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初上妆,雪把红梅藏,摘下和春露,换来女儿香;
新妆应宜淡,酌君细品尝,莫待春风堕,飞鸟怨红床:
悠悠天长阔,绯绯月红薄,钟鸣晨暮里,雨中一婆娑。
回身雨幕中,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华美的低胸绿仙裙,女人肤白胜雪,纤盈的腰肢收拢,有着如流水一般柔美的线条。
女人很好看,是那种看一眼就立马喜欢上的类型。
温婉,哀伤,神秘。
在这昏沉的天地间,她站在那里,便成了世间最动人的一处风景。
女人向我招手,我魔障似的仍却愣在原地,女人撑起了伞款歩走来,把我引进屋中。
好香,跟在女人身后,我嗅到了一股沁入心扉的幽香。
视线的前方是一张孔雀蓝金边裙摆。
裙摆下一双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再往下是一对穿着木质凉鞋的玉足。
进了屋,女人脱去了我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裳,将我放在床上。
她见我满脸通红,以为我生病了,忧怜的把脸贴在我的额头上。
我和她相隔如此之近,甚至能听得到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女人盘着的发髻上插了一枝红梅簪子,簪子的红映照着她右眼下方的泪痣衬得她美艳不可方物。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看着她精致无暇的脸蛋,我的心就会不争气的扑通扑通,好像有只小鹿在我胸口东奔西撞。
我蜷缩在被窝里,女人把我的衣服煨在了红红的炭火上。
她不喜欢说话,一直望向窗外,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衣服干了,她帮我穿上,接着从木盒子里拿出了一份水晶糕。
水晶糕有着独特的香气,跟女人身上的味道好生相近。
沉默里,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她,她神情落寞,天色将晚,唤我回去。
阿弥陀佛,我向她深施一礼,本该是我来照顾她的,现在却给她添麻烦了。
她摇了摇头,把门关上。
那一夜,打雷了,雷声轰轰,想吃小孩。
每到打雷的晚上我都会失眠了,我害怕打雷,尽管我是一枚以后要有车要有房还要有存款才能娶到媳妇的男孩纸。
不过要是那一夜没有打雷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失眠的。
我跑出了门外,想找师傅抱团。
雨很大,天很黑,闪电和黑夜都是我的敌人,更何况还有“呼呼呼”的鬼风声。
我哭了,呜呜呜的,在她门外。
她打开了门,把我领了进去。
里边也是乌漆漆的,但是没有闪电,没有大雨,没有风声,有的只是淡淡的香气和暖意。
她抱住了我,而我深埋在她柔软的胸口上。
我听见她心跳的声音,像是一串风铃,飘荡在冬雪弥漫的寒夜里。
女人的眼角总是湿湿的,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泪。
可我很少见她喝水。
后来我从师傅那里听来了女人的身世。
女人身世伶仃,缘是一命苦的人儿。
听师傅说女人第一个孩子刚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而她的夫君在她怀上第二胎不久后也病逝了。
家人为了让女人安心养胎,这才将她送进寺庙来。
我似乎知道不幸才是她眼泪总流不完的源头。
我很同情她,但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把我最喜欢吃的小黄瓜偷偷留给了她。
人吃饱了就会感到幸福,我是这么想的。
时光就这么走着,直到她要离开的时候。
记得那天,天也是灰蒙蒙的,就跟女人来时候一样,下起了阴冷的小雨。
女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抱着我,哭了。
一滴滴冰冷的泪水滴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感到身体里好像有某个东西被抽离了出来。
我的心好痛,痛到快要窒息,就如我与她初次相见的时候。
眼泪本来是冷冰冰的,抑还是那天下起了潮寒烟雨的缘故,我并不知道。
她哭了好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的神情很安然。
这神情我在菩萨姐姐那里见到过。
直到现在。
我都没能忘记她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
她说,我跟他长得很像,青梅竹马的小时候。
段稳听得入迷,胸口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悸动,周身毛发直竖,不由来打了一个冷颤。
等他回过神来,四周已被凄寒烟雨笼罩,原先小和尚坐着的方向上,一个红唇红裙红伞的女人自烟雨中翩然走来。
“你不记得我了么?”
虚无缥缈亦真亦幻的声音在耳边猛然炸响,段稳毫无防备直接从空中跌入水底,咕噜咕噜,在猛呛了几口凉水后,段稳狼狈浮出了水面。
这里是?!
只见眼前溪流成洪道,天边一轮血日沉西,灿得满江红光瑟瑟。
梦醒了。
段稳脸色惨白,看着不远处湍急的水流将可怜的木圈冲到了断裂的瀑崖底下,瞬间粉身碎骨。
要不是提前醒了过来,那我岂不
嘶~,光是想了一下后果,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段稳惊魂未定,但求生的本能已经开始逼迫他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段稳发现自己被卷到了一处沉静的古渊里。
天将入夜,水路已断,当务之急是赶紧上岸找寻食物,生火过夜,再另谋打算。
段稳沉吟片刻,纵身往岸边游去,正当他准备起身上岸时,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段稳心头一凛,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又悄悄缩回了水中。
声音越来越近,段稳伏在水底,浑身绷紧,警觉窥探着水面上的状况。
脚步声停止,来人是一名书生。
是个活人!段稳登时喜出望外。
真可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段稳激动得想要立马翻出水面挽住书生的手合奏一曲相见欢,书生却当面脱起了衣裳。
段稳看着也没放心上,两个大男人的,就算脱光了衣服躺一床上还能出什么幺蛾事来!
哲学?~easy。
可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咦~
哦~
啊?!
嗷,我一块钱四个的窝窝头啊,嗷,我圣地亚哥的金坷垃啊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一个正经人家的书生怎么会怎么会在胸口养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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