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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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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识努力的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头晕目眩、呕吐难忍,感觉自己被抛出了引力之外,一点点的外力便让他旋转的停不下来。

    努力的定了定神,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才发现是张栋在叫自己,但是只能看到他嘴在动,根本听不见声音,而当视觉逐渐恢复的时候,吴识怔住了,他不明白自己在哪里,为何所在之处满目疮痍,几近废墟,而且有三个赤着身子的女人在惊慌中寻找着什么。

    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在疼,最疼的是右臂,努力想抬起却抬不起来,转眼望去,一块非常大的碎玻璃插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老吴你怎么样?快起来,不知道怎么了,我迷迷糊糊中听见感觉山摇地动,然后乱七八糟的石头、玻璃全砸过来了,你赶紧起来,我去看看土豆子。”张栋大声的喊叫着,声音中满是惊慌失措。

    吴识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宿醉的症状排山倒海般冲击着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只是循着张栋望去,看到他拉起了张幕,张幕似乎也在努力的摆脱宿醉的影响,两人又晃晃悠悠的向自己这边走来。

    三人没有理会屋子中的女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找到了各自的衣服,在穿衣服的过程中,三人发现只有吴识离窗户最近,所以右臂受伤较重,其他人都只是擦伤。

    张栋、张幕两个人搀着吴识向外走,吴识不知是失血多了还是宿醉未醒,意识开始逐渐的模糊,两人见吴识状态不行,急忙向医院赶去。

    到达医院后没有两人想象中的杂乱,这是一家社区诊所,仿佛许久没有病人上门求医般,整个一楼空空荡荡,能听到几人走路的拖沓的回声。

    吴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张栋和张幕坐在床边,看到吴识醒了,便凑过来:“老吴你说你是不是作死,昨晚上非得要喝白的,给咱仨全撂倒了。”张栋先开口了。

    “下次吧,咱没这实力就不要硬装,完事都遭罪。”张幕附和着。

    吴识想张嘴说话,发现嗓子干痒无比,话还没说,先是一阵咳嗽。

    “老吴你这体格子也不行啊?喝点酒,受点伤咋弄的跟得了绝症似得呢?”张栋开着玩笑,递给吴识一杯水。

    吴识大口的喝着,喉中的干痒瞬间消失,整个人的精神也清爽了些。

    “短片了,啥都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停留在刚刚唱完《是谁把我带到这里》哪,剩下的全不记得了,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受伤的地方到底是哪?为啥受伤了?我看到屋子里还有三个女人?什么情况?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吴识困惑不已。

    “啥?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我还想让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呢。昨天晚上你非说,啤酒喝着已经不能表现出咱哥仨的性情了,必须得来白酒,必须要水泊梁山的气势,完了土豆子也飘了,配合你去弄了三个大海碗,咱仨昨天晚上就差喝死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酒?白的咱仨至少一人俩,那是二斤啊?啤酒根本就没数了。”张栋一边指责着张幕,一边夸张的说。

    张幕和吴识同时看着张栋,意思是你继续,我俩看看你还能埋汰我俩啥。

    “然后吧,昨天坐台那三位小姐姐,看到咱仨的真性情,估计也是喝多了,非得要跟咱仨走,完了就去了旅店,后来的事我就不细说了,你俩自己想象啊,重点是,我看你俩昨天那状态可以啊,怎么现在都玩失忆呢?”张栋带着奸笑说。

    吴识先是仔细回忆张栋的话,但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不过睡了这一天以后,体力恢复不少,头虽然疼,但不似之前犹如生命即将停滞般。张幕和张栋还在说着什么,吴识没有听进去,一直在执着于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但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努力,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我为啥会被玻璃扎到?为啥只有我躺医院里了?”吴识心理有些不悦。

    “哎老吴我跟你说啊,你只有胳膊受伤都是万幸了。今早上4点多的时候,发生了一次大爆炸,咱们住的那家宾馆虽然离爆炸源很远,但是也被波及了,那冲击,你想想,你当时睡在窗户边,这要是玻璃插心脏上,我俩现在估计是在准备你的追悼会了。”张幕夸张的说。

    “是啊,让我们沉痛的吊念那个无知无识、无钱无名的死宅男、寄生虫吴识同志,他再不能啃食自己的父母、浪费社会物资,不能放嘴炮侮辱他人,啊~~~我们是多么怀念这样的一个垃圾啊”张栋高声的朗读中被吴识一脚踹到对面床上去了。

    “行啦,都别废话了,我这也没啥事了,赶紧找护士过来把破吊瓶给我停了,咱仨找个地方吃碗面,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吴识一边说着,一边坐了起来。

    “先看看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面馆了,现在戒严了。”张栋说着去找护士。

    走出医院,吴识的右臂缠着纱布,自己感觉走起路来极其不自在,便对张幕和张栋说:“我说你俩也不照顾着我点,我可是伤员啊?”

