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八岁少年,带着被强盗劫掠过的村子里的全部财产走出贡米村,除了村子里剩下的有限的钱财,两个少年身无长物,即无一技之长也没有可以投靠依赖的对象,尽管省吃俭用,全身的财务也维持不了多久,相比同龄人强壮很多的孙贵儿带着相依为命的伙伴侯三,两人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决定向富饶天府出发。天府是大冉朝廷最富裕的一个州,大冉朝廷的京师就在天府,尽管栾州与天府相邻,但是栾州与天府的差距,就像一个小康之家和亿万富翁的差距,至少在许多终生没有走出过栾州人的眼里是这样的。所以两个人开始向着天府的方向走去,一路向东。
很快,两人身上的财物已经消耗一空,两个人只能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但是人们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没多少人相信的话,成为了两人继续向东的动力。老祖宗的话都是根据丰富的阅历总结出来的,充满了人生的智慧,就在俩人饥肠辘辘的时候,两人遇到了从天府出发,到北方蛮族做生意的商队。
看着商队中穿着华丽的商队管事,以及一辆辆满载货物的马车,两人眼睛都不受自己控制了。“看,三子,那可都是钱啊,我听人说咱们大冉的丝绸和瓷器,是北方蛮族中贵人的最爱,从咱们大冉拉着货物在蛮族中转悠一圈回来得到的钱够咱们两个从现在开始一直不停的吃肉,能吃十年,额,不,是能吃一百年”,孙贵儿拉者侯三的袖子,兴奋的说到。侯三听到后也两眼放光,口水不争气的自己跑了出来,并且肚子也想起来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两人的目光再也离不开行走的商队,于是两人决定今天的晚饭就在这家商队吃了。
两人远远的跟在商队的后面,夕阳西下,商队没有走到离此相近的镇子,所以商队只能在野外过夜了。篝火旁,商队的小伙计们低头吃着从上个集镇买下的干粮,护卫商队的武士饮着剩下不多的老酒,商队中看起来很有风度的管事,坐在一旁,品着美酒,旁边的伙计,烤着刚刚打回来的野兔子,不时的把外面已经烤熟的兔子肉割下来,撒上美味的调料,放在盘子内,不时的递给管事。孙贵儿和侯三两个人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看着这一幕幕,肚子再次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声音就好像打鼓一般。
篝火边的管事,听到这若有若无的声音,笑骂道“该死的阿仆,午饭吃的不够多么?你的肚皮又在向你抗议了”。正在忙着割兔子肉的小厮忙道“老爷,您冤枉小的了,小的的肚皮没有叫啊”。“胡说,虽然声音不大,可老爷我都听到了”。“老爷,您真的冤枉小的了”。就在这时,孙贵儿控制不住的口水直流,甚至不由自主的吧唧吧唧两下。管事听到后连忙站起来道“是谁,出来”。周围的伙计也连忙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环视周围的黑暗,商队的护卫们,有的拔出刀,有的拿出弓箭,开始向周围慢慢的搜索,孙贵儿和侯三两人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侯三不满的瞪了孙贵儿一眼,孙贵儿对着侯三无奈的笑了笑,两人双手高高举起,慢慢的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两人边起身边道“哟,各位老爷,是咱们两只小狗儿,千万别放箭啊”。周围的伙计们打量从草丛中走出的两人,一看瘦瘦弱弱的还是两个半拉孩子,分明就是两个小乞丐,不同的是两个人穿的比一般的小乞丐要稍微的干净一些,当然衣服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破旧,众人眼中的警惕稍去,但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和弓箭。管事向前一步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小乞丐,在这里做什么”。侯三一脸谄媚道“大老爷,俺们两个可不是你说的小乞丐,不瞒这位老爷,我们两位少爷,从贡米村走出,决议闯荡江湖,一路从栾州西边,走到了栾州东边,本想去天府州见见世面,没成想,还没走到天府,身上的银子就被那群天杀的山贼给抢了,所以我二人无奈,只能在此游荡,看能否抓住几只野物充饥,忽见这边有着火光,所以我们就来这边看看,谁知道就这样了”。旁边的孙贵儿点头哈腰“是极,是极,三子说的是极”。
管事看两人这般模样,不由的感到滑稽,笑骂道:“你们这两个腌臜的小王八蛋儿,净编着瞎话骗你家老爷,栾州西边的淇州多山,有些刁民占山为王,向过路的商队收些买路钱,可是栾州是个平原,几乎都不见山,粮食产量又高,可以说是天府以外的首善之地,再说了这里临近天府,哪个瞎了眼的小毛贼敢在这边劫道,你们两个小毛贼难不成是想学习那些小混混,到咱们这偷鸡摸狗来了么?不怕老爷我把你们送到官府么?”两人闻言,大眼瞪小眼,脸上写满了尴尬,孙贵儿心中一动,跪倒在地,飞快的扣了几个头,侯三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孙贵儿道“大老爷明鉴啊,我们两个吃屎糊了心,方才才欺骗大老爷啊,不瞒大老爷说,我们两个不是少爷,但也不是街头边的小混混啊,我们两个从来没有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啊,我们两个家中遭逢变故,亲戚朋友都死光了,我二人孤苦无依,身单力薄,又没有一技之长,听别人说天府走在地上随手就能捡到黄金,所以我们两个就商量着,到天府弄口饭吃,走了大半年,才从栾州西边,走到这里啊,大老爷明鉴啊,我们不敢偷鸡摸狗啊。”侯三在旁边,一边作揖一边喝道“老爷明鉴啊,我们不是混混,千万别送我们见官啊。”
管事闻言到“你们两个今年多大了?”“不瞒大老爷,我叫孙贵儿,他叫侯三,我比他早出生一个时辰,所以我是哥哥,我们俩从栾州西边的贡米村出来的时候才八岁,一路上磕磕绊绊,走到这里,已经大半年了,前些天刚过了九岁的生日。”“嗯,难得,你们俩小小年纪,能走到这,可见也是个聪明娃,这样吧,你们就跟着我把,先到蛮族做笔生意,等生意做完以后,你们跟老爷我回天府,从今以后老爷赏你们一口饭吃,你们也不用这般游荡了。”两人愣住了,一旁的小厮厉声道:“该死的两个小东西,大老爷赏你们一口饭吃,是你们的造化,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大老爷。”两人闻言,赶紧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嗯,你们俩先去跟着伙计们吃点东西吧,明天一早就跟着咱们赶路。”“哎,好的大老爷,嗯嗯,感谢大老爷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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