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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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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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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白兰缠扶起花婆坐到竹椅上。花婆思想一下说:“小兰,我认识那帮该千刀刮的流氓。”

    端白兰:“啊,奶奶你认识他们?”

    花婆:“他们就是烧成灰也能认出来!”

    端白兰:“难道他们不是革命党人?”

    花婆:“他们就是袁府的打手,恶棍!常在这一带残害百姓。先前我家老头子是个有名的金银匠,人们称他叫“金不换”去年,袁府让老头子打造一个白金维那斯像,老头子本不愿意接这个活,看他们给钱多,就答应了。等打造好了,袁福领着个洋人来验货。老头子早恨死洋人了,借口那玩意儿还有点毛病再修凿修凿,拿过来几锤子砸了个面目全非,因此就遭了他们毒手……临断气时对我说:‘老伴,我没给咱中国人丢脸,死的值!’”

    端白兰陪着落泪问道:“奶奶,你说的袁福他是干什么的啊?”

    花婆:“他原先是上海道台,听说是贪污了国银被罢了官,在上海开个古董书画店,和洋人拉呱的火热,专干坑骗人的买卖。”

    端白兰听罢此话,心中一震,“哦”了一声,没再言语。

    花婆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哎,小兰,刚才他们只管逼着我要什么金项圈,我说没有,他们就往死里打我,你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啊?”

    端白兰目光晃了一下立刻消逝了,摇头说:“没,没有啊……”

    花婆:“这就怪了,看样子他们就是来找那个东西的。”

    端白兰:“奶奶我真的没有。”

    花婆不想深问,疑惑地差开话说:“唉,人的命天注定,是自已的跑不掉,不是自已的想捞也捞不着。算了,收拾收拾屋子吧!”

    她们收拾好屋子,马马虎虎吃点饭,便歇息了。端白兰合衣躺在床上,思絮乱如蔴。自从她顾用了马夫,半路上杀出一只耳,又扯上了道台袁福,时至今日非旦没有寻见到史静仙,却因金项圈招惹出许多麻烦。她想,金项圈就是个女人用的饰品,让这些人有必要弄得这样神秘吗?如果不是,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她绞尽脑汁想啊想啊……忽然想起去年还在北平时,端方清闲在家,还没有复官……当时,端家三口人在客厅品茗闲聊,女佣站一旁伺候着。

    端夫人:“老爷,咱不做官落得一身清闲,也是好事!”

    端方捻着几根胡须说:“嗯,自光绪帝和老佛爷相继仙逝,小皇上溥仪岂敢不听隆裕皇太后半句话?眼下朝野动乱,各国洋人虎视耽耽,那些党人串通一气整天嚷嚷着实行新政,订立新宪;我看隆裕皇太后是有意拖延立宪,她想扩充军备,不会想不到起用老臣的。”

    端夫人不乐地说:“你还想着要复官?我看还是算了吧,伴君如伴虎!”

    佣人来报:“老爷,袁大人求见。”

    端方:“他?哦,有请!”

    端夫人:“你们谈,我和兰儿回屋去了。”

    端方:“不必,袁福不是外人。”

    不大功夫,袁福和两个抬着礼品箱的人进来,只见年已六旬他身穿便服,满面红光,神采飞场地拱手施礼说:“许久不见,端大人,嫂夫人一向可好哇!”

    端方还礼说:“同好同好,快请坐。看茶!”

    分宾主落座。女佣斟好茶。端方笑道:“袁大人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袁福笑着说:“自端大人卸职后,下官常想过来拜见,只是政务在身无有闲遐,还望端大人见凉!”

    端方:“哪里哪里,听说你又调任上海道了,可有此事?”

    袁福:“唉,没法子的事。隆裕皇太后恩准调我任上海道台,因此特意前来告别。”

    端白兰一脸喜色,插话说:“呀,上海可是个热闹的地方!”

    袁福这才注意到端白兰,付合着说:“嗯,那是个热闹地方,不过就是太乱了点……”他边说边定睛一瞧,看见端白兰脖子上戴有一只大大的、黄灿灿镶着红绿宝石的金项圈,感觉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端方关注到袁福的神色变化,心内一惊,忙恭维地说:“以袁大人的才干自会整治有方。”

    袁福:“哦哦,端大人过奖过奖,我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聚,这点心意请端大人笑纳!”

    端方:“你能来我就高兴,还拿这些东西干什么,端某受之有愧。”

    袁福:“端大人说远了,上边催的紧,下官告辞!”

    读者问了:袁福为啥来向下野的端方辞行呢?原来端方被罢官后,话说三年过去,到了这一九一零年出现了金融危机,为充实国库,朝廷想了个好办法,将民间筹资建设的铁路权收归朝廷,实行铁路新政,实际是把路权双手捧给洋人,引起广大爱国志士强烈不满,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保路运动,其中四川最为厉害。宣统三年九月,朝廷准备启用端方为川、粤、汉铁路督办大臣前去镇压。袁福探听到消息,耽心端方东山再起后疏远了自已,因此他赶紧的挤出时间来向端方辞行,而后才动身去上海任职。

    端方送走袁福后回到客厅,沈看脸说:“兰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戴这个金项圈,你就是不听话!”

    端白兰:“我喜欢戴,怎么啦?”

    端方:“犟嘴!你知道什么,这件东西是泊来品,价值连城,你没察觉出袁福那双眼都看的直了!”

    端夫人:“兰儿听话,咱家现在不比从前,那些冤家对头都盯着咱家呢。再说,家有财不露富才能过个安稳日子不是。”

    端白兰:“哦,我不戴了。”

    夜很静。端白兰回忆到这里不禁打个寒颤,翻身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被月亮照成苍白色的窗纸,低低自语道:“金项圈,泊来品,它到底是什么来路啊?为什么老爷子给了我却不让我戴它呢?对了,还有一只耳是袁福的人,他们为什么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呢?甚至把我置于死地也要抢到金项圈!他们和史静仙有没有联系呢?唉……”

    此时,外边天主教堂里传来哀鸣的锺声,给这个沉旧的屋子罩上更加悲怨的气氛。端白兰打开钱袋子一看,哪里还有钱,全被恶汉们抢了去,兴好身上还装着几块银洋,她想把这点钱给了花婆,肯请宽恕自已连累了这个贫寒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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