    “你拉倒吧,送你去医院的时候,本来看到那块玻璃碴子挺大,挺吓人,从宾馆往出走的时候你还晕了,把我俩给吓的啊,还以为你快不行了,结果到医院一看,根本就没啥大事,我俩一合计,你还没醒酒,就让你在医院再睡一觉,反正咱住院费都交了,赶紧走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开业的面馆。我俩早就饿了,刚才你自己要是不醒我俩也打算把你叫醒了。”张栋拉着吴识快步的向前走着。

    边走三人边聊天,张幕说:“你说昨晚那爆炸挺吓人啊,咱们离爆炸源那么远都受到波及了,幸亏咱们仨住一个小区,还是离爆炸源最远的地方,要不就废了。”

    “爆炸发生没多久我媳妇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告诉她咱仨在饭店喝酒喝到凌晨,因为坐在靠窗边的座位,爆炸时候老吴受伤了,咱们去医院,我媳妇还说要来,我说应该没啥大事,然后我媳妇就说早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地震,一下子就吓醒了,准备跑的时候发现没啥大事,6点多的时候看手机,新闻就已经出来,说是咱们s市也不那个边角旮旯里的一个彩钢房炸了,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但是据说伤亡不小。”老张说着。

    “彩钢房?那得多大的彩钢房啊?这爆炸的威力,那彩钢房里放的全是啊?就说这快过年了,鞭炮厂要赶工做鞭炮吧,也不至于弄这么大响动啊?”吴识说着。

    “我觉得够呛是鞭炮,你想想这几年环境污染的问题,s市这已经很少有放鞭炮的了,那说明鞭炮生意肯定不会太好啊?生意都不好了谁还会做这个买卖?这里肯定有问题。”张栋说。

    张幕一边鼓捣手机一边说:“你俩别装专家了,我这有个朋友已经分享信息了,说是那块是个什么生物有限公司的实验地,那个彩钢房是个啥观察室,为什么发生爆炸到现在都没有定论呢,这事有点怪啊?按常理来说,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爆炸,这都一天了,肯定会有结果,但是到现在报道的都是爆炸后带来的灾害,救援情况如何如何,死亡及伤亡人数如何呵护,原因到现在也没公布呢。”

    “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调查彻底清楚了才会通报的,尤其是这次的爆炸波及太广了,肯定不会马上发结果的。你说一个生物有限公司怎么还做呢?难道是用炸生物啊?看看生物的承受能力?这不人道啊?”张栋说。

    “你可拉倒吧,什么年代了,有人会用这么土的办法做实验么?说不定这个什么生物有限公司就是一个幌子,没准是什么间谍活动的伪装场所。”吴识说。

    “你俩行了吧啊,咱们抻面也是吃不上了,现在新闻里说了,由于爆炸影响,水源可能受到了污染,只能喝桶装或者瓶装水,估计饭店不会下这么大血本去开业的,要不关门,要么还在用自来水,为了能多活几年,咱还是回家吧,烧点矿泉水吃几天方便面吧,看情况吧。”张幕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三人回家去了。

    张栋站在自己家的单元门前,没有刷门禁,而是在查看自己的身体,包括衣服、裤子的口袋等等,检查了大约有十分钟,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刷开了门禁,悠闲的向电梯走去。

    按了电梯,在等待的过程中,显得有些慌张,毕竟有家室的人,即便是妻子对自己没有那么强的约束,可是昨夜的疯狂与荒唐,也是让肩膀宽阔,顶起家庭重担的男人心虚的。

    等了大约三分钟,张栋看电梯始终停在8楼没有动,心里骂着那个该死的把两部电梯全占上了,向楼梯走去,心里思量着如果妻子问起昨夜的经过,自己怎么找借口搪塞过去。

    在想到了第三十五种解决方案之后,张栋拿起钥匙打开了家门,映入眼帘的景象瞬间让张栋愣住了,难道一天的时间家里便被改造成小商店了?怎么这么多桶装水和大米?甚至咸菜、香肠都是按箱买的?

