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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之明月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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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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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短兵相接

    云不知闲暇无事就带着苏醒和史香去看看忍冬的伤情。

    忍冬现在换了一身干净的侍卫服装正躺在病床上。他看到云不知亲自来看他激动的挣扎着起来口称“主人”、连连磕头。

    云不知抬手扶起他来笑着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先老实躺着,等伤好了再见礼不迟!”

    等忍冬站起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竟然不比贺察低多少,比云不知都要高出半个头去。

    云不知笑道:“怪不得说你十二岁就被抓做了奴隶,你的个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忍冬嘿嘿点头说道:“主人,我也就是个子高、力气大能干点活,要不要就被突厥人给杀了。”

    云不知觉得挺有意思,就问道:“你说自己力气大?说说看到底有多大呀?”

    忍冬又嘿嘿笑道:“主人,我可以轻易举起三百斤的东西!”

    云不知吓了一跳,他惊讶的问道:“三百斤?还是轻易的?那你最多可以举起多少斤的东西呢?”

    忍冬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我没称过呀!不过五百斤的东西我肯定能举起来!再多了就不知道了,没试过!”

    史香芸和苏醒也都下了一跳,史香芸说道:“天呀!我的力气就够大的了,三百斤我能抱动。再多就不行了。你这也太惊人了!”

    苏醒更是吓得直咋舌,他轻轻摇头说道:“侯爷身边怎么竟是怪人呐?我都有危机感了。”

    云不知没去搭理苏醒,他点头说道:“果然是天生神力!不把你的脚治好都可惜了。军医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忍冬点头说道:“看过了!骨头没事,伤在筋上。给我敷了些草药。说是只能慢慢消去瘀血然后慢慢的养。”

    云不知点头说道:“来,除去药布我来看看!”

    苏醒和史香芸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云不知,他们想这能看出什么来?你一个侯爷还会看病不成?但他们也不好问只能帮手解开药布,等待云不知的查验。

    云不知轻轻的挪动忍冬的脚观看他的反应,又在他的脚腕处来回揉捏。然后云不知点头说道:“嗯!军医说得没错,伤在筋上。但最麻烦的是经脉也受损了。你这伤不止半个月了吧?”

    忍冬连连点头说道:“主人说得太对了,我这伤快二十天了。”

    云不知皱眉说道:“这些草药最多让你的瘀血消得快些,要想让筋完全修复是指望不上的。这样吧,我给你出个方子。能保证你三天能脚落地、五天能正常行走。只是这受损的经脉我还没有特别见效的法子。若是石长生侍卫长在的话说不定可以让他帮你用内力修复经脉,现在就只能慢慢养了。”

    一两栀子(磨粉)、一两面粉、一两老黄酒、一个生鸡蛋(去壳)。混合搅拌,每日一换。药膏敷在患处及脚心。

    苏醒和史香芸看着云不知的处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苏醒忍着笑对史香芸说道:“史姑娘你看,侯爷这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晚饭要少吃点!这就新菜谱啊!”

    云不知气得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气愤的说道:“苏醒,你现在连侯爷我都敢调戏了?”

    苏醒郁闷的说道:“侯爷您看,这方子里除了栀子全都是吃食!栀子磨完之后不也跟辣椒粉似的吗!您这是开方子呢还是在开杂货铺呢?就这堆东西还不得把忍冬给害了呀!”

    史香芸也觉得云不知的方子太随意,她没有苏醒胆子大但也尝试的说道:“侯爷,要不您就给忍冬开个起码像药的方子吧!这个方子我们也不敢给忍冬用啊!”

    云不知气得要发疯,他大声的说道:“谁说这个方子不治病?谁说的?”

    忍冬看他们居然为自己跟侯爷要吵起来了,吓得连忙为他们辩解道:“侯爷,小人的命都是侯爷的。不管方子里有什么我都用!你们的好心我心领了,万不可为了我一个奴隶而得罪侯爷啊!”

    忍冬这么一说云不知更是气得两眼冒火,他指着忍冬说道:“你也不相信我?”

