武功已经不错了,武林中没有几个能伤到我的。”
二人站罢多时,然后纷纷上了马车,继续朝前赶路,原地只留下许多杂乱的脚印,这时刺骨的寒风又刮了起来,把路旁小树上的积雪,无情的吹落到地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宅院,也是一个门派,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
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高大气派的门楼上,挂着一块陈旧的大匾,上面写着“神刀门”三个金色大字,两边灰色高墙环护,这地方便是神刀门的总舵。
院内有几间破旧的南房,墙皮早已掉落,墙上凹凸不平,大厅内立着四根大木柱,四周的墙壁上吊着许多盆灯,照的大厅通亮。
大厅两边各站立数名戴红头巾大汉,这些大汉都面无表情,眼带凶光,健壮的身板上披着黑色披风,显得格外霸气。
正座上坐着一人,左腿根裹着白色绷带,一脸愤怒的样子,此人正是回来不久的白常天。
这时他身旁站着一个人,这人满脸怒气,此人正是白顺,他的左耳的伤口已被绷带裹住。
白顺:“爹!这件事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常天:“当然!等我的伤好了,咱们再去找萧飞算账!”
白常天眼眉一皱,朝两边的大汉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白常天有今日之败!全都是由丁鹏一手造成的,以后谁在给我到外面惹事生非!就跟丁鹏一样的下场!”
丁鹏,也就是被白常天砍下脑袋的那名大汉,也是白顺身边的左膀右臂。
这些大汉听后,顿时脸色巨变,齐声回道:“是!属下遵令!”——
萧飞等人乘着马车一路直下,来到了一个小村镇,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
他们进入村镇后,发现一家大客栈,这个客栈门口两边各挂着一串明亮的大红灯笼。
每串红灯笼上面都写着大字,仔细一看,第一串写着“天南海北结英雄”另一串灯笼上写着“凌霄宝居独一家”,这是一副对联,客栈牌匾写着“聚贤客栈”。
浪漫与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红色大门,二层楼上是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李逍遥越下马车,抬头看了看灯笼上的对联,微微一笑,自语说道:“好大的口气!竟敢比喻天宫上的凌霄宝殿。”
这时萧飞也下了马车,也看了看灯笼上的对联,朝李逍遥说道:“对联写的不错。”
李逍遥:“对联是不错!就是口气大了点。”萧飞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上下打量这家客栈。
这时阿福已跑到红色大门处,不停地用手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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