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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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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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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挂在天际边,犹如一团烟火、十分绚丽,但在此刻的情景之下却显得有些别扭。

    在这片晚霞的覆盖之下,有两座森林、正被这霞光映得叙叙生辉。而这两片森林之间又夹着一块开阔而平坦的草原,森林外的不远处有一个村庄正缓缓升起一缕缕灰色的炊烟,一切都看似那么的平淡无奇。

    开阔的草原上毫无遮掩,显得非常凄凉、惨淡。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正踏着枯草、气喘吁吁地朝一头倒地的野猪弯腰走去,那野猪遍体鳞伤、微微喘着粗气,它的肚腹被利器戳出了好几个血洞,随着它呼吸的一鼓一瘪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来。它的脊背被投掷的长矛给深深刺入,直直地立在那里。周围草丛的叶尖上还挂着许多血珠,看得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狩猎。

    男孩的身体十分干瘦、看上去约十岁左右,此刻脸上和手上都已沾满了鲜血和汗珠,看得出他很高兴、因为这个战利品使他非常满足。一阵凉风吹过、他蓬乱的头发丝毫未动,可是他突然停了下来、脸色一变,墨绿色的眼瞳中、一匹粗壮的身影一闪而过。

    原来一直潜伏在森林里的一匹灰毛狼,此刻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作出攻击的姿势,缓缓向男孩试探着爬去。它显然也盯上了这头猎物、撩起上嘴唇、露出尖利的獠牙,鼻孔喷出一阵粗气、发出沉闷的恶狠声。

    当它离男孩还有十米左右时、它停了下来,此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面面相觑的男孩和灰毛狼都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但眼神中也都没有丝毫胆怯。灰毛狼围着男孩不停转悠着时刻在寻找进攻的机会,男孩手无寸铁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轻咽了一口唾沫后仿佛在聆听灰毛狼的利爪摩擦枯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无可奈何眼珠只得不停地跟着灰毛狼的行迹打转。过了几分钟后灰毛狼像是饿极了、终于耐不住性子,仰天长啸一声“嗷呜~”向男孩猛地扑来。

    男孩与此同时也瞬间反应过来,身影一闪、朝插在野猪脊背上的长矛全速奔去,他知道灰毛狼的长啸意味着很快森林里将会窜出四、五只恶狼,这只落单的灰毛狼是在呼唤它的同伴,如果当狼群聚集起来、那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所以他必须迅速解决战斗并离开。

    他深知如果没有武器自己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所以在刚才的对峙中,他趁机休息了一下、攒出一口气,早在心里打定了下一步的主意。

    眨眼间、男孩距离长矛已经触手可及,可灰毛狼也来势凶猛、同时间也扑到了他的跟前,纵身跃起、张开了血盆大口正朝男孩的后脑勺撕咬而去。男孩的余光恰好扫到了这一危险,站定住身子、侧转身抬起左臂对着腾空而起的灰毛狼用力一挡,血筋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的左臂上汇聚缠绕成一团,犹如一块巨大的暗红色硬甲。

    灰毛狼体长接近两米、四肢健硕,相比之下男孩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但仍是浑身发力艰难地挡下了这一击,灰毛狼的利爪在这层硬甲上恶狠狠地抓出了三道深陷的抓痕,但马上又重新愈合了。见没有得手,灰毛狼只得借力顺势向前一蹬、纵身往后跳退开来,准备蓄力再次发起进攻。男孩虽然毫发无损、但被这狼身的重量撞击着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好几步,离那触手可及的长矛也就更远了几步。

    灰毛狼仿佛看出了男孩的心思、于是纵身迂回到野猪的身旁,将男孩逼退、占据着长矛的所在位置丝毫不让他靠近。

    此刻前方的森林里传出一阵群鸟惊叫和某种动物迅速移动、踩踏枯叶发出的“沙沙”声。男孩便顿时明白了、这灰毛狼生性狡猾,眼见单枪匹马很难扑倒自己,于是便故意拖延时间、等着自己的同伴赶来进行联合绞杀。

    情急之下男孩憋足一口气、将血筋全部聚集在双臂上,奋不顾身地朝灰毛狼奔去,灰毛狼连忙纵身跃起也朝男孩扑去,男孩全力挥起右拳朝灰毛狼的肚腹打去,可灰毛狼在空中将身子一摆灵活地躲开,双腿刚一着地、便又迅速发力将身体弹跳起来,再次向他扑去。而这一举动使得自作聪明的灰毛狼失去了能动性恰恰被左拳打个正着,向一旁歪倒、重重摔了下去,男孩趁机全力一扑、整个身体趴在了野猪身上,双手也握住了长矛。

    灰毛狼吃了亏显得更加狂暴起来,掉头再次朝男孩狂奔而去、发出的沉闷喘息声越来越大。男孩缓缓站起来、看着来势凶猛的灰毛狼显得非常自信。他一只手紧握长矛、站定住身子一动不动,实则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试图在灰毛狼靠近后,奋力一举将它的脊背刺穿,但这一击一定得快、准、狠。

