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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之明月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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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内有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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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内有隐忧

    史香芸迷惑的问道:“田先生,您说的是穷山恶水的恶水吗?”

    田不让笑道:“字同而意不同。”

    云不知奇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难道还真有恶水这个东西吗?”

    田不让神秘的笑道:“这东西只有特殊风水格局才会出现,常人就是遇到了也不懂。普通人就算遇到了也会像那位马掌固一样认为水质不洁而躲着走。”

    云不知笑道:“我对风水也是有点了解的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呢?”

    田不让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云不知,又耐心解释道:“这东西甚少出现。只有大的龙气衰退时才会产生,而等到龙气完全变稀薄后这东西也就消散了。所以就算是顶尖高手知道的也应该不多。我观侯爷所学甚杂可能大多都是从古籍中得来的吧?”

    云不知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也没什么有名师指路,纯粹是自己好奇瞎琢磨而已。”

    田不让没再深究而是继续说道:“古人大多对风水的记载都停留在山形地势和星运流转方面。主要是告诫后人哪些地方适合建城、建陵,哪些地方特别的差要如何躲避。而这恶水却恰巧是转换时的产物,存在的时间很短,古人就算是知道也会认为没必要记载。而且除非是顶尖高手通过气运推算再结合望气之术否则根本就找不到它的所在。您不知道也很正常!”

    云不知深以为然,在他的心目当中田不让的地位又高了一层。云不知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郑重的问道:“田先生,如你所说一个地方的龙气衰退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另一个地方的龙气也在聚集呢?”

    田不让眼睛猛的一亮,他眼含笑意的对云不知点头说道:“侯爷睿智!许多事情不可宣之于众!”

    云不知会心的应声说道:“多谢先生点拨。”

    史香芸看看云不知又看看田不让,她气结道:“侯爷!你们在打什么哑迷。现在不是在说我的事情吗?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云不知哑然失笑道:“对对,咱们接着说香芸的事情。刚才是我不好,走题了。”

    田不让也慈爱的看着史香芸说道:“不好意思,我也走题了。不急,咱们继续说。哈哈!”

    云不知发现田不让在这使团当中除了对自己好点外就只有对史香芸另眼看待。其他的人在他的眼里几乎就是蝼蚁。连对姜度关这样的身份田不让也只是礼节性的表示尊敬绝谈不上什么友好。而史香芸除了武学天份高些,连自己都没看出史香芸有什么出奇之处。田不让为什么对她要青眼相待呢?

    田不让继续说道:“这龙气衰退绝大部分都会归还于天地之间,可也有一部分例外。那就是以至阴藏至阳,这至阴吗就是水了。若有大能之士引之结穴再葬先人于其中那就真的是贵不可言了。可事实上却极难做到。”

    田不让看了一眼史香芸又连忙把话题引了回来。继续说道:“这饱含龙气之水又岂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所以它也有自己的弊端,就是至强难化。少量获取可以让人体格强健,但稍微多点就会以所谓“毒”的形式驻留于体内。”

    史香芸似懂非懂的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自从来到使团不再引用原来的井水后感觉似乎没有以前那样浑身发涨要拼命干活才稍微缓解的感觉了。”

    云不知关切的问道:“你现在还有发涨的感觉吗?”

    史香芸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无奈的说道:“其实那种感觉是说不清楚的。可能我自小就适应了吧!不过那种发涨消失的感觉却很明显。一次是您教我用刀的那次,再就是和您一起守善州城杀了不少人后我就又有所缓解。”

    云不知奇道:“难道是杀人也能把体内的毒素排除吗?”田不让摇头说道:“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也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田不让上下仔细打量了史香芸一番问道:“在善州城你是否受伤流了不少的血?”史香芸不好意思的摇头说道:“其实是侯爷护着我,所以我才没有任何伤损!”

    田不让皱眉说道:“那就奇怪了。这么浓郁的的毒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对了,你刚才提到侯爷教你刀法时也发生过一次,对吗?”

