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闯我丹阳宗藏经殿!”一眨眼的功夫,门口那人已经出现在了李静虚的面前。
李静虚着实吓了一跳,没看他走路,也没看他御剑飞行,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这位道……道友,贫道是正一紫霄弟子,下山失迷了路途,误入禁地,多有得罪。”李静虚赶忙拱手施礼,心里捏着一把冷汗,面前这位,不是凡人!
“紫霄……你随我来。”那人面无表情地领着李静虚来到了山门前。
“师父,有一道士误闯藏经殿,自称紫霄弟子,师傅您……”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门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紫金道袍的老道长,此人须发皆白,面容却甚是年轻,头戴九梁道冠,右手持一拂尘,左手内屈食指,呈一气化三清之象,面带微笑,甚是慈祥。
此人乃是丹阳宗现任掌门的师叔,藏经殿长老沐守尘!
“你是紫霄弟子?”沐守尘看了李静虚一眼,他的瞳孔竟然是淡紫色,显得妖异非常。
“是…”李静虚感觉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
“你师父是?”
“家师紫霄十五代掌门林信阳…”
“可有信物?”
“紫阳剑…”李静虚迷迷糊糊地把紫阳剑从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你是首席大弟子?”
“只有我一个弟子…”
“哎!”沐守尘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李静虚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这…我的紫阳剑,我,这怎么回事。”李静虚满头雾水,只见面前的老者手捧着紫阳剑,紧闭的双眼竟挤出了几滴泪珠,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随我进来吧,清远,你在门口守着。”
“是。”那位叫清远的道长又重新站到了门口。
“这是我的徒弟,清远,他常年把守着藏经殿,如果……”沐守尘欲言又止,思考了片刻,终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拔职成为了紫霄下一任掌门,那么,他就是你徒孙了。”
徒孙!李静虚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难道…他们也是紫霄弟子?可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有这么高的辈分?难道是其他祖师爷的弟子?可也从未听师傅提过啊!
“我知道你有满脑子的疑问,你随我进来,我与你详细说说。”
李静虚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呆呆地跟着沐守尘进了大殿中。
大殿内笼罩着淡淡地蓝光,周围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不知道多少本书,每一本书都散发着柔和的蓝光,把整个藏经殿都映得蓝幽幽的。
李静虚跟着沐守尘穿过一排排书架,来到了大殿尽头。面前摆着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石桌上面放着一本线装书,与书架上的不同,这本书没有散发任何的光芒,看起来和自己以前看的经书没有什么区别。
“太师祖,守尘终于等到了紫霄后人。”沐守尘双膝跪地,老泪纵横。
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后,他将手里的紫阳剑放在了那本书上。
一瞬间,紫阳剑散发出了冲天的白光,那白光太过刺眼,差点让李静虚变成瞎子。李静虚使劲揉了揉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无比,勉勉强强能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身着紫金道袍的道士,但是,他敢肯定,绝对不是沐守尘。因为,面前的道士,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李静虚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极寒冰窟,浑身都被冻住了一般。
视线逐渐清晰,李静虚使劲眨了眨眼,只见面前那人高挽发缵,道袍上满都是暗红色的血迹,双眼眼角有两道长长的血泪,顺着脸颊不住地滴落在地上,他的双手已经看不见本来颜色了,完全被殷红的血液包裹住了。
“你……”李静虚感觉自己得脑袋“嗡嗡”作响,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这一身的血迹,是来自于谁,他不会杀红了眼把自己也顺手解决了吧?
“通…通理知诚信,静守……清明心!”那人突然张口说了一句话,着实把李静虚吓了一跳。
“通理知诚信,静守清明心……”李静虚总感觉这句话很熟悉,琢磨了半天,突然朝着那道士大喊:“这是紫霄的字辈!您是哪位祖师,弟子是第十六代静字辈李静虚!祖师爷,祖师爷!”
那道士咧开嘴笑了笑,慢慢朝着李静虚走了过来,凛冽的杀意消失了,李静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面前的人有些亲切。
“我是…我是紫霄十四代掌门,徒孙,你是我徒孙,你师父是不是林信阳?”
“您是,您是我的师祖?”李静虚肃然起敬。
“你终于来了,你师父他还活着吗?”
李静虚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声音逐渐变得遥远,眼前再次模糊一片,但是这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面前依然摆着那张石桌,那道刺眼的白光已然消失不见,沐守尘正坐在石凳上,笑眯眯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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