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起来!”领头的那个将领大声喝道。然后他身后的几百名士兵把陈白普等人都包围起来,所有围观的群众见势不妙,立刻作鸟兽散。
那胖子一看到那将领,高兴得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叫道:“桑塔大人!快!把这些叛党都抓起来!他们就是要刺杀皇上的那个刺客!”
“住口!”陈白普发怒了,这胖子每次信口雌黄,一下子就振振有词地威胁大家,一下子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就在他举刀劈向那个胖子时,所有的士兵早就已经把胖子团团围住了,一名士兵一枪刺中了陈白普的肩膀,陈白普立即后退,但那几名士兵好像是想把他杀掉一样,几把长枪刺向了陈白普。
“白普!!”青鸾心里一急,把已经昏迷的海日雅若推给了宋凯照顾。并且一把抢过宋凯手里的剑,然后青鸾拔剑出鞘把陈白普护在身后。
“叮叮叮——”“唰唰唰唰——”那几把刺过来的长枪居然全部都被青鸾荡开,青鸾冲了上去,刀斩乱麻般地将那几个士兵当场格杀。
“都给我住手!”三宝奴的叫喊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一支一百多人的怯薛军在三宝奴和李二牛赵小七等人的带领下往这边而来。话说李二牛他们为什么和三宝奴在一起呢?原来,李二牛他们本来想去皇宫看看陈白普的,顺便去找扩廓帖木儿再较量一番,但恰巧却碰到陈白普他们正与一个胖子争论,那胖子居然还敢踢爱猷识理达腊,李二牛见势不妙,想去找扩廓帖木儿解围的,却碰巧遇到了三宝奴。
胖子见连三宝奴来了非常高兴,他也是认识三宝奴的,他忍着疼痛跑到三宝奴面前笑道:“三宝奴你来的正好,这些叛逆。。。。。。”
但还没有等他说完,三宝奴压根就不理会他,径直地朝着爱猷识理达腊和海日雅若推金庭倒玉柱地跪了下去,叩头拜道:“卑职三宝奴,叩见大皇子殿下!叩见公主殿下!”
李二牛等人以及后面的一百多名怯薛军也纷纷下跪叩头,随声附和地大叫:“叩见大皇子殿下!叩见公主殿下!”
全场一阵沉默。
那胖子顿时傻了眼了,他愣在原地看着爱猷识理达腊,满眼不解地心想:“这是大皇子殿下?”
而那个将领眼见如此,立刻知道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不得不叫着自己的部众一齐下跪:“卑职桑塔不花,叩见二位殿下!”
“都免礼吧!”爱猷识理达腊淡淡地道。然后三宝奴、李二牛、赵小七、王顺,以及那个自称是桑塔不花的将领,纷纷带着自己的部众站起身来。
陈白普指着那个胖子,对着桑塔不花放声大喝:“桑塔不花,把那个冲撞大皇子和公主的大胆狂徒!给我抓到大皇子面前来!”
桑塔不花见跟他说话的陈白普只是个小孩,又是个汉人,不由得心里起了一分鄙视。却见爱猷识理达腊朝着他怒喝:“陈大人乃是皇上钦赐的怯薛歹!你在违抗陈大人的命令吗?还是耳朵聋了?赶紧把那踢了孤的肥猪抓到孤面前来!”
桑塔不花见爱猷识理达腊怒了,害怕得不得不遵从陈白普的命令,命人把那胖子押到他的面前来,胖子被两个士兵押得下跪,气恼地对桑塔不花叫道:“桑塔不花!别忘了要不是我叔叔把你扶持到大都的位置上来,你也不会有现在的风光,这可是我叔叔给你的!他同样也可以收回来!”
“放肆!”爱猷识理达腊一脚踢到了胖子的脸上,把他摔了个狗啃泥,“你刚刚好大的威风啊,好厉害的嚣张啊,哈?先是嚣张地把孤给踢倒在地,然后又想扯断孤皇妹的头发,以后是不是还要把孤的父皇从龙椅上拉下来,然后登基称帝?”
胖子面对桑塔不花还能嚣张跋扈,但面对已经知道身份的爱猷识理达腊就已经怂了,尤其是爱猷识理达腊说出他要弑君纂位的话,吓得立刻叩头求饶:“大皇子殿下!小人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啊!小的若是知道,就算是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犯您啊!”
“若是你不知道的话会怎样?难道要连大皇子殿下也一起诬陷为是陷害皇上的刺客?然后像杀了我那样命人杀了大皇子殿下?”陈白普揪着胖子的头发,冷眼盯着他和桑塔不花看。“那你就别想活着了,你,还有你的全家,都得等着满门抄斩给大皇子陪葬吧!然后再安上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让你世世代代都得遗臭万年!”
桑塔不花被陈白普的语气和眼神吓得不敢说出话来,胖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垃圾,我大元有这样的人简直是耻辱!”陈白普不屑地把他扔在地上,嫌弃地拍了拍手,感觉像是自己抓胖子的双手沾上了脏东西。“三宝奴,送大皇子和公主回宫!”
“嗯!没问题!”三宝奴认真地道。
陈白普又对着那对父女道:“这位先生,你和令嫒可以走了。”
“嗯。”那个布贩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说,他带着自己的女儿珊珊离去。
陈白普目送着那对父女远去,刚想动身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但他忽然刹住了脚步。刚刚那个布贩子长得一副五官端正的英俊相貌,鼻子也是那种罕见的鹰钩鼻,这让他想起了元末历史上一个有名的人物,但他随即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徐布贩子不是和彭和尚还在湖广一带传教吗?
