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一行人刚找到进入结界的方法,却不料突然出现三个人,拿剑指着他们,要他们交出佛珠。这三个人都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袍,中间是一女子,大概四十多岁,两边是两名年轻男子,小的十几岁的样子,大的二十来岁。
“你们要这佛珠做什么?”空行问。
“跟你们一样,上佛魔山修行。”中间的女子说道:“我们在这半个多月了,也没能进这破结界,所以藏在此处,一直在等。”
“我想,这是在提醒你们不该进去。”若依说。
“你若只是想进这结界,跟我们一块进去便是,何必要抢这佛珠呢?”乌鸦允落说。
“谁不知道要上佛魔山,得过很多关卡。”年龄稍大点的男子说:“拿着这佛珠,我们更有把握。”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若依说着,要发动魔法。
就在此时,两边的两个少年,突然变身两只臭鼬,如成年猎犬一般大小,比普通臭鼬要大很多。
两只臭鼬转身,屁股朝空行跟若依撅着,尾巴紧紧贴在背上。
“小心。”乌鸦允落连忙喊道,却已经晚了。
两只臭鼬屁股里喷出浓黑的烟雾,瞬间臭气熏天,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像把头埋进屎盆里一样。
空行趴在地上,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不停地呕吐着。因为很久没吃东西了,所以一个劲地干呕着。
连大猫跟乌鸦也受不了这气味,跑出去很远,低着头显得很难受。这臭鼬喷出的臭气味道实在太大,扩散能力太强,乌鸦允落停在最高的树上也能闻到。
只有若依站着,强忍着难受,屏蔽了呼吸。父亲就在佛魔山上,好不容易找到进入结界的方法,她不想这样放弃。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抢去了佛珠。
由于没法呼吸,所以发动魔法比较难,若依想引风先吹散这臭气。就在她默念咒语时,一把剑穿过浓黑的臭气,直直朝她刺来。等若依发现时,已经晚了,那把剑深深刺进了若依的腹部。
鲜红的血像喷泉一样,不停往外涌。空行发现时,那女子已将剑拔了出来,若依手捂着腹部,倒下来。
空行扑过去,抱住若依。
就在此时,那女子扑过来,欲趁乱夺走空行手中的佛珠。空行握拳朝女子砸过去,所有的愤怒、伤心、悔恨、意念,全部集中在握紧的拳头上,他恨不得一拳能将她砸得粉身碎骨。
突然间,一道清光自空行拳头处散开,就像在空行拳头处爆炸开一般。这清光驱散了所有的浓黑臭气,连同臭味也一并驱尽。而那女子,飞出去百步远,撞在一棵大槐树上停下来,起身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那两个臭鼬又变回两个少年,搀扶着那女子逃进林子里。
大猫跟乌鸦允落看到了被刺伤,倒在地上的若依,慌忙朝这边扑过来。大猫在若依身边焦急地来回转,喉咙里发出难过的嘶吼声。转头望向林子的方向,大猫愤怒地叫着,朝林子深处飞扑而去。
乌鸦允落站在若依身上,翅膀放在伤口处,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若依腹部的伤口慢慢不再流血了。
“我只能暂时帮她止住血,我们得赶快去附近找大夫。”乌鸦允落说。
此时的若依,脸色惨白,紧闭着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血染红了她的裙子,顺着指缝一下一下往下滴着。
空行抱起若依,疯狂地朝万宁城飞去。
从佛魔山到万宁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空行以最快的速度,飞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到。在路上,每一分一秒,空行的心都揪得紧紧的,因为每多耽搁一分钟,若依的危险就多一分。
此时,一直阴沉的天,突然下起了雨夹雪,且越下越大,斜着打下来,冰冷冰冷的。空行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来,盖在若依的身上,遮住她的脸,只穿着一件裤子,光着膀子抱着若依在街道上狂奔。
“哪里有医馆?”
“哪里有医馆?”
“告诉我,哪里有医馆,医馆”
空行在街道上,疯狂一般边跑边问来往的行人。因为被臭鼬喷过,味道太大,行人纷纷跑着躲开他。
雨夹雪越下越大,地上很快积了厚厚一层雪,脚踩上去,水花四溅。靠下层的雪已经在融化了。
行人纷纷跑着避雪,很快街道上就没有几个人了。
“空行,这边。”乌鸦允落飞到空行头顶喊道。
空行跟着乌鸦允落飞过一个街道,来到一个小医馆。
“大夫,救救她,大夫”空行抱着若依撞开门就往进跑。
“干嘛干嘛?”医馆里一个看似学徒模样的年轻男子吼道:“懂不懂规矩?”
空行没理会他,大喊:“大夫,大夫呢?”
“师傅正在里面会客呢,没时间。”那年轻男子喊:“等师傅出来再说。”
空行一听大夫在里面,抱着若依就要往里冲,男子见状连忙跑过来阻拦。还没走到空行跟前,就被空行身上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不过,他还是捂着鼻子跑过来挡住空行。
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空行一脚将男子踹到一边,正要往进走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吵什么呢?”那年长的男子很不满地问道。
闻到到处弥漫着的臭味,那年长的男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鼻子。
“师傅,我说你在会客,他非要往里面冲。”年轻男子说。
“我今天不出诊,出去吧。”年长的大夫说完,转身又往里走。
“大夫,她快不行了,救救她。”空行语气几近恳求地说。
“二钱,赶快送出去。”那大夫说:“这味道,闻起来跟茅房一样。”
那大夫说完就往进走。
空行将若依放到旁边一张病床上,上前一把抓住那大夫。大夫转身,看着空行:“你他娘的干嘛,小心我报官?”
“你是大夫,就这样见死不救?”
“救不救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大夫说。
年轻男子手中提着一个木棍走过来,抡起就朝空行身上打过去。木棍打在空行肩膀上,应声断成了两截。空行没有理会,一把举起大夫:“你今天若不看,我把你这店砸了,你信不信?”
大夫瞪着空行:“放我下来,我看。”
空行将大夫放下来,大夫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走到若依身边,俯身翻开若依的眼皮看了看,又号了号脉。
“她腹部被剑刺了。”空行说。
“我不瞎,能看见。”那大夫语气很不好地说:“她不止被剑刺伤,还中毒了,放着等死就好,没必要救了。”
“你说什么?”空行一把抓住大夫胸前的衣服:“什么叫放着等死。”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大夫长叹一口气:“我这是个小医馆,风伤头痛这些小病可以,这我真的没办法。就算你杀了我,砸了这医馆,我也没法。”
听此话,空行也不再多跟他纠缠了,放开那大夫,抱着若依就往出跑。
从这医馆出来,空行冒着雨夹雪,又连着跑了七八家医馆,都是一样,没办法救。
“这条街出头,有一家叫‘救世堂’的医馆,里面有个老大夫姓刘,曾经给国王看过病,是这万宁城最好的大夫了。如果他治不好,就真的没人能治好了。”一家医馆的大夫告诉空行:“刘老大夫脾气很怪,一天只看五个人,一个都不多看,再有权势的人,再求都没用;而且很倔,宁死不屈型的,如果他不看,强迫他只会适得其反。”
空行谢过大夫后,抱着若依一路跑过去。来到救世堂门前,看到救世堂的大门,紧紧地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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