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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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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难忘大学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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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难忘大学好韶光。

    彩莲是个大气的女孩子,她是外语系的学生。在阿良的学院,俩道风景最美:一个是音乐系的女生们;另一个就是外语系的女生们。这俩个系都是女生多,男生少,而且都是美女如云。

    彩莲在他们班称不上美女,但长得很耐看,大眼睛,高鼻梁,小巧的嘴巴,满头黑发被风一吹,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满是聪慧。

    阿良在同乡会上第一次看到她,就被这个个头高挑的姑娘吸引了,这个应该就是阿良所说的一见钟情吧!

    而巧合的是,阿良在图书馆第一次坐的位置,就在彩莲旁边。而且他印象中记得彩莲也是内蒙古人,他们在同乡会上见过,但不怎么熟悉。不过,当阿良得知她的名字时,他脑海中立刻想起一首汉乐府民歌里的诗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这诗意境很美,伴随着这首《采莲》诗。他们走过了一段充满深情的大学好时光。

    虽然坐在图书馆里读书是邻居,但阿良真正和彩莲交往,源于他和几位同学的玩笑。那天好像又是周五,每到周末,学院里最是活跃,不是这个系里举办交易舞会,就是那个团体组织特色活动,这时大部分活跃的同学就穿梭于这些场合,尤其是有女朋友的男生,在宿舍里更是难觅踪迹。阿良他们宿舍那天就留下了他和阿彪以及长洪三个人,其他人都出去“鬼混”去了。

    看着人家都有活动,阿良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为什么自己不去找个女朋友谈谈呢?于是,阿良请其他几位同学帮忙出主意。看看怎么交个女朋友,毕竟大学一场,如果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讲起来都遗憾。

    “老乡碰老乡,俩眼泪汪汪。首先从自己老家来的女同学中物色啊!”阿彪从床上探头和阿良说。

    “能行吗?”阿良疑惑的看着阿彪。

    “勇气,胆量你有吗?”长洪直通通的扔过来一发炮弹。

    “你还别说,我今天就表现一把,去追个女孩子给你们看看。”阿良像受了刺激的猫,瞬间跳起。

    “就依阿彪说的,我先去化学系找找看。”阿良边下床边说。

    彼时,化学系女生楼就在阿良他们楼的对面。阿良下的楼来,还真是兴冲冲地来到了化学系的女生宿舍楼里。阿良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当然他事先知道,他有个同乡也是化学系的,而且她们在大一到校报到时在火车上见过的。

    阿良来到那个宿舍门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挺好看的女孩子,阿良说他要找来自内蒙古的一位女生,具体名字阿良也不知道,阿良后来想想真是莽撞。

    不巧的很,那个女生说她出去了,不在宿舍,阿良慌忙说了声“对不起,我下次再来找她。”然后转身就回去了。阿良几乎是逃出来的。

    “还真是出师不利啊!”阿良回到宿舍和几个同学说。

    “哈哈哈”大家笑声一片,“你小子还有点勇气,此花不开,那就换一个系嘛!”阿彪对阿良说。

    那还有什么系有可能呢?阿良想到了外语系,想到了彩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对啊,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如果能邀请她出来一道去参加班级开的舞会,那不是美极了吗?

    于是,阿良又鼓起勇气前往外语系,准备再去试试看。学院外语系在学校的另一头,距离阿良的宿舍比较远,由于外语系女生多,为了壮胆,阿良拉着阿彪,让他和阿良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如果碰到宿管人员,也好做个证明。

    阿良带着十二分的信心,一路和阿彪讨论着假如碰到什么情况,他们应该如何应对等等。

    开学已经一月有余,正是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好时节。

    在阿良眼里,春季是江南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不冷也不热,处处春暖花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暖意融融和扑鼻的鲜花的清香。道路两边的行道树绿意正浓,一片片新绿盎然绽放,绿的鲜亮,绿的耀眼。偶尔路过一片迎春花的海洋,更是黄艳艳灿烂无比,花间几只蝴蝶翻飞起舞,好像在演绎追逐着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阿良看着眼前的景色,心里无限的陶醉,这景这情,如果能有个女孩子相伴相拥那该多好啊!

    阿良和阿彪在说笑中来到外语系女生宿舍的门前,具体是哪个宿舍,阿良也不知道。只知道在门卫处登记后,就说要找一位叫彩莲的大一女生,宿管阿姨不情愿地放他们进去了。

    阿良在忐忑中敲开了彩莲宿舍的门。开门的是个胖女孩,阿良说要找一个叫彩莲的女生,她倒很热情,回头就和一位站在桌前身材高挑穿着裙子的姑娘喊道:“彩莲妹妹,有人找。”

    “嗯,来了。”彩莲从宿舍里应声而出,落落大方地站在了阿良面前。一时间,弄得阿良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好在阿彪解了围,他说“我们是慕名而来,尤其是你的这位同乡,想和你认识认识。”

