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皇帝,而亲政二十余年,邵峰有些累了,这皇帝真是太辛苦了,可他还要支撑,撑到最后一天。
“陛下,注录府执笔求见!”太监禀奏。
“哦!让他进来吧!”皇帝说。
虽说内阁有意拖延新政,可他们的考虑也不能完全算错,太子还朝毕竟是件动国本的大事,此时应该小心。也不知自己二十年未见的儿子长成了什么样子?身体如何?算日子吕府相应该接到人了,皇帝如是想着。
“陛下,出事了!”注录府天京执笔王忠君进门直接说到,“太子被人截走了。”
“什么?”皇帝有些松弛的身子,又直了起来,他探身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王忠君一五一十地说了过程:“吕大人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现在吕大人正调集兵马准备拦截他们呢!”
皇帝开始有些紧张,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二十年的皇帝,每日与文臣武将、藩镇豪强明争暗斗的人,处理紧急的事务经验很丰富。
皇帝思索了片刻,问道:“能确定是洛二公子吗?”
“只能确定是洛家公子,可是当时在的人,没人见过二公子,所以不敢确认。”王答。
“那就是他了,西瀛的人能确定吗?”皇帝又问。
“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西瀛圣教女蔷团。”王说到。
“告诉吕文轩,千万要找到太子。”皇帝吩咐道。
“是”王执笔答。
王执笔走后,皇帝问身边人:“今天内阁是不是达贤当值?”
“是,是康大人当值。”答曰。
“快,快宣他来见我。”皇帝催促道。
内阁第三号人物,内阁阁员康达贤来到春熙阁,见到皇帝满脸的愁容,便谨慎地说道:“陛下,臣康达贤拜见陛下。”
“达闲快来,我来说,你来拟旨。我只说大意,措辞你来定。”皇帝利落地吩咐。
“是!”康达贤麻利地坐在桌前,提起笔等着皇帝下旨。
皇帝思索着说道:“先给兵部下一道密旨旨,加强安顺王的监视,将靖安城周边的卫属增加至五个,但是行动要注意保密。第二道密旨给西北三卫,叫他们做好准备,一旦有旨意半月就能出击西瀛诸国。第三道是明旨,同意西瀛罗汗国的借粮渡荒的事情。第四道,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你回头见一面罗汗国的使臣,让他转告他们的国王,他们想吞并三国的事情,大卫很支持,后面还会有不断的粮草通过海陆送给他们。”
皇帝吩咐完,大约是半盏茶的时间,三道旨意和一封信都写好了。
“陛下,二皇子在家读书半月有余,是不是召见一下?”康达贤的通透与睿智皇帝十分的欣赏。
“恩,一会儿你一起去传旨,让二皇子进宫与朕一同用晚宴。”虽然皇帝知道康达贤已猜出了十之八九,但依然说道,“达贤,出事了!”
“陛下,是不是太子出什么事情了?”康依然谨慎地说。
“恩!注录府本计划提前迎回太子,可有人走漏了风声,太子被人截走了!”皇帝说到。
“陛下,谁接走太子?吕大人查出来了吗?”康达贤不紧不慢地温问。
“现在看应该是西瀛圣教。还有庆王府的二公子,洛良臣。”皇帝说。
康达贤没有很快回答皇帝,而是仔细的思考起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谨言慎行。他想了片刻才说:“陛下,臣记得东宿城的水军衙门的将军在水军统御上有些建树,注录府没有请当地的水军帮忙吗?”
“找过了。不过”皇帝简单地说了说过程,也说了有女扮男装的女蔷团的人接应洛良辰,也就是温佐良。
康达贤又陷入了思索,皇帝又耐心地等了些时候,才听康达贤说道:“陛下,臣觉得此事蹊跷!”
“噢?哪里蹊跷?”皇帝追问道。
“陛下!”康不紧不慢地说,“西瀛一向交好东海郡,所以他们向来与东海的海盗没有联系,此事有大群的海盗佯攻船队,组织如此大群的海盗,西瀛没有这个势力。而且从买船到大批的船通过河道出海,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也不是西瀛诸国能做到的。从这两点看起初帮助洛良辰的不是西瀛,而是十分熟悉咱们大卫的人,应该是大卫的内部的人,大卫有内奸。”康达贤停了下来,看了看皇帝,皇帝依然平静地听着,康继续说道:“可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是那群女扮男装的女蔷团去东宿城接应洛良辰呢?若是洛良辰联系多方势力,也应该是大卫内部的人接应,而西瀛应该在边界接手,这样西瀛圣教才好收放自如,万一出事也可置身事外?可是圣教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奔波千里来接应洛良辰。我猜想应该是洛良辰利用了国内的人,便背叛了他们,投靠了西瀛圣教。若是如此,有一点臣可以确认,就是太子没有性命之忧。这世界上很多人想杀太子,唯有西瀛和东海郡不会杀太子,因为活太子对他们是福,死太子对他们是祸。可臣有一点想不明白,洛良辰既然想挟持太子,为什么这样大费周章呢?”
“朕明白,他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姐姐。哼!这个洛良辰!”皇帝突然说到,口气有些异样。
康达贤知道这是皇帝的家事,便不好插嘴,只得换了话题:“陛下,臣不知吕大人如何追查太子下落,不过臣有个想法,可以去皇后的陵寝守着想必会有收获。”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康达贤的一语点醒皇帝,皇帝立刻派人速去皇后陵寝收索太子下落。
“舅舅,咱这是去哪呀?”太子坐在车上,双手合十,探头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好奇地问温佐良。
“你不是和尚吗?怎么叫他舅舅?”赵如松边赶马车边问道,一旁的李清光依旧低着头,他既不敢看围着马车骑马的女子,也不敢看车里的两位。他不敢看女子是因为害羞。本来李清光年纪小,见女孩就害羞,可紫鸢偏偏就爱逗他,搞得李清光整日红着脸。而李清光不敢看车里,是因为害怕,不知为什么李清光就是害怕那个傻傻的和尚。
女蔷团和赵如松他们,离开沙滩便没有回东宿城,而是去了下一个村庄买了辆马车,女蔷团的人不知何时,走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受伤怕拖累了其他人。只留下了黑纱女和紫鸢随着赵如松赶车,载着师弟、温先生和一个和尚。一路上赵如松就觉得这个温先生有些高傲,而这个和尚傻傻的挺亲切。
“我不是和尚!我是俗家弟子,不要见了穿僧袍的就认为是和尚,这袈裟是我拿破布缝的,混口饭吃!”和尚信口胡说道,“对了,刚才吃饭的时候都给我吃的素,下回想着要点肉。最好是羊啊!羊肉比较鲜。”和尚傻傻地说道。
“诶?他们不是叫你智空吗?怎么不是和尚!”赵如松看了看白布袈裟又问。
“唉!智空是他们给起的!”和尚指着骑马的女子,“我其实叫渡色!”
马车一个颠簸,赵如松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什么?!渡色?!是名字还是发号?”赵如松惊诧道。
和尚马上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小声点,她们不让叫,叫了又要出事的!是法号!”
赵如松发现紫鸢看向她们,便真的小声说到:“她们为什么不让叫渡色。她们怕什么?”
和尚鬼魅地一笑,问道:“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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