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德维尔,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德维尔焦躁不安地看着外面的天空,“我总觉得会有人借此为难我。”
“您不会错。不利于您的一切,就由我来代您除去。”阿斯蒙蒂斯已经处理完衣服上的血迹,他拿出一个橘子,用刀细细的削去外皮,切成瓣,递到德维尔面前。
德维尔拿了一瓣橘子:“明日我可能会死。”
“不会的。有我,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阿斯蒙蒂斯已经将这个主人划到自己人的区域里。
“明天我要去的地方——可是王宫啊。”德维尔勾起嘴角,“最安全,最危险的地方。”
“嗯?”阿斯蒙蒂斯察觉到他话中有话。
“民间传说,三年前,王后所生的小公主,是天使的转世,为王族带来了气运,也让这支王族成为皇族。”德维尔轻蔑道,“我相信你不会怕她。”
“叫什么名字?”阿斯蒙蒂斯随口问道,若是巴尔安插的人,他还真不好意思动。
“与我母亲同名。”德维尔看了一眼窗外飞速退去的绿色,“纳塔莎。”
“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阿斯蒙蒂斯将橘子皮丢掉,擦干净手上的汁液,重新戴上手套。
“你这样很虚伪。”德维尔歪着头。
“我知道。”恶魔从衣服的里边掏出戒指,“想去马戏团吗。”
“威亚斯家的继承人,没有资格玩。”德维尔摆摆手,“你那戒指挺漂亮。”
“谢谢。”阿斯蒙蒂斯笑了一下,看起来德维尔并不属于讨厌的范畴。
“我从书上读到过,听说这个东西能存放东西。”德维尔没有直说,但他仍热切地看着那个东西。
“您想要便拿去吧。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物件。”阿斯蒙蒂斯突然看了一眼窗外,“我去处理一下跟了我们一道的东西。”
德维尔点头,他知道,能一路跟着疾驰的马车的,多半不属于人界的东西。
但是,真的要继承先祖的事业吗。德维尔从口袋里掏出蓝宝石戒指,他并不想把这东西戴在手上。
之后就看见阿斯蒙蒂斯拎着不知道是狗还是猫的东西回来。
“是地狱的小家伙,叫安西亚。它很乖。”
“那留着吧。”
2
德维尔最后还是戴上了戒指,去了王宫亲吻王的袍角。阿斯蒙蒂斯没有进入王宫的资格,他只能侍在马车旁边,安西亚也化作孩童的天真模样,坐在车里。
德维尔手持手杖出了王宫,他上了马车:“安西亚,德维尔。不要背叛我。”
“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阿斯蒙蒂斯关上车门。
“现在的我,必须帮助王室,才能被承认。”德维尔笑了,却没有多少喜悦。
马车开始行驶,至城中最繁华的地方,终于有人动手了,子弹打穿了马车的车门,马车就此停下。毕竟王室的鹰犬不止一条,而鹰犬若是想吃到能让它们吃饱的肉,必须除掉其他同类。
“安西亚。”阿斯蒙蒂斯摸了摸安西亚的银头发,“不要弄脏衣服。”
安西亚推开车门,跳下车,嗅着的味道去解决别的鹰犬。
“他没问题吗。”德维尔到底舍不得小孩子去送死。
“安西亚,拉丁语的意思是雪豹。”阿斯蒙蒂斯两指夹住了一枚子弹,“您只要等着,我去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们。”
德维尔安静地换到马车的另一边坐好。
安西亚的手法比较野蛮,将人扑到后用手指挖穿那人的气管,后来发现这样太慢,也容易将灰尘沾到衣服上,干脆直接将那人的头骨击碎。
而那,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就在安西亚要将最后一小堆人处理干净,总归还是有东西来阻拦。
“住手,同族之间不能——”
听得那说话时的习惯,阿斯蒙蒂斯勾起嘴角:“安西亚,过来。”安西亚听话地在他旁边站着。
“你知道吗,血弄上去很难清理啊。”阿斯蒙蒂斯全无责怪之意,拉开衣服,一排排餐刀整齐的排列着,他放着那些人逃了一阵子,才将刀丢过去,果然被什么东西拦下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都不是人界的人,管我做什么。”
“我不准任何人伤害无辜。”
“看到你了。”阿斯蒙蒂斯笑了一下,“安西亚,处理旁观者的记忆。威亚斯没有任何污点。”
安西亚一歪头,看着马车内的小孩子作出一个击毙的动作,化成了原本的样子。
漂亮的雪狼精准地叼住了每个目击者的喉管,处理到一半,却看见他要保护的恶魔打算硬吃那个东西的拳头,想到玛门的威胁,他狠狠地扑过去,咬在那东西的右腿上。
“安西亚,放开。”阿斯蒙蒂斯不希望那个东西受伤。
雪狼犹豫一下,又想到阿斯蒙蒂斯受伤之后那人说不得会讨厌他,咬地更死。
“你听到没有,给我放开。”
“血族?”那还未明确是什么物种的人明显察觉到什么,“这可是白日……你居然无事……你是该隐吗。”
“安西亚。你再这样我就让玛门把你丢回去!”
雪狼呜地低吼了一声,乖乖地松开,沿着气味追寻已经跑远的旁观者。
“你刚才说什么。”阿斯蒙蒂斯习惯性地理了一下头发,正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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