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闪烁,咔咔咔作响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好!女生正脸,男生侧脸,看这里,对,看这里……”、“男模特双臂抱在胸前,女模特手搭在男模特肩上,对,看这边……”
离北安队主场劳动者体育场不远的三里时尚商业区街头,我和雨洋在一排摄影师的镜头前摆动着各种姿势。对于雨洋这个专业模特来说在单反镜头前拍照早已是家常便饭,但对我这个“家居老爷们”来说却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尽管在年少玩摇滚乐的时代也是镜头下的常客,但毕竟都是演出时被观众和媒体抓拍,真正“走穴”当模特,这还是第一次。
但自小有表现欲、并且好歹也是半个“公众人物”的自己并不觉得这种事陌生或尴尬,反而也如雨洋一样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用雨洋的话说:“你的镜头感太好了,笑笑,你也是个天生的男模坯子!”
隔天的各大网站时尚街拍版面、甚至一些时尚类杂志都刊登出了我和雨洋的照片,题目大多是《三里街拍时尚男女》、《帅哥美女构成年度最佳组合》等等等……
“你知道么,”雨洋坐在咖啡屋内我对面的沙发上刷着手机屏幕说,“你太会穿搭了,也是个时尚达人呢!”
我笑道,“哪儿啊,我这是‘舍命陪君子’了,为了跟你拍摄,我这平常大大咧咧的人都穿上了我最拿得出手的几件衣服,我连套间儿都打开了。”
“这不叫跟我拍摄,这是我搭配着你在拍摄。”雨洋放下手机,一双闪光的美丽大眸看着我,“我安排的这一切,是为了让你快乐!”
“谢谢!”我点头微笑,“从昨天你约我去那人潮如织的繁华之地拍摄,我就知道,这是你所说的你带给我快乐的办法。谢谢你,雨洋!”
“先别忙着谢,”雨洋接过服务员端来的下午茶,给我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抬起头问我,“关键是,你快乐起来了么?”
“我很快乐,真的!”我点点头。
“你明白我的用意么?”雨洋问。
“明白啊!”我笑答,“不过,这种求爱方式倒是真挺新鲜的,我是头一回见!”
“去你的吧!”雨洋哈哈大笑起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个‘战斗精英’不该如此啊?”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呢。”我看着雨洋隽美的脸,“我明白你的意思,让我找到自信,从而更好的去战斗!——可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啊……”
“然而有了快乐和自信你才能轻松地‘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呀。”雨洋说,“不仅如此,我还是想体现你的价值。当然,我知道,你的价值在战斗前你那些文艺上的成就已经很体现了,而战斗开始后,你为了家人和自己的尊严所做的一切,更充分体现了你的人生价值,现在找你拍摄,是让你的价值最大化的表现。”
“榨取我的剩余价值?”我打趣问。
“正是!”雨洋说,“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不仅在我眼里,还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最棒的。不仅内心坚强而果敢,人还帅到……”
我接过雨洋欲言又止的话:“人还帅到一塌糊涂?”
“没错!”雨洋又笑了起来,“我跟你说吧,笑笑,我很少跟男模特搭拍的,但是从一年前我们认识,我就早计划或者说策划好了,我早晚有一天,得跟你拍一组。因为……”
“想表白就明说啊。”我坏笑道,“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看看,说你胖你就喘!”雨洋笑着“瞪”了我一眼,“你现在还是个战斗的士兵,等你到了将军,我再考虑是不是真值得我以身相许。”说罢,雨洋收起了笑容,问道:“哎,说真格的,笑笑哥,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呷了口茶水,往后面一靠,叹气道:“该怎么说呢,不知是福还是新的折腾吧,现在还不可预知……”
于是我将最近发生在东阳区法院与北昌区法院之间交接案件之事简单地和雨洋说了一下,并且说:“那个庭长老季,显然是让我这局外人给说‘妥’了,昨天接小谢法官短信说,老季已经签字了,也就是两个法院的交接不成问题了。”我掏出一支烟,忽然想起室内不让吸烟,于是就没有点而放在鼻子下面轻闻着,思索着说:“这个事儿倒是让我跟谢同法官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毕竟‘画人画虎难画骨’,他小谢再平易近人,毕竟不是东阳区这边的人,咱不熟啊,所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吧。”
雨洋想了想,说:“你们那吴律师,包括东阳区法院那沈法官不是说问题不大么,只要有公函,公函里把一切写明,承接方的法院就得照着做!这也是法律条文规定的!所以,只要这边的交接函件敲死了,你们就没问题!”
“你这么说倒也对,”我点点头,“你的意思是?”
“我的哥哥,你挺聪明个人儿,怎么想不明白啊,赶紧联系你们那沈宇法官,在他还没邮寄交接函件前,让他把函件上你们该拿多少钱都写明白了,白纸黑字,然后再盖章!”雨洋说。
“哎呦美人儿,你可提醒了我了!多谢!”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我现在就去!”
“去什么呀!”雨洋说,“都六点了,人法院早下班了!明天一早你就去!今儿你先别忙着走了,我用你得用个够。听说你包儿里还带着件北安队服?”
“是啊,就是昨天三里拍照没用上。”
“行了,您啊,再跟我走一趟吧!”雨洋笑道。
“你今儿算是给我绑架了,小祖宗!”我说,“这又去哪儿啊?“
“对面儿!”雨洋一指马路对面宏伟的体育场,“北安俱乐部!”
“去那儿干吗?今天又不是比赛日。”我问。
“北安俱乐部联系了我,让我去拍‘最美第十二人——球迷形象代言人’的照片,我跟他们说,那得有个条件,我得带一个人!一个男生跟我一起拍!”
“妹妹可曾说的是宝哥哥我?”我笑道。
“你该问我‘妹妹可有玉?可曾读过什么书?’”雨洋说,“好了,别贫了,今天不需要四书五经,你今天就跟林妹妹……啊不,就跟雨妹妹我走吧!”
“绑架!绝对是绑架!”
“就算是吧,你去不去吧?”
“去。”
……
周末,北安队主场的中超联赛,开场前,劳动者体育场电子计分大屏幕播放了一组为庆贺俱乐部成立二十六周年而拍摄的球迷照片,题为《最美第十二人》,我和雨洋的数张照片赫然在目,看台上,我周围的球迷友人看到后几乎“炸窝”。那天起,我在球迷中成了“名人”——甚至成了可以“沾沾自喜”的“明星”。
是的,在莎莎离开的苦涩、战斗焦灼的无奈那双重灰暗的日子里,我却迎来了另一种快乐,一种只有雨洋能带来的快乐。
当我问及她为何如此时,雨洋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你开心,我就开心。”
我想起了王菲的歌。
这又是一只上天派来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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