    史香芸顿时不知所措,她可是发誓不再提到卷云的秘密的。云不知看出她的为难就替她解释道:“田先生,此事是我不让她说的。还是让我来解释吧。我那把刀锻造的时候里面加了点天外玄铁,所以有点与众不同。那次我让香芸用我的刀来体会时就发现了她脸上的黑气变淡了。可我的刀却变得更加乌黑了。从那以后我就让香芸始终背着我的刀。但打那以后她也没什么变化呀!直到这几天我才又发现她变白净了。”

    田不让用力捏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刀体变黑?这怎么可能?龙气之郁毒一旦与气血结合岂是可以轻易拔除的呢?天外玄铁?除非它不是普通的玄铁而是有灵性的!不可能,绝不可能啊!”

    云不知与史香芸四目相对都惊得目瞪口呆。云不知略作思索就做了决定。他不是那种刻薄自私之人,事涉史香芸的终身所以他决定向田不让交底。

    他给史香芸递了一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史香芸顿时惶恐的拼命摇头示意他不要把那秘密说出来。

    云不知没再搭理史香芸,而是开诚布公的对田不让说道:“田先生分析得一点没错,我的这把卷云是有灵性的!”

    此言一出倒是把田不让也吓了一跳,他不可置信的看看云不知又看看石桌上的卷云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田不让犹豫的看向云不知又轻轻的指向卷云,似乎是怕它听到一样小心的说道:“是它……?”

    云不知失笑道:“没错!先生不必如此,它对别人没反应的。”

    田不让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他轻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太刺激了。我田不让有生之年竟然真的可以目睹天外灵物。嘿嘿,让你们见笑了,见笑了呀!哈哈”

    他又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才又开口问道:“侯爷,我可以看看它吗?”

    云不知笑着微微颔首,随手把卷云递了过去。

    田不让双手平托郑重的接过卷云,可就在云不知离手时田不让觉得长刀瞬间变重要不是多年军旅生涯让他反应灵敏竟然险些长刀脱手。云不知也反应过来,他连忙道歉:“田先生,实在抱歉。平时这卷云只有香芸经手所以我忘了它本身是极重的了。”

    田不让拖着卷云端详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敏感的问题:“侯爷,它在您的手里也一样重吗?”

    云不知笑道:“只有在我和香芸的手里它才会像羽毛一样轻。”

    田不让顿时眼珠瞪得像包子一样大。他也迷惑不解的问道:“灵物认主?但怎么可能同时认两个主人呢?你们没搞错吧?”

    云不知苦笑道:“这事我也知道!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搞不清楚了!”

    田不让仰头向天琢磨了半天之后才说道:“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记载过。我推测可能是你们气血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吧!”

    云不知脱口而出:“同父异母?”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问得实在太蠢场面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田不让看着一脸蒙圈的史香芸嘿嘿一笑连忙帮助解释道:“就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意思是说从天外玄铁的角度而言,你们之间气血、命运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具体的情况我可说不清楚!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同样对于卷云你们的情况也应该有所区别吧?”

    云不知点头说道:“没错!我可以让卷云变成朗日青云,可香芸却只能让它变得更加乌黑暗淡。”

    云不知和史香芸当着田不让的面又演示了一遍。

    田不让分析道:“让卷云发亮应该是与侯爷所修炼的功法及体质有关。发黑则是卷云自主帮助史姑娘吸收体内过剩的龙气。由于天外玄铁的容量有限达到极限后自然就会停止。”

    云不知与史香芸都点头认为他分析的有道理。田不让又接着说道:“后来它又再度大量吸收史姑娘体内过剩的龙气有可能是与杀戮有关!”

    云不知和史香芸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田不让,云不知惊讶的的问道:“杀戮?田先生,龙气怎么会与杀戮扯上了关系?卷云不会变成凶刀吧?”

    田不让笑道:“我也只是一种推测罢了。我想知道在侯爷用卷云杀戮之前和之后它是否有变化?”

    云不知仔细的回想一番,然后懵懂的说道:“在用卷云之前它好像就是现在的样子。但击退突厥人后我在擦拭卷云时似乎是觉得它比现在要亮一些。不过这卷云在不输入内力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乌黑发暗的样子,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经先生这么一问我才觉得当时它确实是又恢复到没吸收龙气的样子了。”

    田不让嘿嘿一笑说道:“那就没错了!应该是杀戮造成的戾气和血腥帮助卷云脱煞了。”

    云不知奇道:“先生把我讲糊涂了,这龙气怎么又成了煞气?”

