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五点――
“我们这次来,只是想问下,您的儿子在日本的哪所大学读书?”罗飞问道。
“他在帝都大学。”施母回答说。
“哪个系的?”罗飞问道。
“他是社会系的,正在上大四。”施母说道。
中日关系不太好,想要日本警察协查非常难。
“那您平常怎么联系他呢?”罗飞又问。
“还能怎么联系?就是打他的电话。”
两个小时后,水川的家中――
现在是东京时间晚上九点,比北京早一个小时,现在,天涯市才晚上八点。
“刚刚接到了警视厅的通知,白鹿警部让我们明天一大早去一趟帝都大学,找一个名叫施小强的中国留学生。”萧南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边说。
“什么情况?”水川问道。
“就是我前两天,跟你讨论的电视上播放的那个案子,现在需要我们协查。”萧南关上冰箱门,继续说道。
“就是发生在天涯河边的那起案子吧?怎么还要我们协查了?”
“警方找到了那两根头发的主人,哦,不,是他的母亲,警方现在怀疑她有重大嫌疑,让我们去通知她的儿子回国。”
“她的儿子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知道,所以才让我们去告诉他。”
“哦,是这样啊……”
第二天上午,帝都大学校园内――
已经下课了,校园里的学生多了起来,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出来了,不一定能遇到施小强,萧南和水川只能在外面等着,上课之后再去找他。
上课铃响了,学生们陆陆续续返回教室,萧南和水川跟在学生们的后面,走进社会系的年级区。
“在这儿,就是这个班。”萧南指了指班级牌号,拽住了水川的警服领子。
班上已经开始上课了,门是开着的,萧南敲了敲门,引起任课老师的注意,见任课老师看见自己后,萧南礼貌地鞠了一躬,水川也是如此。
“请问你们找谁?”任课的老师是个年过花甲的教授,见到警察来访,他扶了抶黑色的圆框眼镜,声音低沉地问道。
“我们是警视厅的,来找施小强。”萧南和水川亮出自己的警察证。
“哦……找他呀,好,施小强,你去吧。”老教授看向大家,又扶了扶眼镜,说道。
“施小强”见警察来访,猛地一惊,心想,警察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另外,有一个警察,自己还见过,这是怎么回事?但由于是警察在喊自己,“施小强”也没有理由不去,他若无其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警察一步步走去。
两名警察带着他到走廊上谈话,“施小强”依然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南和水川并没有看出这个人不是施小强,而是谢东正,也没有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异常。
萧南压低声音,用左手遮住他的右耳,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回是中国警方让我们来的,我想告诉你一声,你的母亲可能是某案件中的嫌疑人。”
谢东正心里又一惊,怎么回事?警方怎么这么快就认为施小强的母亲有嫌疑,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萧南认为他是听到“你的母亲可能是某案件中的嫌疑人”这句话感到震惊的。
萧南看出了“施小强”的震惊,安慰他说道:“请你不要震惊,中国警方现在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判定你的母亲就是嫌疑人。”
这个呆瓜!谢东正在心中暗喜。
“好,那你想回去看一下你的母亲吗?据我们了解,你是单亲子女。”萧南问道。
谢东正心中正求之不得,他想快点回国去,自己不能一直被困在日本,那样,自己的组织就没法继续发展下去,于是他马上应答道:“是真的吗?那太好了!”
“其实,这个我们说了不算,毕竟是中国警方在侦办案子,你能不能回去,还是他们说了算。”水川在一旁苦笑着说道。
“那就这样吧,一会我给这件案件的专案组的组长打一个电话,问一下他就知道了。”萧南说着,从蓝色警服的左上口袋里拿出了智能手机,去给这件案子的专案组的组长罗飞打电话。
谢东正心中一凛,父亲告诉过他,这件案子的专案组的组长名叫罗飞,这人非常守纪律,照常来说,他不用回国,对“施小强”要不要让他回来这件事,罗飞认为,只要他知道了,有他的录音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结果,萧南也是在罗飞那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从他苦笑着的样子就能看出,他走向施小强,说道:“实在对不起,中国警方说,你不用那么麻烦回去,因为只要你知道了,有你的录音作证就可以,实在是对不起。”萧南说完,略带歉意地向他鞠了一躬,水川也一样。
这时,谢东正心里气得直冒火,他在心中暗骂罗飞,这家伙,怎么那么不通“人情”,让他回去看一眼也好啊!
“那实在没办法,只有等案子侦破了,你再回去看一眼吧,对此,我感到抱歉。”萧南说完,又鞠了一躬。
“好,那就这样吧,实在是辛苦你们了。”“施小强”也面带苦笑地说道。
她也刚刚接到市委书记儿子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微微惊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怀着急切的心情,三步两步迈向公用电话亭。
依然是这样,她把话筒放在耳边,拨了一串号码,然后拨号码的那只手也握紧了话筒,她急切希望书记能快点接电话,把这件事说出去,她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喂。”书记接起了电话。
“书记,书记,不好了!那个姓罗的警官,虽然没发现我儿子就是您的大儿子,但是那个警官说,他们就不想再麻烦他了,只要日本警方给他们您儿子的录音,证明您的儿子听到了这个消息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回来。”
“那警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他回来,如果在不暴露的情况下?”
“等到案以后让他回来。”
“什么,结案之后?”
“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如果一直这样骗下去,那我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谢雄伟的心里很着急。
“那怎么办?”
“现在骗也不是,不骗更不是,我也在想怎么办,好了,今天的通话到此为止,先让我冷静一下,明天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好的,那您多保重。”施母说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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