    忍冬一看侯爷的表情吓得连忙说道:“信!我信!侯爷说什么我都信!”

    云不知仰天大“叫”,他连甩手带跺脚歇斯底里的说道:“你这么说就是仍然不信呗!”

    史香芸耐着性子对云不知说道:“侯爷,我是知道您学识渊博的!不是我们不信您,只是这方子也太……那个了吧?”

    正在此时账帘一挑方海、田不让、者格日还有贺察一起走了进来。

    原来是卫兵发现云不知与苏醒史香芸为了什么方子吵起来了,他们又不敢进来劝架就去找了方海和田不让。他俩路上又遇到了者格日和贺察,就一起过来了。

    方海拍手说道:“知道的是你们在讨论什么方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刑讯侯爷呢!侯爷啊,您是什么事才发这么大的火啊?整个军营都能听到您的声音了!”

    云不知这个脸丢得那个大呀!他只能无奈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苏醒和史香芸见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也都不敢吱声了。

    别人不懂得医术但也都觉得云不知的方子不太靠谱,但又不好驳他的面子所以都不发表评论。但他们含笑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这时田不让接过那方子的那张纸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开口说道:“高明、高明啊!所谓双重的高明就叫做袭明。侯爷,您这个方子简直可以传世了。”

    大帐里面所有的人都看着田不让,他们真的不确定他说得到底是不是反话!因为谁都知道就算是他真的这么干了也不会有事!

    田不让笑着看向众人,然后拿起方子朗声说道:“栀子:也叫伸筋草,可以拔除体内的瘀血又可以修复受损的筋和筋膜。面粉:可以排除体内的湿热又可以联络包裹其他的药物。凡是筋骨受伤之人患处必有大量的湿热。老黄酒:既可以行血化瘀又可以直补中气促进患处自愈。一个去壳鸡蛋:蛋黄为土,蛋清为金。以土去湿以金敛之又可以粘合诸药。好,好手段。侯爷真是学究天人啊。田某人佩服,佩服啊!”

    田不让一席话众人虽然没完全听懂,却也被他的妙嘴说得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苏醒和史香芸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个侯爷的医术可以达到如此高的水平?!

    苏醒立刻满脸悔恨的对云不知说道:“侯爷我错了!没想到您老人家学究天人,我是井中之蛙您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史香芸也低着头说道:“侯爷我也错了!我连旁边的那只青蛙还不如呢!您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云不知听完也是好笑,他摇头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心细的那只青蛙去磨栀子粉,剩下的活交给那只没见过天的青蛙!”

    两人一看侯爷不跟他们计较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就撒腿往外跑。

    苏醒却被贺察拦住了,他朗声笑道:“这个小兄弟稍等一下。我想问一句,你去哪里找鸡蛋呀?”

    苏醒一听就傻了眼。对呀,这里不是中原。军营里已经快两个月没吃过鸡蛋了,自己上哪去找鸡蛋去啊?

    贺察哈哈一笑说道:“这里可不同于中原。据我所知方圆百里除了我们族长家就没人养鸡!你能要来吗?”

    云不知苦笑道:“唉!贺察你就能者多劳吧!大不了我今天再陪你喝一顿。”

    贺察哈哈大笑着说道:“算了吧!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大。干喝不醉,浪费!我与忍冬也算有缘,鸡蛋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云不知连忙拱手道谢。本来躺着的忍冬也挣扎着起来磕头。贺察轻笑道:“忍冬你就别磕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不过我也不白受你的响头。”

    贺察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随手扔给了云不知,说道:“这是先知圣人亲自配的续断膏只要筋骨没完全断掉都能修复。你担心的经脉问题有了它就可以解决了。”

    云不知拔出瓶塞稍微一闻立刻两眼放光,他连忙拱手说道:“贺察兄,这个可使不得!此物实在是太过贵重,就算说它价比万金也不为过呀!使不得啊!”

    贺察仰天大笑着说道:“老子打不过你又喝不过你,就让你欠我份情!这样你在我面前永远嚣张不起来。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过瘾!”