    田不让笑道:“侯爷,这就是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若是您想明白了这一点恐怕也不用找我来分析了。”

    田不让看着云不知一脸狐疑的样子就解释道:“所谓易着,变也。龙气在山林草木之中名为龙气;被史姑娘吸收到体内过剩的部分我们称之为毒素;被卷云强行吸收存于刀中的便是煞气。您在使用卷云杀敌的时候难道没感觉到它使您心中充满了杀意吗?”

    云不知猛然醒悟,他有些后怕的说道:“确实如此。当我在城头杀敌的时候确实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杀得越多越痛快。当时以为是出于对突厥人的恨意现在想来确实有点不对劲。”

    田不让又继续说道:“不但如此,其实它当时的锋利程度和对敌人心理上造成的压力应该也是大了不少。只是这个我们无法考量罢了。当它完全脱煞后其实应该比以前更有纯净了。或者说是可以被它的主人直接吸收了!”

    云不知和史香芸都迷惑的望着田不让。史香芸更是听糊涂了,她挠头问道:“田先生,您是说这龙气又被我和侯爷给吸收回来了吗?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田不让对史香芸还是很照顾的,他笑着耐心的解释道:“当然是非常的好!脱煞之后的龙气再无危害,会从精神到肉体全面对吸收者加以改造。这比重新投胎都彻底,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啊!当然了,由于你体内还有极多过剩的没脱煞的龙气与纯净的龙气有所排斥所以对你的改造要比侯爷要弱上一些。不过即便如此你都有极大的改变了。”

    云不知苦笑道:“照先生所说,我却是占了大便宜似的。可我怎么没有任何感觉和改变呢?”

    田不让笑着解释道:“侯爷的体质本就是极好的,又似乎修炼了非常高明的功法进一步对体质强化。若我推测得不错的话侯爷的小周天已经打通了,甚至于连脱胎换骨都完成了吧?所以在体质方面的改造不会太明显。”

    云不知惊恐的说道:“田先生,您还是人吗?在您面前我简直就没有任何秘密!”

    田不让却毫不在意的说道:“侯爷,我所关心的是什么您很清楚。别的东西我可懒得费心思!”

    史香芸听不懂他们二人说得是什么,所以她只能茫然的站在那里不插嘴。

    云不知笑道:“先生恕罪!刚才本侯口不择言,失礼了。”

    田不让依然是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虽然侯爷体质上的提升可能不是很大,但也许在神识方面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只是我在修炼一道没什么天赋所以到现在为止大周天还没有突破,在神识方面就没什么发言权了。但提升应该是一定有的。”

    田不让又看向史香芸笑着说道:“包括史姑娘在内神识应该也是有些潜移默化的改变的。我建议史姑娘现在最好找个合适的玄门功法修炼,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修炼的速度一定是快得惊人!”

    史香芸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田先生说笑了,我去哪里找功法去呀?还是听都没听过的什么玄门功法?”

    云不知深以为然的说道:“先生说得有理,这个本侯试试想点办法!”

    田不让也笑道:“史姑娘莫急!我也会尽点微薄之力帮着找找。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快速化解过剩的龙气,史姑娘也可以因祸得福而踏上修炼的道路了。”

    史香芸愣了半天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侯爷、田先生,属下能成为您的护卫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么敢劳烦两位大人再为属下费心思呢!属下知足了,不敢有那非分之想!属下谢过两位大人了。”说着就磕起头来。

    田不让一把从地上把史香芸拉了起来,他有些责怪的说道:“怎么找适合你的秘籍是我和侯爷愿意做的事情。这是对你和侯爷都有利的!别再如此自卑,你不自助谁又能助你?你要记住:自强者恒强。换成别人老夫才懒得搭理呢!”

    云不知在一旁拍手笑道:“你看连田先生都愿意帮你,你要是再不自强的话我都没脸见田先生了。”

    但此时云不知心里却充满了疑惑。田不让的性格他是太了解了,就算是万千人哭喊着死在他面前估计他都不带动容的。如果说帮自己是因为可以双赢,那帮史香芸呢?要么是史香芸还有别的出奇冒泡的地方自己不知道,要么就是与田不让感兴趣的事情有关!云不知甚至怀疑田不让对史香芸的关心程度要高过自己。云不知心中暗道:有意思!

