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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川藏线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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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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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之前的事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别说一时半会,可能这辈子我没法忘记。我背对着江曼,不出声,呼吸均匀,让她以为我已经睡着了。我不敢面向她,我怕看到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我怕自己会犯错,毕竟这么一个美好的身体躺在自己身边,她还不会拒绝,这是一件很让人难熬的事,一个念头就有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

    此刻我的心情很乱,我在想如果我接受了江曼会是怎样的。我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吗?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有多喜欢她?还是我只是觊觎她的美丽和她对我的好?这是爱情吗?可是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上一个人又贪图什么呢?我又想起了何黎,她问过我什么是爱情,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离开她。现在我依然不想离开江曼,那我是爱她吗?可是我为什么不接受她?是因为所谓的像是亲人?还是不忍心或者不敢?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渣男,左边对何黎的离开念念不忘,右边又对江曼的感情犹豫不决,我还真是一个烂人。可是我真的很迷茫,我在想我要不要去客厅抽根烟。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她背后搂住了我,接着就是一道声音传来。

    “乔远,我知道你没睡,我们说说话吧。”

    我不作答,身体紧绷。

    “你不说话也行,你听着我说就好。别紧张,我不会再闹了。”

    我听后放松了身子,算是默认了我没睡。

    “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我是一个女人啊。”

    “我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这个混蛋。”

    “我就应该再坚决一点,我就应该在酒里下点药。”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阵苦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酒劲还没过,说的醉话,还是她现在真实的想法,我叹了口气道:“江曼姐…别这样,我不值得。”

    “你不值得,那我之前做的又算什么?你说你有什么好?又没钱,又嘴笨,长得还没有那个…小鱼帅,可就算…就算这样,我都想在临走前多看你两眼。”她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

    “江曼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听到她哭我就心乱。我转过身想要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乔远,你能抱我一会吗?”她说着,见我转过身,哭的更厉害。她看着我,咬着嘴唇,眼里全是泪水。

    我没有再犹豫,伸手搂住了她,让她在我怀里放肆的哭。

    ……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她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在我怀里睡了过去。我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和带着泪痕的脸,暗叹一声。

    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抽身来到了客厅。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我知道我是睡不着了。我想了很多事情,烟也一根一根的抽。我想着江曼走后,店里还要不要继续,自己该何去何从,我能够去哪?我好像很久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了。我这才意识到,也许我真该选择一个方向,好好努力了。

    ……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自己是一个瞎子,在海浪中挣扎,我听到有人在岸边喊我,我拼命的游,可我却找不到方向,只能任由海浪将我越推越远,最后溺死在波涛中。我惊坐而起,大口的呼吸,想要摆脱梦里的窒息感。

    当我确定是梦境之后,我揉了揉脸,看到身上盖的毛毯,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我连忙冲向江曼的房间,却已没了江曼的影子。看着干净整洁的床铺,我无力的倚着门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这就走了吗?”

    我痛苦的摇着头,颓废的捶着地板。我想起这四年里与她的点点滴滴,我们一起吃面,一起观潮,一起在店里忙到夜深人静,一起聚餐,一起走过秋天满是落叶的街。真的就如同是电影里的情节,往事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想着以后再见面就要靠缘分,心里就像灌了铅。

    过了一会,我走到客厅,我看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我想看看她带走了什么,原来,她除了她自己,她什么都没带走。

    我回到沙发上,我无力的坐在上面,抓着头发。余光中我看到一串钥匙和一纸留言。

    乔远:

    你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这次你说话不算数啊,偷偷溜到沙发上睡了,还不盖被子。这么大的人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烟也要少抽一点,要多说说话,多笑笑,别老装深沉,小姑娘可不会喜欢闷葫芦。店里就交给你了,怎么处置随你,但是一定要好好努力,你可是男人啊。这房子就给你住吧,我交了两年的房租,可不要浪费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姐说,要是把我当外人,看我下次回来不踢死你。要是累了,寻个时间出去走走吧,找到自己的方向,忘掉过往。不说了,姐姐我要奔向锦衣玉食的生活啦。一定要记得我。勿念。

    我看着这张留言,最后那句‘一定要记得我’被她用笔划掉了改成了勿念。我能想象到她写这封留言时的情景,她一定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悲痛莫名,还要装出一副牵强的笑脸,让文字显得轻松,让我以为她很无所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手机显示对方已关机。我失望的放下手机,我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走的时候,不想有太多牵绊。

    我想抽根烟,让自己心静下来,我拿起茶几上的烟,这包大前门已经空盒,再看看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我不知道自己昨晚抽了多少根烟,可还是没填上心里的空虚感。

    我又拿起那张写满了叮咛的留言,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想记住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想最后再听她一次话,带着她的期望活出个样子。

    我将这封留言折了又折,放进了钱包最里的那层。看了看手边钥匙,将它拿起放进了口袋,收拾了一下茶几,起身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洗漱完后,我看着镜子里的我,我皱眉,他也皱眉,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突然感觉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我知道这是幻觉,可我依然害怕镜子里的那个人突然扭曲,然后自己也认不出。我后退了几步,对着镜子邪邪的笑着,又冷冷的瞥了自己一眼。如果我身体里真有恶魔,你最好老实点。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走出卫生间,再度环顾这个静悄悄的屋子,我挺了挺胸膛,自言自语道:“该走了,不知道江曼的离开他们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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