    他又看着忍冬说道:“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以后发达了可要想着我的好啊?!所谓种善因得善果,老子一瓶药赚了两份人情不做商人都可惜了了。哈哈哈哈!”

    回到自己的大帐之后云不知对苏醒和史香芸说过:忍冬是可造之材,有大将之风!

    三日之后云不知等人辞别贺察开始向伏俟城返回。贺察给的续断膏确实有奇效,配合云不知的方子仅仅三天忍冬已经可以缓步行走了。

    云不知不习惯被称做主人,所以安排他在自己身边做了个侍卫。忍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军人,而且还是侯爷的亲卫。他们家原来是逃地的军户,所以正常来说是不可能从军的。可跟了云不知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当云不知靠近青海湖走到一处岔路口的时候史香芸突然对云不知说道:“侯爷,此路不妥!”

    云不知立刻勒住坐骑转身看向史香芸,他疑惑地问道:“没错啊!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道!”

    史香芸皱眉说道:“侯爷,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条路有危险!”

    云不知惊异的看着史香芸问道:“哦?你怎么会知道有危险的?”

    史香芸苦笑道:“是……孟极告诉我的。”

    云不知奇道:“什么?孟极告诉你的?它是怎么告诉你的?”

    “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知道是它在我的脑海里发出警告,显示前方五里路的拐弯的处有埋伏。”

    云不知立刻追问道:“知道多少人马吗?什么装备?”说完之后自己也觉的问得可笑,孟极又不识数!

    史香芸摇头说道:“我想是孟极感知那里有危险才警告我的。具体什么情况它恐怕也说不清楚,只是希望我别走那里!”

    云不知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还在这里交到了个朋友!我只是奇怪它又为什么会与你交流呢?”

    史香芸犹豫半天才开口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我发现它的同时它也发现了我的存在。知道我没有出卖它,所以才对我发出警告吧。”

    云不知觉得匪夷所思,他疑惑地看着史香芸问道:“它是怎么从这么多的人当中发现你的呢?除非它也有灵觉!天呐!它不会是活得超过百年了吧?可这……可能吗?它又不是五通之一。”(五通:狐黄白柳灰,依次指狐狸、黄鼠狼、刺猬、蟒蛇、老鼠)

    史香芸苦笑道:“侯爷啊,我上哪知道去!不过既然这孟极从来没有被捉到过就说明了一点,它有灵性!要不它怎么可以向我脑中传来拐弯处的画面呢!”

    云不知点头说道:“看来我也是糊涂了,不过这也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它竟然能让你看到那里的画面,这就不只是灵性而是有灵力了。就凭这点,恐怕你我都做不到吧?!”

    史香芸点头认真的说道:“也许我们修炼到更好的境界就能理解了吧!”

    云不知却笑道:“你也许行,我看别人可够呛。”

    史香芸不解的问道:“侯爷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呢?”

    云不知小声的说道:“你修炼的功法是传说中的上古仙人所传。据我所知还没有别人入门过。”

    史香芸突然有点失态道:“侯爷,您能找到这种功法为什么不给自己也选一种更厉害的功法呢?”

    云不知苦笑道:“你以为这种功法还有第二份吗?就算是真的有也不是常人可以修炼的。没有过度龙气的补充就算你天赋再高估计也难以入门吧?!”

    史香芸思索片刻终于说道:“侯爷说得没错,我最开始筑基的时候龙气消耗的特别快可一旦在体内结丹之后消耗得就慢了下来。对了,侯爷您也可以试试去我家获取龙气呀!”

    云不知苦笑道:“你以为我和田先生没想到啊?我们修炼的人一旦体内有了真气再强行吸收龙气那结果就只有一个——爆体而亡!除非是像你一样自幼一点点的服食龙气,而且经脉特别坚韧身体从无疾患。你知道吗?这种成功的概率低得可怕!再说龙气现在估计也散得也差不多了。估计你是这世上唯一能继承玄女衣钵的人了!香芸啊,好好把握吧!”