    史香芸收住哭声,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了把脸。她强笑道:“嗯!我一定不辜负侯爷与田先生对我的期望!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田不让捻着自己的下巴欣慰的笑道:“好,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云不知也笑着微微点头。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田不让所用的措辞是“我”而不是“我们”!

    两人刚送田不让离开不久,方海带着苏醒和于海就回来了。

    方海这几天看来是休息得挺好,他面色红润走起路来都带着风。他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喊道:“呦!侯爷您可算回来啦。哈哈哈哈!俺老方这几天都有点想您了。哈哈哈哈!”

    云不知刚喝了一口茶就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喷出来。他苦笑着说道:“方大人啊!吓了我一跳,我当时谁呀底气这么足!来,劳军辛苦了,先喝杯茶润润喉!你们两个也别杵在那里了,一起坐下吧!”

    苏醒和于海这才有些拘束的坐了下来。

    方海猛的一口喝掉整杯茶水然后说道:“还是侯爷心疼我呀!这茶水的温度刚刚好,哈哈。侯爷您知道吗?咱们使团这一次大战中死伤极少,又帮着陇右打退突厥人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云不知笑道:“方大人,你好像是忘了自己是礼部的了。有战功跟你关系也不大吧?”

    方海这才如梦初醒,他大瞪这双眼寻思半天才回过味来。然后他一拍大腿说道:“唉!真是憋屈。如此大的功劳确实没我什么事!不过侯爷,那火烧抛石机的主意可是我出的,这功劳总要算我的吧?”

    云不知嘿嘿笑道:“行,方大人只管上奏。至于到底是该由兵部还是礼部来奖赏你,我就不清楚了。”

    方海气呼呼的说道:“唉,这礼部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回去后老子就辞职,哪怕回来给侯爷当个小兵都比现在强!”

    苏醒和于海在一旁强忍着不笑出来,方海眼睛一瞪对着他们说道:“妈的,想笑就笑吧!要不就使劲忍着,憋死你们。”

    云不知看着两人憋着笑又不敢抬头看方海难受的表情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两人也确实憋不住了见侯爷都笑了就都跟着笑了起来。

    方海恶狠狠的等着他们都笑利索了才哀怨的说道:“侯爷,这次俺老方又是找马又是出谋划策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云不知点头笑道:“你的功劳我记着,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不过朝廷那里我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方海无奈的说道:“行啊!至少还有侯爷记得我。不过我说真的,这礼部我是真的不想待了。侯爷,我也看出来了,您是个神通广大的主。等咱们回京以后您能不能帮着给我疏通一下,只要能离开礼部就是让我给您当护卫我都干!”

    云不知哑然失笑道:“方大人,这疏通二字也会从你的嘴里冒出来?这与你刚正不阿的性格可不太相符啊?!本侯是不是听错了?”

    方海羞得满脸通红,尤其是当着两个下属。但苏醒和于海也知趣,他们都自顾自的在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方海苦笑说道:“侯爷,不瞒您说这要是换作以前我是打死也不带开口的。买官、卖官、走各种门路都是我方海深恶痛绝的。但现在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被他们从兵部踢到了刑部,又从刑部踢到了礼部,接着又被贬到了鸟不拉屎的同文馆,最后又被火速提拔成了鸿胪寺卿来给您陪葬!”说到这里他也发现自己有点口不择言了,连忙纠正道:“呸呸呸,不是陪葬是陪衬,陪衬哈!”

    云不知知道他的苦,所以只是轻瞪了他一眼没去挑他的错。方海见云不知没有怪罪就接着说道:“在没遇到侯爷以前我认了,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混过去的得了。可自从遇到侯爷以后我变了,我觉得自己还有用。至少我能帮使团联系马匹、提前安排人手保护娄刺史、帮助魏城守城。所以我现在又不甘心了!我不想就这么混吃等死了。所以我才厚着脸皮……”

    云不知突然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问道:“等一下。你刚把说派人保护娄刺史是怎么回事?”

    方海这才把两名听众给想起来,他挠头呵呵傻笑起来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侯爷我原本是带他们俩来请功的。”

    云不知惊喜的笑道:“哦?他们俩都立了什么功啊?”