午时,玉德殿。
“啪!!!”妥欢帖木儿把案板上的砚台砸在了哈麻的头上,黑眼圈严重的眼睛怒视着他:“哈麻!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好侄子居然敢连踹朕的皇儿两下!还敢去揪海日雅若公主的头发!还敢叫人对朕有救命之恩的陈白普下手!他胆子越来越肥了?”
哈麻着急地劝道:“陛下息怒,微臣真的不知道额克会干出这种事,陈白普带着二位殿下私自出宫,本身便是置二位殿下的安危于不顾。又见到额克肆意欺负路人出手阻止,额克真的不知道二位殿下的身份,其实应该归咎于陈白普才对,是陈白普去管额克的事情才酿此大事。”
“你还敢给朕推卸责任!”妥欢帖木儿大怒,走过去一掌拍到了哈麻的脑袋上,但他这一掌很明显拍得有气无力,“陈白普的事,朕自会找他质问,可你那个好侄子有眼无珠,欺负人欺负到朕的两个皇儿身上来了!”
放完了这些狠话,妥欢帖木儿重新坐到龙椅上,摸着额头细声嚷道:“真是的,本来平日里处理那么多政事都让朕够头疼的了,现在因为这刺客的事情,害朕做了好几次噩梦,搞得朕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说到这里时还破口大骂几句:“这该死的刺客真是让朕心烦意乱,好好的行刺朕作甚?还又行刺到朕的两个皇儿身上来了!”
哈麻这才得知了为什么妥欢帖木儿一直顶着黑眼圈上朝,原来是做噩梦失眠了,一直想为自家侄儿将功补过的他向妥欢帖木儿禀明道:“陛下若是失眠,微臣这儿有办法。”
“快说说看。”这句话简直是说到妥欢帖木儿的心事上来了,妥欢帖木儿对哈麻的语气也有些宽了。
“微臣认识一个从湖广来的巫医,这巫医通晓催眠之术,微臣前些日子做了噩梦,正是此人施展奇术治好,陛下可请他前来。”
“快快有请!”妥欢帖木儿高兴地道,心中的雾霾也正在逐渐消散。
“是。”哈麻谦卑地行礼道,但又抬起头看着妥欢帖木儿,“陛下,那么关于额克一事。。。。。。”
此时妥欢帖木儿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轻声说道:“虽说那个额克冲撞皇子,但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朕就把他贬到草原上放牧吧!”
“谢皇上!”哈麻拜谢道。然后匆匆地走出了玉德殿,这时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胖子被人用担架抬到了哈麻面前,那胖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担架上叫道:“叔叔!你一定要帮帮我把那个叫陈白普的臭小子宰了!他没事把大皇子和公主带出皇宫干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个是大皇子和公主!所有的责任应该都推到他身上才对!”
“你给我闭嘴!”谁知哈麻一巴掌扫到他的脸上,本来脸庞就肿如猪头的胖子,这下子脸又发青发紫。哈麻恨铁一副不成钢的神色盯着他,“额克!我早就说了,这里是大都,是大元朝的京师,可不是别的地方,不要成天给我惹是生非!可你呢?却每一次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今天把别人的东西抢走,明天又去调戏别人的女儿,若不是看在你阿布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回去了!现在你拥有这样的情况,那是你自找的!”
“叔叔。。。我错了。。。。。。”额克只好向哈麻承认错误,但又举起自己断掉一半的右脚,“但是叔叔,我不甘心啊!那臭小子拔刀砍掉了我的右脚,这笔账我该怎么算?”
“放心吧,额克,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忍气吞声的。但陈白普虽然是汉人,却是脱脱的得意学生,我还需要与脱脱联手,那才能与别儿怯不花一伙对峙。” 哈麻连声劝慰道,“额克,因为今天的事,皇上决定把你贬到草原去,在被贬的这段时间内,你一定要学会克制自己的脾气,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子了,否则就连我也无法帮到你。”
“我知道了,叔叔。”额克只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另一边,因为额克的鲁莽导致爱猷识理达腊被踢得呕血受伤,回到东宫后陈白普又命令太监唤太医来,太医给爱猷识理达腊看了看病情之后,又让待在东宫的太监去煎熬一份药。但陈白普为防刘寿通又在他的药里下毒,所以跟着太监一起去了。煎药的过程几乎很顺利,陈白普也睁眼不闭地盯着药壶,直到药煎熬完毕,陈白普让太监试毒之后,确定药没有被下毒,这才端着药和太监一起赶到东宫。
“啊!这药真难喝!”爱猷识理达腊只喝了一口就想吐出来,但被陈白普及时堵住了嘴,“嘿嘿,大皇子,良药苦口啊!况且我可是寸步不离地盯着药壶不让刺客有机可乘。”
旁边的太监怒道:“大胆!殿下不想喝就不想喝!你居然敢强迫大皇子喝?”
“算了算了,陈白普也是为了本宫好,况且本宫也不喜欢吃甜的,要是用蜂蜜跟药在一起喝,这一甜一苦倒是怪怪的。”爱猷识理达腊端起碗来,忍着恶心把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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