    在张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妻子的声音响起了:“别发呆了,快来帮我收拾一下,今天一整天就跟打了一天仗似得,累死我了。”

    “媳妇,你这是要改行么?咱家要开小卖店啊?”张栋还是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记得好像是让市民饮用桶装水,但自己妻子这采购架势有点恐怖了,这是搬空了几个小超市啊?

    “你这一天就知道玩,昨天下午出门,跟老吴他们疯到现在,只知道喝酒,现在的形式已经非常严峻了你知不知道?水、电、煤气已经有大部分地区都停了,这次的爆炸影响非常广,几乎半个s市都毁了,幸好是咱们这离爆炸源比较远,要不然咱们也完蛋了,你知道从爆炸开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被埋了多少人?失踪了多少人?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几二十,更不是几百。咱们s市这么大的地方,几百万的人口,半个城市被爆炸毁灭性的波及,那是几千、几万人的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进展的,幸亏咱们小区有备用电和备用水源,你赶紧帮我收拾,现在8点多,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停电了,赶紧的。”张栋的妻子不停的说着,同时手也没闲着,一直在不停的搬搬捡捡,似乎是想要分类。

    张栋听完以后懵了,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外面,虽然大部分时间呆在医院里打盹,但是并未发现有如此大的异常,只是看到街道上比较冷清,行人几乎没有,车辆也较往常少了很多,一直以为是天气太冷了,大家都在猫冬,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大的灾难,一时间还有些不能接受,在妻子的再三催促下才反应过来,与妻子一起收拾起来。

    吴识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不对,出门的时候明明已经将房门反锁了,结果反锁被打开了,下意识的将门口藏的一根一米长的40螺纹钢拿在了手里,拉开门冲了进去。

    结果看到屋子里堆满了冬装水、大米、咸菜、青菜、腊肉等等,整个客厅都被堆满了,感到莫名其妙,转眼看到了坐在食物堆中睡眼惺忪的父母,更加差异了。

    “回来了儿子,你们咋一玩玩了这么长时间呢?给你打电话总是打不通,我跟你爸差点急死了,幸好碰上张栋媳妇,说是你让玻璃刮了,在医院,我跟你爸更着急,张栋媳妇又说没事,只是小擦伤,就是酒喝多了,在医院睡觉呢,都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酒你也不听。”吴识的母亲迎向吴识说着。

    “那这屋子里买这老些东西是要干啥?开商店啊?”吴识疑惑着。

    “开什么商店,你一天就知道混日子,s市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大爆炸,重大灾情,水、电、煤气全停,门口公告栏贴通知你也不看。”吴识的父亲有些生气。

    “你可行了,儿子刚回来你就不给好脸子,赶紧的,收拾一下,儿子你饿不饿,妈先给你煮个方便面吃。”吴识的母亲关心道。

    “就你惯着,三十几岁了还能不知道饿了吃饭?”吴识的父亲埋怨着。

    吴识一看父母马上要吵,从愣神中恢复过来说:“妈,我回来的时候吃完了,没事,咱们先收拾,一会儿我开车带你们回去,把你们平时用的东西拿来,住我这儿吧,听爸说这次的事情有点严重,咱们一家得在一起,有啥事都不怕。”

    “也没啥要拿的,不用费那个劲了。”吴识的母亲听儿子一说高兴了,去厨房煮面了。

    吴识三十岁那年,看到张栋从父母那搬了出来独立门户,一想自己也三十岁了,应该自立门户,便央着父母买房子,父母本是工薪阶层,加上吴识常年没有收入,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但是吴识提出要求,父母还是东拼西凑的付了房子的首付,然后开始慢慢的还贷款,所以吴识从父母那搬出来也有几年了,父母除了还贷款以外,隔几个月便来给吴识的冰箱里添些肉和菜,再留些零花钱,吴识拒绝过几次,但是父母执意如此,吴识也便默认了,只是把父母给的零花钱留了起来,隔阵子买些东西回去,让父母也高兴高兴。

