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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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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双凤恩怨情未了 袁福弄奸授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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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话说端白兰根本没料到几次救她的短发姑娘、让她仰慕的玉倩竟是她千辛万苦来上海寻杀的仇人史静仙,在茶馆决斗反落个残败,她明白自已不是史静仙的对手,今后怎么办呢?找个帮手?这里举目无亲,她真想死了算了,便去成衣铺子给花婆买下一件上衣,闷闷不乐地朝家里走去。

    此时花婆正在缝补那件被撕破的衣服,她见端白兰拎着空花篮进来,高兴地问:“哟,花都卖完了!”

    端白兰隐住不愉快的心情,笑着说:“嗯呐,咱的绢花比别人的鲜花都好卖!”

    花婆:“哎,那个纸袋里装的是啥?”

    端白兰:“奶奶,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不怪我吧?”

    花婆停下手中针线,疼爱地说:“你这孩子,褂子破了缝一下照样穿,往后……”

    端白兰抢过话茬说:“奶奶,做生意赚钱就是为了吃穿,这是我孝敬你的。”说着把衣服取出来递过去。

    花婆摸着衣服,满心欢喜,感动地说:“哎哟还是缎子料的呢。小兰,往后咱得省着点花钱,你也不小了,万一有人来提亲也好有积蓄给你置办嫁装不是。”

    花婆冷不丁冒出这句话,让端白兰心里又惊又喜又羞又心酸,她本想用自已剩下的一点钱买件衣服,答谢花婆收留和照顾自已,而后悄悄去死。不禁暗道:“奶奶,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啊!”

    花婆:“你想啥呢?小兰。”

    端白兰脸红红地说:“奶奶看你说哪去了,我不嫁人,我要守你一辈子!”

    花婆笑着说:“说傻活,你说过你北平那边没有亲人了,我得替你想着点啊。别不好意思,女大当嫁,天径地义。好了好了,你洗洗去,咱吃饭!”

    话分两头。史静仙和端白兰在茶馆拼茶反目成仇时,那个戴墨镜的人正是袁福分派出几路人马之一的探子三七,他跟踪史静仙到家门口便悄然退去,象发现了大秘密一样向主子报告情况。

    列位问了:袁福为啥要追踪端白兰?他怎么知道端白兰手中有金项圈了呢?说来话长,这可是在清朝众多的野史笔记有记载的事,且听慢慢道来。

    当年,慈禧老佛爷过七十大寿,满朝文武百宫,以及各国特史前来祝贺。德国皇后前来揭见,送给慈禧一个龙飞凤舞的金项圈,那项圈上的大凤在上,小龙在下;龙是金线编制而成,凤是用金线连缀钻石翡翠串成;龙眼凤目是纯一色的乌黑珍珠镶嵌,闪闪耀眼;那龙口含有一颗偌大的绿宝石,凤尾花斑用猫眼石点心。龙凤活灵活现,跃跃欲飞。老佛爷欢喜的眉飞色舞,戴在脖子上,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忘了她脚下穿着中国式的高跟鞋,足之蹈之地宣耀起来。冷落了一旁的英国特史,他很是不满,梗梗于怀,但也没有办法。此后,慈禧老佛爷象得了个皇儿一样把金项圈存放在身边,极少拿出来给人看。但是她却恩赐两个人拿在手中尽饱眼福,一个人是直隶总督端方,另一个人就是袁福。不久老佛爷死后,金项圈自然成为随葬品,但在乱纷纷筹办丧事的过程中,入陵前按宝册条目逐一清点随葬品时发现金项圈不翼而飞,吓得料理事的太监屁滚尿流,慌不迭去禀报督办丧事的直隶总督端方。由于当时孙文、黄兴等革命党人在南方活动频繁,袁世凯在武汉操练着新式阹军,对老佛爷的丧事不阴不阳,一纸电报深表哀悼而一。朝廷上下所有人等慌慌不可终日,都想着退路。反正是人死如灯灭,端方把失盗金项圈的事压了下去,对那几个知道此事的人说“谁透露了消息就让谁的脑袋搬家!”从此,大家明哲自保,哑口不谈此事,金项圈便成了清末一桩天大悬案。

    随着年代的推进,到了一九一二年清朝摇摇欲坠,朝不保夕。民国临时在南京成立。英国丝绸买办文物间谍鲁西对袁福说到金项圈,并夸下海口说:如能找到此物给百万大洋。袁福这才想起来他来上海任道台时曾去造访过端方,见端白兰戴的金项圈和老佛爷的一模一样,便怀疑端方趁老佛爷大丧之时弄走了金项圈,暗骂了端方好一阵子。当他得知端方死在四川资州,于是勾起他贪占的野心,立马派一只耳去资州劫杀劫杀端白兰,反而伤了几条性命,急得他象一条疯狗看见人都想咬一口。

    这日,袁福听罢线人三七的报告,沉思不语。他儿子袁怀宽慰道:“爹,不必多虑,想这丫头片子却是不好对付。”

    三七帮腔说:“是啊是啊,老爷,一只耳他们在花婆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见那玩艺,估计她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袁福:“难道就没办了不成?”

    袁怀:“那到不是。她来上海一无亲二无友,借住在老花婆家转街卖花,难道她就是为了糊口?不可能吧,那她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其中必有原因。”袁怀二十四岁,上过教会学堂。他是袁福和三姨太所生,是袁家的独生子,很得老袁的矫贯,让儿子做古玩店的二当家。袁怀心眼多的象风车一样见风就转,很会跟着潮流跑。他常穿时尚的青年装,中分的头发抹着贼亮的头油,苍蝇落上去也能撇大叉。

    “嗯,她一定有大事要办才来上海的!”袁福经儿子提醒,赞同道。

    袁怀:“爹,她为什么和那个臭戏子拼茶,难道她们之间有解不开的怨仇?”

    三七:“老爷,端白兰交手时叫喊着‘报仇啊报仇’好象她就是来寻仇家的。”

    袁福听罢,一拍脑门,说:“哦,我明白了!”

    袁怀:“你明白啥了你?”

    袁福问三七:“那个戏子是不是在史宅居住?”

    三七:“是啊,老爷。”

    袁福阴泠地说:“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袁怀:“你忘啥了爹?说啊。”

    袁福:“去年资州兵变就是革命党人史坚杀死了端方,史坚也在激战中死去,他的骨殖运回上海是不是戏子披蔴戴孝送葬的?”

    袁怀:“是啊,我还去看过出殡呢。啊呀,爹你怎么不早说,她一定是来找戏子报仇的,没错,一定是!”

    袁福冷冷一笑说:“如今上海是民国了,就是把她弄来了她死不松口,也找不到金项圈,到那时万一她寻了短见,让追查下来反到自找麻烦。我看硬的不行,咱就来粘乎的。”袁福把事情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摒退佣人,低声对儿子和三七秘授计策……袁怀听后兴奋的屁颠屁颠的。

    袁福温怒地说:“别高兴的太早了,把事儿弄砸了你就没命了,懂吗!”

    袁怀一缩脖子:“知道知道,爹你就等着听好信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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