    史香芸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高兴起来,她兴奋的说道:“我想到了!我可以把转化后的龙气传输给您,您不就可以练了吗?”

    云不知表情极为精彩的看着史香芸,最后苦笑道:“最悲哀的是本侯我斩不了赤空啊!”

    此时后面的方海和前面的陈玄礼都集中过来,他们不明白云不知为什么要停止前进。

    云不知对众人说道:“走右面的道就回去了,有左面的道通往张掖和敦煌。咱们来一次吐谷浑也不容易,反正时间多得是不如我们去张掖那里看看!”

    众人一想回去也是等消息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公款放松一下,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反对了。

    在岔口处埋伏的慕容猛等人久等不至,正在他疑神疑鬼之时斥候来报:云不知等人从岔路口向北去了。

    慕容猛身高近丈一脸络腮的大胡子,他盯着斥候紧张的问道:“你当时在现场都看到了吗?他们改道之前是否向咱们的方向派出过斥候?”

    斥候立刻摇头说道:“回世子,小人当时就在远处盯着。他们只是稍微商量了一下,并没有向咱们这里派出过斥候!”

    慕容猛皱眉嘀咕道:“看来他们是没怀疑有伏兵!那他们去北面干什么?来人,给我拿地图来。”

    一个马脸的汉子立刻从衣襟里掏出地图送了过来。慕容猛在地上摊开地图仔细观察然后说道:“这条路通往张掖?!莱雅,你走过这条路吗?有没有其他的路绕到他们前面去?”

    那个叫做莱雅的马脸汉子用阴柔的声音说道:“世子是准备绕到他们前方进行堵截吗?我觉得此计不妥!”

    要是换成别人在慕容猛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么说话估计早就被慕容猛给撕裂了,可此人却不一样。因为他不单是吐蕃人还是慕容猛的“好朋友”!

    慕容猛耐着性子问道:“莱雅,你这是什么意思?”

    莱雅“妖娆”的一笑说道:“世子,别看对方只有一百二十人可他们的战力不在咱们三百人之下。而且他们当中应该不少人还配备了连弩,一旦正面对阵我们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咱们的目的是杀了那个平虏候而不是要全歼他们,所以依我看来咱们还是偷袭更加稳妥。”

    慕容猛冷静下来后神色稍微缓和些,于是他开口问道:“莱雅,你这么说难道是有了什么打算吗?说来听听!”

    莱雅胸有成竹的说道:“依照他们这几天行走的速度今晚应该会在黄泥川附近宿营。那里的地势我了解,我们可以给他们来个——夜袭!”

    慕容猛哈哈大笑着说道:“好,我就说莱雅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莱雅娇滴滴的走过来靠在慕容猛的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事成之后世子要怎么感谢我呀?”

    云不知等人自岔路处直接北行,一路上不紧不慢的往张掖的方向赶去。傍晚时分他们在一个叫做黄泥川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里很久以前应该是河道,大河改道之后就留下了宽达十几丈的沟壑。四周尽是黄色的沙土,干涸的河道中时常见到遗落的牛马尸骨。

    云不知安营的地方是一处背靠北坡的一处高地。有北面的土山遮挡河道里尽管有些冷却不受寒风的影响。这样扎营既可以躲避寒风又可以防范敌人或者是野兽的攻击。

    夜交子时,从南面的一座土包后慕容猛探出脑袋向云不知的营地仔细观看。三百家兵被他分做了两部分,一南一北准备同时攻击。他抹了把脸上的沙土低声骂道:“妈的,害了老子的老子还让我吃了一路的土!抓到你之后不把你大卸八块难解我心头之恨。”

    莱雅在他身边低声说道:“世子,这些人的营地选得不错。只可惜却没给自己留下逃生路线,嘿嘿,真是徒有其表、死有余辜!”

    慕容猛冷眼观察了一会说道:“看来他们没有起疑心否则不会这么扎营。好,咱们取了他的脑袋就去吐蕃找我姨母享福去了。哈哈!”

    慕容猛看看天色觉得平虏候这些人估计都入睡了就闪身出来对手下一招手,狠狠的说道:“都听清楚了,不留活口!给我上!”