    方海嘿嘿笑道:“侯爷,自从您离开以后吧我就琢磨既然霸古上师能在善州提前布置内应就应该在秦州也有相似的布置。而这秦州的主事就是娄刺史,他们要想让秦州大乱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杀娄师德。所以我就安排苏醒和于海扮作娄刺史身边的书童和护卫暗中保护。没想到还真叫我给蒙中了,他们俩为娄刺史挡住了两次刺杀,其中有一次就在当天的城头之上。”

    云不知“哎呀”一声叹息的说道:“都说谋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却险些误了大事了!若不是方大人替我查缺补漏秦州城还真的危险了。方大人这真是大功一件啊!你们两个就不多说了,自然是论功行赏。只是方大人的赏吗……?”

    方海仍然是无奈的苦笑,因为他知道朝廷赏不到他那儿!自己所做的根本就是狗拿耗子的事,最多不过是得到个口头嘉奖。礼部的那些人正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面好把空出的位置留给别人呢。

    云不知也看出方海的无奈,于是他一拍桌案下定了决心说道:“方大人为百姓出力却得不到公正的待遇确实不公,本侯现在拍着良心向你保证等使团的使命完成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方海顿时大喜过望,他站直身体对着云不知一揖到地的说道:“多谢侯爷!”接着他又喜不自胜的唠叨着:“俺老方可算要熬出头了。那我就静待侯爷佳音了。哈哈哈哈!”

    云不知看着方海一副狂喜的架势也不禁摇头苦笑道:“唉!我这是给自己又加了一副担子呀!”

    方海半开玩笑的巴结道:“侯爷神通广大,能者多劳吗!”又对苏醒和于海使眼色说道:“你们说对吗?”

    苏醒和于海连忙点头配合的说道:“对呀对呀。侯爷神通广大,神通广大呀!”

    云不知见方海心满意足了就说道:“好了,既然没事了你们也累了就都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就发现苏醒和于海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而方海也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云不知于是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方海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侯爷,我带他俩过来本来是要给他们解决问题的。可我一不小心却先把自己的事先办了。他俩的事我给忘了!”

    云不知问道:“他俩是什么事啊?”

    方海连忙说道:“苏醒是家奴身份又无军籍所以受不得赏。而于海是刚提拔做了队正,虽然守护娄刺史有功并在对方攻城时射倒了一架抛石机但实是在不能再升了,否则就难以服众了。这两件都是令人头疼的事,所以我才带他们来找侯爷定夺。”

    云不知一听就明白了,必然是方海给他们俩派任务时夸了海口说什么只要保护好娄刺史就是大功一件、必有重赏之类的话。可等他们圆满完成任务时由于两个人都有特殊情况所以才傻了眼,不得已才推给自己来解决。

    云不知狠狠的瞪了方海一眼,方海自知理亏所以他立刻做出满脸堆笑的表情、歉意的看着云不知。

    云不知无奈的对方海说道:“这赏罚之事你为什么不跟魏城和陈玄礼商量却来找我呢?”

    方海苦笑着连连摇头说道:“侯爷,那魏城都伤成那样了必然离开使团,他才不会趟这滩浑水呢。陈玄礼本来就古板陈氏一族现在的处境又是如此微妙,跟他商量还不如我自己做主呢!”

    云不知嘿嘿一笑说道:“我的方大人,你夸了海口却让我来给你擦屁股?你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就来找我吧?”

    方海又是尴尬的嘿嘿一笑说道:“侯爷,我当时光想着找什么样的人保护娄刺史才不被人关注。哪里想到这两个家伙的情况都是如此特殊?事到如今只能再给侯爷添麻烦了!是俺老方愧对侯爷的栽培了。”

    云不知也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只能找没有军人气质的年轻人才会不显眼所以也怪不得方海。至于他俩的特殊情况也纯粹是巧了。所以云不知对方海说道:“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方海拱手说道:“侯爷,我是这么想的。于海暂时先不升迁他的军功可以累计,但职务吗……可以稍加调整。狩猎队可以与斥候营合并,让于海给田先生做个副手!反正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侯爷也不可能让田先生亲自带队去冒险的。只是两个人都是队正,这关系吗……有点尴尬。”

    云不知笑道:“这个倒是好解决。田先生运筹帷幄帮助大都督解除陇右道危机并大获全胜朝廷自然会大加褒奖。由于是大都督亲自向朝廷表功所以田先生的封赏也会格外优厚。旅帅以上是一定的,我猜朝廷很可能会破格升田先生为校尉。所以让方海给田先生做副手绝不是亏待。”

    方海一块石头落地,他笑着对于海说道:“怎么样?这个安排你可算满意?”

