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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上阴沉沉的,让人很燥热,总想发火一样的感觉,老大像往常一样和他爹上山干活,直到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地里来告诉他们的一个消息彻底的打破这一切的平静。
林娃(老大小名)你妈在房贝(农村自建房楼顶的空地,像阳台一样)上晒玉米的时候摔下来了,你赶紧去看看。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老大和他爹丢下地里的庄稼火急火燎的就赶回去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了,大多都是村里的邻居,还有村里的蹩脚医生。有人不停的喊着他老伴的名字,老大拨开人群看见他妈脑袋上流了很多血,蹩脚医生告诉他不行了,已经没气了。
老大的妈就这样就离开他们了,才40多岁就离开了这个家,葬礼按照农村的习俗土葬,拜托了周围的邻居帮忙。天蒙蒙亮,老大老二就披麻戴孝往山上赶了,抬棺材的都是村里的人,棺材上绑了一只喂了白酒的公鸡,按照农村的习俗,下葬必须要在早上太阳升起之前,绑在棺材上的公鸡千万不能掉也不能跑,以前就有人下葬的时候公鸡没绑好,跳出来了,被村里人传作不吉利。后来大家想了一个办法,出门前给公鸡喝点白酒醉醺醺的绑在棺材上。
下葬很快,老大老二手捧一把黄土撒在棺材上,嘴里念一些思念之词。并未有想象中的那般伤心绝望,有的只是对离开的漠视和对死亡的平静。清晨的露水有一点大,山间时不时有一两声鸟鸣,当最后一把黄土撒下的时候,对这片土地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坑。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结束。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好像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会被时间盖上厚厚的封印,变成所有人眼里模糊的过去,一晃几年过去了。老大的媳妇儿也生下一个儿子。但这一切对阿q的爷爷来说,并没有多大改变,直到一顿饭。
和往常一样,清晨出门,傍晚归家。不一样的是今天老大破天荒的叫阿q爷爷到他家里吃饭,还做上了一桌好菜,备了好酒。这对于平时抠抠搜搜的老大来说,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酒桌之间老大一改平日之面貌,谈论父子之情,时而倒酒,时而添菜,各种殷勤关怀之词。弄的他爹一时之间云里雾里,见酒过三巡机会成熟,老大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阿爹啊,这些年你辛苦了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了,再加上妈突然离开的事,让你一下变得更苍老了,我这做儿子的心疼啊。难过啊,你看你现在也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老做那些活了,是该享享清福的时候了,我和你儿媳妇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给你报一个旅行团,出去散散心,到处游玩游玩,这忙碌了一辈子也该是时候歇歇了。
借着月色,他爹脸上凹凸不平的坑被照的格外的亮,杯里的酒是一杯又接着一杯。直到连着几杯滚烫的二锅头下肚后,他爹才卷着舌头说,娃,长大了。长大了。。。。
若这一切都像酒桌上这一幕这么温馨倒也还好,可谁知藏在这温柔的孝顺背后是一张豺狼虎豹贪婪的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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