    两路人马快速向土山方向靠近,直到慕容猛的人接近到一百步左右营房里的卫兵才发现敌情,凄厉的号角声瞬间撕裂了夜间的宁静。

    山坡上的燕军显然是仓促应战,连三轮箭矢都没射全就被慕容猛的人攻到了眼前。慕容猛及手下顶着皮盾如入无人之境的就杀了上来。

    燕军似乎没想到会突然受到大量敌军的突袭,他们几乎没做什么抵抗就慌乱的向主帅大营集中过去。

    慕容猛手提长刀冷笑着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燕军,他嚣张的对手下们喊道:“杀,给我全杀了。燕军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就在慕容猛的手下冲到大帐外五十步的时候他们前方的地面突然塌陷了。冲在最前面的五六十人不及躲闪就直接掉了下去。陷坑里尽是些一头削尖的木桩,人一掉下去就被直接穿透连一点逃生的希望都没有。

    慕容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连忙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脚步。因为他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哪有人会在主帐前方布置陷坑的?除非是坐等敌人来偷袭!

    正在此时,慕容猛身后传来了绷簧连续发动的声音和士兵凄惨的叫声。他回头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的退路被一队甲胄鲜明的燕军士兵给堵死了。仅仅刚才一瞬间的功夫一百多人就被这些手持连弩的燕军给射成刺猬了。

    慕容猛开始手心冒汗了,自己被燕人给算计了。如今的局面就是有死无生!

    “慕容猛,本侯爷等你多时了!”陷坑对面一个身穿白色狐皮大氅的年轻人笑吟吟的对他喊道。

    慕容猛从对方的衣着和气度猜测到了他的身份。慕容猛怒道:“苏青云,你要怎样?”

    对面的年轻人悠闲自得的背着手对他说道:“我想怎样?慕容猛,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我自从来到吐谷浑可曾主动惹到过你们?几番刺杀和陷害,要知道泥人还有几分土气今日你若是束手就擒还则罢了,若有一个不字本侯就只能对不起了!”

    慕容猛不想死!现在身前身后都是连弩兵,皮盾在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就挡不住连弩的穿透力。他正在犹豫时时候,身边的莱雅小声对他说道:“世子,不能投降!您想到过吗?您投降的结果就是被对方杀死或者送给慕容荆那里折辱而死。我们现在与他们距离如此之近,人数又相当。只要用人命挺过连弩的最开始射击对方就会与我们陷入混战!近战他们燕人可不占任何便宜!”

    慕容猛心里发苦,现在是生是死全在于自己的一句话。莱雅催促道:“世子,现在拼一下还有机会。一旦投降了就只能任人鱼肉了。快做决断吧!”

    慕容猛把心一横,突然大声喊道:“拼一下还有活命的机会!所有人,密集阵型冲过去!”

    云不知脸色一寒,他向前一挥手说了句“射!”

    这一次云不知失算了!慕容荆的人竟然以皮盾和自己人的尸体为盾绕过陷坑向自己涌了过来。当人密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连弩就没用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燕军前后两队分别射杀了几十名敌人,但这些人都是慕容猛的死士!他们一旦想通了投降也是死的话那他们就只能拼了。

    慕容猛的后队持盾面朝后方跟着前队一起向云不知“挤”了过来!

    面对这种情况,云不知只能下令:“盾牌手保护,顶住他们!弓箭手任意射击!”

    当慕容猛的人冲到近前的时候虽然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可这些能够剩下的人却都是真正的必死之士!虽然云不知的人也都是百战之士但两队人马相撞击的一刻阵型却依然被对方给撕开一道口子。

    肉搏战瞬间爆发!云不知还是首次指挥近战,面对此时的情况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陈玄礼小声的对云不知提醒道:“论战力我们比他们强,但挤在一起的情况下死伤就只能是一比一。”

    云不知瞬间反应过来,他立刻大声喊道:“盾阵散开!成合击阵型!弓箭手自主射击!”