    于海顿时面露喜色的对云不知和方海拜倒在地说道:“属下谢侯爷和方大人的栽培,绝不辜负两位大人的期望!”

    云不知也笑道:“于海啊,你可真是个福将。战功累积到需要压制你也算奇葩了,以后可千万不能浮躁啊!”

    于海立刻正色的说道:“属下谨记侯爷的教诲,定当戒骄戒躁以后更加小心的行事。”

    云不知发现于海虽然兴奋却依然言行得体至少依照他现在的年龄来说是很不容易了,暗赞是个可造之材。

    他又对方海问道:“方大人,对苏醒你是怎么考虑的?”

    方海狡诈的嘿嘿一笑说道:“侯爷,对苏醒吗……?这个……我就不太好越权了!”

    云不知不屑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说有屁快放?”

    方海立刻应声说道:“侯爷您别急呀!我说,我说就是了!苏兄弟最大的障碍就是他的身份问题。一个是家奴的身份另外就是没有入军籍,这两个我是没本事解决的。所以还是要能者多劳!嘿嘿!”

    云不知注意到方海对苏醒的称呼是“苏兄弟”,这让他心中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安。

    云不知转头看向苏醒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有点亏呀?”

    苏醒的表情很精彩,有期待、有担忧、有难堪,他尴尬的说道:“侯爷,我不亏!能跟在侯爷身边我就知足了,我一点都不亏!当然了……要是能给我长点银子就更好了。”

    云不知看着他可怜的表情也是一时心软,他如同兄长一般的拍着苏醒的肩膀说道:“不亏就对了!知道吗?在离开京城的时候苏家就已经注销了你的奴籍。”

    苏醒顿时目瞪口呆,两行热泪刷的滚落下来。他惊喜的看着云不知的眼睛说道:“少爷,这是真的吗?”

    云不知笑着看向苏醒微微点头。苏醒“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道:“苏醒谢老爷和少爷的大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老爷和少爷的大恩啊!”

    云不知探身扶起苏醒笑着说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自己亏吗?”苏醒抱着云不知哭得泣不成声、浑身无力,他拼命摇头哽咽的说道:“不亏,我苏醒一点都不亏。跟在侯爷身边是我莫大的福分。银子我不要了!”

    方海和云不知对视哈哈大笑起来,云不知用自己的衣袖替苏醒边擦拭着眼泪边说道:“有了自由之身连银子都不要了?”

    苏醒难为情的点头说道:“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云不知笑道:“等回头给你补上个军籍,该是你的就还是你的。银子吗?论功行赏时少不了你的。你要是实在不想要的话可以给大伙分点!”

    于海落井下石的在一旁说道:“苏醒啊,分银子的时候先想着点我!”

    苏醒缓过劲来,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难为情的说道:“不分了,我娶媳妇的钱还没攒够呢!你功劳最多,要不你借我点?”

    众人皆是哄堂大笑。

    云不知又对苏醒说道:“苏醒啊,你在苏府长大以后苏府依然是你的家。而现在你是自由之身了在赏赐没宣布之前你依然做我的随身护卫,怎么样?”

    苏醒高兴的立刻点头应命。而方海却从云不知的话里听出了点门道,似乎云不知的话只说了前半截。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云不知有意无意的向方海扫了一眼,眼含深意!

    方海顿时感觉如同一瓢凉水浇到了头上,再也不敢去看云不知的眼睛。

    使团在秦州城休整了三天,轻伤的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按照云不知的意思重伤的全部留在秦州城养伤。等使团离开秦州城的时候连带伤员也只剩下五百三十二人。

    陈玄礼顶替了魏城的位置成了都尉统领,牟嚣也成功的当上了副都尉。

    依照牟嚣的建议所有原来御林军的马匹都留在秦州,全体成员都换乘突厥战马。他们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赶往善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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