    “今天来有点唐突,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时间,想邀请你一道参加我们班举行的交谊舞会,顺便也想和你熟悉熟悉。”阿良直截了当的说。其实阿良早就想好了,与其模棱两可,不如干干脆脆,成就成,不成就脚底抹油---溜。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准备一下,晚上我去你们系找你,告诉我时间就好了。”彩莲笑着和阿良说。

    “晚上7点,我们开始班级舞会,地点在我们地理系教学楼二楼,到时我在外边等你。”阿良和彩莲说。

    “那就这样定了,你们先回吧,我到时一准去。”彩莲和阿良说。

    于是,阿良和阿彪从她们宿舍里出来,一路返回宿舍,准备着参加晚上班级里举办的舞会。一切出奇的顺利。阿良心里乐开了花。

    那时,在大学里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在班级里搞个交谊舞会,除了自己班级的学生外,也有其它系的同学也来客串一把。

    阿良兴冲冲回到宿舍,把头发梳了梳,和宿舍里长洪借了一件西服,里边穿了一件衬衫,又把牙齿刷了一遍,浑身弄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居然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真的是人要衣妆马要鞍。

    在阿良看来,不管怎么样,总归要把第一次赴约弄得像样一些,否则有失风度。多少自己也是个大学生,外形很重要。

    其实,对于班级里开周末舞会的事情,阿良早就知道了。阿良宿舍里的老六团支书和班长以及文艺委员是组织者,他们早就在教室里开始张罗了,那时都是比较简单的,音响其实就是个录音机,几根彩色的吊灯,还有略微装饰的几条花纹纸,弄起来并不烦难。那时同学们其实是重在参与,若论水平,大家都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就是跳舞也没有几个真的是行家。有时就是上去跳跳,感受感受气氛,互相踩脚也是常有的事情。

    晚上七点钟,阿良班级的舞会如期开始,彩灯闪烁下,班级里同学们双双对对挑起了交谊舞。有的是俩个女同学,有的是俩个男同学,放得开的同学则男女共舞。不要笑阿良他们那时土老帽,其实他们都在不断地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有的是男生教男生,有的是女生教女生,有的是互相混搭交谊舞。基本上到后来,班级里大部分同学学会了交谊舞。阿良跳的也还可以,反正是跟着曲子跳起来,感觉上开心就对了,其他的也没有去多想。当然,阿良班级的舞会也吸引了好些外系的同学,有时也一道跳跳,算作交往的一种方式。但往往外系来的同学,都是跳舞的高手。没几把刷子,大家是不会平白无故的献丑的。

    阿良和同学们跳了一曲,心里牵挂着彩莲的事情,所以不时向教室外张望,期望看见彩莲的身影。

    七点十五了,怎么还不来,莫非有什么变故么?阿良着急的想着。不由得走出了教室。

    在楼道的转角,阿良眼前一亮,彩莲飘然而来,光彩照人。明亮的额头洒落着几根刘海,一袭洁白的碎花连衣裙衬托出身材的高挑,白皙的皮肤更是焕发出了青春的光彩。笑起来弯弯的眉毛更是楚楚动人。等彩莲走近,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飘来,沁人心脾,真是“有暗香盈袖”。

    “对不起,迟到了一会,先和你道个歉,刚才准备了一下,希望没有影响到你。”彩莲对阿良说。

    “没关系的,你能来我已经是开心至极了,我们也是刚刚开始,我们一道进去和大家一起跳个舞吧!”阿良对彩莲说。

    此时的阿良,脑海里又跳出了几句李白写的诗:若耶溪边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装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虽然不在河边,但胜似河边。

    莫非彩莲就是传说中的采莲女?阿良真的被彩莲美呆了,好一个岸上游冶郎啊!

    伴着舞曲阿良和彩莲跳了一曲《恋曲1990》,奥,那个舞跳得很流畅,阿良这辈子难忘。虽不是才子,但配了佳人。

    阿良也是头一次牵了女孩子的手,那种感觉很美妙。

    阿良就此和彩莲搭起了友谊之桥也是恋爱之桥。

    后来的故事,则更是让阿良回味无穷。尤其一首《采莲曲》,阿良后来更是倒背如流。每次图书馆里和彩莲相对而坐,他纸条上都要写几句塞给彩莲。作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东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

    十四能诵书,十五能缝衫。十六采莲去,菱歌意闲闲。日下戴莲叶,笑倚南塘边。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开冷红颜。

    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间。蒙君赠莲藕,藕心千丝繁。蒙君赠莲实,其心苦如煎。

    她们后来还真的去学院旁边的石湖边去踩了一次荷花和莲藕。切身体会了那诗里的意境。虽然她们的举动不失幼稚,但爱情却是真的。

    而多年以后,当阿良和彩莲挥泪告别时,他更是急书了《采莲曲》的后半段,以慰藉当时难过的心情。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采莲一何易,驻马一何难,远山雁声啼不断,远浦行云白如帆。

    远钟一声催客行,远路漫漫俟客还。

    牵我青骢马,扬我柳丝鞭。

    踏我来时道,寻我旧时欢。

    回首望君已隔岸,挥手别君已泪潸。

    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莫言共采莲,莫言独采莲,莲塘西风吹香散,一宵客梦如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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