    盾阵一旦散开慕容猛的家兵死伤迅速增加,但这样做的缺点就是把慕容猛给放到近前来了。

    慕容猛持的盾牌要比别人大上一截,他的力量又是极大凡是拦阻他的士兵都被他撞到一边或者被他用长刀劈得翻滚出去。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他竟然杀到了云不知的近前。

    史香芸的攻击在他刚撞飞一名卫兵皮盾向回收的时候到了。重剑自上而下砸到了皮盾之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慕容猛的皮盾被她劈得爆裂开来。连同慕容猛本人都被这巨大的力量给震得倒退几步。

    可就在云不知为史香芸成功拦截主了慕容猛的时候,一个马脸的汉子手持长剑以极快的速度突然朝云不知刺了过来。

    云不知也是一时技痒,他摘下卷云朝着马脸汉子迎了上去。论剑术这莱雅与花非语有几分相似都是快剑,但他的剑法却多了一丝稳重、少了一丝狠辣。十几个回合下来云不知已经摸透了他的剑路,刀剑交错的时候云不知突然手上加力正准备磕飞眼前人手中的长剑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力道陡然变弱。

    卷云轻松的荡开下劈的长剑,莱雅在长剑被反荡回来的时候突然仰头从长刀下滑了过去。

    云不知在感觉对方长剑失去力道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妙,所以他在莱雅仰头的同时尽力向边上让了开去。但还是晚了一步,莱雅仰头前滑的同时左手突然出现一把短剑,在不觉间划过了云不知的腹部。

    这本来应该是悄无声息的发生,但莱雅却惊讶的听到了金铁摩擦的声音!云不知的长袍被平整的划开一个大口子,要不是有苏定方给的锁子甲今天云不知不死也要重伤。云不知一身冷汗过后他也发了狠,再不给莱雅任何喘息的机会。连续几刀把莱雅劈得口吐鲜血滚出了几丈远。

    但他也惊异的发现莱雅在长剑被云不知劈得反弹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竟然没有受伤!云不知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世子身边的剑手竟然可以拥有护身软甲。

    几乎在莱雅被劈飞的同时,慕容猛也被史香芸一剑拍在胸口口喷鲜血颓然倒地。

    莱雅并没有去管慕容猛而且猛然向土山的山顶跑去,云不知气急左手连弩疯狂射出。莱雅确实厉害,他两剑同时挥舞竟然抵挡住了全部的箭矢。苏醒的左手镖竟然也被他识破了,在不及躲闪的时候他竟然用肩膀硬受了一只柳叶镖。

    莱雅似乎是更加惧怕苏醒的左手镖,所以在逃往山顶的时候他突然长剑脱手朝苏醒射了过来。云不知也知道他一旦逃到山顶必然会跳涯,这样就有逃生的可能。但云不知又不得不停下来替苏醒挡住这一击。

    就在莱雅几乎要抵达山顶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闪出一道黑影瞬间从莱雅身边划过。金铁摩擦的声音从莱雅的后背闪过,但他还是借力冲出了山涯朝下方的沟壑跳了下去。

    从土山顶上到下方的沟壑处足有二十多丈高,云不知想不明白这里又没有树木和花草莱雅这么跳下去不是找死吗!

    黑影定住身影叹息道:“唉!还是让他给跑了!没想到他竟然穿着金丝背心。”听说话的声音竟然是一直没有出现的石长生。

    云不知紧追几步来到涯边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莱雅就像蝙蝠一样张开两翼平着滑了出去最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稳住身形后转身对山涯上的云不知张狂的喊道:“苏侯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我莱雅可不是什么君子,咱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哈哈哈哈!”

    莱雅身后不足百步处停了一匹战马,他刚要翻身上马时竟然又有一道黑影从他身边划过!这次,莱雅的身影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而那道身影则是从容的翻身上了莱雅的战马。那黑影似乎是有意的调转马头朝山上的云不知看了一会,然后才悄然的策马而去。

    云不知疑惑地看着那道黑影,嘴里嘀咕道:“妈的,这又是什么人啊!难道是在向我示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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