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听泷被他盯得整个人都不太舒服，耸了耸肩，往后微微一仰：“你看什么？”
完颜破忽然站起身来再度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中间让她躺着，语气生硬：“睡觉。”
说罢自己转身抱了卷被子铺在了床下，枕着自己的手臂就极为自然地躺了下来闭上眼。
曲听泷连忙直起身子来：“我才不要跟你一个营帐睡觉！”
男女有别，且不说对自己名声不好，最主要的是……
她还不相信这个人真的是个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完颜破扬了扬手，眼睛都懒得睁：“要么你睡床上我睡床下，要么，一起睡，你挑。”
“登徒浪子！”
“虽然我对我那位老朋友未过门的妻子有点兴趣，但仅限于此，我喜欢我们胡腾张牙舞爪随性自由的女人，对你们中原的所谓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可没兴趣。”
她故意呸了一口，往床上一倒，又闷声威胁道：“敢伤害我或者十二，就用催眠把你变成一个傻子。”
“傻子？所以你那位未婚夫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完颜破半天没有等到答案，只好起身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闭着眼安静恬淡的小姑娘，睡得正熟。
啧……
这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曲听泷被完颜破叫醒，解开她手腕上的铁链，把她抱到了轮椅上，带到帐外吃早饭。
曲听泷打了个哈欠，就见月娘也打了哈欠走出来，满脸写着疲累。
当即眯了眯眼：“十二呢？”
月娘闻言便妩媚而娇俏地扭了扭腰：“昨儿十二公子精疲力竭，这会还在睡着呢，奴家不愿这么早叫醒公子。”
正好完颜破在帮她推轮椅，当下用力一揪他围在脖上胡服特有的装饰，差点勒得他断气：“我说过，十二少一根汗毛，我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是不是打算试试？”
完颜破嘶了一声，把装饰从她手里夺回来，皱了皱眉：“便是我们胡腾人，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对自己的认识，似乎不是很准确。”
他只需要留这小丫头一条性命就够了，反正她也是要到药王谷里去，正好是在他们胡腾的地界，那个随从是生是死，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曲听泷眯了眯眼，当下便直接向月娘问道：“月娘，我再问一遍，十二呢？”
月娘脸上写着得意，腰肢轻扭：“奴家可未曾骗这位小姐，十二公子好端端的在床上躺着呢，只是昨夜奴家闹过了些，累着了公子，小姐可要确认确认？只可惜……这屋里光景，可不适合小姐这未出嫁的看。”
话里话外明晃晃的暗示，曲听泷也不是听不懂，只是她不信，她了解十二的为人，十二不可能做下这样的事来。
“我最后一次问你，十二……到底怎么了？”
一次又一次被一个俘虏这么质问，月娘可不是那种不会生气的人，当下哼了一声：“曲小姐似乎对自己身在敌营的事实，认识不清啊？”
曲听泷冷笑，敢动十二，她也生气：“一二不过三，月娘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
说罢，伸手间，食指轻压在唇瓣上，完颜破阻挡不及，见她对着月娘比了个噤声，下一秒，月娘便身形一顿，格外僵硬。
……不好！
“月娘，我再问一遍，十二呢？”
“回小姐的话，十二公子在屋里。”
“昨夜发生了什么？”
“奴家用了最强的媚术和药物，没能让十二公子屈从。”
“现在呢？”
“帐中都是药雾，十二公子，现在还熏在药里。”
“很好，去把十二放出来，日后，决不允许再打十二的主意，再伤害十二。”
月娘躬身，虽目光无神，动作里却格外尊敬：“是，小姐。”
说罢便顾自去掀开了营帐，便见整个帐中弥漫着一股淡紫色的烟雾，随即就把十二扶了出来，虽然熬了一晚的折磨，满身冷汗，双腿发颤，站都站不稳，连头发都湿透，但衣衫却是完整的，神思清明，显然如月娘所言，她这一整晚，没能撼动十二分毫。
“十二！”
十二站不稳，月娘手一松就顺势盘腿坐下，哑着嗓子虚弱的唤了一声“小姐”。
那狐媚子把他所有的精神都耗尽了，他实在没多少力气再去应和自家小姐。
完颜破已经是看得目瞪口呆，月娘是他自己的心腹没错，她的忠心自己是确认的，那么……
谁来告诉他现在算是怎么个情况！
曲听泷这才直起身子来，冷笑了一声道：“我们中原有句话，完颜将军可能不是很懂，叫做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我的人，就是我的逆鳞，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我是……触之必死的龙！”
说罢，便又道：“月娘，你要魅惑十二，穿着衣服可不行。”
月娘满脸茫然无神，仿佛没有听见，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
她便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月娘，脱掉你的衣服。”
她似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迷茫的重复道：“脱……脱衣服……”
“对，脱衣服……”
完颜破突然喝了一声：“都给我转过头去，不许看不许听！”
他带来的都是男子，月娘是修习魅惑之术的，举手投足之间勾魂摄魄，这些手下都有所垂涎，不过是碍于他严厉的军令而各自压抑，这会曲听泷要求她脱衣服，个个眼睛都直了起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的手下月娘将我的护卫十二折磨至此，我难道还不能报复回去吗？”
“你……！”月娘是他的得力心腹，负责收集中原情报，他可不能折了这么大一枚棋子，当下拧起眉来，“放过月娘！”
“可以，跟我合作。”
“如何合作？”
“你不许伤我或者十二，平安送我进入胡腾地界，我就放过你的手下，并且保证不泄露月娘的身份，也不暴露你已经来中原探查过的事，如何？”
完颜破挑眉，又瞥了一眼现在还满脸茫然无神的月娘，这便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催眠？你也使用它这么控制我的？”
“正是，我甚至可以让她杀了你。”
他眯了眯眼，没有思虑很久，便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做这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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