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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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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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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焦家藏经阁的主殿大门从里面被推了开来,脸上带着几分疲倦的王晨从里面走了出来,望向那个在这里等了他两天两夜的白衣白发老人,眼生中含有几分愧疚和一丝失落。

    两天前,当焦玉卿和王晨离开议事厅以后,焦家当场决定由焦刑带领焦家的其余几位长老,前去截天门复仇,为了以防万一,由家主焦天君出面请出焦家一位地仙级别的隐世苦修的老爷子,陪焦刑一同前去,做压阵之用。没有任何悬念当天去隔天就回来了,焦家长老没有任何一人伤亡,在他们回来的时候焦家和魔门总部也同时向俢练界宣告截天门所有高层无一例外的全部死亡,截天门正式灭亡的消息,整个修炼界一片哗然,再一次认识了焦家的实力。不同于焦家的是,焦家是平淡的向修炼界宣告,而魔门却是憋屈和不甘的宣告。没有办法啊,在去截天门的路上焦家高手率先到了魔门总坛,强势地“邀请”了魔门总坛的所有在家高层,一同前去观礼。当着魔门总部所有高手的面,将截天门金丹期修为及以上级别的所有高手九十八人屠杀殆尽。除了刚进入魔门总部时有一位跳出来要与焦家讲理而被焦刑一掌拍死的分坛主之外再也没有一人敢发出任何言语。当焦家众长老离去后,魔门宗主一拳打碎了一张价值连城的玉石宝座,脸色铁青,屈辱、愤怒、不甘的表情在脸上交替出现,最后喷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从此之后将近十年左右的时间中魔门修士再也没有出现在焦家修练者所到的任何地方。

    藏经阁门前那仙风道骨的老人焦天君望向孙儿那满含疲惫的脸,仿佛察觉到了孙儿脸上的那一丝失落,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过去摸了摸王晨的头,轻轻的说道“先回去吧,孩子”,不难听出老人的声音有些发颤。老人转过身率先向外走去,没人发现老人的眼眶中一下涌出许多的泪花,只是老人强忍着,没有流出来罢了。走在后面的王晨猛然间发现老人的背影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股猛烈的辛酸味充斥在鼻梁骨间是那样的强烈,王晨忍住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嘴唇动了动仿佛在说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来,他在心底默默地喊了声“爷爷”。老人像是听到了一般前走的身形一顿但没有停下继续慢慢地向前走去。阳光照射过来将爷孙二人的身影在地上拉的好长好长,最终重合在一起。

    当时在议事厅家族共同决定让王晨进入藏经阁读那仅有的几部禁书,寻求医治之法,又何尝不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况且就连《神农经》没有医治心脉尽断之法他们又还能指望什么呢。可尽管早有预料,但正真面对时心中那复杂的心情一丝也不比常人少甚至比一般人来的更为猛烈,更为强烈。是啊人不都是这样吗,哪怕再强大的人不也一样吗,他们终究还是是人啊!更何况焦天君不仅仅只是一个强大的修士,同时他也只是一个疼爱孙儿的爷爷呀,这让老人心中怎能平静,又如何能平静的下来呢,只是焦天君身为焦家家主很多时候也只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罢了。

    隔天清晨在王晨住处花园中的凉亭中,王晨正对面坐着两位看起来年级相差不大的女子,正是林清音和焦玉卿母女,林清音正是王晨的养母,是一位很有书卷气的女子,此时坐在对面脸上虽有些许生气,但还算平静。反观焦玉卿却是满脸焦急的神色一会看向王晨一会看向母亲林清音。

    其实昨天在王晨从焦家藏经阁出来之后,就已经和家里其他的长辈说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生命只有四天的时间了,他想回到自己来的地方去,也就是当年焦天君捡到自己的渭水河边。哪怕是死自己也想最后死在胃水中,人都说从哪里来归哪里去,他是一个弃婴,从来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那就把渭水河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吧,既然是从河边来那就依然归河中去。昨天下午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王晨终于说服了家中的其他人同意自己离去的想法,可最终还时没有想到这个妹妹会把远在国外的母亲请了回来,这的确是王晨意料之外的事,此时的王晨竟然也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做错事将要面对家长的那种紧张感。但事实上不也正是如此吗,他面对的不正是自己的家长吗,而且还是最爱最怕的一位家长,心中的那份即迫切又害怕还有紧张的心情是那样的复杂。王晨一直让族人不要告诉林清音,不是因为和林清音感情不好的缘故,正是因为感情太好,担心她过于伤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既怕对方难过,也怕自己伤心。但最终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无奈的看了看妹妹,事到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自己面对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了。他不能也没法去责备妹妹了,更何况,自己受伤最自责的恐怕也是这个他疼爱的妹妹了。

    “真的想好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林清音声音颤抖地开口问道

    话虽问出了口,但其实林清音自己心里早已清楚了答案,王晨是自己从小带着长大的,与自己亲生的一般无二。做母亲的怎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心思,这个问题其实更多的是为焦玉卿所问,王晨的事已然如此,她虽然伤心但又能如何,并非因为王晨不是自己亲生,而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与智慧。一个孩子离去尽管伤心难过,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另外一个孩子,因自责而一生不快乐,做母亲的在旁边什么都不做。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用一个母亲的智慧去完成一个母亲应该完成的任务。

    王晨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名义上的“母亲”露出了在外界很少见的笑容,有种市井中嬉皮笑脸的感觉,开口道“母亲大人,您先消消气”

    面对这个母亲,王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既无法像对爷爷那样宽慰又嬉皮笑脸的说出口,也无法像面对父亲一本正经而又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王晨与林清音的关系即像母子又像姐弟,在王晨的心目中林清音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王晨如今的成就与林清音是无法分割开的,小时候的王晨是一个非常顽皮的孩子,别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而他呢则是那种一个时辰不挨揍就会把天掀翻的那种熊孩子。每次当王晨犯了错,焦天君是吓唬,而焦仁靖是无条件的袒护,唯独林清音则是真正的教育,她能让他知道是自己错了。小孩之所以不听家长的话不是因为调皮而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没错,如果你能在不用暴力的前提下,在平等的高度上让他意识到自己错了,那么天下的孩子都会是乖巧可爱型的。“做了错的孩子一样”这句话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但好像好多家长都忽略了这个“错”不是你告诉他们“他错了”而是他们知道自己错了。林清音正好就是那位可以让王晨知道自己错了的家长,所以对于林清音王晨是即爱又怕。

    林清音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王晨,王晨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哥哥,你就不能再想想嘛”焦玉卿却生生的问道

    林清音站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王晨的脸,转过身背对着王晨轻轻的说道“去吧”

    王对着林清音的背影跪了下来,连磕三个重重的响头,站起来转身离去,没有人看到当王晨迈出门口的的那一刻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就这样离开了从小一直生活的地方,离开了这个叫家的地方。而这一走应该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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