    他屏气凝神、随着灰毛狼的迅速靠近,他压低身子、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手臂和腿上,终于灰毛狼进入了男孩的挥刺范围之内,并且中间还有一段的安全距离,可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可男孩脸色铁青、仍是一动不动。

    原来之前男孩追逐着多次用长矛将野猪的肚腹刺伤后、见它仍是顽强地拼命往森林里逃窜,为了不丢失这花了好大功夫才发现的猎物,于是只得用尽全身力气将长矛投掷出去,随着这致命一击的投掷、野猪终于应声倒地,但殊不知这长矛的矛头却死死卡在了这野猪背脊的脊骨里、一时难以拔出。

    灰毛狼纵身跃起、男孩只得侧身两只手奋力去拔长矛希望在这最后关头能够成功,但事与愿违、这一举动反而将后背的肩膀处暴露在灰毛狼的利爪下、被瞬间抓出三道深深的血痕,顿时血肉横飞、连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致使男孩瞬间跪倒下来。

    灰毛狼顺势张开血盆大口朝男孩的脖子袭去,剧烈的疼痛使这男孩燃起了强烈的复仇欲望,瞬间弹跳起来顺势将袭来的狼嘴往地上猛力一按,又纵身骑到了灰毛狼身上、双手死死压住它的狼嘴,不让其张开。男孩猛出了一身冷汗,倘若稍晚片刻、即便侥幸逃过了狼嘴,但如果扭抱在一团,也会被灰毛狼挣扎胡乱挥舞的利爪给顷刻间开肠破肚。

    此时男孩肩上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后背、顺着手臂渐渐渗进了灰毛狼的嘴里,灰毛狼尝到热涩的鲜血、更加兴奋起来,使劲挣扎着想要将男孩从背上甩开。它的身躯猛力一震、生出一股怪力,顿时将男孩甩开,重新站立起来。

    “嗷呜~”森林里一下子窜出来六头跟灰毛狼体型差不多的恶狼、但大致是是棕色和黑色。男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缓缓闭上眼睛,已是完全绝望。此刻“哐当”一声闷响、不知为何长矛竟已被拔出并直接落到了男孩的身旁,他被这响动惊醒、并睁大了眼睛,非常震惊。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六头恶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站在远处不断转悠、仰天长啸,但却不敢前进半分。灰毛狼见状也不安起来、但又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朝男孩袭来,可就在它发神那片刻间、男孩已经撑着长矛站了起来,嘶吼着全力朝灰毛狼的头部挥刺过去、灰毛狼还没反应过来,头部就已被长矛刺穿,鲜血奔涌而出。它“嗷呜~”低吟了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远处那六头恶狼见状、也三步一回头不甘心地逃窜进了森林里。男孩僵在原地、四处环视着,不知不觉天空的晚霞已经完全散去、变得一片惨白,男孩走过去将长矛重新插入野猪身体、将其托起,奋力拖着野猪朝后面的森林走去,穿过这片森林、就是他生活的村庄,狼群不敢轻易靠近村庄、所以这段路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男孩身负重伤,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缓慢,他用血筋包裹住伤口止住了血、干裂的嘴唇努力微笑着。此刻月光下分明有个人正从森林另一端进入村庄……

    数年以后……

    “不停地自残施加痛苦,才会感受到生命完整的乐趣……触手可及的幸福,只会带来痛楚……”

    我一边自言自语道,一边用玻璃片拼命地扎入手臂再缓缓拔出,任由暗红色的鲜血翻腾、喷出、凝固。

    “你可真是个异类。”

    我的朋友王鑫依着门,双手交叉抱于胸口,默默注视着我这一举动。

    “这很有趣,不是吗?”我回过头对他兴奋地说道。

    “你看,这伤口不断被划开又愈合,这才是生命在跳动呢。”

    “你很清楚这是白白消耗你的生命。”

    我没有听他说的话只是继续说道“有个伟人不是说过吗?一切排泄都是一种快感。我现在正在排泄,每划一刀都是排泄。”

    “遇见你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呢。”他无聊地转身准备离开。

    “他们犹如凝视乞丐、

    我们摊开手掌,

    他们厌恶肮脏、

    我们却是坟墓里的虫子。

    他们像一个虔诚的圣徒、

    我们离经叛道,

    唱着一首歌、

    我们卑微但高亢,我们弱小但渴望……”

    他饶有兴致地回过身来,问道:“你从哪看来的?”

    “我自己写的,你喜欢吗?”我自豪地对他说道。马上又恼怒起来,这究竟是什么破玩意儿。

    “我崇拜nc,蔑视gd,他太懦弱。”我又自言自语道。

    他微笑道“谁不是呢?”

    “马上这个所谓的文明世界就会露出它的真面目,也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好戏就要上演了!”

    我闭上眼睛,微笑着说道“我们作为这个时代的见证者和推动者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

    微风渐起、天色渐暗,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和平,路人行色匆匆、车辆喧哗奔驰,万家灯火璀璨夺目……殊不知这繁华的表面之下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足以扭曲整个世界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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