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后,物业的工作人员,以及那几户业主,又一起跑到了楼上。
楼上业主一开门,冷肖楠和总裁男立刻就认出来了,就是之前停车场的那个拜金女。
拜金女已经把之前那一头波浪的卷发卷起来,用一个发夹夹在脑后。换下一身潮装,穿着一件和尚领的家居服,家居服是软缎的,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刺绣。名牌高跟鞋歪歪扭扭的丢在门口,脚下踩着一双兔毛的拖鞋。腰间系着一条围裙,手里还拿着炒饭用的木头铲子。
总裁男上下打量着拜金女,之后,优雅的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就住在你的楼上,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拜金女看到总裁男身上的白金领带夹和白金袖扣,吓的煞白的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与此同时,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微笑。她把木头铲子交到左手,又把手心在围裙上蹭了蹭,才摆出一副软绵绵的手势,握住了总裁男的手,然后挑起睫毛,卖萌的看着总裁男,嘟起嘴巴怯怯地说道:“我的厨房闹鬼,吓死我了。”
说话间,拜金女把总裁男以及其他人,带进了房间:“呐,就在这里。我呢刚刚从外面回来,下午两点钟约了个大客户,于是我就急着弄饭吃,昨天快递才送来的一箱小龙虾,很新鲜嘛,我就打算做个龙虾意面。”
“就是这间厨房吗?”总裁男似乎比其他人更加关心。
拜金女的话被打断了,忙中回应了总裁男一句:“是的呢,就是在这里了啦。”
然后,拜金女的话题又回到了事件上来:“我把小龙虾放进锅里,打开了燃气炉,之后,我发现意面吃完了,于是就踩着凳子,去顶柜中取。我拿出意面,准备先扔到桌子上,就在这个时,看到厨房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水泥脸,那张脸就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把我吓坏了。结果,脚下的凳子一歪,我就摔下来了。呐,你们看看,胳膊都磕紫了。”
“诶呀……”总裁男怜惜的感叹了一声:“这太危险了。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或许,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总裁男想问的。
拜金女无奈地摇摇头:“前不久,我才跟前夫办完了离婚手续,他买了这里的房产给我住。所以呢,我才搬过来没多久的。”
“喔,原来是这样。”总裁男一本正经的点着头,随着拜金女来到了客厅,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促膝谈心。而这个时候,施诺业以及物业的其他人员,已经分散到各个房间,四处查看去了。
这个跑到厨房窥视的,也是展农。展农活了一辈子,也没吃过小龙虾,新闻里面总说小龙虾好吃,但是,展农生前总是为了省钱刻薄自己,现在死了,花多少钱也尝不到了,他就想看一看,小龙虾那么硬的壳子,有钱人是怎么咬开的。就算吃不到,看一看也是享受啊。
巅峰园的物业人员,经过一番勘察,并没有发现水泥脸,但却发现了商机。于是,又让施诺业讲起了风水。
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业主们很礼貌的听完施诺业的装修建议,之后,才表示不满。
首先,总裁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也是生意人,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但是,盗亦有道,你们这样就不对了。呐,我是在汽车里面发现的水泥脸,难道我的汽车也有风水问题吗?你们是不是需要把我的汽车也装修装修?”说着,总裁男气愤地耸了耸肩。
楼下的保姆倒是挺相信这一套的,一再劝说大家:“可不能不信这些,风水这东西,你要是相信,它好像不存在,你要是不信,还就真会撞邪。我家那边有一户人家,就因为装修的时候没看风水,厕所的门框比卧室的门框高,结果家里总有倒霉事,不是死人就是生病。后来找了个会看风水的,告诉他们,厕所门框比卧室门框高,那叫邪气压倒正气,所以就总有劫难。后来,那户人家信了风水先生的话,把家里重新做了装修,一家人就都健健康康了。”
那个拜金女当然是相信总裁男的,而伊莎贝拉当然是相信施诺业的。结果,几户业主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越吵越激动,场面一度失控。
最后,几户业主纷纷要求地产商退房,并且要求物业提供赔偿,他们认为巅峰园闹鬼扰民,是物业工作的失误。对此,物业的工作人员也很无奈,于是便回去向领导汇报。物业的领导认为,水泥脸事件主要责任在于地产商,于是就把地产商叫来,给业主们一个交待。
找来了地产商,物业便召集业主,一起开会研究这件事情,除了之前的几户业主,又有几户也看见了水泥脸,甚至没看见的也说看见了,就为了要赔偿,于是闹的人心惶惶,所有业主都跟着起哄。
物业辩称巅峰园死过人,水泥脸事件完全是地产商的责任。但是,地产商听到后,非常惊讶,因为施工方并没有告知地产商,施工的时候出过人命。
直到这个时候,地产商才气呼呼的把电话打给了赵铁酬,并且在电话中,质问赵铁酬这件事情的真相。
施诺业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说施诺业也是个神捕,自然有他的一套办案方法。他故意泄露施工的时候出过人命,故意大谈风水问题,就是为了激怒业主,让业主把地产商和施工方找来,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帮展农弄清冤案。
赵铁酬紧锁愁眉,一脑门子官司的,驱车赶往巅峰园解决问题。
赵铁酬一走近物业的会议室,地产商,物业管理,以及广大业主,一拥而上,纷纷质问赵铁酬,一时间仿佛要把赵铁酬吃了。
赵铁酬被挤到墙角,一拍大腿,蹲到地上,郁闷的说道:“是,巅峰园施工的时候,是死过一个农民工,但那只是一个事故。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必要告诉你们。”
“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死的?”地产商这一追问,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众人跟着一块儿追问。一人一句,讲话咄咄逼人,把赵铁酬吓坏了。
赵铁酬蹲在地上,转了转身,又轴又犟的跺了跺脚,耿着脖子说道:“打地基的时候,水泥桩松了,砸到了一个农民工,之后地基塌了,把人埋在了下面,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断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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