    吴识一边跟父母收拾着房间,一边在想:灾难发生时他是不清醒的,而灾难发生到现在,他人在医院并没有看到伤员,如果说灾难真的很严重,那他去的那家社区医院也会人满为患的,可是诊所非常冷清,几乎没有患者,并且路上也没有见到什么慌乱的景象,但是毕竟他们向家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但是既然能拦到出租车,司机又没八卦什么新闻,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会联系一下同事,公司离爆炸源很近,看看情况怎么样。

    张幕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慌张,结婚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与妻子还在磨合中,虽然谈恋爱的时候妻子是顺从的,可是结婚后对张幕的干涉越来越多,两人的关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张幕庆幸的是,即便这么吵,妻子也没有说过离婚,连回娘家都没有,基本上是早上吵到中午,晚上上了床,说几句气话之后相视而笑便和好了。

    可今天不一样,妻子不在家,这让张幕非常慌张,想今天这样喝酒不回家过夜的情况已经很多次了,但没见那一次妻子会离开家啊?

    张幕慌张的拿起手机给妻子打电话,可是始终是接不通的,没办法只能给岳父岳母打电话,心想着如果妻子回去了,那就假装自己知道,问问现在过去接妻子行不行之类的,可是岳父母的电话也打不通,这让张幕急的团团转,想要再打电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信号,顿时想到可能是大爆炸的影响,于是跑到隔壁邻居敲门,想问问知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出门的,可邻居家业没人,张幕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去哪找妻子。

    正慌乱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一辆购物车被推了出来,紧接着出来人让张幕赶紧扑了上去,不是妻子又是谁呢?

    张幕楼上楼下的运了六趟,终于把妻子买的水和食物运完了,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张幕的妻子在张幕搬运的时候开始整理,整理好之后也瘫在了沙发上,躺在张幕的怀了。

    “你给你爸妈打电话没?他们那边应该没受啥影响吧?”张幕问。

    “今天早上就打过了,我爸说也是让饮用桶装水了,好像这次爆炸后的污染很严重,不过有我哥呢,我哥早就把东西都买好了,说是要过来帮咱们,我没让过来。我给你妈也打过电话了,妈说家那边不用担心,东西也都准备好了,还是住平房好,有大院子,还有仓房,比咱们住这儿好多了,我就说你的工作性质是地点不稳定,结婚的时候在你家那边盖个小别墅,又有院子又有仓库,多舒服,那像现在,你看,买点东西屋子就没空间了。”张幕的妻子埋怨着。

    “你说老张买房子那会啊,老吴也买了,我一看就差我自己可还行?所以就买在这做婚房了,想着兄弟几个不是相互有照应嘛,这十几年的交情呢,再说也不想你跟我回县城住,县城不论是教育、医疗都不如这,而且离的近,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回去了,其实我爸和我妈已经给我留好地了,还不小呢,我攒两年钱,回去盖个让你满意的小别墅,这总行了吧。”张幕疼爱的说着。

    “我看行,不行咱们可以周六周日回去住,周一到周五住这,这样咱两家人都能聚在一起,多好啊。”张幕的妻子期盼着,两人就这样瘫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幕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边走去开门一边骂:“老张你是不是要死,我跟你说一万次了,别他妈这么砸我家门,砸坏了你赔啊?”

    “这次真有急事,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去救灾。”老张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

    吴识跟张幕妻子打了招呼,表达了歉意,对张幕说:“今早老张才把这次大爆炸的受灾情况跟我说清楚,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没有任何地区曾经受过如此的重创,s市有一多半的人口扔在里面了。所以老张合计着咱仨一起去救灾,不论能帮上什么忙,都要去帮,弟妹,你看行么?”

    “真的这么严重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确实应该去。”张幕的妻子回应着。

    “现在整个s市完全瘫痪了,水、电、煤气就不说了,现在手机都没办法使用了,就是说网络也停了,单位都不用去了,停产停业,s市现在是完了。”张栋说着,有些慌张。

    “等我换个衣服,赶紧出发。”张幕说。

    “我从家里抬了4箱面包,老吴出了4箱方便面,你家买瓶装矿泉水,拿4箱,咱们先去找消防和武警,看看他们那边咱们能不能帮上忙,主要是听说很多人都被埋了,爆炸引起了很大的地震,很多地方的楼房全都倒塌了,估计很多人会受困,这他妈炸的时间也不好,凌晨4点多,都睡觉呢。”张栋愤愤的说。

    “行了,别叨叨了,赶紧走吧。”张幕说着,跟妻子告别,三人便向爆炸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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